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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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告狀 兩人最后還是沒能吃成飯。 甄友乾把吳彼直接丟進了浴室,像涮豬rou一樣給人沖了個干凈,又從衣柜里扒拉出來一套勉強能穿的衣服丟到了他臉上。 “這一點也不合身。”吳彼看著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撇了撇嘴,“還這么丑?!?/br> “再逼逼你就光著出去!” “那不行。”吳彼提了提快掉下去的褲子,又道:“說真的乾哥,你品味是真差。” “我勸你謹言慎行?!?/br> 吳彼連忙添補了一句:“白瞎了您這張帥臉?!?/br> 甄友乾哼了一聲,被夸了一句還沒品出味兒來呢,就又聽見他嘀咕了一聲。 “帥狗臉。” 一腳就上去了。 齊石在外面按了半天門鈴,才終于進了門,他上下打量著站在眼前的兩人,忍不住扶額:“你們這是……又打架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家老大的腳,以及吳彼手上的紗布,視線往上,又看見甄友乾被咬破腫起的嘴唇,還有吳彼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痕跡,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昨晚“互毆”的有多激烈,只是這總不能每次見面身上就添幾道新傷吧。齊石特別想撬開他老大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哪條線短路了,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 “甄哥,老爺子讓您過去一趟。” “現(xiàn)在?”甄友乾問道,“我爸找我干嘛?” “不是二爺。” “噢……”那就是頭頂上那個祖宗了。 “行,那吃完飯再去吧。” “老爺子讓您現(xiàn)在就去。”齊石瞥了一眼吳彼,不知道該不該當著外人的面講,“電話是直接打到穆總那里的,恐怕是因為昨天那三瓶酒?!?/br> 甄友乾冷笑一聲:“他甄友傅除了告狀,也沒別的本事了?!?/br> 又扭頭看了眼吳彼:“你自己找個地兒吃飯去吧?!?/br> 說完準備出門,被人一把拉住了。 “乾哥,”吳彼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給錢。” 甄友乾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見誰上班第一天就領工資的?” 吳彼聳了聳肩,指頭在手機上戳來戳去:“那行,那我只能去找穆總蹭飯了,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呢?!?/br> “你敢!” 甄友乾搶過他的手機,對話框里內(nèi)容已經(jīng)輸了一半。他連忙把消息刪了,力道大的差點沒把屏幕戳碎:“吳彼,我他媽警告你,你要是敢在穆島面前亂蹦跶,明天老子就砍了你那狗頭掛城樓門上示眾!” 他把手機還了回去,那人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得他心里來氣。 “那我吃喝拉撒總得用錢吧?!眳潜嗣嗣呀?jīng)餓癟的肚子,“我這認打認cao的,還不賞口飯吃?” 他看了眼齊石,臉不紅心不跳地壓低了聲音:“乾哥,下面喂飽就不管上面了?” 甄友乾恨不得把他嘴縫上,憋著火通過了他的微信申請,給人直接轉了五萬。 “拿上錢快滾!有多遠滾多遠!” 甄友乾在路上讓齊石拐了一趟人民醫(yī)院,在長樂胡同買了輛電動輪椅,坐下去的時候終于是舒了口氣。 “甄哥,你這腫的怎么更嚴重了?” “沒事兒,走路走多了。” 甄友乾臉一黑,又想起來吳彼下狠手錘他那一拳。他真是無法理解這小癟三的腦回路,被人當成狗一樣cao的時候都不惱,怎么不小心給人磕了個頭就這么大反應。 “男兒膝下有黃金?!眳潜诉@么解釋道,“因為你才腿軟的,我怎么就不能生氣了?” 甄友乾一腳又給他踹地上去了:“你他媽給老子跪的還少了?神經(jīng)??!” 老爺子住在四進四出的大宅院,門口一棵圈起來的梧桐樹,高約二十米,胸徑得有七八十公分。宅門對面立著八字形的雁翅影壁,廣梁大門下是新鑿的兩座石獅子,一只張著嘴,四十五度望向天,面部剛毅兇狠,另一只閉著嘴,沉穩(wěn)內(nèi)斂,表情安詳,雙目炯炯有神。 甄友乾哼了一聲,指了指對齊石說:“八十多的人了,開始學銀行那一套了。” 齊石一臉疑惑,問什么意思。 “這只是吸納四方財貨,那一只是說絕不吐露,有進無出啊?!闭缬亚酒鹕砜邕^門檻,轉頭又在輪椅上坐下了,“在宅子門口放這個干嘛,不倫不類的。” 齊石倒是跟他意見相左:“挺符合老爺子脾性的?!?/br> “怎么講?” 齊石笑了笑:“咱家一向是吃rou不吐骨頭。” 到了雕梁畫棟的垂花門,眼前是四扇綠屏風,上書四字“齋莊中正”,同是李研平大師的筆跡。門已經(jīng)開著,齊石推著甄友乾轉過抄手游廊,壓著青石地板路進了內(nèi)院。 庭院的布置不再是北方傳統(tǒng)的粉墻黛瓦、木門銅鎖,而是被改為了江南園林的風格,布局精妙,移步異景。一派白墻黛檐錯落有致,樹取一枝、石取一角,栽花植木、疊山理水,講究的是“曲折有法,前后呼應”。身處小橋流水之中,閑聽花靜鳥喧,頗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的美妙。 一位老者正坐在廳前的沙發(fā)上飲茶,那人龐眉鶴發(fā),精神矍鑠,流水般的無情歲月在他消瘦的臉龐上刻下了一道道褶皺,深陷的眼窩中是一對黑褐色的瞳,并不像市井老人那般渾濁,而是盡顯精光。 “爺爺?!闭缬亚岧R石在一旁候著,自己按著按鈕吱扭吱扭地挪到了老人面前。 “來啦?”甄皓曉瞥了一眼他大孫子,皺著眉問,“怎么還坐上輪椅了?” “瘸了?!闭缬亚Я颂_,“昨天打甄友傅太使勁兒了?!?/br> 他面不改色地撒著謊,露出一口白牙,甄皓曉把青花壓手杯往茶幾上一擱,抱起了胳膊:“你倒挺精,知道我找你來什么事。那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不知道?!闭缬亚琅f咧著嘴笑,一副死皮賴臉的樣,“老子打小子是天經(jīng)地義,我這當哥的教訓教訓他,也是天經(jīng)地義?!?/br> “放你的狗屁!”甄皓曉指著他鼻子罵,“你倆人加一塊都他媽六十了,還當著底下人面兒干仗,不嫌丟人?!” “打贏了就不丟人,”甄友乾哼了一聲,“打不贏的就只能夾著尾巴告黑狀!” 老頭兒瞇起了眼:“甄友乾,你翅膀硬了,我說不得你了是不是?” “您說的這是哪兒話,我可沒這意思?!?/br> “你們想斗,老子懶得管,能不能斗點兒上臺面的?”甄皓曉又喝了口茶,把火壓了下去,“我今年八十六了,說不定明天嘎嘣一下就死了,你們還準備到我墳頭打架去是不是?” “這您應該給甄友傅說去?!闭缬亚r著笑,“他來君歸找茬,摔了我三百萬,這我要是饒了他,日后不誰都能爬到我頭上來了?” “到底是因為那三瓶酒,還是因為哪個人,你自己心里清楚?!?/br> 甄友乾笑不出來了:“您這是什么意思?” 老頭兒看了他一眼,沒正面點破:“明天我給你安排了兩場相親,我不管你是瘸了還是病了,爬也給我爬過去!” “我不去!”甄友乾梗著脖子。 “你早就該成家了,找個女人栓著你,也好讓你收收心。” 甄友乾陰沉著臉不吭聲,甄皓曉越想越氣,拿拐棍戳了一下他的腿:“你不想結婚,可以,那明天讓穆島去見!兩家姑娘都是名門閨秀,不算虧待了你爹這個干兒子!” 老爺子這話說的屬實誅心,既點破了他心里那層見不得人的心思,又警告他不要忘了兩人的身份。再怎么說穆島也算是甄家的人,他彎向別人也就罷了,彎向自己弟弟算怎么回事。 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白,我治不了你,還治不了區(qū)區(qū)一個穆島嗎? 但畢竟話還是沒有徹底說開,甄友乾也不想因為這八字沒有一撇的事跟老爺子撕破臉:“您說一千道一萬,明天的相親我也不會去。至于穆島去不去,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是嗎?”甄皓曉盯著他,不知道他這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我還以為你們倆是一條心呢。” “那要看您指的是哪方面?!?/br> 兩人對視了許久,都在打探對方的心思。 “小乾,不是爺爺說你?!崩蠣斪訃@了口氣,態(tài)度略微有些緩和,“你是我欽定的繼承人,這么多年你是怎么練出來的我也知道。但是現(xiàn)在世道變了,你就看我這宅院兒,以前是一大家子住一起,廂房住滿了人,現(xiàn)在不一樣,你們各有各的住處,都成家立業(yè)了,就算頭上頂著一個姓,也難保沒有二心。” “要是昨天這事兒放到當年,是我跟你三爺鬧的,那就不會這么簡單,我倆非得讓你太爺爺打廢一個不可。但時代變了,對我這把年紀的老骨頭來說,手心手背都是rou,無論是你、友傅,還是友杉,都是老甄家的香火,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br> “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甄友乾沉默半晌:“明白?!?/br> 他有些泄氣:“您說的我都明白。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這家我會幫您管好的?!?/br> “但愿如此吧?!?/br> 甄友乾低頭看了眼時間,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您要沒什么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br> “哎哎……”老爺子拿拐杖敲了他一下,“你這輪椅不要了?” “不要了,我裝的,怕您揍我?!闭缬亚诌制鹆诵?,把輪椅推到了甄皓曉身邊,“這東西就當我孝敬您的,您留著用吧?!?/br> “媽的,年紀越大越?jīng)]個正型,跟你四叔一個球樣兒!” “您說的都對,我回頭就給四叔傳達圣令去?!?/br> 甄友乾裝模作樣地鞠了個躬,趁老爺子發(fā)飆前,一溜煙兒跑了。 出了宅門,甄友乾讓齊石扶著他上了車,問道:“剛都聽見了?” “聽見了,老爺子身體好,底氣足嗓門大,想聽不見都難。” “那依你看,他說的都是什么意思?!?/br> “老爺子這是敲打您呢?!饼R石語氣有些嚴肅,“甄哥,依我看,你要不明天就去見見吧,裝裝樣子也算。老爺子在乎香火,總不能因為一個男人,把家底拱手讓給傅總吧?” “誰說要讓給他了?”甄友乾聽他提起穆島,有點不高興,“老子忙活了這么多年,有那么好拿捏嗎?” “您別嫌我說話不中聽?!饼R石不擔心他會生氣,依舊擺著張冰山臉,“傅總可是下個月就完婚了,最多到明年這個時候,孩子一定會給弄出來?!?/br> “他愛生不生!”甄友乾踹了腳車前座的儲物盒,“我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家底給了我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老子的東西就算是不要了送給他,他也吃不下!” “行,您有這份心氣兒就好?!饼R石贊同地點點頭,踩下了油門,“還以為您最近沒心思想這些?!?/br> “哎哎哎我提醒你啊,有話你就直說,別學文化人那套在我這打啞謎?!?/br> 齊石想了想,直言相告:“我是覺著,吳彼這小子怪得很,現(xiàn)在傅總跟咱們斗得正旺,我怕他是個定時炸彈?!?/br> “得了吧,你也太看得起他了。”甄友乾對他的擔憂嗤之以鼻,開窗點了根煙,“養(yǎng)他跟養(yǎng)小狗有什么區(qū)別,一個賣身的能掀起多大風浪,說不定哪天還派上用場了呢?!?/br> “也是?!饼R石略微放寬了心,又問道,“那明天的相親您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甄友乾難得猶豫了,他思考了一支煙的時間,最后嘆了口氣:“算了吧,我這情況何必去耽誤人家姑娘,怪喪良心的?!?/br> “那穆總……” “告訴他,他也不許去!”甄友乾沒了在老爺子面前的從容不迫,“就說要出差,實在不行現(xiàn)在就訂票,讓這大忙人出去玩兒幾天去?!?/br> 齊石不太贊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再傳到老爺子耳朵里,他老人家又該多想了?!?/br> “怕什么?!闭缬亚嫔行┎簧疲拔铱从行┤艘彩瞧ぐW了,什么狀都敢告。” 他用手敲著膝蓋,過了半天轉頭問道:“那孫子的幾個夜總會還開著呢吧?” “開著呢,紅火得很?!饼R石瞥了眼后視鏡,“怎么了?” “沒怎么,”甄友乾狡黠一笑,“月底了,給苗警官沖沖業(yè)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