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獵物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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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語速很慢,是典型的周裴式的說話風格,因此每個字也就咬得格外清晰,可是他的神情又是溫柔帶笑的,倒叫人一時分不清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玩膩”這個詞,聽起來真是刺耳又難聽。 周裴說,他玩膩他了。 蔣沛煜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所幸周裴說完就轉身去廁所洗漱了,沒有和他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他有一種身份反轉的荒謬感,這種感覺來的突然,以至于讓他有種腦袋發(fā)怔的感覺。周裴在他面前從未說過這樣的詞,事實上,對于蔣沛煜的話,他總是四兩撥千斤的,用輕飄飄的方式接話,很少會有這么尖銳回話的時刻。 他甚至有點不確定剛剛他們講了些什么,周裴對他向來都有種奇妙的縱容,可是剛剛周裴說,他玩膩了,那一句話輕飄飄的,和以往的語氣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像那些隨意的玩笑一樣,蔣沛煜卻覺得不一樣,他煩躁地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起來吞云吐霧。 蔣沛煜歸結是占有欲,或者是什么別的東西作祟—— 他媽的,周裴怎么能對他說出,他玩膩他了這種話???! 蔣沛煜將煙點起來,惡狠狠將打火機摔在桌子上,桌子是透明的玻璃桌子,立刻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那股子煩躁壓不下去,反而越演越烈,像把旺盛的火,從心口燃上腦子。 他想到許多事情,想到他們上次在車上zuoai,周裴寬和的眼神,想到他帶周裴去飯局以后,周裴明明很不樂意,卻還是沒有對他生氣。周裴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他當然知道,周裴在別人面前不是這樣的,哈,周裴…… 周裴變了。 連吸了兩支,那股子煩躁也沒能壓下去,蔣沛煜滿腦子都是周裴的那句話,周裴只是一個玩具罷了,他們幾個可以隨意玩的玩具,憑什么、為什么、怎么會突然這樣說話?是誰給了他底氣嗎?不,不對……應該說……蔣沛煜突然覺得很不舒服,狠狠吸了一口煙,煙霧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事實上,蔣沛煜甚至也想不明白,今天為什么會來找周裴,他知道了薛常和宋明朗吵架的事,然后第一時間趕過來找周裴。 “咔噠”一聲,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了,周裴的身影在煙霧里若隱若現(xiàn)。 “別在我這兒吸煙,”周裴一邊擦頭發(fā)一邊揮了揮手,不知道蔣沛煜吸了多少煙,狹窄的空間里煙氣繚繞的,“空間小,味道散不出去?!?/br> 蔣沛煜沒應聲,倒是很聽話將沒抽完的半根煙按在了煙灰缸里。 周裴看了他一眼,眉頭皺起來。 “你說別在這兒吸,那你這怎么有煙灰缸?”蔣沛煜問他,他看不見自己的樣子,自然也就看不見自己眼尾通紅,還有沉下來的嘴角,是周裴從未見過的表情。 “我的煙和你的不一樣?!敝芘崾栈匾暰€,轉身進房間里換衣服,門沒關,聲音很清晰,理直氣壯的。 周裴喜歡抽女士香煙,帶著一點甜味的那種,細細長長的煙和他修長的手指分外契合。 “嗤。”身后出來一聲嗤笑,蔣沛煜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跟在他的身后,抱著手臂靠在門上,盯著他找衣服,那雙刻薄的單眼皮懶洋洋地耷拉下來。 這時候他倒是調整好情緒了,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淖炷?。好像周裴洗澡前的對話從未發(fā)生一樣,蔣沛煜臉皮果然很厚,這么一會兒就沒事了,只是眼尾的紅還沒褪下,配著那雙桀驁而刻薄的單眼皮,像只受傷而不自知,垂死掙扎的獵物,讓周裴想狠狠地傷害他。 周裴一邊找衣服,一邊在腦子里漫不經(jīng)心的想。 他還沒和蔣沛煜針鋒相對過,剛剛進衛(wèi)生間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蔣沛煜的表情,雖然盡力掩蓋了,可是那種無措和驚訝卻怎么擋也擋不住,他也說不準蔣沛煜是個什么心態(tài),太古怪了,前面他就想過的,他們之間有一種不踏入對方領地的默契,可是今天蔣沛煜親自上門送花,還因為吻痕而生氣——算是生氣吧,這些又算是什么理由呢? 捕獵一只野生動物很有成就感,自己踏進陷阱的就顯得很蠢了。 周裴找好衣服,扭頭看了蔣沛煜一眼,對方?jīng)]有離開的打算,反而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對上他的眼神,壞笑著挑了一下眉。 于是周裴直接對著他脫下睡衣,睡衣下面是不著寸縷的,白皙的rou體,他大大方方對上蔣沛煜的視線,一點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周裴站著不動,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像叫小狗一樣叫蔣沛煜,“過來?!?/br> 蔣沛煜一怔,這時候他就像突然想起怎么回復周裴似的,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是說玩膩我了嗎?” “那我穿衣服了。” “別啊。”蔣沛煜嬉皮笑臉走過來了,兩個人的眼神相對,周裴敏銳地察覺到蔣沛煜的眼底有種退縮的意味,但他還是走過來了。 嗯,自己踏進陷阱里的,愚蠢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