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十四章信仰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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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正月開歲 一匡九合 |紅三代X技術流少將(上校) |第一篇視角:主受 第十四章 信仰掠奪 在他們受訓的第五天,幾輛涂滿黑漆無法識別的直升機飛過,投下幾枚彈藥,遠處的校場方向瞬間被炸得燃起濃煙,火舌竄到樹林,漫天的紅光以吞噬之力蔓延在島上。 帶著面具的男人解開了四人的鐐銬,對著對講機不停的呼叫,神色嚴肅,語速加快:“訓練終止,基地被突襲了,跟我走!” “來不及了——”助手手中的M4對著下降的直升機突突著企圖打爆引擎,但是沒有肩扛導彈,沖鋒槍對于直升機而言如同吸血的蚊子,不痛不癢,他大聲叫著:“是墨菲傭兵團!” “他們是怎么進入樺國境內的!?”胡天明一邊跑著躲避一邊問。 “這里不是樺國國境!”助手的子彈見了底,“跑Z字!快走!” “媽的四個雞仔身上光榮彈都沒有。”黑鍵啐了一聲,與助手一起轟著引擎做掩護。 直升機艙門打開,一臺裝彈待發(fā)的沖鋒槍對著他們襲來。 “長官——!”胡天明回頭的瞬間,助手背中數(shù)槍,面目猙獰的看著他。 “他媽的——跑起來!”黑鍵咆哮著,不顧斃命的助手,為他們爭取最后的時間,血色瞬間在那棉質的衣服上擴散開來,混著硝煙和轟鳴。 這個男人幾乎以血rou之軀硬生生的將自己化作一道屏障,身前是一片猶如好萊塢大片的場面,背后卻分割出另一個只剩下倉皇和驚恐的世界。 “走!”陳睿扯住胡天明的手臂,往屋內的武器庫跑去,胡天明有些踉蹌,大腦空白,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生命倒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得到別人以生命為代價的庇佑,他只能完全跟隨著訓練的本能移動雙腿。 “都站??!不許動!”一個說著晦澀英語的男人突然從拐角處冒出來,拿著黑洞洞的槍眼指著他們,“把手舉起來——” 緊接著是更多的和他身穿一樣服裝的男人沖了過來,他們頭帶面罩,腳踩短靴,一串的手榴彈圍在側腰,端著長槍頂住他們的腦袋,然后將面罩帶到了他們的頭上。 四個人身穿囚服,身無一物的被剝奪視線,帶上直升機艙。 在駕駛員故意的盤旋和繞圈之后,他們被帶到了一處基地,這些人稀里嘩啦的說著不同的語言,僅是陳睿能分辨出的就有英語,俄語,西班牙語和類似泰語的緬甸話,討論的內容大致為直接做掉他們還是攝取情報。 討論的結果是四個人被分別帶到了四個不同的房間。 陳睿被一個人按到椅子上,扶手處的兩個鐵扣扣住了他的手腕,面罩被摘掉的一剎那,光線刺得眼睛條件反射的眨了幾下。 他瞇著眼打量房間,面積大約是15個平方,左側擺放著一個積灰的木架,坑坑洼洼的凹槽,上面放著各種顏色詭異的試劑瓶和儀器,斜上方是一個暗紅色覆膜的小窗,過濾著光線把室內染上危險的顏色,右邊是封著的柜子以及堆積的雜物,前后兩扇門緊閉。 “啪——” 沒有任何問話,陳睿先被面前的男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一股血腥味立馬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名字?!蹦腥说拿嬲謨人坪醴帕艘粋€變聲器,機械的聲音透著幾分詭異。 “陳睿?!?/br> “部隊番號?!?/br> “00?!?/br> “你們在那里做什么訓練?” 陳睿低下頭,開始貫徹反審訊的核心思想:沉默,消極抵抗,保存體力。 一個反手巴掌摑到他的臉上,“以為我不知道嗎?裝作戰(zhàn)俘潛伏進伊思國的多邊大戰(zhàn)中是不是!?那里還有多少你們的人?你們的任務是什么?” 陳睿的沉默并沒有激怒男人,對方從旁邊搬來了一個輸液架:“你以為不開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男人將針刺入陳睿手臂的靜脈,調整輸液的速度,陳睿突然覺得無盡的疲憊灌入體內,身體漸漸發(fā)沉,連手指都不想動彈,困頓迫使他閉上眼睛,卻發(fā)現(xiàn)闔上雙眼后見到的世界更令他癲狂,混雜的顏色拼湊出他熟悉的房間,遙遠的聲音嘈雜著無法分辨—— “告訴我的你名字?!币坏狼逦穆曇魝髁诉^來。 “陳睿?!标愵EΦ谋犻_眼睛,男人的身形的重疊和兩個轉換的世界,理智讓他意識到自己被注射了致幻劑,他必須保持清醒,必須分清現(xiàn)實。 “你是誰?”男人繼續(xù)問。 “我是陳睿?!?/br> “你的部隊是什么?” “特種部隊?!?/br> “你的任務是什么?” “……” 男人撥快了輸液的速度,陳睿全身力氣都被一絲一絲的抽走,他仿佛變成一個真空壓縮袋,被擠壓著血管和內臟,殘喘掙扎,他努力的呼吸著,一遍一遍在心底默念,保持冷靜,陳睿。 他看見男人端來了噴氣設備,“知道這里面有什么嗎,是液態(tài)氮——” 男人詭異的笑了一聲,并沒有期待陳睿的回答,他一邊解釋一邊將噴口對準桌上的一袋待注射液體,噴出的瞬間將其冷卻成冰塊:“你知道爬雪山的人凍僵多少時間后需要截肢嗎?” “啊——!”一陣刺骨的冷意,像數(shù)千把尖刀同時扎入雙手的感覺,陳??粗耆兊媒┯捕嗪诘碾p手,顫抖著。 “你是誰?” “陳睿。” “你的部隊?” “陸航特種部隊。” “你的任務是什么?” “守衛(wèi)國家?!?/br> “國家是一群人的無意義聚集,弱者的抱團,強者的泄欲。這樣的東西為什么要去守衛(wèi)?” “因為我是一個軍人?!?/br> “這只不過是強權者為了讓你歸順而賦予的稱呼,你只是陳睿,你不用承擔軍人的義務,放下這一切,你就不用那么痛苦,他們訓練你是為了消耗你的能量讓你沒有革命的力量,你其實并不想要背負這些,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背負這些,他們讓你做什么?告訴我——你的信仰是什么?” “無可奉告。” 男人冷笑了一聲,槍托砸向他的右手,陳??粗约航Y冰的手連rou帶骨的被砸碎,血液卻凝固在手腕,那一瞬間太快了,快到他沒有任何的感覺——然后是颶風般的疼痛和恐懼,“啊啊啊——?。?!” 他劇烈的掙扎著將椅子震得匡匡作響,空氣和試劑瓶燃成污濁的顏色扭曲起來,他看見熟悉的房間清晰起來—— “姬睿,這是家族賜予你的名字,從今以后,你要像用生命去維護它的榮耀,它就是你的一切,是它區(qū)分了你與五等星賤民的區(qū)別,讓你變得高貴,獲得尊敬和贊揚,所以你也要為它而戰(zhàn),讓家族在帝國長盛不衰是你畢生的使命和意義。明白嗎?” “是的,父親?!?/br> 他看見自己笑著和一個人追逐,卻撞到了一個男人,還是那個男人,“父親——” “姬睿,收起你的笑容,你必須克制自己的情緒,你的姓氏帶給你無上的享受,而你卻無法回饋它,你應該時刻感到羞愧,這是一種罪孽。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有歡樂的資格嗎?” “對不起,父親。我已經(jīng)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我會努力——” “我不需要你的匯報和承諾,你要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想這么做,是嗎?” “是的,父親?!?/br> 男人失望的轉身,沒有給他任何的懲罰,他錯了嗎?他一定錯了,他滿身的罪孽沒有還贖,還妄圖用借口遮掩,他簡直罪大惡極。 【告訴我,他們讓你做什么?你的信仰是什么?】遙遠的聲音在質問著他。 【……無可奉告】 沒有人讓他做什么,一切都是因為他必須做什么,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信仰,家族就是他的信仰,姓氏就是他的信仰。 場景不停轉換著,他感到陣陣暈眩,止不住的惡心從胸口泛上來,是假的——都是假的—— “你們必須時刻牢記,你們是帝國的軍人,你們是帝國的英雄!你們的名字和基因將永遠留存在圣火庫中被世代瞻仰膜拜!所有的努力和犧牲都將會是你們勇敢,正直,英勇無畏的證明!不要為你們的姓氏抹黑!” “是?。?!” 【告訴我,他們讓你做什么?你的信仰是什么?】遙遠的聲音不停地質問著他。 【……無可奉告】 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我的姓氏高貴無暇,我的信仰炙熱不屈。 “為什么還沒有覺醒源能力,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的存在簡直就是對姬氏的羞辱,你不配承受這個名字,你這個垃圾!” “哥哥,父親說要我承襲爵位,我絕對不是故意要和哥哥爭的,只是哥哥你……” “貴族的基因已經(jīng)斷序了,你看姬睿不就沒有覺醒,這是最好的機會從他下手推翻貴族?!?/br> 不——不——不! 他可以,他真的可以。他會覺醒的。 請責罰他吧,父親。請降下怒火與他吧,父親。不要悄無聲息的拋棄他。 他不是基因的殘次品,他不是姓氏的玷污者。 他應該得到尊重和敬仰,他應該擁有權勢和財富。 他是守護者,他是英雄。 【告訴我,他們讓你做什么?你的信仰是什么?】遙遠的聲音像停不下發(fā)條的鐘,一遍一遍的重復著。 【……無可奉告】 即使家族和帝國放棄了他,姓氏還跟隨著他,他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名字,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守護它,榮耀共享。 他要改變世界,他要獲得能量,他要讓‘姬睿’站在萬人敬仰的巔峰。 所以,他必須活下去。 大隊長指著屏幕:“今年的新人都挺得夠久的啊,還剩多少時間?” “5分鐘后必須結束。”副隊說。 “cao,那幫龜孫子下手那么狠,痛死老子了?!焙阪I和助手已經(jīng)換了一套衣服坐到監(jiān)視器前,“他還在給新人洗腦啊,這總是用幻象暴力和重復語句來制造壓力的老手段還有沒有點心意了?” “你們倆半斤八兩,不愧是雙胞胎?!碑斨值哪腥藨换貋硪痪洌?/br> 突然所有屏幕一片漆黑,四個人暴跳而起,“怎么回事?。?!” 大隊長怒吼一聲,副隊的食指在鍵盤上飛快掠過,卻毫無反應。 黑鍵已經(jīng)率先沖了出去。 “報告隊長!抗藥訓練倉庫所有電源被切斷!已由內部反鎖!暫時失去聯(lián)系!” “媽的,到底怎么回事!” “根據(jù)程序顯示,最先出現(xiàn)問題的是公爵的房間!原因不明!” “我cao他大爺,老子就知道那小子不能留,全體集合!??!” 陸航特種部隊基地突然警鈴大作,全體隊員整裝待發(fā)。 抗藥訓練倉庫內,陳睿面前的男人暈倒在地,被綁了起來,蔣世城逃出來后躲了很久,他想看看陳睿什么時候會崩潰,在他的眼里,陳睿是非常典型的,被文明圈養(yǎng)出來的,有教養(yǎng)的家畜,這個被規(guī)則馴服的人還把自己當做是真理與精英。他的信仰那么脆弱,幾乎是被灌輸和強加而形成,明明不堪卻假裝驕傲。 他見過陳睿用生命守護的驕傲,但依舊不信這個人能堅守他無稽的信仰,他震驚于陳睿偏執(zhí)的忠誠,隱隱的惡意泛上心頭,他控制不住體內的野獸——想要去破壞和踐踏的沖動。 他也這么做了,他把切斷了所有電源,入侵了指揮部反鎖了訓練倉。他很久以前就接受過抗藥訓練,致幻劑于他幾乎和興奮劑有異曲同工之處,將他原本還愿意潛伏在道德下的猛獸釋放了出來。 哈,哪有什么‘道德’,想要吃野兔的獅子難道值得譴責和抨擊嗎?那是天性。 他把神志模糊陳??沟搅艘婚g原本就是為了他們而準備的密室——沒有光線,沒有聲音,剝奪感官與時間。他靜靜的守在門外,等待著文火燉煮的食物入味飄香。 陳睿的身體時不時的抽搐著,干嘔著承受藥物的持續(xù)反應,他看到人群蜂擁著向他跪拜,感謝他的拯救,獻給他財富和效忠,他坐在那些人心堆砌的王座之上,他的身體像被粘在座椅上一般,無法離開,他制定著規(guī)則,享受著稱頌——不,讓他離開,他想要自由。 黃金變成了垃圾,人群逐漸消失,華服散發(fā)著惡臭,沒有了王座,沒有了禁錮,沒有了責任——不,把榮耀還給他,把權利和財富還給他,他不要自由。 陳睿蜷縮了起來,他狠狠的用指甲掐著自己,企圖用痛覺來保持最后的清醒,一切都是幻覺。 突然一道光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是真的還是幻覺?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倉庫里重歸黑暗—— “蔣世城。”陳睿的聲音低啞到可怕,強迫自己清醒著開口,強迫自己分析這不合理的場景。 蔣世城蹲到他的面前,聲音中透露著亢奮:“你是誰?” 陳睿一愣:“快清醒過來,我是陳睿!蔣世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醒的是誰,你真的是陳睿嗎?” “——你又是誰!” “我就是我啊,蔣世城不過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你又是誰?”惡魔低語著湊近,“躲在冷淡面具后的焦躁,藏在禁欲的皮囊下的yin蕩身體,追逐趨炎附勢的貪婪靈魂……” 陳睿顫抖著雙唇要反抗,男人的聲音和幻覺混雜著襲擊他,骯臟的垃圾和惡臭在提醒著他清高與驕傲的代價——沒錯,他愛高人一等的特權,愛肆意揮霍的金錢,愛贊美與褒獎,榮譽與勛章,但那又如何?他克制自己的任性,壓抑自己的放縱,將這一切苦行當做代價和懲罰去換取自己想要的。 “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那你又是誰?!”他咆哮著。 “為什么憤怒,你在害怕什么?焦躁是人性的常態(tài),yin蕩是對敏感的最高贊美,貪婪是前進的源動力……你從未認清本質,一味地矜持自衛(wèi),你真的清楚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嗎?”蔣世城的低語猶如撒旦優(yōu)雅的吟唱,要天使們跟隨他一起墜落,誰區(qū)分的天堂與地獄,誰定義的正義與邪惡。 陳睿狠狠的劃破自己的手臂用痛覺來喚醒理智,他有信仰,他要讓‘姬?!琼敗?/br> “我知道?!彼ё智逦涞赜新?。 堅定的目光和顫抖的身軀,絕對的堅強和脆弱組合成瘋狂的美感,讓蔣世城發(fā)狂,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深不可測,陳睿的執(zhí)著讓他意外又驚訝,他已經(jīng)不僅想要扒開那固執(zhí)的鎧甲,更想要將鎧甲內的靈魂占為己有,他想得到這個人近乎偏執(zhí)的忠誠,成為他的信仰——這個瘋狂的想法讓蔣世城熱血沸騰。 他誘惑著故意說:“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 “我知道!是姓氏的榮耀!那就是我的信仰!”陳睿瘋狂的對著蔣世城咆哮著,他像一只被逼入牢籠的困獸,被馴獸師折磨著脫去潛伏者的冷靜,丟掉狩獵者的兇猛,只剩下無害的咆哮證明強大。 蔣世城步步緊逼,殘忍地說:“名字從來都毫無意義,主人賜名于奴仆,統(tǒng)治者賜名于追隨者,你從你的父母那里得到名字,你在乎的真的是名字本身的榮耀嗎,還是那背后的肯定?” 陳睿僵在那里,他從小都在努力尋求父親的肯定,不惜把那個任性的,驕縱的小少爺鎖在房間里,親自建起恢弘的城墻?,F(xiàn)在,他堅守在城墻的攻防樓頂,迎接著蔣世城勢如破竹的進攻。 “你的信仰又是什么!那么崇尚自由卻還要來軍營,違背本性的虛偽和我又有什么區(qū)別?”陳睿覺得自己已經(jīng)瘋了。 “我信仰的是我自己,我來這里是為了追求力量,我以后也不會留在軍部,我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用絕對的力量去尋找絕對的自由。但是你呢,陳睿——”蔣世城將他按在了墻上,禁錮著質問他,“——沒有信仰的你憑什么繼續(xù)下去,沒有信仰的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說沒有拖后腿?” 陳睿覺得自己遍體鱗傷,城墻內的小少爺在叫囂著哭泣,那個充滿著虛榮,缺乏安全感,軟弱,任性的小少爺,他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個小少爺,他會被唾棄和鄙夷——他害怕,恐懼,他懦弱的堅守著虛無的信仰,他沒有選擇。 他喃喃自語著不肯妥協(xié):“我有——我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