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從未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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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今越?jīng)]有告訴賀鹿靈自己要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大概是會覺得他的反應(yīng)太小題大做了。 因此在接到電話時,賀鹿靈如他意料中的驚訝:“阿越?你怎么突然來了?” “今天中午聽你說了那事,我就有點……擔心你。”他問,“我現(xiàn)在去你們學校找你,方便嗎?” 賀鹿靈道:“嗯,你過來吧。” 賀鹿靈的學校距離火車站并不遠,陳今越出站后打了輛車過去,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他下了車,看見賀鹿靈頂著寒風就等在校門口,她也看到了他,立刻笑著朝他揮揮手。 陳今越在那一瞬間心潮翻涌,鼻子有些發(fā)酸。這畫面和記憶中每次來見她時都一模一樣,熟悉得令他傷感。 他今天突然跑來,賀鹿靈或許也是欣喜的,她道:“你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嚇我一跳。還沒吃晚飯吧?” 陳今越吸了吸鼻子,笑說:“沒呢,早餓了?!边@趟車的到達時間比飯點要晚一些,以前每次過來,賀鹿靈都是等著他一起吃晚飯的。 “先去吃點東西吧,想吃什么?”賀鹿靈問。 陳今越想了想:“去藍海吧?!?/br> 藍海是學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廳,裝修得還挺有小資情調(diào),食物也做得不錯,是學生情侶們極愛光顧的地方,當初陳今越跟賀鹿靈也是店里的??土恕扇藦男iT右拐走了大約八百米,又來到了這間熟悉的小餐廳。 兩人找到位子坐下,陳今越肚子確實是餓扁了,點了份芝士焗飯和雞rou百果披薩,再加一個櫻桃舒芙蕾蛋糕。賀鹿靈剛吃過晚飯,只要了一杯熱可可。送走服務(wù)生后,兩人同時開口說話,聲音撞到了一起,于是又都停了下來,相視一笑。 幾月未見,賀鹿靈的頭發(fā)又長長了不少,頭上戴著頂黑色的針織帽,遮住了光潔的額頭。上身穿一件黑色棒球服,配黑色的牛仔褲和系帶短靴,看著還是那個英氣硬朗的少女,最近還又更硬了一點,學會打人了。 陳今越道:“你干嘛啊,學校里有人欺負你也不跟我們說,憋到最后憋出一個處分來,終于想著要告訴我們了。” “也沒什么好說的,這事都解決了,你居然還專門跑過來,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惫黄淙唬R鹿靈如此說道。 陳今越有些著急:“你當時出氣是出爽了,但是人家過后報復你怎么辦?那種喜歡在背后造謠的人,心里黑著呢,他要是記了仇,跟你玩陰的,找人一起變本加厲欺負你……” “他倒是敢?”賀鹿靈輕哼一聲,不屑道,“你知道那種人為什么喜歡在背后造謠嗎?因為他就只敢這么做,當著面比被閹了的烏龜還慫,當只王八都沒有王八蛋。那天我去找他算賬,他被我打得抱頭縮成一團,一聲都不敢吭。他那些舍友也不攔我,一個個的還罵他活該挨打。就這種慫包,被打了只知道告老師,還有膽子再來報復我?” 陳今越聽賀鹿靈描述一番,差不多想象出了當時她掄著椅子暴打那人的情景,又好笑又解氣,可仍有些不放心:“就怕他最后破罐破摔了,自己社死了也不讓你好過?!?/br> 賀鹿靈不以為意道:“那種人也就是欺軟怕硬,我給他臉,他就敢蹬鼻子上臉,一旦他知道我不好惹,也就不敢再來招惹了。有了這一回,以后別說是他,估計整個學院都沒人敢欺負我了?!?/br> 陳今越一想也是,往往是忍氣吞聲的人才更容易受欺負,賀鹿靈從此有個兇惡的名聲在外,怕是人人見了她都要畏三分,這才是最好的保護傘。他又問:“那處分呢,將來對你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賀鹿靈笑道:“沒事,只要今后不犯錯,一年后處分就自動消除了,也不會記在檔案里,就跟沒有一樣?!?/br> 陳今越聞言眉開眼笑:“那就好,之前我都擔心死了。” 服務(wù)生把點好的菜品一樣樣送了上來,陳今越實在是餓壞了,顧不上儀態(tài)埋頭大吃。賀鹿靈捧著手里的熱可可,略略出神地看著他。 他們分手已經(jīng)大半年了,可陳今越一聽說她出了事情——還不是什么大事,便帶著滿腔關(guān)切第一時間跨越近千公里來找她。多少熱戀中的情侶也未必能做到的事,陳今越卻為她做到了。 剛分手那陣子,共同的朋友們多少都為陳今越說過好話,她也無數(shù)次動搖過——陳今越也同樣是她難以割舍的初戀情人啊。 從最初在一起直到現(xiàn)在,她從未懷疑過他的真心,但那并不能抵消相處中存在的種種矛盾。此時此刻,她又一次動搖了,但她更想知道,在這分開的大半年里,這個幼稚、粘人、自我中心的前男友長大了嗎?他們?nèi)绻貧w于好,會重蹈覆轍嗎? 陳今越差不多吃飽了肚子,開始享用最后那塊舒芙蕾蛋糕。他先把蛋糕上的三個櫻桃拈起來全吃掉了,又想起來這也是賀鹿靈最喜歡的甜點,問她:“你要嘗點嗎?” 賀鹿靈喝了口熱可可,笑著搖了搖頭。她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陳今越似乎什么也沒變,不過這樣也很好。做朋友就很好了。 最近天氣太冷,又快到期末了,學校旁邊的商業(yè)街比以前冷清了不少。吃完晚飯,兩人也沒再去哪,賀鹿靈陪陳今越在周邊找了家酒店入住,約好明天中午找曹風穎一起吃個飯,下午陳今越就回去了。 進了酒店房間,陳今越先痛痛快快沖了個熱水澡,躺入被窩時感覺心情非常不錯。之前擔憂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心來,跟賀鹿靈也好久沒有這樣愉快地單獨相處了?;叵肫饋恚裢韽囊娒娴椒珠_,自己應(yīng)該沒有失態(tài)、沒有失言,看起來很靠得住吧?在她眼中,自己是不是成熟了不少呢? 他也很喜歡兩人之間那種熟稔親切的氛圍,比戀人多一分自如,又比老友多一點親密。看得出來賀鹿靈一定還沒交上新的男朋友。 陳今越躺下來想玩一會兒手機,看到了思思發(fā)來的信息。思思說他拿到一張新開張的保齡球館的體驗卡,邀他明天下午一起去打球,最好把柯野也帶上,人多才熱鬧。 陳今越便回復說今天自己來找賀鹿靈了,明天下午才回去,除非思思改時間,不然自己是去不了了。 思思回道:難怪今天柯野還專門來問我小鹿是誰,沒想到你突然跑去找她了,就因為處分那事?。恐劣趩?? 陳今越看到前面那句話,心里一沉,直接發(fā)了語音過去:柯野來問你小鹿的事?你怎么跟他說的? 思思發(fā)來一張截屏,是今天他跟柯野的聊天記錄。陳今越看著那幾句“就是阿越那個初戀情人”、“不過阿越肯定擔心,他那么喜歡人家”,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中午柯野向他問起過賀鹿靈,他沒有明說,就是因為當時確實有些心虛。雖然他不覺得自己跟柯野是必須互相保持忠誠的情侶關(guān)系,但自己以當時那種焦急的姿態(tài),瞞著柯野跑到外地去見前女友——勢必會傷害到深深喜歡自己的人,這是他從來都不忍心的。 要跟柯野道個歉嗎?陳今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天,又覺得,憑什么??! 自己又沒說過喜歡他,而且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對前女友舊情難忘嗎?是他知道了一切后還非要貼上來的,怎么還成自己對不起他了? 陳今越如此說服了自己,丟開手機,用被子把腦袋一蒙,強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