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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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漸最后還是抱住了陳酒。 陳酒在他的懷中為別人傷心,他很難說不失落,可比起失落,他卻更痛恨自己的無能,他什么都為陳酒做不了。 陳酒閉上眼,輕聲道:“她生來就是楚天教圣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但她其實只是個心軟的小姑娘,可我卻在她眼前殺了她的父母,讓她孤身一人渡過了三千年,除了恨我什么都沒有?!?/br> 顧漸第一次知道陳天皎的真實身份。 陳酒無意識地緊緊攥住顧漸的衣服:“她原本不是這樣的,是我把她逼成這樣的。” 顧漸的聲音稍顯干澀:“這不是你的本意,你那么……在意她?!?/br> 每次陳酒望向圣女的眼神,都讓他,非常嫉妒。 陳酒沉默了很久,久到顧漸以為他已經睡著了,陳酒才輕聲道:“她說她喜歡了我數(shù)百年,可我也……喜歡了她那么久啊?!?/br> 顧漸的手微微一顫,陳酒的聲音愈發(fā)輕了:“即使是我,也沒法殺了喜歡的人的家人,所以我只能讓自己,不喜歡她。” 陳酒身上溢出了些許血紅色的法則,顧漸意識到陳酒的情緒波動遠比他表現(xiàn)出得距烈得多,顧漸便握住他的手,用靈力一點點幫他平息殺之法則。 陳酒低喃道:“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讓人變得快樂嗎?為何對我和她來說,這種事只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呢?!彼猿耙恍?,“所謂的真心,毫無用處?!?/br> 陳酒頓了一下,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抱歉,說了這么多奇怪的話,”他用近乎乞求原諒的語氣低聲道,“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說給誰聽。” 顧漸簡直想嘆氣了,這家伙竟然連利用自己都不會,他摸摸陳酒的頭:“陳酒,我喜歡你。” “嗯?”陳酒猝不及防,下意識抬頭。 顧漸道:“只是想告訴你而已。”他怕陳酒覺得不自在,松開手,陳酒卻幾乎是驚慌失措地一把抱住他。 “怎么……” “別離開我?!?/br> 顧漸輕嘆一聲,陳酒向來冷靜,如今情緒這么激烈,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殺之法則從陳酒身后張牙舞爪地蔓延而出,顧漸摟住他的腰,紫色的靈力籠罩陳酒,懷中人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 陳酒搖搖頭:“不用擔心,我沒事?!?/br> 顧漸并不相信陳酒說的沒事,他用靈氣消除了村落附近的戰(zhàn)斗痕跡,抱起陳酒消失在原地。 顧家想必很快就能察覺到血魔心再一次出現(xiàn)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找到稍遠處凡人城池中的閑置院落,試圖把陳酒放到床上,陳酒卻揪住他的衣服,并不松手,顧漸只得和他一起睡下。 陳酒胸口的劍傷已經在靈藥的作用下開始愈合,只是他神情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陳酒的玄衣還有些殘破,又沾著血跡,愈發(fā)襯得他的皮膚白皙,他微微仰頭,側頸毫無防備地暴露在顧漸眼前。 看起來好脆弱,似乎輕輕一劃,鮮血就會涌出。 若是沒有陳酒,金羽界…… 等等? 陳酒被殺意驚醒了。 他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黑眸。 又來了。 殺之法則流水般涌出,護住身體,陳酒默默等待顧漸清醒。然而今日的顧漸格外暴躁,紫色靈氣撕開血色的法則,刺向脖頸。 冰冷的死亡氣息近在咫尺。 陳酒只是抬手撫上顧漸的臉。性命又不是玩笑,他應該反抗的。 可他一瞬間覺得,如果他陳酒真的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他情愿自己死在顧漸手里。 等顧漸再回過神,發(fā)覺陳酒在他身下急促地喘息,側頸上流動著刺目的血紅。 顧漸慌了神:“陳酒?” 身下人沖他笑了笑,眼眸清亮:“醒了?” 顧漸一瞬間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自己受趙兗影響的時候會傷害陳酒,可若是如此,那陳酒應當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陳酒為什么,不怪自己呢。 顧漸輕輕用靈氣修復了陳酒的傷口:“對不起?!?/br>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吧,讓你在三千年后還受到他的影響。” 顧漸愈發(fā)難過:“若不是契印,你就可以反抗了。” “就算有契印,我又不是不能防御,別擔心?!?/br> “可我……” “只是法術罷了,若不是入夢之術,你不可能想殺我的?!?/br> 顧漸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陳酒,你騙我,趙兗已經死了,想殺了你的,就是我?!?/br> “你畢竟是趙兗的轉世,自然容易受他影響。” “陳酒,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 “你騙我?!?/br> “不騙你?!?/br> “可若我不是趙兗轉世,想必會更好?!?/br> 陳酒伸手抱住他,真是奇怪,為何他與顧漸總是相處得讓兩個人都受折磨,他卻放不了手了呢。 他輕聲道:“顧漸就是顧漸,再好不過了?!?/br> 顧漸死死回抱住陳酒,半晌,他說:“陳酒,我絕不會再傷害你了?!?/br> 只要他對陳酒的喜歡,比趙兗對陳酒的恨意,更加強烈,他就不會再受趙兗影響了。 陳酒嗯了一聲,靠在他的懷里,半瞇起眼睛。 顧漸輕輕摟住他,淡淡的金光籠罩住陳酒,陳酒乖順地閉上眼。 顧漸在他的頭頂落下一吻,至少自己能借用一點金羽的幻術之力,讓陳酒放松一些。 希望陳酒,能睡個好覺吧。 金羽繞著那座險些被喂給血魔心的村莊轉了一圈,很是自責。 剛才它被殺之法則追了好遠,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陳天皎沒了。要是自己沒被嚇跑,也許至少能保住陳天皎的命。 陳天皎是因果化身,不會有魂魄留存,金羽剛準備找找他有沒有遺物,就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掃了過來。 金羽瞬間將自己藏在虛空中,很快,一個面目威嚴的紫衣中年佇立在村落上方,他身后跟著一個涎皮賴臉的青年。 金羽認得他們,是顧家族長和顧不恒。 顧不恒殷勤道:“族長大人,剛才確實是在這里爆發(fā)出了邪物的氣息。” 族長打量空無一物的前方,顧不桓賠笑道,“雖然我的任務是還沒完成,但也不用族長大人親自出馬吧?!?/br> 族長淡淡道:“那東西這么快就不見了,圣尊者又行蹤不明,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圣尊者雖不在越衡天,但估計也就是陪他那個小情人去游玩了,不用這么夸張吧?!?/br> 族長心中冷笑,顧漸從未忠心顧家,不得不防。他道:“前些日子,我感應到了消失三千年之久的金羽界心,也許這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br> 金羽一驚,自己什么時候暴露的!果然當時在彧界鬧得太大了! 顧不恒覺得族長太多心:“您這不都是猜的嘛?!?/br> 族長不理會他,只是想,顧漸若是真有異心,他打算做什么呢。 顧家兩人走后,金羽謹慎地等了一會,才從虛空中鉆出來,繼續(xù)尋找陳天皎的遺物。 它晃了一圈,意外在一個村民的夢里找到了陳天皎的痕跡。 金羽鉆進那個村民的夢,陳天皎的聲音響起:“金羽,這只是我的留言,無法對話,你聽好?!?/br> 金鳥下意識點點頭,陳天皎道:“因為你一開始沒有殺了陳酒,所以現(xiàn)在無論是陳酒還是顧漸,你都無法正面對抗?!?/br> “你管我!” 陳天皎自然是聽不到:“你想繼續(xù)折磨陳酒?” “廢話!” “暫時不要那樣做,你覺得顧漸會袖手旁觀嗎?” “哈?不然我還能怎么辦?” 陳天皎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你要讓陳酒向顧漸表明心跡?!?/br> 金羽氣得撲騰一下:“你是不是瘋了!你哪邊的?” 陳天皎早預料到它會質疑:“金羽,你只是一只鳥,不知道人心有多復雜,不知道他千陽之主到底有多傲慢?!?/br> “你才是鳥!我是界心!” “我已經試探過陳酒了,他還是我了解的那個人,在他的傲慢消失之前,這個計劃不可能失敗?!?/br> 金羽陷入猶豫。 陳天皎又道:“如果你不逼他,他早晚會真的被顧漸打動,那時還有你插手的余地嗎?當然,如果你愿意殺了他,就立刻聯(lián)合御三家動手,但若你不甘心他這么簡單地死去,就聽聽我的話吧?!?/br> 金羽沉默下來,它當然不甘心,不甘心主人死了,罪魁禍首卻無比逍遙。 “試一試吧,反正你也束手無策了,還有,若是真的拖到陳酒恢復實力的那一日,你就萬萬別在復仇了。” 陳天皎最后道:“別害怕,至少有顧漸在,陳酒不會真的把金羽界怎么樣,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顧漸到底是你的護佑者,他不會袖手旁觀。”他輕嘆一聲,“等過了這關,你就別和我們這些人類為伍了,快樂點?!?/br> 陳天皎最后現(xiàn)出身形,他將手放在金羽的頭上,把一段加快恢復世界之力的功法傳給了金羽。 然后他徹底消失了。 金羽沉默下來,它雖然不及人類城府深重,但尚還分得清好壞。 陳天皎是真的擔心它,它愿意相信陳天皎。 只是讓陳酒去告白?陳酒肯定不會聽自己的,真是令鳥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