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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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州走后,蕭漠不愿意繼續(xù)在充滿對方氣息的房間里待著,他本就不適,又中了軟筋散,又被鴻州毫不留情地cao弄了一頓,此時稍微動一動渾身就像被碾碎似的到處吱硌作響,艱難無比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之后。 門從外面被人打開,沐藍(lán)走了進(jìn)來。 “抱歉,這是軟筋散的解藥?!彼弥〈善窟f了過來,放下解藥后就心虛地退后了一步。 蕭漠對她一個字也不想多說,手指顫抖地倒出解藥吞下去,仰著頭靠在床柱上休息。 沐藍(lán)走近一步,他便警覺地睜開雙眼,他算了怕了這個姑娘了。 “聽說你身上的贏心解除了?”沐藍(lán)低聲道。 “自然,還要多謝姑娘提醒?!笔捘怪燮さ?。 “我……自作主張告訴你的方法居然是真的?”沐藍(lán)自嘆道。 蕭漠沒說話。 “主人后來去找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桃鄔圣手離婀,其實也尋到了解除贏心的方法,那離婀十分神秘,主人花重金從博文堂買到她的行蹤消息,好不容易截住她……但她為人刁鉆,主人費了好一番功夫,不惜放下身段才求得她答應(yīng)幫忙?!便逅{(lán)一反常態(tài)絮絮叨叨說了半天。 蕭漠不由得皺眉,“他找離婀也是為了替暮川續(xù)脈,贏心只是順帶提的吧?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沐藍(lán)姑娘,蕭某還要休息,你請回吧。” 沐藍(lán)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沒有顏色了,她自知理虧,猶豫了下,還是依言而出。 蕭漠感覺四肢逐漸恢復(fù)力氣了,便起身離開了鴻州的房間。 宅子不大,只有幾個院落組成,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應(yīng)該守的位置。 “你去哪兒了?”于子恒抱著劍不滿地看著他,“哪兒來的衣服?” “抱歉,我去休息了一會兒?!笔捘皖^斂目道。 這要是其他人不守規(guī)矩,于子恒早就狠狠懲罰一番了,但蕭漠不一樣…… 他看了靳璟所在的院落,回廊的房間緊閉,那個鴻州帶來的青年還在里面。 看來很快,就有人替代蕭漠了。 “七叔剛剛在找你,他老人家很忙,似乎在準(zhǔn)備一些重要的東西?!?/br> “我一會兒過去找他。” “這里應(yīng)該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很快就要掩護(hù)公子跟王爺一起回京,你身體不行也只能扛一扛了,現(xiàn)在去找大夫很可能會暴露公子的行蹤?!?/br> “我明白?!?/br> “下去吧?!?/br> 蕭漠在后廚找到了七叔,他果然是在制作解寒毒用的藥湯,滿屋子都是難聞的味道。 靳璟中毒的事情由始至終只有他們?nèi)齻€人知情,因此只能由七叔或者鴻州親自制藥。 七叔不讓閑人進(jìn)來,因此一個打下手的仆人也沒有,什么都要他親力親為,此時已近尾聲,他正將熬了好幾個時辰的藥一一灌入碗中。 “七叔?!笔捘笆值?。 老人完全沒有抬眼,裊裊煙霧中他專注于手中傾倒的過程,溫度,時機,毫厘不差。 蕭漠尷尬地站在原地,冷風(fēng)中僵硬地等著老人的指示。 大概過了半柱香,七叔搽了手,滿是褶子的眼皮往蕭漠的方向微抬,“今晚子時,公子就要為王爺驅(qū)毒,你在外間護(hù)法,不能讓任何人進(jìn)入房間,一旦暮川功力透支,你就要立刻替上來,懂嗎?” “我必不辱命。”蕭漠收斂下頜道。 “你的事情老夫知道一些,若是做得不錯,以后在王府里謀個位置不難……王爺我是看著長大的,既然給了你契侶的身份,你就不能有二心?!逼呤鍥]有明說他知道些什么,但言語間已經(jīng)透露得明明白白,混濁的眼神帶著一絲殺氣,“否則,不需要他自己動手,我們這些仆屬自然會替他清理門庭?!?/br> 別人說這些話可能有僭越的嫌疑,但從七叔口出說出來,蕭漠只覺得寒意凜然。 老人從衣袖中拋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直接扔給我了蕭漠,“這是避子丸,事后服用一粒。” 蕭漠打開聞了一下,利落地收到了懷里,喉嚨發(fā)緊地啞聲道,“謝七叔賜藥!” “算你識相?!逼呤妩c點頭道。 蕭漠很不是滋味地在靳璟的庭院里值守到了子時,期間他看到鴻州和七叔進(jìn)進(jìn)出出,侍衛(wèi)營的甲級隱衛(wèi)都陸陸續(xù)續(xù)在周圍待命,一派肅穆之色。 可他始終沒看到暮川出來。 直到七叔開了一條門縫,讓他進(jìn)來。 蕭漠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緊張,腳步變得沉重起來。 靳璟這間房是這戶民居最大的房間,坐南朝北,里面的家具一應(yīng)俱全。 案幾上點著檀香,混合著特殊藥物的鼎爐正在燃燒。 他走到外隔間,隱隱約約看到床榻上帷幔籠罩后的三條人影,白發(fā)的青年夾在鴻州和靳璟之間,不斷地變換掌法,打在靳璟的身上。 沐藍(lán)穿著素衣,背對著蕭漠,正面跪在靳璟面前施針,帷幔偶爾被風(fēng)吹起來一角,他只能看見靳璟的一截手臂。 他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奇特的空虛感涌了上來,不自覺就邁著步子多走了幾步。 一枚夾著氣勁的暗器飛了過來,速度不快,蕭漠隨手接住后,這才注意到閉眼團(tuán)坐在一旁的七叔。 眼神明明白白地警告他,不要過去。 他差點失態(tài)了……蕭漠低頭平靜地退了回去,盡職盡責(zé)地守在在外間,再沒有踏入一步。 只不過視線總是忍不住飄過去。 時間似乎流動得極其緩慢,一柱香慢慢燒到了底,連煙灰都冷了。 三條人影最先不支的并不是沐川,而是鴻州,他推掌的速度rou眼可見地逐步變慢,他低頭囑咐暮川,伏下身體搖搖欲墜,就像是靠在他肩膀上似的。 靳璟也在長時間的驅(qū)毒過程中漸漸失去了意思,沐藍(lán)不得不費力地將他斜靠在床板上,繼續(xù)施針,從垂下來的皓腕上,一滴滴可怖的黑色血液流淌了下來,與此同時,雪白色的冰晶在他的臉上凝聚,他的呼吸逐漸弱了下去。 暮川身上的無極火相功運行到了極致,蕭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短短時間完全能判斷出對方的丹田虛空,已經(jīng)接近耗竭。 沐藍(lán)施針的動作明顯加快,絲毫不敢分心,開始頻繁地將銀針扎入靳璟各個要xue。 腕下淌著的血逐漸便紅,但流速明顯變慢了。 突然間,暮川身體側(cè)開,吐出一大口鮮血,指尖都開始顫抖,而他身后的鴻州也隨彈開身體,癱在了一邊。 蕭漠再也待不住,幾乎是跟七叔同時飛身過去。 “怎么樣了?” 沐藍(lán)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仰頭淡淡一笑,“萬幸,王爺?shù)暮敬蟛糠忠呀?jīng)沒了,以后再無性命之憂能?!?/br> 她說罷,晃了晃身子,力竭坐倒在地。 鴻州運功調(diào)息后還能勉強站起來,而暮川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沐藍(lán)姑娘,辛苦你了?!逼呤迕媛断采先ス笆种乱狻?/br> 沐藍(lán)卻搖了搖頭,咬咬牙爬起來去扶生死不明暮川,她抖著手大概檢查了下,對鴻州道,“主人,他丹田盡毀,內(nèi)功耗竭,余生都不能習(xí)武了。” “把他帶下去,好好照看?!兵欀荽藭r臉色不太好,似乎也損傷了不少功力。 “主人你的身體……”沐藍(lán)擔(dān)憂道。 “我沒事,再調(diào)息幾個時辰就恢復(fù)了?!兵欀萏撊醯厣硇位瘟艘幌隆?/br> 沐藍(lán)轉(zhuǎn)向蕭漠,“蕭大哥,你能幫我把暮川抬出去嗎?” 蕭漠眼皮跳了一下,僵硬地停住了去查看靳璟的動作,轉(zhuǎn)而回身面對沐藍(lán)。 他印象中這姑娘可從來沒稱呼過他為“蕭大哥”…… 她艱難地攙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高大男人,確實過于勉強,暮川身上的血甚至蹭臟了她的裙裾。 “暮川是王爺?shù)木让魅耍荒艿⒄`他治療?!便逅{(lán)皺眉道。 “蕭漠,你去吧?!逼呤蹇床坏盟麄冊谶@影響靳璟休息,忍不住發(fā)話道。 “是?!?/br> 蕭漠不明白他們唱的是哪出戲,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 反正靳璟也沒事了,以后再看也不遲。 他接過暮川之后,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直接將其翻轉(zhuǎn)扛了起來,刺鼻的血腥味鉆進(jìn)他的鼻腔。 他的腳步一頓。 不對,暮川的身上有蕭漠熟悉的信引。 佛手柑的香味…… 他心里陡然翻江倒海起來,忍不住想立刻扒開暮川后頸的長發(fā)看看——難道這么快,他就如鴻州計劃的那樣,被靳璟標(biāo)記了? 他心里不是滋味便走得慢,沐藍(lán)和鴻州已經(jīng)出了房門,正等著他。 “蕭漠,你過來!”身后的七叔又開口道,“你留下來照顧王爺?!?/br> 七叔動作很快,身形鬼魅,幾個呼吸間就將暮川接到自己肩上帶出了門。 交換身形的瞬間,暮川的后頸稍微露了一點出來,似乎有幾個刺眼的牙印在上面,還沒等蕭漠看清楚,他就被七叔一把推回門內(nèi),然后重重合上。 鴻州愕然而懊惱的表情,沐藍(lán)頗為意外地張著櫻唇,也一同被蕭漠收入眼中。 “蕭漠……” 床榻上傳來極其虛弱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