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片花瓣終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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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里,郁清彌跟喝了很多上好的酒一樣,雖然醉,卻舒服得很,杏眼斜飛,整個人軟得不像話,只會癡癡地叫著項適原的名字。 跳蛋被取了出來丟到一邊,項適原幫他清理身體,合攏雙腿,又將他抱在懷里一直撫摸著頭發(fā)。 郁清彌雖然全身使不出半分力氣,但神經(jīng)過度亢奮,大眼睛轉來轉去,似要將項適原五官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通過眼神刻在腦海里。 “項適原……項適原……” “彌彌,你累了,睡會兒?!表椷m原哄他,手掌蓋在他的眼睛上方讓他閉眼。 郁清彌像在說夢話似的:“項適原,我只有你了。” 他裝可憐,但自知是自欺欺人,在廖夢思選擇放棄他作為兒子的身份,而是將他當成敵人附屬品的時候,其實他也同樣放棄廖夢思了。項適原從未限制過他的自由,是他自己選擇不主動聯(lián)系廖夢思,是他自己選擇讓項適原趕緊把竊聽器摘掉,是他自己選擇待在籠子里的。 “項適原,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你的樣子,不然怎么會這樣大逆不道,又不知廉恥,你再也不要質(zhì)疑我了?!彼卣f,被覆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著,刮在項適原的掌心?!澳隳兀阆矚g我嗎?” 項適原無聲地嘆了口氣。 “不止喜歡?!?/br> 他低頭親了親郁清彌的耳朵。 “我愛你?!?/br> “……” 郁清彌一動不動,項適原以為說得太過,他一時接受不了,要裝沒聽見。 但隔了一會兒,溫度很高的液體從手掌下方流了出來,眼淚沾了他滿手。 項適原要挪開手,被郁清彌緊緊摁住,項適原怕他壓傷眼睛,只好不動。 “又不是沒見過你哭?!?/br> “這次不一樣……”郁清彌前言不搭后語地哭訴,“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我mama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我不要再對著項胥或者溫尚宇或者其他什么人做樣子笑了,我做不到了……我做不到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了?!?/br> 心臟的跳動聲變得很大很大,緊接著的耳鳴又幾乎要蓋過心跳聲,血液無聲地叫囂著,靈魂都開始戰(zhàn)栗。他的情緒太激動了,虛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又開始咳嗽。 項適原抱著他,空著的那只手拍著他的背,免得他被流了一臉的眼淚嗆死。 過了好一會兒郁清彌才稍微平靜了一點。 “彌彌,我要挪開手了,不然沒辦法吻你的眼睛?!?/br> 項適原松開濕漉漉的手,這次沒有遭到抗拒。他對上同樣濕漉漉的一雙眼睛,俯下身來,耐心又細致地吻掉上面的眼淚。 “寶貝,你是不是水做的,怎么現(xiàn)在還能有東西流?!?/br> 郁清彌想起剛剛被逼得什么都流出來了,頓時無地自容。 “現(xiàn)在就受不了了,等你發(fā)情期的時候怎么辦?!?/br> 臟兮兮的被玩壞的洋娃娃,格外惹人憐愛。 “項適原?!庇羟鍙浶÷暤亟辛讼滤拿?。 “嗯?!?/br> “項適原?!彼纸辛艘宦?,要確認什么似的。 “嗯,我愛你?!?/br> 郁清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貼緊,感覺心臟好像又有點紊亂。“我……”他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車廂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項適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其實項適原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就脫口而出了,這種激情之后的時刻并不恰當,容易被認作余興與沖動的產(chǎn)物。但他沒什么可后悔的,也暫時不缺郁清彌這一句。 郁清彌怔怔地看著他。 “想什么呢。”項適原松開手。 “我有點像飄在半空,你不接著我我就掉下去了?!?/br> 項適原又親了親他:“害怕?” 項適原本來就話少,更是鮮少對他說好話,郁清彌懷疑自己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被要將他圈養(yǎng)成小狗的主人溫柔以待便樂不思蜀?!芭滤懒??!彼p聲說,在對方繾綣又連綿的親吻中慢慢平復下來?!坝肋h和我在一起吧,項適原?!?/br> 項適原的聲音帶著笑意:“傻瓜,怎么這樣患得患失?” 郁清彌總算問出心中的驚疑:“你這次回香港是不是有危險?” “廖夢思嚇你了吧,”項適原不置可否地說,輕輕晃了晃他,“乖,你累壞了,睡一覺吧?!?/br> 郁清彌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能說什么,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郁清彌倔強地搖了搖頭,蜷縮在項適原懷里,用力抱緊他,恨不得肌膚相嵌,兩個人合為一個人,直至最終抵不過消耗殆盡的體力昏睡了過去。項適原看見他臉上帶著深沉的安寧,像無憑無依飄了很久的一片花瓣終于落地了。 *** 第一學期結束了,全系學生進行課業(yè)演示,從早九點到晚五點。郁清彌因為姓氏首字母不占優(yōu),排在倒數(shù)第一個,在二十多張銅版畫里挑了十二幅印得比較滿意的拿出來展示,都是一個人的不同側面,通過兩本厚厚的速寫簿精煉出來的線條和造型。他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中的名言作為題記:要愛具體的人,不要愛抽象的人;要愛生活本身,勝于愛生活的意義。 自由提問環(huán)節(jié),同學關心印制過程,老師關心他的主題意義以及后續(xù)計劃。郁清彌一邊回答得熟練又冠冕堂皇,一邊在心里想,項目的可持續(xù)性倒不用擔心,畢竟項適原已經(jīng)答應會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等等,項適原究竟答應他了沒? 散會之后他仔細回憶,似乎并未得到準確無誤的回應。 可是項適原已經(jīng)給了他另外的三個字。 他想到項適原對他表白時的情境,到洗手間往臉上潑了把冷水,免得臉紅得太明顯。 他得還回去,好好地回應。 出了校門,郁清彌沒有直接坐公交回家,而是買了管果凍站在路邊吸得扁扁的,他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總算發(fā)現(xiàn)點端倪,朝一個街角招了招手。 片刻,一個戴著鴨舌帽的洋人神色猶豫地走了出來,挪到他面前。郁清彌學美術練觀察力,尤其擅長記人臉,發(fā)現(xiàn)這倒是個熟面孔,之前在跟著項適原的一群人里面見過。 他笑起來,和顏悅色地用英文說:“別擔心,我不會告訴項適原你被我發(fā)現(xiàn)的?!倍艺f實話,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只是選了個最有可能藏匿的方位招手罷了。 其實他早就不在意項適原派人保護他了,畢竟他已經(jīng)決心將自己連皮帶骨囫圇個兒都獻給項適原,自己要是出什么事,傷的好像是項適原的私有財產(chǎn)似的。但項適原反而一直很重視郁清彌一開始跟他磨了很久的那些條件,嚴格要求保鏢不能讓郁清彌有絲毫被監(jiān)視的感覺。 “項適原是不是還在公司?”他問。 項騅和廖夢思暫時回了北美,項適原正式接管了項胥在歐洲留下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各類清算、交接想趕在回香港之前完成,讓他比之前更忙,往往郁清彌睡熟了他都沒回來,睡醒之后人又已經(jīng)走了。 藝術生想要輕松還真可以一節(jié)課都不上,但想要認真做出些作品,那真是無邊無際,郁清彌卯足了勁搗鼓他的期末大作,心心念念要拿個A回來。 于私,這個系列是以項適原為靈感創(chuàng)作的,他當然希望別丟臉;于公,廖夢思馬后炮一般大方地“同意”他們交往,第一件事就讓項適原負責他的學費和生活費,雖然他知道項適原不在乎這點錢,還是認真地打了欠條,原本他也想過自己已經(jīng)成年了,可以去申請助學貸款,但項適原知道那意味著他會去接商稿還債,只簡潔地對他說“不要執(zhí)著于意氣之爭,浪費你的天賦”。 他想項適原是有道理的,也不想三貞九烈把身家分那么清??偠灾?,內(nèi)心明明在熱戀,現(xiàn)生卻都在搞事業(yè),兩個人這段時間還真沒什么機會相處。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偷偷看了項適原的證件,明天是十二月二日,項適原的生日——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將短暫地擴大為九歲。他想在零點的時候陪在項適原身邊。 得到保鏢的確定答復后,郁清彌讓保鏢帶他去項適原的公司?!跋缺C芘??!?/br> 保鏢露出為難的神情,但他在Grace手下做事,被耳提面命了好幾次老板對這位小情人的寵愛程度,也不敢不順著郁清彌的意,郁清彌再狐假虎威地敲打敲打,保鏢便送他到金融城中央的一棟摩天大廈。 其實他之前來過這兒的,好幾次。 只是那時候面上如沐春風,心下視死如歸,每次跟項胥見面都要脫一層皮。 保鏢帶他進了普通員工的電梯,站在斜后方。通往頂層的過程中,時不時有員工進出,一些人大概是之前遇到過他,見前老板雖然栽了,改朝換代之后菟絲花居然還是這一枝,不免借著電梯門的鏡面不著痕跡地多看了他兩眼,漂亮是真漂亮,倫敦的冬季氣溫不算低,室內(nèi)有暖氣更不冷,進大廈后他便將大衣脫了掛在小臂上,內(nèi)里是一件黑色高領緊身短上衣,下面配著柔軟飄曳的黑色長褲,襯得中間露出來的那截腰肌膚勝雪。 保鏢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其他人的非議,一雙大大的眼睛倒像是一直在云游天外。 “叮”一聲,頂層提示音響起,雖然整棟大廈都是項氏產(chǎn)業(yè),到了這里不至于還能有什么差錯,保鏢還是恪盡職守先一步踏出電梯。郁清彌跟在后頭,早先不讓提前打招呼,于是只能在前臺等候,過了一會兒保鏢回來,說老板還在辦公室會客。 “那我在這里等一下好啦?!庇羟鍙浺膊辉谝?,好奇地參觀起室內(nèi)的裝潢來。比起他之前過來的時候倒沒有大興土木,只是拆掉了許多華而不實的裝飾。 他正百無聊賴地用手撥著綠植的肥葉,忽然聽見腳步聲從后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在跟他說話:“我倒以為是誰,不愧是廖夢思的兒子啊,mama爬完弟弟的床就爬哥哥的床,兒子爬完叔叔的床就爬侄子的床。項家就這么好,母子倆逮著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