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烈日當(dāng)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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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烈日當(dāng)頭 吳彼無聲地勾了勾唇角,眉梢都帶有得逞的笑意。他撐著男人的肩直起身子,哆哆嗦嗦地往床邊挪去,一邊走一邊脫下了被扯得皺巴巴的上衣。 甄友乾盯著他側(cè)腰上的一大片紅腫,皺著眉問道:“你他娘的脫衣服干什么?” “洗澡?!?/br> 吳彼背對著男人脫下了褲子,衣物蹭過身上腫脹的傷口,引起一片戰(zhàn)栗。他嘶嘶地吸著氣,咬緊了牙關(guān),將自己扒得一干二凈,甄友乾愣怔了兩秒,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怒火:“洗個屁,跟我去醫(yī)院!” “不行,”吳彼回頭看著他,眼中溢滿了委屈,“好臟……我要洗澡……” 甄友乾兩三步走到他面前,強硬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不準(zhǔn)?!?/br> 吳彼痛得抖了一下,漆黑的瞳孔中染上一片水霧,有種朦朧的脆弱感:“好臟……他們碰到我了,我想洗干凈……” “你這是什么毛???有潔癖?”甄友乾松了些力道,沒好氣地問,“我碰你怎么不嫌臟呢?” “您跟他們可不一樣,”吳彼睫毛輕顫著,舔了舔唇角的血漬,“因為……我是您的狗。” 他的眼角有之前留下的水光,聲調(diào)低軟,像一根羽毛輕撫在耳廓。男人呼吸一窒,雙頰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層異樣的緋紅。這小癟三真是抓著機會就要撩人,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甄友乾輕咳一聲,命令他換上干凈衣服,給齊石撥了電話。 “喂,石頭?!蹦腥撕唵蔚孛枋隽艘幌虑闆r,“對,兩個人就夠了,這屁大點地方……” 他轉(zhuǎn)身看到了跪在地上往床底探頭的吳彼,掛斷了電話:“你又干嘛呢?” “找手機?!眳潜艘皇謸沃兀皇峙Φ赝锷烊?,“掉哪兒了……” 摸了半天,除了一手灰什么也沒摸出來,吳彼撇了撇嘴,跪坐在地上朝男人望去:“乾哥,幫我找找好不好?!?/br> “你他媽一分鐘都不帶消停的?!闭缬亚焐喜荒蜔┑卣f著,卻還是把吳彼拽了起來,“滾一邊兒去,別礙事。” 他跪伏在地上,拿了根木棒在床底撈來撈去,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小方塊。吳彼樂呵著想要接過,男人卻在放到他手里的那一刻又搶了回去,朝他挑了挑眉。 “密碼多少?” 吳彼有些為難:“乾哥,偷看別人隱私不好吧?”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甄友乾往床邊一坐,又重復(fù)道,“密碼多少?” 吳彼垂著頭不吭聲,甄友乾看了眼他那心虛的樣子,擺弄著手機:“有什么秘密這么怕被我發(fā)現(xiàn)?” “沒有……”吳彼搓了搓指頭,“我用指紋幫你解吧?!?/br> 他走上前來,奈何手上實在太臟,按鈕又被摔得不太靈敏,對著點了半天也沒能解鎖。之前為了不露富,吳彼專門去電子市場淘了款二手手機,雖是智能機,但型號過于老舊,并沒有面部識別及手勢解鎖的功能。 甄友乾心中疑竇叢生,這人愿意讓自己翻看隱私,卻不想讓他知道密碼,著實奇怪。他將手機拿遠了一點,盯著吳彼的臉:“費什么勁,密碼告訴我?!?/br> “好吧……”吳彼摸了摸鼻子,這是他害羞時一貫會做的小動作,“83……1111。” 甄友乾愣了下,吳彼的手機密碼,是他的生日。 他覺得臉有些發(fā)燙,面上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翻看起吳彼的手機內(nèi)容。那里面沒什么社交軟件,小游戲倒是有不少,從棋牌到跑酷再到模擬經(jīng)營,幾乎把應(yīng)用排行榜上的游戲給下全了。甄友乾沒興趣看他的游戲排名,直接點進微信,在搜索欄輸入了一個“弦”字。 打開對話框,頁面是一片空白,聊天內(nèi)沒有系統(tǒng)自動發(fā)送的加好友介紹,顯然是已經(jīng)清過記錄。甄友乾斜眼看著吳彼,吳彼咧了咧嘴,解釋道:“呃,手機內(nèi)存小,我有隨手刪記錄的習(xí)慣……” 甄友乾悶聲不語,退回主界面,這才注意到置頂好友上熟悉的頭像,緊跟著看到了旁邊的昵稱,臉直接拉了下來。 他將屏幕對向吳彼,皮笑rou不笑地問道:“你他媽給老子備注的什么?” 吳彼瞅著那“瘋狗”兩個字,嘿嘿笑著,往后退了幾步:“這不是,挺形象的嗎?” 甄友乾一把就逮住了他,將人摁到了床上,吳彼疼得齜牙咧嘴,嗷嗷求饒。 “給老子改了!”甄友乾把手機扔到他面前,“現(xiàn)在就改!” “好好好我改我改!您別動手!” 吳彼點開備注欄,猶豫了一下,打上“老公”兩個字舉給男人看:“這個行嗎?” 甄友乾氣得額角抽搐:“媽的你找死是不是?” “疼疼疼!肋骨要斷了!” 吳彼趕忙刪了,又輸上“金主爸爸”,呲著牙問:“這個總行了吧?” 甄友乾冷哼一聲,這才松開他。吳彼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肩,嘴里嘟囔了句“暴力狂”,而后將被小混混掃落在地的書本撿起,心疼地擦著上面的腳印。 甄友乾想起了書桌上的鐵畫銀鉤,突然沒頭沒腦地夸了一句:“沒想到你字寫得挺好。” 吳彼頓了一下,回頭笑了笑:“我也覺得?!?/br> 他拿著那一沓讀書筆記,坐在了甄友乾旁邊,緩緩說道:“乾哥,你知道嗎,我高中時成績很好的?!?/br> “那怎么不讀書了?”甄友乾脫口而出地問道。 “我家的事,您不是都查過了嗎?!彼p撫著紙頁上的墨跡,神色有些落寞,“如果有得選,誰愿意在這種地方呆一輩子?!?/br> 甄友乾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吳彼抬頭望向他,臉上是釋然的笑:“不用安慰我,現(xiàn)在的生活也很不錯?!?/br> “你倒是容易滿足?!?/br> 甄友乾不知該如何評價他的話,眼前這人實在是過于矛盾,又充滿神秘。他身份低微,卻行事張狂,一張伶牙俐齒從不饒人,每次對上男人洶涌的怒火都不會服軟,無論被人怎么欺辱,都不肯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他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寫得一手漂亮的字,像生長在懸崖上的一朵花,與這骯臟墮落的地界格格不入。他好似一團被人遺棄的廢紙,男人本以為里面滿是淤泥,不經(jīng)意間打開,卻看到了耀眼奪目的光。 敲門聲適時響起,齊石帶著人進來,掃了一眼滿地狼藉,朝甄友乾點了點頭:“甄哥?!?/br> 男人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那兩名黑衣手下不多說不多問,帶上手套開始打掃衛(wèi)生,表情頗有些清理血案現(xiàn)場時的嚴(yán)肅。吳彼乖乖地把鑰匙放在桌上,跟著兩人出了門,到下樓梯時卻又停住了。 “疼,走不動。”吳彼捂著胯骨,“腿都讓人打斷了?!?/br> “我看還是打的輕!”甄友乾煩不勝煩,“你到底走不走?” “真動不成了?!眳潜顺斐龈觳玻柟庑Φ脽o比燦爛,“乾哥,你抱我吧。” “老子給你一錘!”甄友乾撇過了臉,朝齊石抬了抬下巴,“石頭,你背他一段兒?!?/br> “好?!?/br> 齊石聽話得像個無情的指令機器,他微微蹲下,扭頭說道:“上來吧?!?/br> 但吳彼并沒有承這個情,反倒是搖搖頭,倔強地扶著墻一節(jié)一節(jié)往下挪。走了四五步,突然腿一軟,撞上了面前那人的脊背,差點跌倒在地。 甄友乾回頭扶了一把,看著他額頭的汗水和發(fā)白的嘴唇,有些泄氣:“真這么疼?” 吳彼可憐巴巴地望向他:“主要是……肚子餓了?!?/br> 他還在惦記著那頓飯,明里暗里計較著男人的過失。甄友乾覺得這小癟三有意思得緊,不禁輕笑出聲,嘴角勾出一道淡淡的弧。 吳彼愣在了原地,窗外傳來持續(xù)聒噪的蟬鳴,但他的耳邊忽而失去了聲音,只剩下滋滋的低噪。他還沒有見過男人這樣的表情,那笑里沒有譏諷,也不含情欲,仿佛飛鳥掠過盛夏的枝椏,落下,騰起,在空中蕩出一層層燥熱的微波。 “石頭,你先過去,把車停在巷口等我們?!?/br> 齊石識趣地先行一步,甄友乾杵了下吳彼的胳膊:“發(fā)什么呆?!?/br> 他蹲在地上,傾下前身,朝吳彼拍了拍自己的肩:“上來,我背你?!?/br> 吳彼抿了抿唇,伸出雙臂環(huán)住了男人的脖子。甄友乾用手托住了他的腿,往上顛了顛,穩(wěn)穩(wěn)地起身向臺階邁去。 被人毆打的淤青集中在雙腿與側(cè)腰,此時與另一具身體貼在一起,傳來壓迫性的痛感,但吳彼似乎感覺不到傷痛的存在,眼睛盯著他后腦的發(fā)碴,有些走神。那人的肩背很寬,肌rou厚實有力,微熱的汗水從透氣的棉質(zhì)上衣浸出,打濕了兩人緊貼著的后背與前襟。夏至已過,烈陽當(dāng)頭,空氣中漂浮著rou眼不可察覺的細小微塵,每一粒都帶著燙人的熾熱。 吳彼隨著他的步伐一起一伏,與他的呼吸逐漸調(diào)整為同一頻率。他又將自己的臂膀收緊了些,好像只要貼得足夠近,心與心之間的阻擋就只剩下兩層單薄的衣衫。 “你小子想勒死我是嗎?”甄友乾梗了梗脖子,“撒手?!?/br> 吳彼一向是個不聽話的主,笑著咬了一口他的耳朵,低聲說道:“乾哥,你最好走快點,我要硬了?!?/br> 甄友乾猛地捏緊了手里的腿:“你敢!” “沒辦法,你蹭到我了?!眳潜溯p柔地吻了下他的脖子,腫起的臉頰緊緊地貼在頸窩,“我控制不了……乾哥,你身上好熱……你走快點,我好難受……” 那聲音帶著些許羞怯,飽含勾人的情欲。這六月底的天氣簡直熱得不像話,甄友乾覺得喉嚨里干得發(fā)癢,噴在脖頸間的鼻息像guntang的蒸汽,隨著腦內(nèi)愈響愈烈的燒水聲不斷蒸發(fā)。 “閉嘴,”他的臉被烈日曬出一層紅暈,語調(diào)有些不穩(wěn),“你下來自己走吧!” 偏巧那人慣會耍賴,抱著他不肯撒手:“乾哥,您這英雄救美,我不得以身相許啊……” 他舔了下男人充血的耳垂,像撒嬌一般小聲嘀咕著:“你打架的樣子太性感了,如果你那時踩的是我,可能我就直接高潮了……” “你變態(tài)還有極限嗎!” “你可以親手探索一下我的極限在哪……”吳彼在“親手”兩字上加了重音,不知死活地繼續(xù)說道,“我說了,我是你的狗……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是你的。” 他的手撫上了男人的唇,輕輕戳了一下:“頭狼就應(yīng)該在領(lǐng)地上做好標(biāo)記,不是嗎?” 甄友乾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吳彼?!?/br> “嗯?” “你記吃不記打是不是?”男人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腿,“這么撩撥我,是要付出代價的?!?/br> “沒關(guān)系,”吳彼無視了傷口傳來的疼痛,在他耳旁吹了口氣,“您想……什么時候讓我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