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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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時間彈指而過,荒山腳下的村里不斷有逃難到此的百姓定居,形成數(shù)個村落,繼而有了集市。 陸飲溪正在山下采買食材,一伙衣衫襤褸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群人中多數(shù)都是拖家?guī)Э冢诩薪锹浞种蛴憗淼母杉Z。 rou攤攤主正在幫他切rou,陸飲溪等著也無事,便從旁邊的饅頭攤買了三屜饅頭,讓店家端給難民,隨后他也朝那群人走過去,向一名看著較斯文的男人打聽道:“這位大哥,你們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男人后背佝僂,年紀(jì)不大卻仿佛歷盡滄桑,警惕地打量他,見他穿著打扮并不像修士,這才回答:“青州沿海的漁村?!?/br> “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怎么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到這兒來?”陸飲溪遞給他一個饅頭,坐在他身旁關(guān)切道。 男人一聽這話,面上神色更加愁苦,攥緊手中饅頭哽咽道:“村里被海獸襲擊,沒有修士管,村里人死了大半,只能往內(nèi)地逃?!?/br> 陸飲溪默然不語,男人似乎也不愿意繼續(xù)談下去,起身挪到一旁啃著饅頭。 rou攤老板招呼他過去取rou,陸飲溪還朝著逃難人群的方向張望,rou攤老板熱情道:“小仙師,咱這地方哪個不是逃難過來的,別擔(dān)心,只要他們想留下來,大伙肯定都會幫忙的。” 此話倒是不假,陸飲溪返回山上,急忙跑到煉丹房找?guī)煾?,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卻見到師父滿臉倦容地揉著眉心。陸飲溪將嘴邊的話咽下去,先扶他到屋角的榻上靠著,拉過一個小圓凳坐在旁為師父揉肩。 “師父這一爐丹藥耗時太久,早就該聽徒兒的去歇歇,讓徒兒看著火就好。”陸飲溪語氣憂慮,摻著幾分責(zé)備。 “你煉丹技藝尚不熟練,若是你來看火,一個不小心這爐丹藥煉制失敗,我可就要再耗費三個月。你且專心修煉,提升境界才是你首要做的事?!狈饺袅亻]著眼睛絮絮叨叨。 “是,弟子知道,師父您好好休息。如今我不過筑基圓滿,您也不必急于煉丹,好生閑散度日,別整天守在煉丹房里?!标戯嬒獎竦馈?/br> “嗯?!狈饺袅仉S口應(yīng)了聲,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屋外陸飲溪養(yǎng)的大白鵝在追趕鴨子,亂成一團,熱鬧極了。 “師父?”陸飲溪不確定地喊道。 “怎么了?”方若霖淡淡回答。 糾結(jié)片刻,陸飲溪略有些緊張地說:“師父,今日我在山下聽人說青州沿海漁村被海獸襲擊,百姓死傷慘重卻沒有修士前去救助,我想去看看?!?/br> “若是御劍,往返青州不到一天時間,倒也不遠(yuǎn),你要是想去,那就收拾收拾我陪你走一趟?!狈饺袅卣f著便要起身,被自己徒兒摁著肩膀坐回原處,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與自己身高相差無幾的少年。 “師父,您平日諸多辛苦,這次就讓徒兒一個人去如何?”陸飲溪央求道。 方若霖當(dāng)即反對:“你從未獨自對付過海獸,更何況你不過是道聽途說,壓根不清楚海獸的等級,貿(mào)然一個人前去,若遇不測又該如何?” “師父,徒兒有分寸,打不過就跑,絕對不會有事。每次這種事都是您出手,徒兒都沒機會練手,這樣下去,我就不成一個只會修煉的呆子了嗎?”陸飲溪坐在地上,殷勤地為師父捶腿。自小遇到事情,他便如此央求,無一不成。 方若霖的神色果然有所松動,陸飲溪趁熱打鐵,順勢說道:“師父,你前些日子不還嫌我總纏著你,這下您可以清閑幾天,豈不是更好?” “那你去吧。”此話正中方若霖下懷,他果斷答應(yīng)。 許是師父答應(yīng)得太過干脆利落,反倒是陸飲溪有些悵然若失,可又不好再說什么,只得收拾收拾前往青州。 臨走前他見師父罕見地主動喂鵝,樣子怡然自得,忽有些后悔孤身前往的提議。 青州沿海漁村。 遠(yuǎn)遠(yuǎn)傳來打斗之聲,陸飲溪于空中定睛查看,原是有人搶先一步抵達(dá)此處,正與海獸搏斗,看裝束應(yīng)是周家弟子。 滿心盼著能大展拳腳的陸飲溪被人搶了先機,悻悻地站在空中觀戰(zhàn),周家六位弟子顯然都是練氣期的新手,無法長時間使用靈力,多數(shù)選擇近身戰(zhàn)斗,但配合精妙,竟真將面目猙獰的海獸擊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眼見此處沒自己什么事,陸飲溪本打算返回荒山,誰承想海獸竟還有一絲反擊之力,撲倒距離它最近的弟子開始撕咬,如此突變令其他人又驚又懼,拉它不動,攻其不應(yīng),這怪物似乎決意要與那名弟子同歸于盡。 陸飲溪果斷飛身躍下取出捆仙繩,捆仙繩自海獸口中穿過,陸飲溪一手拽住繩子兩端狠狠向后拉,如同馭馬一般,海獸無法合上嘴,被強拉后退。 周家弟子立刻將海獸身下的弟子拉出來,那人上身已血rou模糊,奄奄一息。陸飲溪一劍削去海獸腦袋,趕到那人身邊取出一瓶丹藥給他灌下去,對旁邊驚慌的眾人道:“這是止血丹,他不會有事的?!?/br> 周家也是修仙大派,平日弟子受傷亦會分到各種療傷丹藥。但丹藥煉制繁瑣,比起普通藥材效果顯著,通常某種用途的丹藥都只分配一粒,他們從未見過這樣一口氣灌一瓶的,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多謝大俠,敢問大俠貴姓?”看起來像是這隊弟子的領(lǐng)頭人的男子問道。 “免貴姓陸。”陸飲溪答道,忽然發(fā)覺這群人中有一人極為面熟,卻因多年未見,不敢叫出他的名字。 對方似乎原本也在打量,見陸飲溪看向自己,猶疑道:“飲溪?” “同生?”陸飲溪也叫出對方名字。 對方果然喜笑顏開,驚嘆道:“沒想到真的是你?!惫凰褪琴R同生,與陸飲溪同樣是賀家村的遺孤。 兩人多年未見,彼此都有許多事情交流,遂與其他人分開,沿著漁村的周邊散步,邊走邊閑聊。談話間賀同生提到他現(xiàn)在是練氣六階,陸飲溪不好說自己已臨近結(jié)丹,只含糊推說是筑基期。 “周家不是一向都派筑基期弟子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嗎?為何這次派了練氣期?”陸飲溪不解道。 “近來魔族縷縷進犯,各大派弟子都派往西北,雖未發(fā)生打斗,但局勢異常緊張,抽不出人手調(diào)往沿海這里,我們幾個是主動請纓?!辟R同生苦笑道。 “難怪……我與師父鮮少下山,倒是沒聽說?!标戯嬒粲兴嫉攸c頭。 “幸虧李師兄性命無憂,不然我……”賀同生語氣懊悔,頓了頓忽轉(zhuǎn)而問道,“飲溪,多年不見,你師從何門派,竟有如此進益?” “我?guī)煾改耸且唤闊o名散修,平日不喜我在外提起他?!标戯嬒H為不好意思道。 “你師父可真謙虛?!辟R同生并不相信,卻也不再追問。 兩人多年未見,聊完彼此近況接下來不知該談些什么,氣氛一時沉寂下來。許久,陸飲溪躊躇地問道:“同生,當(dāng)年你可見到那名兇手的相貌?” 這問題來得突然,賀同生怔愣片刻,遲疑答道:“我的確看見了,可因太過害怕發(fā)了一場高燒,之后便連那人的相貌也記不清。” “我當(dāng)年遠(yuǎn)遠(yuǎn)只看見那人手中的劍,也未有更多線索?!标戯嬒挠胁桓实貒@道。 “若能再見到仇人,說不定我就能認(rèn)出來。”賀同生攥緊拳頭,而后又松開,“可我現(xiàn)在不過練氣六階,就算見到恐怕也無力為親人復(fù)仇?!?/br> 陸飲溪停下來,盯著漁村的斷壁殘垣陷入沉思,遠(yuǎn)處海岸線的落日殷紅,將海面染成一片血色。 “此事倒也不必著急,兇手必定修為高深,沒那么容易死。你我現(xiàn)下首要任務(wù)當(dāng)是提升修為,否則就如你所說,就算找出兇手也無能為力。”陸飲溪取出一瓶筑基丹遞給賀同生,“這是筑基丹,可助你早日突破?!?/br> “我定然竭盡全力,報仇雪恨?!辟R同生握緊瓶子,咬著牙恨恨道。 夕陽沉入水中,周遭驟然陷入黑暗,陸飲溪二人急忙與其他周家弟子匯合,到最近的鎮(zhèn)子上的客棧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