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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難捱在線閱讀 - 32 非玩死你不可

32 非玩死你不可

    一直到坐上鳴笛的救護(hù)車,周欽沂的心臟仍然在撲通撲通地跳動。

    談櫟趴臥在車內(nèi)。

    他背后的玻璃扎得太深,創(chuàng)口太大,周欽沂不敢隨意挪動他。不然他真的等不及救護(hù)車慢吞吞過來,早一腳油門把人送醫(yī)院去了。

    談櫟流了很多血,嘴唇已經(jīng)有點兒發(fā)白。

    他疲憊地垂著手腳,沒力氣動彈。眼皮越來越沉,應(yīng)該是失血后覺得疲憊。

    醫(yī)生正在用小鑷子將淺淺扎入他后背的玻璃碎片先行清理出來。他們不斷地清創(chuàng)再消毒,每剝出一片碎片,再用沾著生理鹽水的棉片覆蓋上去的時候,談櫟都疼得狠狠一哆嗦。所以即使他再累再困,也沒辦法真的睡得著覺。

    到醫(yī)院之后談櫟就被拉去急診室處理。

    傷口在腰部偏上,好在并沒有傷到器官。不過因為談櫟之前在地上掙扎過,所以創(chuàng)面拉扯得很大。又因為傷口扎得太深,到急診室檢查了一下,醫(yī)生就吩咐將談櫟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里。

    手術(shù)并不是很難,但是麻煩。除了最大塊兒玻璃取出的時候縫了八針。其他玻璃碎片也實在太過繁多,深淺不一地扎在談櫟皮rou里。醫(yī)生將這些小碎片清理出來花費了整整兩個多小時。談櫟是半麻,最初的疼痛消退,背部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只能感受到不知是鑷子還是手術(shù)刀在他皮膚上的拉扯。有點兒別扭,但可以忍受。

    他趴在手術(shù)臺上,腦袋木成一片。他知道等他出了這間手術(shù)室,有太多太多事情都在等著他。能解決的,不能解決的。

    他最開始只是一個倉庫的普通員工,怎么就一步一步走成這樣?到底哪里錯了。從哪里開始一切都不對勁兒了?

    他想理清頭緒,可腦袋像被電鉆鉆著般疼。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內(nèi)心也下意識想逃避所有現(xiàn)實。他想,他不如死了,死在這間手術(shù)室里拉倒。外面什么錢什么工作都不管了。

    可還有外婆。

    從小把他帶到大的親人,沒了他可怎么辦呢?

    談櫟睜了睜眼睛,但很快困倦便占據(jù)了思緒。

    他在不時響動一下的儀器聲里,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夜已經(jīng)深了。

    周欽沂坐在手術(shù)室外,那里只亮著兩盞小燈,巨大的陰影像猛獸般把他吞沒。

    他瞪著自己的腳尖,心里已經(jīng)是一團(tuán)亂麻。

    他都不知道該說談櫟是運氣好還是運氣爛。

    談櫟背著他出去接客,他本該是無比憤怒的。他本該教訓(xùn)完他身邊那個姓于的男人,再教訓(xùn)一頓談櫟,讓他們之后的幾個月都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他的憤怒和不滿還沒來得及全部疏解,談櫟就出了這種意外。

    他不得不承認(rèn),看見談櫟倒在血泊里的瞬間,心臟那種仿佛被利齒撕扯的驚慌感還歷歷在目。周欽沂抓著左胸。那里的跳動甚至仍沒回歸正常。

    憤怒的的確確被這插曲平息了一點兒。讓他有機(jī)會能在這里坐著,慢慢恢復(fù)理智。

    也許是被嚇到,也許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談櫟受傷的那一瞬間他會那么害怕,那么焦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確定談櫟沒生命危險后會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他不想承認(rèn),又不得不承認(rèn)。都到這個地步了他也不想跟談櫟解約。

    他想把談櫟捆在身邊,他要談櫟怕他,要談櫟再不敢出去亂來。他還要讓談櫟仍舊做那個乖得要命的籠中家貓。

    可他又會想這是憑什么?

    憑什么談櫟想走就走想賣就賣,干了這么惡心的缺德事兒躺在手術(shù)室一了百了。憑什么大半夜的就他媽自己一個人在走道上糾結(jié)上火、這么難受?

    談櫟越想走,他就越不愿意放人。

    他不僅要談櫟留在他身邊,還要談櫟后悔這么騙他惹他。他要談櫟感受今天自己的糾結(jié)和痛苦。

    談櫟要是不背著他干這種破事兒,今天能受這么重的傷嗎?他今天本應(yīng)該在會所跟他一塊兒摟著泡溫泉的!

    全都是自作自受。

    周欽沂抬起頭,他瞇著眼睛看著那扇顯示著手術(shù)中的大門。哪怕談櫟只在他內(nèi)心占據(jù)了那么一點點點點的位置,他也不愿意承認(rèn)。

    他沒把談櫟當(dāng)人,他對自己說。

    談櫟是走是留都是他說的算,輪不到他自己做決定。

    所以他想談櫟留在自己身邊,需要什么理由?他想要談櫟留下,談櫟就應(yīng)該留下。

    談櫟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換到病房里。

    是間單人病房,左手邊有沙發(fā),還有電視。右手邊是一扇大落地窗。

    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周欽沂正坐在落地窗前。

    天色已經(jīng)有點兒亮了,天邊的云層層疊疊泛著紅光。周欽沂垂眼看著。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根快燒盡的煙。

    他半張臉本就被朝陽染紅,現(xiàn)在又被吐出的、映照成淡紅色的煙霧繚繞著。讓人看著有種說不清的難受。

    談櫟一有動靜他就看了過來。好像已經(jīng)料到他快要醒來,也沒太驚訝:“醒了?”

    “……嗯?!闭剻蹬吭诖采?,聲音不太清晰。

    于是周欽沂站起來,走到談櫟身邊。他居高臨下看著談櫟,把薄被掀開。談櫟的背上有條近十厘米長的縫針,現(xiàn)在那道口子被猙獰的黑色縫線覆蓋著,看起來可怖又凄慘。

    周欽沂用手指輕點著,感受著談櫟在自己手下的輕顫,順著疤痕一點點往下摸。

    一直摸到尾椎骨下邊兒,那里也有個被玻璃割開的劃痕,嫩rou被劃得翻卷出來,血淋淋露在外面,卻因為傷口不大,不需要進(jìn)行縫合,只作了最基礎(chǔ)的處理。

    他看著談櫟傷痕累累的肌膚,慢慢坐在一旁:“還是沒什么想對我說的?”

    談櫟也是被掀開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著一縷,他有些尷尬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都是你看到的那樣了。”

    “行,行。”周欽沂笑了一下,“你沒有想說的了,我有想說的?!?/br>
    “我跟陳沛打過招呼,之后你不需要再去公司。我已經(jīng)幫你辦好離職了?!彼劬Υ怪?,近乎報復(fù)地看著談櫟。

    提到離職的時候談櫟果然有了反應(yīng),瞳孔因為驚訝而微縮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慘白:“為什么……你憑什么……”

    “不憑什么,我之前給過你機(jī)會?!?/br>
    于是談櫟不說話了,他只是用忿恨的眼神盯著周欽沂。并不只為失去工作,還為這種凡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膼毫討B(tài)度。仿佛他在周欽沂眼里就是一件死物,一件任他擺布的便宜物件。

    這眼神讓周欽沂覺得快樂極了。

    就是要這樣。

    “是想要年終獎?”周欽沂嘲諷地扯著嘴角,故意曲解談櫟的意思,“就那么點兒破錢,我能翻五倍十倍給你。但你別想再回去工作?!?/br>
    談櫟有點兒難以置信地開口:“你不跟我解除……解除合同……”

    “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除合同?”周欽沂嗤笑一聲,“不僅不會解除,我還要跟你續(xù)約。你以后不僅不能去華康工作,你哪都不能去。待家里張著腿等我cao就行?!?/br>
    他低下頭去跟談櫟對視:“你不是樂意犯賤嗎?你不是喜歡接客嗎?你睡覺的時候我也好好想過,我覺得讓你把接客當(dāng)作本職工作也挺好的。”

    他看著那雙眼睛從憤恨、驚訝變成驚恐害怕。身體涌動著燥熱的感覺。他又拽住談櫟的頭發(fā),逼迫他向后仰起上半身。他以前特別喜歡用這個姿勢cao談櫟。身體不得不向后繃成C型,背部的線條也會特別漂亮的伸展出來??涩F(xiàn)在這個姿勢讓每一寸肌rou都拉扯到傷口,疼得談櫟面目猙獰。

    “談櫟,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惹我?”周欽沂看著他的眼睛,“給你點兒好臉色你就擺不清自己的位置。都敢背著我出去接客了?你知不知道你跟姓于的那副賤樣被多少人都看見了?梁亦州把你的照片發(fā)到那么多人的大群里。我說過你不要臉,我他媽要臉。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

    他情緒有點兒失控,一把把談櫟摔在床上,自己也直起身來:“我他媽真想不通你,談櫟!我他媽真的想不通你!”

    “我對你不好嗎?我他媽對你還不夠好嗎?!你他媽敢這么玩兒我!你怎么敢這么玩兒我!你少趴床上作這幅委屈像,我他媽還委屈呢!”

    “你想跟我解約是嗎?我他媽就不!我他媽非要玩兒死你不可?!?/br>
    他看著談櫟有點兒滲血的傷口,胸口劇烈地起伏,眼睛也有點兒濕潤。他深吸了幾口氣,逼自己平靜下來。

    他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喊人進(jìn)來重新處理傷口:“你這幾天在這兒待著,出院那天我來接你。合同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我勸你聽話點兒簽掉,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辦法能討我開心。我會讓你日子沒那么難過?!?/br>
    他說完就摔門離開,留談櫟一個人趴在屋里。

    談櫟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背部的傷口泛著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有護(hù)士小跑著進(jìn)來重新給他處理。他們對自己說了什么談櫟已經(jīng)聽不太清。他有點兒想哭,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流不出什么眼淚。

    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一直都知道。

    可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談櫟想不通。

    父母、家、學(xué)校、朋友。還有什么?還有什么是他曾真的擁有過的?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連回憶也像漩渦般越轉(zhuǎn)越遠(yuǎn)。

    談櫟不知道在哪聽過,當(dāng)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離開,那才算真正的死去。

    現(xiàn)在他還活著,卻和死了有什么差別。

    還有誰會每時每刻,真的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