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浸然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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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真眼國離去前,澳絲藍卡托人給他帶了件回禮。 是雙牛皮革刺客軍靴,踝側(cè)刻著達允家的家徽。根據(jù)系統(tǒng)描述,它足足可以讓彈跳力增高一倍,同時增強落地穩(wěn)定性。 玩家感嘆,這是看他逃得狼狽,專門給他趕制了一雙躲避官兵專用靴。 他謝過之后沒有猶豫立即換上,軍靴將褲腿裹得不留一縫,腳下倒感覺十分輕巧。 拒絕了由船載送去浸染國的好意后,再不耽擱,三人小隊拍馬上路,卻在出關(guān)口時碰上點小麻煩。南關(guān)外竟有一只天霧國所屬的千人軍營在此把守,小隊聲東擊西地配合,終于突破重圍。 他在對面山谷睨望坐鎮(zhèn)谷頂?shù)能姞I,原地繞行兩周才再重新啟程。 有些奇怪,這樣肆無忌憚地駐扎明顯會引起獸人警覺。天霧國最擅閃電戰(zhàn),不該給予如此預(yù)警。比起伏擊,更似防御性部署。 他實在想不通意圖,便暫作放棄。一路行至位于浸然國中心首都——夜池城,歐蘭特將他易容得媽見了都不認(rèn)識,這才放心入內(nèi)。 城口府邸正在主持救濟活動,私人食堂前大排長龍,而門口橫擺一條簽字臺。 他在臺邊拿起紙張,隊伍里的人已有不滿,以為他要插隊。 他渡開幾步,正反翻看。 原來是征集護衛(wèi)的宣傳單,上面承諾包吃包住。 望著名錄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舟E,心下已是了然,應(yīng)當(dāng)是某家貴族子弟在招兵護院。不禁令人感嘆,人類國家之間,同族不同命。 浸然國作為最接近恩跡森林的地方,可以說是整片大陸最為動亂之處。 因著近水樓臺先得月,浸然國在全陸戰(zhàn)爭后,將戰(zhàn)時捕獲的精靈俘虜全數(shù)戴上枷鎖,在集市上大肆販賣,成為了第一個將奴隸合法化的國家。各個城鎮(zhèn)直至如今仍然會時不時地爆發(fā)由奴隸團體掀起的小規(guī)模叛變,因此幾乎每個權(quán)貴都配備屬于自己的私家護軍。 可真正導(dǎo)致浸然國不得安寧的倒不是精靈,而是他這周目的好盟主。 在二十年前的一次軍事演習(xí)中,墨菲爾僅憑一人之力殺進重圍,當(dāng)著全體將士的面取下了浸然國國君的首級,在那代人心中落下了雷霆萬鈞的深刻陰影,也自此獲得“殺神”稱號。從那以后,浸然國境內(nèi)就展開了持續(xù)不斷的內(nèi)亂與權(quán)利紛爭。 最終上位的是位已入中年的王爺。這王爺手段毒辣,登基后,即刻找?guī)讞l似是而非的理由殲滅了所有兄弟姐妹,倒也終于讓浸然國維系了幾年和平。 這位王對天霧國表面乖巧、俯首稱臣,可在逐漸穩(wěn)固局勢后,已經(jīng)越發(fā)地不大配合。根據(jù)達允家說法,他們還在背地里繞過天霧國,與獸人保持著友好建交關(guān)系。 以現(xiàn)在的情形,如果天霧國對獸人再無動作,很可能馬上落得孤立無援的被動局面,到時候找到人類撐腰的十字教堂也許都會動搖,畢竟依附強權(quán)者最易揆情易主,那么屆時文曲國也會脫離掌控。 天霧國在老國王重病以后,朝政之事已經(jīng)擱放了太久,如果不是有大皇子那個把軍機殿都搬到自己寢宮的工作狂,居安思危地天天研究地形、日日整頓軍餉、捉住機會就施展拳腳,天霧國根本不可能有一周目那樣的結(jié)果。 玩家恍然感到一陣憂慮,又馬上提醒自己早已不是總騎士長。這周目他走的不是大皇子路線,毋須替天霧國的國運cao心。 他長舒口氣,看去城中心方向。 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是首相的孩子。 首相似乎與十字教堂頗有私交,裝作受人尊敬的圣堂騎士進去拜見是最方便的。 上一世里歐蘭特正是掩蓋了他的面容,穿著圣堂的衣服作使者拜見。他借口教堂有話要傳達給新晉星使,于是便向首相尋要他的小孩,當(dāng)時恰逢自己被派來借兵,也在現(xiàn)場,隱約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他還記得,當(dāng)時的首相比他更為直接地凝望他的面容,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也許歐蘭特當(dāng)時都不抱希望,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可首相卻顫顫巍巍喝了一口茶水,對自己的失態(tài)表示歉意。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跟你一樣,也是一名騎士?!?/br> 那時歐蘭特默不出聲,搖首揭過。隨后首相帶他們來到兒童后房,歐蘭特讓他們閑雜人等回避在外,玩家隱隱感到危險逼至,猶豫片刻后破門而入,正看見歐蘭特拔出腰邊短刃對準(zhǔn)了那拼搭積木的男孩。他果斷拔劍刺去,歐蘭特只好抽身回?fù)酢?/br> 兩人交戰(zhàn)時,男孩退到角落里,與一名小女孩握緊手,嘴中默念著什么,歐蘭特忽地捂住自己腦袋無法凝神,而那就是致命的瞬間。長劍莫入心臟,血流不止,他抓著劍刃載跪在地,臉上附著著魔力的凝膏融卸而下。 外頭的首相面色立時失常,踉蹌而去抱起歐蘭特。玩家問他,他只是搖頭。小孩兒的母親來了,將小孩招走,從頭到尾對地上的男人視而不見,夫妻好似陌生人一般。首相閉口不愿解釋,他那時也沒多問。 萬千思緒如針引線地穿過,忽被身旁聲音打斷。 只聽佳尼爾干勁滿滿地道:“干活啦!” 他回過神,見歐蘭特也擼起了袖子。 玩家攔下他們:“你們干嘛?” 佳尼爾理所當(dāng)然地說:“里昂的妻子在這里后堂和貴族私通,找她要孩子嘍。” 里昂就是首相的大名。 玩家:“可我們于她只是三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她為何會答應(yīng)交出孩子?” 佳尼爾歪歪腦袋:“給她喂毒,不把孩子交出來,就不給解藥?!?/br> 明明睜著純真無邪的大眼,卻是個硬核刺客。 玩家頓了頓,沒急著吐槽,卻忽問:“我有個問題,為什么你的消息好像一直很靈通?” 佳尼爾指了指樹上之物:“它告訴我的?!?/br> 玩家抬起頭,鳥兒應(yīng)聲嘰喳鳴叫。 玩家沉默一陣。 “你通鳥語?” “是呀,它們是我的主要情報來源?!?/br> “難怪……” 玩家撐著眉看著枝頭那些太陽底下隨處可見的麻雀,感嘆:“你應(yīng)該進情報樓?!?/br> 佳尼爾笑說:“我是情報樓的首席執(zhí)行官噠?!?/br> 原來這里就只有他沒職位。 見佳尼爾又要沖,他再次攔下:“先莫打草驚蛇。首相夫人和這座宅子的主人皆是貴族,且不說護院良多,如果他們驚動浸然國首都的守衛(wèi),我們很難安心施法。” 佳尼爾歪頭思考:“那就把目標(biāo)帶到城外施法?!?/br> “把小孩帶出城有些困難?!薄⊥婕艺f:“況且,作為一個母親,你認(rèn)為她會為了自保輕易地祭出自己孩子嗎?若她寧死不屈,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的也是……” 佳尼爾消沉了一瞬,眼睛又閃起來:“普雷爾還是你聰明!” 佳尼爾的天然屬性讓人即覺可愛又無力吐槽。 歐蘭特說:“那你說,怎樣才萬無一失?!?/br> 玩家笑起來:“用你的方法?!?/br> 歐蘭特:? 于是三個冒充圣堂騎士之人來到首相府。他稱自己由圣堂騎士長弗洛德所派,又展示了一下主教玉佩,侍從遂稟報府主,帶人候去大堂。 不多時,一位約莫中年的儒雅男子踏步進堂,動作輕裘緩帶:“圣堂的各位親自駕到,著實令寒舍蓬蓽生輝?!?/br> 男子生得膚色白皙,長發(fā)落肩,很顯年輕,只是眼角褶皺暴露了他的實際年歲。 玩家握拳搭去胸側(cè),與歐蘭特一齊做了個熟練的騎士禮,佳尼爾動作緩一步跟上。隨后他簡單地介紹自己來意,里昂頷首相聽,視線邊聽邊在幾人身上環(huán)顧,劃過歐蘭特時,如他所料,猛然駐足。 玩家待他呆滯地愣愣注視好一陣,才出聲提醒:“首相?” 里昂立刻把目光調(diào)回給玩家,可臉上依舊恍惚:“抱歉,不知,不知這邊這位是……” 他果然對歐蘭特的相貌十分在意。 玩家微笑說:“閣下,這是我的同僚。” “青色的發(fā),青色的瞳孔……幾乎一模一樣?!薄±锇赫f著竟直接跨過玩家,托起歐蘭特的手:“在下冒昧,請問閣下家名為何?” 這次的歐蘭特沒有易容,里昂的反應(yīng)比上世還要過激。 歐蘭特抽出手,冷道:“我沒有姓?!?/br> 里昂一愣,而后搖頭苦笑,舉起豐神星目,輕輕莞爾:“他的幼子消失時只有兩歲,想必不會記得自己姓名?!?/br> 首相年近四十,但這一笑,倒能看出風(fēng)韻猶存。 不過…… 玩家嘴角輕輕一抽。 怎么有種忘年CP要在自己眼前撮合到一起的感覺。 旁邊的佳尼爾臉上竟一點點透出代表期待的紅。 倒是歐蘭特很不給面子,事不關(guān)己地冷冷催促:“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們來這里是奉騎士長之命為你兒女施法穩(wěn)固神力,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差點忘了,歐蘭特有那么些崆峒。 首相立刻抱歉道:“是我不好?!?/br> 隨后為三人指路:“請隨我來?!?/br> 后院里,兩個小孩正坐在沙盆里玩沙,一辨便知是盟主交代的目標(biāo),似乎在雕塑沙人。 首相欠下腰,愛憐地?fù)崛蓚€小孩的腦袋:“阿星,阿月,跟哥哥jiejie問好?!?/br> 小孩兒抬起頭,明明只有幼兒園的年齡,郁郁寡歡的面色看上去卻如成年人一般。倆兄妹聽了父親的話,沒有起伏地一齊道:“哥哥好。jiejie好?!?/br> “好可愛?!薄〖涯釥柕吐曊f:“難怪你舍不得殺唔——” 玩家捂著她嘴,腦邊都快出現(xiàn)一個井字,笑著咬牙說:“你說什么?” 佳尼爾拼命搖頭。 玩家看里昂向小朋友耐心解釋著安排,轉(zhuǎn)頭朝歐蘭特小聲提議:“你一會兒帶首相到旁邊敘舊,我怕做法時人多生事端。” “我?” 歐蘭特立刻瞪起眼,很是抗拒。 “我看你們倆挺熟?!?/br> 歐蘭特一連無數(shù)個搖頭,用嘴型說:你們一個個都gay gay的。 玩家瞇彎雙眼,大聲說:“里昂啊,歐蘭特說有很多話想跟閣下聊?!?/br> 首相直起身,各種點頭:“閣下原來叫歐蘭特,好名字,好名字,請隨我來涼亭就坐,我這里有許多點心,現(xiàn)在就讓傭人拿來,閣下一定會喜歡……” 于是歐蘭特怒瞪著他,跟著gay gay的首相去了十幾米外的涼亭。 玩家正下臉回首,看去兩個小大人一般的孩子,蹲下與他們平視。 阿星和阿月嗎。 躲于光的背后,只在夜幕中相互陪伴。說的是父母哪一邊?是在外私通的母親,還是另有所愛的父親? “你們……” 他看著兩個面無表情的孩子,頓了頓,指去他們在沙里塑的人偶,準(zhǔn)備在給人畫符前先打打火熱:“捏得可真好,它是誰?” 女孩兒沉默著不出聲,男孩兒順著玩家指的人偶看去,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輕輕地說:“他是爸爸?!?/br> 玩家哦了一聲,又親切問:“這團又是什么呢?” “她是mama。” 玩家仔細(xì)看了看那一團扭曲的沙包:“mama,怎么倒在地上?” 男孩兒嘴角緩緩垂下,過了一會兒,細(xì)嫩的聲音輕說:“它說mama做錯了事情,要我們懲罰她?!?/br> “它?它是誰?” 玩家猶疑地看了看男孩兒,男孩兒淡淡不說話,反而抬頭去看女孩兒。 “那個聲音。” 女孩挪開唇角說。 “誰的聲音?” 玩家問。 “它說他是人牛星。” 玩家和佳尼爾對視一眼。 忽地,兩個孩子一同道:“它說要我們殺掉你?!?/br> 玩家一驚,頓感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