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勝利者
書迷正在閱讀:夾心餅、老鐵匠聽琴(催眠清冷徒媳ntr)、長兄如母、引火焚身、請君為我傾耳聽、國子監(jiān)的坤澤美人(古風abo)、[全息]play遍所有play、江湖那點事兒、金主太sao、之后
周裴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大廳。 在經(jīng)過走廊的鏡子時,他很仔細地打量過自己,眉眼舒展,看起來懶洋洋的,除了唇色似乎有些過于艷紅以外,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在剛剛那場似是而非的玩弄中,周裴保持了十二分的清醒,連一絲意亂情迷都沒有,結(jié)束后,對比景辭最后的狼狽模樣,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皺痕。 說沒有一絲反應那肯定是騙人的,可是周裴看著景辭那張成熟俊逸的面孔,腦子里總是不自覺想起趙安乾的話……他沒辦法說服自己那關(guān),可以發(fā)泄欲望的人那么多,他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呢? 他不是看著他一步步成為他們的玩具嗎?既然這樣,哪怕他們都和他上過床,他也絕對不會和宋景辭上床。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他要讓景辭知道這一點。 “你和宋景辭去哪了?”男人矜貴的嗓音在側(cè)面響起,同一時刻,周裴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拉開了距離,生怕宋明朗靠近他。 這個如同躲避瘟神似的動作讓宋明朗臉色一沉,但他忍住了想伸手去拉周裴的想法。 他沒忘記周裴說的,喜歡他,那就滾遠一點。 “宋公子,保持一點距離呢?” 周裴沒吭聲,另一把嗓音突兀地出現(xiàn),帶著一點兒調(diào)笑的意味,替他回了話。 肩膀上突然搭了一條沉甸甸的手臂,很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肩膀,男人灼熱的體溫從身側(cè)傳來,但卻很小心翼翼地控制了距離,只是虛虛地抱著他,沒讓他完全和他的懷抱接觸,像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保護者。 對上周裴的視線,蔣沛煜朝他wink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帶著邪氣的笑容,問他:“寶貝兒,這算個驚喜嗎?” 周裴有點驚訝地挑了挑眉,他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是蔣沛煜貼上來為他向宋明朗開口。 這個動作有點兒似曾相識。周裴想起來了,當初他也是這樣攬著他的肩膀,帶他去他那個不知所謂的飯局,介紹他的玩具。 而現(xiàn)在呢,他卻用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攬著他,為他拒絕來自宋明朗的sao擾。 一次是介紹,一次是保護。 哇唔,這算不算得是風水輪流轉(zhuǎn)? 他干脆站著不動,準備看著蔣沛煜演這場戲。 真可笑呀,起初他們可都不是這樣的,一開始不是都很大方嗎?將他分享來分享去,怎么現(xiàn)在還搞起了獨占——周裴想笑,于是也真的是笑出來了,笑得眉眼彎彎,問非所答:“是有點驚,不過沒什么喜?!?/br> 落在宋明朗眼里,就是他一副他和蔣沛煜打情罵俏,情投意合的樣子了—— 宋明朗捏緊了手指,但他勉強維持住了明面上的風度。 “真有意思。怎么,你對他是真心的?”他朝蔣沛煜的方向微微揚了揚下巴,意有所指,“蔣少當初加入進來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br>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蔣沛煜假笑了一下,手上的力度加重,像是怕他會跑掉一樣,將人攬緊了一點,“人都是會變的。” 他的手指在周裴肩膀上摩挲了一下,語氣又帶了點炫耀,“至少他沒躲開我?!?/br> 室內(nèi)本來就開了暖氣,兩個人的距離剛貼近,蔣沛煜身上的溫度就傳了過來,周裴立刻很嫌棄地用手肘向后撞了撞他,挪了挪手臂,“別靠過來了,熱?!?/br> 他的力度真的不重,可是這記肘擊不知道撞到了蔣沛煜哪里,蔣沛煜悶哼一聲,一下子松開攬住他肩膀的手。 肩上沉甸甸的感覺消失,周裴扭頭一看,蔣沛煜皺著眉頭,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捂住了自己的胸。 他這才注意到蔣沛煜今天的西裝穿得好整齊,襯衫的扣子規(guī)規(guī)整整扣到了喉結(jié)那一顆,白襯衫外面非常少見地搭上了黑色的西裝外套,和平時那副sao包樣子大相徑庭,完完全全換了一個風格。 “怎么穿得這么保守?” 周裴完全沒有關(guān)心他的意思,倒是興致勃勃地好奇起了他的打扮。 “你說為什么呢?”蔣沛煜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無奈,他仍皺著眉,手掌輕輕地揉著被周裴撞到的地方,恰好是他的左邊胸口,他似乎難受極了,也像是很不適應的樣子,眉頭始終沒有舒展下來,從鼻子里溢出苦悶的聲音,“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驚、喜?!?/br> 他將“驚喜”這兩個字咬得格外重。周裴愣了一下,終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了,他將視線投向蔣沛煜的胸口,挑起唇笑了一下,饒有興致地問:“催乳針?” 蔣沛煜沒應聲,只是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了眼宋明朗,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他這一笑就顯得分外邪氣,配合他揉胸的動作,看起來格外違和。 沒應聲,那某種程度就是默認了。 蔣沛煜的手也確實一直按在胸口那沒有挪開,周裴當初只是隨口說說……他怎么也沒想到蔣沛煜居然真的會給他這樣一個“大驚喜”。 他快好奇死了,眼睛緊緊地盯著蔣沛煜的手掌,隱隱約約,他看見他手掌按住的那塊布料邊緣似乎有一點濡濕的痕跡。 “蔣少真放得下身份?!彼蚊骼士粗芘岬囊暰€一點也沒有再轉(zhuǎn)向他的意思,他立刻面色難看地嘲諷了一句。 蔣沛煜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他在情場混跡多年,根本不在乎宋明朗這點兒帶刺的話,他一眼就看穿了,宋明朗毫無勝算可言。 至于他自己? 他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苦笑了一下。 沒有人會知道蔣沛煜為了留住周裴付出了多少努力,這只是個小驚喜,可是他清楚,要做獵人手下的那只獵物,首先要讓獵人對他有欲望。 他只求周裴在對他扣動扳機時,能對他有多一絲憐憫。 他收回視線,將目光重新轉(zhuǎn)向周裴,問他的意思:“我聽話嗎?” 他的眼底竟然有點期盼之色,像掉入陷阱,哀哀求饒的野獸,在看到獵人走過來時,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點兒希望。 周裴抬起臉朝他笑了一下,艷色的唇像滲了血。 他抬起手,按在了蔣沛煜的手背上,微微用力,就有更多的濡濕悄無聲息地浸潤了蔣沛煜的襯衫,露出了若隱若現(xiàn)的rou色——怪不得他要穿外套了,只是襯衫的話,根本什么也擋不住。 蔣沛煜輕輕地悶喘了一聲,沒有阻止周裴的動作。 周裴這次用的力度和他上次將玫瑰花莖插入蔣沛煜胸口的力度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蔣沛煜看起來難以忍受,嘴唇也被他自己無意識地抿了抿,一直皺著眉,大約這個催乳針的感覺比上次難受許多。 “還不夠,”周裴笑意盈盈,“只是這個程度的話,還不夠討我開心哦。” “……”蔣沛煜沉默了片刻,他看向獵人,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問,“你還想我怎么樣呢?” 周裴但笑不語。 他們后面還說了什么,宋明朗聽不清了,可是周裴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和顏悅色的笑意,眼底看起來也是帶著笑的,那雙澄澈又霧蒙蒙的雙眼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冰冷而又厭惡的。 所有和周裴有關(guān)的記憶都在他的腦子里轉(zhuǎn),拼命地在他眼前會閃過周裴的樣貌,這張秀美的臉對著他時常常滿是不耐,為什么呢……他并不比蔣沛煜差,蔣沛煜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 放在從前,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喜歡周裴的……可是,再不表態(tài),他會連參與游戲的一席之地都沒有了。 他們可以放下底線,那他也可以。 “周裴,對不起……” 沉默許久,宋明朗終于說服了自己,放下地位道歉了,這幾個字他說得無比艱澀,嗓子又干又啞,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字眼一樣。 周裴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這句道歉來得突兀,卻恰好將他的視線從蔣沛煜那搶過來了。 宋明朗心里涌起莫名的愉悅。他緊緊看著周裴的眼睛,喉頭動了動,決定乘勝追擊,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你,周裴。” “回到我身邊?!?/br> 周裴本來覺得有點兒無趣,但他聽到這句話,看到宋明朗的眼睛時,忽然就笑出了聲。 “你喜歡我?”他輕笑著反問,在宋明朗面前,掐著蔣沛煜的下巴隨意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一觸即分,與其說是吻,不如說只是個毫無意義的觸碰,卻足夠宋明朗愣在原地。 然后周裴轉(zhuǎn)頭看著宋明朗的眼睛,咬字分外清晰。 “不好意思,我覺得你和他不像?!?/br> 他刻意咬重了“不像”這兩個字音,直直戳進宋明朗的心里。 都是曾經(jīng)他說過的話。 所有。 現(xiàn)在他們?nèi)兂闪酥芘岬奈淦鳌?/br> “憑什么???”宋明朗徹底失控了,那張勉強維持住可以稱為體面的面具碎裂了,他指著蔣沛煜,“他算什么東西?。??” “噢——”周裴又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長長的噢了一聲,弧度漂亮的唇挑起來,像是忽然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是蔣沛煜似的,他很隨意地拍了拍蔣沛煜的臉,很有禮貌,又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記錯了,你也不像?!?/br> “你們都不配?!敝芘嵴f。 他走向在后面不知道站著看了他們多久的人。 男人很安靜,在周裴和他人周旋期間,沒有試圖上去插手干擾周裴的意思。 男人有一張和他相似的面孔,可是眉目鋒利而冰冷,嘴唇微抿,直直地看著這邊。他的眼神專注,沒有絲毫偏移,只看著周裴,黑沉沉的眸子里只住得下一個人。 他一動不動,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這邊,目光純粹。 他們心意互通,倘若周裴需要他,他立刻就會走過去。 可是周裴沒有叫他過去。 于是他只能等,等著成為周裴的選擇。 而周裴也沒有讓他失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向他走過來了。 裴自深抬起手,非常自然地將周裴拉進了懷里,用手指按了按周裴的唇,親他。 周裴立刻回了他兩個啵啵,撒嬌似的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蹭了蹭。 裴自深抱緊了懷里的人,摸摸周裴的腦袋。 他抬起眼,冰冷的目光掃過去,居高臨下地掃了兩個男人一眼,看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輕蔑地又不屑地扯了一下唇角,像極了真正的勝利者。 不,他就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