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三人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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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州沿著官道日夜兼程十日到達(dá)離鎬京最近的鄞城。 數(shù)十萬大軍在鄞城駐扎,借禁衛(wèi)營的地盤修整生息。 深夜已至,城門洞開,手執(zhí)火把的數(shù)名守衛(wèi)依次排開,鴻州翻身下馬,將懷里裹著狐裘的人攏了攏,深深呼氣站定。 他身后的幾名下屬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身玄衣金紋的青年從分開的守衛(wèi)中間從容走過來,紛紛欠身俯跪道,“王爺?!?/br> 于子恒從靳璟身后走過來,作勢想要幫助鴻州攙扶住懷里的人,鴻州側(cè)身冷漠道,“不必?!?/br> 靳璟走了過來,鴻州低眸看見鎏金的袍裾翩然一頓,突然一道鋒利的冷光閃過,冰冷的長劍毫無預(yù)兆地橫在他身前寸遠(yuǎn)處。 靳璟竟然一句話也不說,順手就從于子恒腰間抽出一把長劍,面色沉郁地直指鴻州。 蒼白的手指摁在劍柄上,劍身蜂鳴,透著實實在在的殺意。 “璟,你干什么?就算我回來晚了,也罪不至死吧?”鴻州微抬下頜,黑眸緊緊盯著尖銳的鋒刃。 “我下了數(shù)道密函讓你盡快回營,全都石沉大海,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回京了?!苯Z的聲音壓抑著某些情緒。 “打了勝仗,我自然是要回京領(lǐng)賞的?!兵欀莸纳斐鰞芍赴底杂昧υ囍鴫合落h利的劍身。 “回京領(lǐng)賞?”靳璟譏誚道,一手負(fù)后,一手執(zhí)劍分毫不讓,“你是不是該問問我,你有命回去嗎?” “王爺,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您不宜沖動?!逼呤迳锨耙徊?,欠身轉(zhuǎn)而向鴻州道,“公子懷里的人先放下罷,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坐下來說?!?/br> 七叔找個由頭想讓小主子冷靜下來。 靳璟從醒過來之后,就變得暴躁不安,跟平常冷漠矜持的模樣判若兩人,先是急著找鴻州,然后又派人去找輜重營的蕭漠,統(tǒng)統(tǒng)沒找到后,就大發(fā)雷霆。 這些日子以來陰晴不定,讓很多人叫苦不迭。 七叔耐心開導(dǎo)了很久,才從靳璟嘴里了解到,他突然恢復(fù)的記憶,藏著多少令人震驚的事情。 這其中,就有關(guān)于鴻州的。 靳璟手腕一翻,劍鋒一偏,頃刻間便將鴻州懷里那人披著的狐裘一劍劃裂開來,被劍氣驚擾的男人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直起身轉(zhuǎn)了過來。 他先看到一柄劍,隨后視線移到了握劍的人身上。 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退,半晌才勉強站定。 “王爺……末將晚歸,請您責(zé)罰?!闭f著他竟然要撐著傷勢未愈的身體跪下行禮。 靳璟此時已經(jīng)不自覺垂下了手臂。 多日不見的男人英俊的臉龐輪廓因為消瘦不少而顯得更加鋒利,眼神黯淡無光,舉動更是機器一般死氣沉沉。 避著他的視線,透著一股莫名的疏離,尖銳又不至于突兀。 他早就覺得不對了,鴻州回來見了他沒有施禮,反而一直單手摟著裹得死緊的男子,于子恒來了也不肯放手。 被自己用劍抵著也沒有松動一分。 到底是什么人,讓他這么重視? 他聽說,他是護(hù)送離婀去了趟桃鄔,便沒有深想……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聯(lián)想到那日被他羞辱過后便消失不見的蕭漠,再次出現(xiàn)居然會跟鴻州在一起。 “蕭漠,別跪。”鴻州瞇著漂亮的眼眸一把拉住了膝蓋即將落地的蕭漠,一字一句道,“要跪也是璟跪你?!?/br>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覺得鴻州是在找死。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靳璟,怎么會當(dāng)眾受這種辱沒? 靳璟卻反而從之前一時頭腦發(fā)熱的狀態(tài)冷靜了回來,他將劍一下子扔在了地上,跨步上前拽住蕭漠的肩膀,竭力控制住顫抖的聲音道,“蕭漠?” “聶將軍慎言!”七叔厲聲喝道,指著蕭漠向左右道,“將無故離營的罪將蕭漠押解起來!” 七叔是在提醒鴻州,他目前還是陛下偽造了身份的右將軍,是二十萬大軍的副將,靳璟的左右手。 鴻州的臉色暗了一分,見靳璟按住蕭漠不松手,便曲膝攬住了蕭漠的后腰,強行將他攙扶起來。 勾唇緩聲道,“救命之恩,難道不應(yīng)該跪嗎?” 靳璟見蕭漠重新靠回鴻州身上,一直沒有抬眸看他,心里驀然酸痛起來,語氣冷硬道,“替我找寒蚧解毒,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也值得現(xiàn)在拿出來邀功?” 昏暗的夜色中,靳璟盯著蕭漠側(cè)面脖頸露出來的紅痕,以及虛軟地幾乎站不住的高大身形,嫉火焚心讓他難以保持鎮(zhèn)定,恨聲道,“蕭漠私自離營,當(dāng)按軍法處置?!?/br> 眼里暗色翻涌,抿直唇線,厲聲喝道,“將他押解起來,沒聽見嗎?!” 靳璟發(fā)話,旁人莫敢不從,蕭漠立刻被人一左一右押解起來,后背綁上了繩索,鴻州被推到一邊,幾個高手在旁看著他,一行人重新簇?fù)碇Z,一路前行到營地。 掀開駐地營帳,蕭漠被一把推進(jìn)去,差點跌倒在地。 傷口在路上似乎被撞到,又開始泛疼。 他的臉色很差,看著地面,并沒有開口求饒的意思。 靳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讓人在他面前放了一把椅子。 “坐下?!苯Z指椅子道。 蕭漠沒有反應(yīng),左右侍衛(wèi)將他按在了椅子上。 這里只有他們幾個人,終于能夠攤開說話,但不知為何,比起外面眾人面前執(zhí)劍相向,現(xiàn)在的氛圍反而更加凝重。 靳璟看起來很冷靜,實際上心里很混亂,他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他才坐下,又煩躁地踱步到鴻州面前,他一把拎住了他的衣襟,森然道,“你為什么跟蕭漠在一起?你們是計劃好的嗎?” “計劃好?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如果不把他帶回來,他還在桃鄔生死不知呢,離婀為什么會冒雪來救你,你不覺得奇怪嗎?”鴻州淡然地拂開靳璟,美眸含著暗諷,“真以為幾箱金子就能打動當(dāng)今天下第一圣手?璟,你頭上的金針沒了,腦子也壞了嗎?” “你請來離婀替我治病,蕭漠私自離營去桃鄔,你又將他帶回來,所以,我理應(yīng)感激不盡?”靳璟怒極反笑,手握得咯吱作響,“那之前呢?我的寒毒是誰下的?金針又是誰打入的?” 他一句句歷聲質(zhì)問,眼里露出深刻的恨意,猛然一把掐住了鴻州,寒光閃爍,鋒利匕首抵在鴻州精致的脖頸上,啞聲道,“我的師傅又是誰殺的?你……當(dāng)真不知嗎?” 鴻州微抬下頜,瞳孔里的情緒終于變了,喉嚨動了動,“你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