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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云與海之歌在線閱讀 - 第十六章 孟海樓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動心的人

第十六章 孟海樓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動心的人

    “姓高的,你到底在搞什么!?”

    一個大力猛踹,將神志不清的高瀚踢得小腹一陣劇痛。他掙扎著抬起頭,看到的不是陸云帆,而是又氣又惱地瞪著自己的何練。

    “不就下個藥而已??這么簡單的事,你也能搞砸???”何練看著躺在地上掙扎的高瀚,氣得臉都青了。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何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回到觀海閣來看情況。誰知他并沒有如愿以償?shù)乜吹剿诖l(fā)生的一幕,反而見觀海閣里空蕩蕩的,高瀚躺在地上呻吟掙扎,陸云帆卻沒了蹤影。

    “給我……解藥……”高瀚從喉嚨里擠出一絲沙啞的聲音,伸手抓住何練的褲腿。

    何練卻冷冷地一扭頭:“沒有解藥。”

    “你說什么……???”高瀚驟然睜大了眼睛。

    “廢話!這是春藥,哪兒來的解藥???”

    “春藥???你特……”高瀚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你明明說了這是迷藥!還說沒有副作用!”

    何練咬著下唇,沉默地移開了視線,等于是默認了自己對高瀚說了謊。看了他這副模樣,高瀚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一瞬間,懊惱與羞憤的情緒在他胸koujiao織,一股不知從哪兒催生出來的力量支撐著他爬了起來,一把揪住何練的衣領(lǐng)。

    “為什么要這么做?”高瀚漲紅了臉地盯著他,“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整我?。俊?/br>
    “為什么?”何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還不是因為我怕你這軟蛋事到臨頭下不去這個手嗎???要不是為了確保你們快些干柴烈火起來,我何必多此一舉用什么春藥?。俊?/br>
    “那你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窟€是說你根本就是想要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你才開心?。俊?/br>
    “告訴你了你還會下這個藥嗎?讓你下個迷藥你都如此拖泥帶水不干不脆,何況是春藥?”

    說罷何練大失所望地將高瀚一把推開:“算了!打一開始我就不該指望你這廢物能干出什么名堂來。你下不去這個手,我來?!?/br>
    高瀚一愣:“你要干什么?”

    何練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就在這兒乖乖地給我躺好等著,我這就去把姓陸的給抓過來洗干凈送你床上?!?/br>
    “不能去!”高瀚一聽這話,立馬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攔腰抱住何練。

    “你干嘛!?放手!”

    何練猝不及防地被高瀚這么一抱,身子險些失去平衡。何練雖有武藝在身,但奈何高瀚存了絕不讓他走出這個門口的心,不論何練如何對他又踢又打,他也死不放手,反而還憑借著藥性上來之后的一股蠻力,將何練按倒在桌上。

    兩人就這樣在“你放不放手???”,“不放!”的激烈爭執(zhí)中你推我搡。

    高瀚兩顆眼珠子布滿血絲,是個目眥盡裂的模樣。今天的他先是告白遭拒,接著又因為誤喝了春藥而備受煎熬,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叫做何練的男人所賜。要不是他出的這個餿主意,自己又怎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高瀚越想越不甘,如果不狠狠教訓(xùn)一下這個罪魁禍?zhǔn)?,這口氣他就咽不下去。想到這里,他一把抓過一旁的白玉酒壺。

    “我要你也嘗嘗這春藥的滋味!”

    他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口,再俯下身去嘴對嘴地強行將藥酒喂進何練嘴里。

    何練瞳孔驟然放大,在高瀚身下劇烈地顫抖起來,可奈何他被高瀚強行按住四肢,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接受,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咽下源源不斷的酒水。

    都說暴力與性總是相伴相生,高瀚在用暴力壓制住何練的同時,也釋放出了內(nèi)心的那頭野獸。一股熱流不斷地沖擊著他的小腹,使得他兩腿之間的欲望不斷抬頭。

    很快,兩人的唇舌不再只是傳遞酒水,而是激烈地糾纏在了一起。盡管何練萬般不情愿,但在高瀚的強勢席卷下,他也不得不隨波逐流,與高瀚展開了你追我趕的唇舌之戰(zhàn)。

    直到唇分之時,兩人都快要因為缺氧而頭暈眼花。

    “怎么樣?你自己下的春藥,是不是感覺很爽?”高瀚喘著粗氣道。

    “你這個瘋子……?。 焙尉氝B聲音都在顫抖,臉漲得通紅,“快放開我,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

    “為什么要放了你?”高瀚非但沒有退讓,反而把手搭在了何練的褲腰帶上,“整件事一開始就是你的主意,就算出事,那也是你的責(zé)任!”

    何練見高瀚開始動手撕扯自己的衣物,反應(yīng)過來他想要干什么,厲聲道:“住手!敢動我,你會后悔的!”

    “我今天不辦了你這賤人,我才是真后悔!”

    說罷,高瀚用力一扯,何練的腰帶就呲地一聲飛了,褲子應(yīng)聲滑落在腳下。何練一聲驚呼,來不及抗議,整個人就被翻轉(zhuǎn)過去,像狗一樣地趴在桌上,光溜溜的屁股就這么暴露在高瀚面前。

    何練這下是打心底地恐懼了,他被前所未有的力量牢牢壓制著,不但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反而還因為藥性的發(fā)作而本能地興奮起來,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受。尤其是在高瀚抬手一巴掌甩在他那半邊屁股上時,一種痛并快樂的爽感如閃電一般,幾乎瞬間擊穿了他的天靈蓋,令他控制不住地溢出了呻吟。

    一種久違了的奇怪感覺正在內(nèi)心深處破土而出。

    就在這時,一個硬物抵在了他干澀的臀縫間。

    “不!別在這里!”何練拼命搖頭。

    此時的高瀚已經(jīng)是徹底地藥性上頭了,何練越是表現(xiàn)得抗拒,高瀚就越是情緒激昂:“你不要我就偏要,你奈我何!”

    說著,那不經(jīng)潤滑的欲望就這么硬生生地直接擠了進來。

    “混賬!出去?。 焙尉氹p腿徒勞地亂踹亂踢,卻根本就是無濟于事,高瀚呸了口唾沫,抹在結(jié)合部位和自己的兇器上,然后掐住何練的腰,重重往里一頂!

    那一瞬間,何練只覺得兩眼一黑,“啊”地發(fā)出一聲慘叫。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粗壯的木楔子狠狠釘在了桌子上一樣,除了將身子抖成篩糠一樣以外,根本就無法動彈,更連一絲掙扎的氣力都沒有。

    然而或許是春藥發(fā)作的緣故,起初的疼痛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快感取代。

    “好緊……”高瀚嘶地倒吸一口冷氣,那未經(jīng)人事的后xuerou壁劇烈收縮,像是什么活物一樣死死絞住他的欲望不放,害得他差一點剛進去就射了出來。

    高瀚根本不給何練喘口氣的機會,抓著他那飽滿而結(jié)實的臀,從一開始就大開大合地弄了起來。

    不一會兒,觀海閣里便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了粗重交錯的喘息,嘎吱作響的木桌在交纏的rou體下前后左右劇烈地搖晃著,一副隨時都有可能要散架的樣子。即便如此,高瀚也絲毫沒有減弱攻勢,像是瘋狗一樣趴在何練背上,一次又一次向那美妙誘人的深處發(fā)起猛烈沖撞。

    雖然起初的進入痛得何練幾乎暈厥過去,但是春藥的藥性果然不是蓋的,痛楚過后,何練的腰與四肢只剩下酥與麻。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明明高瀚壓根沒碰過何練的胯間,但那陽具已然挺翹得如同鐵杵一般,甚至開始汩汩地冒泡,源源不斷的yin水順著大腿滑落。

    春藥讓雙方都徹底失去了制御,高瀚憑著獸性一樣的本能,抱著何練狠抽猛干了百來下,突然一抖身子射了出來。何練被jingye灌滿了身子,竟也興奮得當(dāng)場xiele精,滴滴噠噠地濺了滿地都是。

    可是高瀚還不滿足,將累得直喘氣的何練翻過身子,把他胯間那柄依舊堅挺的rou槍對準(zhǔn)了白沫橫流的roudong。何練至此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掙扎,大大敞著雙腿,任由高瀚從正面再一次頂了進來。

    房間內(nèi)再一次發(fā)出了不堪入耳的yin聲,不停變化著體位與姿勢的兩人在這無人的寂靜夜晚里忘情地交媾,直到藥性盡解,精疲力盡。

    更深漏長,一彎殘月如鉤,孟海樓踏著青苔石階,帶著一身酒氣回到觀海閣時已是三更。

    今天的酒席上,為了給孟海樓解悶,裘不吝熱情地向孟海樓推薦他看上的歌女。盡管那位歌女面容姣好,身材玲瓏有致,但孟海樓依然提不起絲毫興趣。裘不吝見孟海樓油鹽不進,也不再勉強,自顧自地摟著歌女談笑風(fēng)生,只有孟海樓獨自一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喝著沒滋沒味的酒,心中思緒萬千。

    孟海樓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動心的人。

    他沒有十年前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爹媽是誰,就連孟海樓這個名字,也是他的養(yǎng)父母給的。自從有記憶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心里始終有一處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塊碎片的拼圖,無法看清全貌,又像是關(guān)不嚴(yán)實的門,嗚嗚地漏著風(fēng)。

    這十年來,他風(fēng)里來雨里去,帶領(lǐng)著一眾兄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漸漸混出了一些名堂。身為一幫之主,孟海樓身邊不是沒有過女人,以他的長相與能力,向他示好的人只會多不會少??墒窃谒羞@些人當(dāng)中,沒有一個人能夠勾起他心里的一絲絲漣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孟海樓喜歡美人,也會對有才之人青眼有加??墒沁@種喜歡也僅止于對美好事物的贊許與欣賞,無關(guān)欲望。久而久之,不管是周圍的人這么覺得,就連孟海樓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感情缺失。

    只不過困惑歸困惑,日子還是得這么過。如今,孟海樓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這樣無欲無求的自己,畢竟愛這種東西不是大米,沒了它人一樣能活。

    可是不知為何什么,最近情況似乎變得有些不同與往日,他總是毫無理由地患得患失。仿佛像是失去了舵手的船一樣,在茫茫大海中浮浮沉沉??勺盍钏X得不可思議的是,明明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可孟海樓卻總覺得這種心情好像似曾相識。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陸云帆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以后開始的。

    這段時間,孟海樓會時不時地發(fā)上一會兒呆,然后猛地一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方才自己滿腦子想著的人都是他。

    就好像此時此刻,孟海樓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抬頭,就已經(jīng)站在了觀海閣二樓中間的那扇門前。

    此時夜已深,可屋內(nèi)仍然有微弱的燭光。門沒關(guān),而是輕輕地虛掩著。

    這么三更半夜的,見了他又能說什么呢?難不成還要給他道歉?雖然他們前幾天的確是一言不合鬧了點不愉快,但孟海樓覺得自己說出那番話,完全是出于為陸云帆著想,好像并沒有做錯什么。何況他本來就和陸云帆非親非故,作為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孟海樓這一路上將陸云帆照顧得好好的,不讓他忍饑挨餓受人欺負,就已經(jīng)夠意思的了。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不打聲招呼再走,好像又有些說不過去。

    孟海樓就這樣尷尬地站在門外,捫心自問了半天。敲門的手已經(jīng)舉起在半空,卻是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最后只能先試探性地低聲問了一句:“陸云帆?”

    話音落下,里面久久地沉默,沒有反應(yīng)。

    難道已經(jīng)睡了?還是說,他還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孟海樓糾結(jié)了半晌,終于還是下定決心進去看了一眼。

    “抱歉,我進來了?!泵虾沁@么說著,輕手輕腳地將門推開一條縫,視線往里一探。這不看還好,一看臉色刷地都變了。

    只見那西廂房內(nèi)一盞孤燈如豆,床榻之上兩具赤裸的rou體四肢交纏,鼻息平穩(wěn),似是情事后陷入了熟睡。燭光雖然暗,但打在其中一人臉上還是讓孟海樓看了個分明,是高瀚。至于他身下之人,則是被高瀚抱在了懷里,臉因為埋在高瀚胸前而看不明晰。

    這里是陸云帆與高瀚的房間,高瀚懷里的人是誰,不言自明。

    在意識到這一事實的瞬間,孟海樓的后腦勺像是遭到猛地一錘,呆滯地站在原地。忽然覺得一陣反胃,于是倉促地后退幾步,掉頭飛奔回到自己的房間。

    跌跌撞撞地一進房里,孟海樓就撲到了角落里的臉盆處,用涼水猛澆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孟海樓扶著臉盆,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似的,想嘔卻又嘔不出來,只是一陣又一陣地犯惡心。

    這一幕沖擊實在太過強烈,孟海樓酒醒了,卻也陷入了迷茫。

    何練今天在酒席上說過,陸云帆和高瀚是一對。在得知這件事時,孟海樓心里雖然有些別扭,但總不至于有太大反應(yīng)。他萬萬沒想到,當(dāng)他親眼目睹陸云帆與高瀚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時,身體居然會有如此劇烈的生理反應(yīng)。

    是因為他反感斷袖之癖嗎?不。斷袖他不是沒見過。遠的不說,孟海樓身邊就有一個男女通吃的色胚。裘不吝不但玩女人,也找小倌,好幾次曾經(jīng)當(dāng)著孟海樓的面與男伶親熱。按理說,他早就應(yīng)該對這種事習(xí)以為常了才對。

    既然不是反感斷袖,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一碰上陸云帆的事,自己就會變得如此反常,變得完全不像我自己。

    或者說,我真的了解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嗎?真正的我到底是誰?

    腦子里一團亂麻的孟海樓無言地捂著腦袋,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