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傷口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np】萬人迷美人勵志做“攻”路、蕩氣回腸、小土狗、金絲雀gl、赴沙場(古代、訓(xùn)誡、調(diào)教)、【快穿np】萬人迷手撕白月光劇本后、小荷日記-高中篇、[無限流]高冷美人他敏感到哭、意外ABO、漂亮魅魔的灌滿游戲(雙/n.p/快/穿)
密室之內(nèi)血跡斑斑,昨日的飯菜還在桌上,發(fā)出難聞的氣味。墻邊的人身上的白衣沾染鮮血變得發(fā)黑,此刻緊閉雙眼靠墻坐著,幾乎像是死了。湊近看才能察覺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老板,原來方公子被你鎖在這個房間,我還當(dāng)你帶著他一起離開的?!蓖饷?zhèn)鱽砹质掞L(fēng)的聲音。 密室的門從外面打開,地面上明亮的光從一條細(xì)線變成方形的亮塊。陸飲溪站在門口,看不清墻邊人的樣子,可濃重的血腥味卻令他吃了一驚,臉色立刻不似方才的輕快,眉頭緊皺沖進去,待看清的那一瞬間,瞳孔立時放大。跟進來的林蕭風(fēng)也難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怎么回事?!”陸飲溪逼視著林蕭風(fēng)問道。 “我、我不知道,屬下連方公子在這里都不知道,也沒見過陌生人進杏園。”林蕭風(fēng)嚇得跪下。 陸飲溪強忍怒意,攥緊拳頭,瞥了眼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道:“去把丁家娘子給我找來?!?/br> 林蕭風(fēng)立刻從后門前往丁家,心臟狂跳,涌起不安的預(yù)感。 丁家娘子很快就從家中趕來,而陸飲溪已經(jīng)鐵鏈斬斷,抱著方若霖走出密室,強大的怒意撲面而來,嚇得眾人不敢出聲。丁家娘子見到方若霖的模樣,嚇得面如死灰,雙腿一軟跪在陸飲溪面前。 陸飲溪沒有看她,抱著方若霖回到房間,將其靠在床上,看著門口膝行而來的丁家娘子和噤若寒蟬的林蕭風(fēng),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丁家娘子渾身一抖,伏身顫抖道:“回主人,昨日我送完飯,結(jié)果被關(guān)著的這位公子打暈,醒來時已在家中。我本想再過來看看,沒想到密室門被靈力封住,無法打開。我、我以為是林大俠封住,怕這位公子再逃跑,便沒再管。” 聞言陸飲溪扭頭看向林蕭風(fēng),冷冷道:“昨日除了你,還有誰在杏園?” 林蕭風(fēng)滿頭冷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是賀同生,賀公子。我中了蘇合的軟筋散,他送我回來。可他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后半句話越說越?jīng)]底氣。 屋內(nèi)半晌無人說話,陸飲溪無言地看著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壓下怒氣道:“林蕭風(fēng),你毫無戒心,引外人入杏園,罰你去西北守著分鋪,沒我的命令,不許再回逐水樓,即刻起身。” 林蕭風(fēng)愧疚又頹喪地回答:“是?!彪S即起身離開,自始至終沒敢抬頭。 “你!”陸飲溪對著丁家娘子道,“出去!” 丁家娘子慶幸自己未受懲罰,忙不迭縮著身子狼狽地跑了出去。 陸飲溪深吸數(shù)口氣,才敢轉(zhuǎn)身看方若霖。短短兩日,方若霖便蒼白瘦削得不似人形,不知何時便會燈枯油竭。陸飲溪本該得到復(fù)仇的快樂,但此刻的心情卻恰恰相反,躊躇與恐懼縈繞在他心頭,比那時遇到方若霖被剜去龍骨還要不安。 “賀同生與我是同村,他傷你乃是情理之中?!标戯嬒f道。方若霖此刻深陷昏迷,如何聽得到,這話不過是他在寬慰自己。 鼓足勇氣走近床邊,陸飲溪往方若霖口中塞入一粒止血丹,左手扶著他的肩膀,右手握住鐵鏈,閉上雙眼猛吸一口氣,用力將鐵鏈抽了出來,飛濺的鮮血落在他的臉頰,血是冰涼的。而方若霖在昏睡中,痛得發(fā)不出聲音,只發(fā)出微弱的如同嗚咽的聲音。 兩條鐵鏈被用相同的方法抽出來,鮮血再次滲透方若霖的衣服。 陸飲溪看著自己手上從鐵鏈沾染的鮮血,顫抖著用靈力愈合方若霖肩頭的血窟窿,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多年前賀家村的慘象,雙眸看著方若霖緊閉的雙眼,低聲壓抑且瘋狂道:“你不是說我爹娘經(jīng)不住折磨求你殺死他們嗎,那你怎么不求我呢?” 沒有人回答。 良久,陸飲溪起身失魂落魄道:“你肯定不想死,不然怎么會讓蘇合去找祝無晦來救你。連你都不想死,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房門隨著陸飲溪的離開再次緊閉,方若霖再次獨自留在昏暗中,耳邊縈繞著無法回答的問題,沉入往事編織而成的夢中。 時已午夜,天上無月。 慕容歡早早吹燈休息,誰知剛睡著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她詢問門外人影是誰,可那人卻不回答。慕容歡嚇得清醒過來,立刻一激靈坐起身,拿起床邊的劍向門口走去。 誰知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的人忽然開了口:“歡姐,是我,林蕭風(fēng)?!?/br> 慕容歡松了口氣,放下劍將燈點亮,開門卻見林蕭風(fēng)面色愁苦,眼圈都紅了。她急忙讓開請他進屋,關(guān)上門之后,慕容歡見林蕭風(fēng)木然地站在那里,輕拍他的脊背柔聲道:“有什么事坐下來再說?!?/br> 林蕭風(fēng)剛坐下就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模樣可憐得很。慕容歡見狀慌了手腳,林蕭風(fēng)是十幾年前陸飲溪撿回來的孩子,他們一直將林蕭風(fēng)當(dāng)做親弟弟,哪兒見得他這般委屈。 “給jiejie說說發(fā)生了什么?”慕容歡坐在他旁邊問道。 抽泣聲沒有停下,林蕭風(fēng)邊哭邊給慕容歡講了今日下午杏園的事情。他的聲音含糊不清,頻繁被抽噎打斷,饒是如此,慕容歡也大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此事是我們沒有事先提醒你,加上你回去的時候不巧,你不必如此責(zé)備。西北接壤魔域,兇險至極,你修為尚淺,去了無異于送死,我明日去找老板,一定讓他改主意?!蹦饺輾g安慰道。 “我做錯了事,自然應(yīng)該接受懲罰,歡姐你不用勸老板。沒想到賀公子會做出那種事,要是我知道就不會叫他送我,我從來沒有見過老板那么生氣?!绷质掞L(fēng)邊抹眼淚邊說。 “這里面的事情很復(fù)雜,不是用簡單的誰對誰錯就能說清的?!蹦饺輾g嘆息道,“可我倒是沒想到飲溪會反應(yīng)這么大……他們的關(guān)系也許比我想得更加復(fù)雜……” “誰的關(guān)系?”林蕭風(fēng)偷偷擦著鼻涕,后知后覺地問。 “沒什么,”慕容歡搖搖頭,揉亂他的頭發(fā)道,“快去洗把臉休息,明天我給你準(zhǔn)備些去西北用得上的東西?!?/br> 林蕭風(fēng)如小狗一般乖巧地點點頭,頹喪地從她的房間離開。慕容歡關(guān)好房門,立刻熄燈躺下,她心中有很多事想去了解,可她從來不是冒進之人,多想無益,不如養(yǎng)好精神明日再說。 夜半郊外長亭,照明符的亮光映出三個人的身影,正是游香兒、石君仁、蘇合三人。 游家派出的人在到處尋找游香兒的下落,游香兒根本不敢在客棧投宿,不久前,剛有幾名游家弟子經(jīng)過附近,他三人躲起來才沒被發(fā)現(xiàn)。 “兩位公子小姐,你看你們帶著我東躲西藏多不方便,況且你們與那林蕭風(fēng)素不相識,何必為他如此費心。不如放了我,我自己回天香閣?!碧K合試探道。 游香兒明顯被說動,瞥了眼石君仁,似在征求他的意見,畢竟林蕭風(fēng)是他救的,答允送蘇合回天香閣的也是他。 “放了你也可以,不過蘇姑娘須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笔收馈?/br> “什么事?” “往后莫要再干這種事,傳出去有損你的清譽。”石君仁道。 蘇合聽完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歪著頭道:“天香閣素來如此,我還當(dāng)江湖中人人都習(xí)慣了?!?/br> 說完她又轉(zhuǎn)著眼珠子,看向游香兒,意味深長道:“說起來有損清譽這種事,游姑娘可能比我更需要注意。” 游香兒倏地紅了臉,伸手拽了拽石君仁的衣袖,石君仁無可奈何地起身解開蘇合身上的繩索,解釋道:“我與游姑娘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蘇合立刻伸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調(diào)笑道:“石公子一表人才,既然你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那與我春風(fēng)一度又有何妨?” “蘇姑娘,請自重?!笔首ч_她的胳膊,迅速退后兩步警惕道,“蘇姑娘慢走,恕不遠送?!?/br> 隨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蘇合飄然御劍而去。 亭中的游香兒忽然站起,向石君仁款款行禮道:“石公子,多謝之前你在懸崖的救命之恩,香兒也該告辭了。我有婚約在身,你我同行,不免會產(chǎn)生流言蜚語,香兒不忍令公子煩憂。” “游小姐,可你孤身一人,修為尚淺,若又遇到危險,該如何自保?”石君仁沒想到她忽然提出離開,慌亂地說道。 “我出身游家,自有法器護身,石公子……不必為我費心?!庇蜗銉捍诡^道。 石君仁攥緊手掌,隨即行禮道:“游小姐,請讓在下護你周全,我愿打扮成你的護衛(wèi)?!甭曇羟辶?,擲地有聲。 游香兒錯愕地抬頭,兩人目光交匯,半晌互相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