百花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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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腳步輕快地追上了拂袖而去的仙人,那條染了黑尾巴尖的狐尾又伸出來捅了捅仙人的腰,探出頭去觀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咦~生氣了?” “沒有?!?/br> “這不一看就是生氣了嗎,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把尾巴借給你摸摸,別氣了?” “我并無理由生氣。” 話音落下,一面小鏡子就被狐妖舉到他面前:“你看,這張臉像是要去殺妖一樣?!?/br> 被舉到面前的鏡子給攔停了腳步,秋淮偏頭看向身旁那張笑瞇瞇的臉,就聽對方提議道:“我?guī)闳タ头堪?,順便給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蘭蝶花怎么樣?” 他本是想直接去一趟地府查生死簿的。 不到一刻鐘后,仙人跟著狐妖來到了客房,然后眼看著狐妖笑瞇瞇地拍了拍柔軟的床鋪:“來吧,請?zhí)上隆!?/br> 見秋淮微微瞇起眼,葉夏云從容不迫地解釋道:“花的本體暫時還不行,體諒一下嬌貴的稀有品種嘛,但我保證給你看的跟本體也不差什么哦?!?/br> 秋淮并未拒絕,但也未如他所說那樣躺下,只靠坐在床頭,閉合雙目,放任他施法把自己拖入夢中。 狐妖的夢里是一處滿地芳菲的花海。 夢中的狐妖身后拖著那條大大的狐尾,笑容滿面地抬手示意:“這邊請?!?/br> 略微怔忡地看著這片一望無際的花海,秋淮還能聞到空氣中的花香。 他是愛花之人,看到這般景象也頗為愉悅,便沒多說什么,跟著葉夏云向前走去,落步時比往常輕緩許多,以免踩壞了那些嬌弱的花朵。 葉夏云大方地擺擺手:“放心地踩吧,夢里的花可沒那么嬌弱?!?/br> 盡管他這么說了,但秋淮的腳步仍是如此,盡其所能避開那些花草,看著反倒不太像是平時那副不染凡塵的模樣了。 將這看在眼里的狐妖并未說什么,只引著秋淮向著某個方向走了片刻,就突然站定腳步,蹲下來輕輕撥開腳邊的花叢。 秋淮的視線跟隨著狐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撥弄花草,當(dāng)一抹藍(lán)色露出時,下意識連氣息都放緩了。 他上前一步,半跪下身,慢慢地?fù)荛_另外一部分花草,目光被那完全展露出模樣的蘭蝶花所吸引。 瑩藍(lán)色的、帶著淺淺銀邊的花瓣如同蝶翼一般輕盈脆弱,當(dāng)被風(fēng)吹拂而過,或是莖葉被撥弄晃動時,細(xì)小的震動傳遞到花瓣上使其輕顫,看起來就恍若展翅欲飛的蝴蝶,仿佛下一秒就將蹁躚離開。 秋淮珍而重之地抬手輕輕撫摸那柔軟嬌嫩的花瓣,生怕折損分毫。 又是那種說不出緣由的觸動感。 在第一次瞥見狐妖放在茶館桌上的假花時,秋淮就對這株花百般上心,仿佛那驚鴻一瞥直直地看進了魂魄深處一般,心神皆震。 如今在夢中切實地見到,那種異樣的感覺又比之前更加強烈,久久不能平息。 那是種不計代價也要得到這株花的感覺。 著迷似的注視著面前美麗的花朵良久,黑衣的仙人并未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狐妖,正以一種十分淡漠的姿態(tài)審視著他此時的表現(xiàn)。 葉夏云其實不太懂秋淮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這朵花。 誠然,這花幾乎貫穿了他們相識以來的所有時間,蒼梧的夢中第一次開出花,他親手把花從斐爾羅德的精神域中折斷,又在這個世界展示出這朵花的模樣,或許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愛情的象征? 但那也只是外表相同而已,蒼梧的身份報廢后第一朵花就隨之消逝了,第二朵花被他親手捏碎,第三朵花除了外觀之外跟前面的兩個也毫無關(guān)系。 它什么也象征不了,至少對現(xiàn)在的秋淮應(yīng)當(dāng)是如此。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葉夏云才再度出聲道:“仙長有所不知,此花雖瞧著秀麗可人,卻生性霸道,不可與其他靈植仙草共生,正所謂一花開,百花殺?!?/br> “在夢中自是無礙,但若是現(xiàn)實之中將這蘭蝶花養(yǎng)于園中,方圓數(shù)里內(nèi)的花卉將會凋零殆盡。我觀仙長是愛花之人,如今得知,可還想要這花?” 秋淮毫不猶豫地答道:“要。” 狐妖歪歪頭,彎眉一笑,像是開得正盛的桃花:“既如此,當(dāng)如仙長所愿?!?/br> *** 雪后初晴,是個好天氣。 玉彩宮中的湖水已經(jīng)結(jié)了冰,冰面上還覆蓋著積雪,一眼望去只見觸目所及皆為白茫茫一片。 有交錯的琴簫之聲于湖心亭之中向四方飄蕩而開,悠遠(yuǎn)綿長的曲調(diào)聞之便可靜心凝神。 黑衣的仙與紅衣的妖坐于矮案旁,手中各自端著溫?zé)岬撵`酒,靜靜地望著另一側(cè)正合奏樂曲的兩個狐妖。 葉夏云姿態(tài)瀟灑地坐在湖心亭的圍欄上吹奏長簫,而安明晦正坐于他身旁,俯首闔目,信手撥動古琴的琴弦。 琴簫合鳴之聲動聽如仙樂,簫聲低沉而琴音古樸,彼此纏繞,親密無間,將樂者之間的和諧與默契彰顯無疑。 案上的香爐冒著縷縷青煙,給本就足夠詩情畫意的情景又增添一份雅致。 在A的眾多化身之中,赤鴉算得上是最好聊天的幾個之一,此時他看著心愛的大狐貍為自己撥琴弄弦,心情大好,也不吝嗇與身邊的棺材臉說上幾句。 “身上一股子地府的臭味兒,你跑去查生死簿了?” 秋淮看了他一眼,平靜地承認(rèn)了:“是?!?/br> “你該不會以為那個和尚是你于凡間的化身吧?”赤鴉挑眉,仰頭飲盡杯中的酒,舒服地瞇了瞇眼睛,身后的長尾也晃了晃,“歇歇吧,壓根就不是,那破本子翻爛了也沒有。再說你管這個干什么,你這么快就也看上他了?” “并未。” “哦,那你可真厲害?!辈恢每煞竦芈柭柤?,赤鴉抬手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視線始終沒有從眉眼柔和的愛人身上離開,又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沒開封的另兩壇酒,笑容中透露出些許頑劣的惡意,“喝了,我就告訴你一個那家伙的秘密怎么樣?兩壇都喝了就告訴你兩個,還附贈一個卜算得來的天道之意?!?/br> “非是我自夸,哪怕你找遍從地府到天庭的所有神佛,也再無一人比我更擅卜算,我可是輕易不開這個金口?!?/br> 耳畔那令人沉醉的樂聲仍未停歇,秋淮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面前的紅衣青年,那張英俊銳利的面容上帶著毫不遮掩的肆意,像是把挖好的坑擺在他面前,任憑他選擇要不要跳下去。 赤鴉并非善者,甚至可用居心叵測來形容,無視對方的提議才是明智之舉。 而現(xiàn)實是,冰冷淡漠的仙人拿起了面前的酒壇,除去封泥,仰頭灌了下去。 對面的白虎見狀不由大笑出聲,許是不想吵到那邊正沉浸于音律之中的狐妖,才收斂了幾分。 兩壇靈酒皆是上品,這般囫圇咽下,待喝完時,秋淮的眼前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些許模糊。 敷衍地鼓鼓掌,赤鴉哼笑著伸了個懶腰,看向?qū)γ媛燥@醉態(tài)的仙:“倒是爽快?!?/br> 秋淮抬手按在桌案上以支撐住身體,耳邊就聽赤鴉懶洋洋的聲音伴著那樂聲響起,似笑非笑,仿佛嘲諷:“第一個秘密,他的妖力不是他自己的?!?/br> “第二個秘密,妖力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死了?!?/br> “給你的天道之論是:情之一字,害人害己。閉目塞聽,或可無憂。” 白虎最后的結(jié)論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也不知道你這點精氣夠不夠狐貍精吸的?” 說完這話,那邊的樂聲也將將停歇,于是剛剛還坐在那的赤鴉立刻站了起來,溜過去一把抱住安明晦,長尾熟練地卷上那紅色的狐尾,用腦袋蹭著他的頸窩熟練地撒嬌:“大狐貍,我喝了酒,感覺有點暈暈的,我們回去屋里嘛~” ——自己倒是上趕著給狐貍精吸精氣。 昏沉的頭腦中這樣想著,秋淮感覺到有什么人來到身邊扶著自己站了起來,那人身上帶著淺淡的花香,秋淮似乎隱約聽見那人抱怨道:“都什么年頭了還造謠狐貍精吸人精氣,你倒是想讓安哥吸,美得你?!?/br> 遠(yuǎn)處傳來了溫和而不乏擔(dān)憂的詢問聲,而身邊的那人則滿含笑意的回答道:“沒事,只是喝醉了而已,去吸精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