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別怕,我?guī)慊丶遥ㄉ鳎?/h1>
了望臺之上,當男人感知到那帝國人已經轉變方向,徑直朝自己沖來。輕笑了聲,轉步回到祭室, “準備都做好了,只要等他進來,便不可能活著出去?!?/br> 全據點的敵軍皆以抵達,炮火不間斷地攻擊,讓邊越抵達那小小的洞口時,身上又多了兩處彈口。 還好,只要盔甲不脫,便不會有致命傷。邊越不敢再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精神力攻擊,等他找到紀南,他還要留力,帶著紀南一同離開。 不及思考為何一路哪怕有敵軍防守,卻都沒有誓死的保衛(wèi)拼殺。當余光透過窗戶,瞥見其中如松站立的男人時,精神力化作飛刀盡數而入,刀刀指向男人要害。同時縱躍,飛身而入... “嗯!” 身形落地的瞬間,黑色盔甲驟然消散化作點點橙暈。身體仿佛失去了控制,連站立都無法做到,徑直向地面跌去。 “你終于找來了,金色靈魂的帝國人。” 男人的聲音如惡魔低語,自上方悠悠響起。邊越皺著眉,試圖利用精神力進行攻擊,卻不想不止是身體,這里就好像一個‘真空’的空間,連帶著精神力也一同消散。 祭司知曉他的意圖,輕笑道,“此處是祭室。闖入的人,將封印行動和一切精神力?!?/br> “還有...一個人呢?” 祭司挑了下眉,對于邊越的話不解,卻也沒想回答他。抬頭朝門外的親兵喊道, “這里交給我,你們繼續(xù)搜尋。若出了地界,便撤退。” “是!” 紀南奔跑間,動作猛得一停。低頭望向手中的戒指,它連導著邊越的精神力。如今,戒指一片冰冷。甚至,比自己本就偏涼的皮膚還要刺骨。 身后還有敵軍,紀南等不到去匯合點了,徑直撲向最近的灌木,摁開了耳中的通訊器。 司空看見邊越已經進入祭司的房間,心情頗好地吹了聲口哨, “好咯,該去接老虎回來啦。要真玩脫弄死了,那就不好辦嚕。” 正準備落身,卻不想耳邊的通訊器驟然響起。司空嘖了聲,有些不耐地摁通, “紀南,怎么...” “邊越怎么了,你們在哪里?!?/br> 話被徑直打斷,司空卻是一愣。不是已經切斷他們之間的感知了嗎,怎么還會... “邊越他怎么了!” 回過神,司空平靜地組織著語言,“沒事呀,我們很好。你已經到匯合點了?” “把通訊器給邊越?!?/br> ... 少年蹙眉間,心中的暴戾沒止住,手指深深扣入枝干,任由自己指尖留下些許血跡。繼續(xù)道, “紀南你別急,邊越現在不方便...” “司空?!蓖ㄓ嵠髂穷^的聲音,已是冰冷至極,明明沒有暴怒的情緒,但一字一句,都仿佛最后的通牒, “你在騙我,是嗎?你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那兒?!?/br> “紀南不是的,我們都很好...” “如果找不到他,我會先殺了你?!?/br> 司空還欲再說,通訊器那邊已經沒了聲音,伴隨輕微的爆破聲。紀南他,直接將通訊器毀了。 終于,少年的獠牙再也收不住。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遺漏的地方,會讓紀南察覺出不對。明明,自己已經千算萬算... 不再等待,將氣息隱藏,他的精神力無色無形,運用到極致便可起到隱身的能力,徑直向祭司的方向沖去。 他要在紀南趕到前,把被施咒的邊越帶走。只要他快上這一步,邊越看到的,依舊是自己營造的假象:他的契主,拋棄了他! 祭室內,血液順著傷口汩汩而下,在石面匯聚成小小幾灘血漬。邊越半跪在地上不住喘息,上方的男人再次質問道, “告訴我你們的匯合地點,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些?!?/br> 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邊越發(fā)現,他竟然想的只有一件事:紀南他,會不會已經... “帝國人?!毕骂M被猛得扼住,逼迫著邊越抬起頭,直面那雙可怖的眼睛,只聽男人繼續(xù)道, “你沒有在聽我說話。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讓你死得痛苦萬分?” 邊越不見懼意,明知他是個瞎子,卻還是執(zhí)拗地望著那雙遍布血斑的眼睛, “我的...戰(zhàn)友呢?” 男人嗤笑了聲,指側如吐信的毒蛇般,在邊越的臉側微微滑動, “那我的戰(zhàn)友呢?你們殺了多少我的族人!”一用力,將男生甩落在地,“罷了,我也想看看金色的靈魂,能受住多少苦難,要多久才會放棄歸降。萬蟻噬心的痛苦,你想不想試試?” 邊越閉了眼,身體依舊無法動彈。男人的念咒聲自上響起,如今,邊越反倒平靜了下來。 從祭司口中探不出話,如今只有三種可能。紀南已經被抓住了,司空騙了他,和紀南還在只是沒有行動,也沒有選擇,救自己。 咒語還在繼續(xù),疼痛由指尖開始蔓延,仿佛順著血管一點點爬上心臟。邊越想,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就好了。那樣,他也會好受些... “爸爸!” 隨著稚嫩女聲的響起,咒語被打斷。疼痛戛然而止,邊越哪怕動彈不了,但他依舊記得這個聲音。 “燕兒?我不是叫你別出來嗎!”男人轉過頭,聲音中透著熊熊怒意。惹得女孩兒又往回縮了縮,但還是顫顫巍巍將話說了出來, “爸爸...是這個哥哥,雖然,他那時候沒說話...但他的嘆息聲,我聽得出來。是他,幫我指路的...” “什么?!” “爸爸...您,不相信我的耳朵嗎?...能不能,不要對他施咒...他,他救了我!” 那一瞬間,邊越有些想笑。笑他們國家之間的深仇大恨,笑小女孩的善意和天真,再笑一笑,他們的命運弄人。 其實,自己只是隨手的一幫罷了。他邊越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事先知道這是祭司的女兒,他可能,會用以做威脅。 “燕兒,你快回去!他是我們的敵人,是帝國人!絕不能姑息!” “可是,可是他救了我,救了弟弟??!爸爸你不能這樣...” 男人似乎暴怒至極,聲音已是近乎嘶吼,“你忘了你是臨忘族的子民嗎!你忘了帝國人在近千年前的入侵占領嗎?!你忘了...” “難道不是你們一直得寸進尺,覬覦帝國的領土嗎!”邊越側躺在地上,終是忍不住打斷了男人的胡言亂語,“貪心不足持續(xù)sao擾帝國邊界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祭室內,是一時的靜默。直到腳步聲響起,邊越知道,男人正朝他走來。手摸索著扯住自己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男人的語氣透著輕蔑, “你懂什么?是你們入侵了α星球,毀了我們的家園。是你們!” ... 邊越笑了聲,他只覺得男人瘋魔了。他們生生代代成長于星球,何來入侵,何來毀滅? 卻不想,男人的動作一頓。指尖探入他的頭發(fā),又順著脖頸探入衣領,在皮膚上胡亂摸著。開口間,卻是驚異, “你居然是...契子?金色意味著強大,最是熱烈而自由...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契子?” 男人粗糙的掌心摸得邊越惡心,但他阻止不了,只能發(fā)狠道, “契子又如何。怎么,臨忘族難道也有其他星球...的習慣?” 男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帝國人在星際戰(zhàn)爭中,曾發(fā)生過不少契子被俘虜玩弄的事情。畢竟,發(fā)起情來的契子除了契主的撫慰,是怎么都索取不夠的。最適合留在軍營,作為“慰安”的存在直至死去。 男人收回手,嗤笑道,“臨忘族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只是吃驚罷了,什么人,能做你的契主。” 司空依靠常人無法察覺的精神力,隱藏在祭室之上。意料之外的事情越來越多,他本以為,祭司會直接對邊越下咒的,卻不想還有個小女孩兒的阻撓。 偏過眼,紀南已經找過來了。滔天的綠色輝光席卷蔓延,那人步伐自若而冷靜,如今只有自己能感知到其中的瘋狂失控。 很快,他就會找到這兒的。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我想到一個更好的法子折磨你。也當是,看在你救了我子女的份上?!?/br> “爸爸!” 男人手一揮,為女孩施下噤聲咒。嘴里徑自開始低聲念叨, “第一個詛咒,我要你永遠與臨忘族交好。只要殺死任何一個族人,便會將所有痛苦反噬!” 邊越哼了聲,這樣的咒語,無疑斬斷了他日后所有與臨忘族作戰(zhàn)的可能。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祭司不干脆殺死他。 司空輕輕嘖了聲,這樣的詛咒,還不夠讓邊越求自己洗契啊。這個祭司到底在搞什么?! “我敬你是金色靈魂的契子,也多謝你救了我的兒女。但是,我族人的性命你還是要償還的。面對你這樣的靈魂,我知道什么詛咒會讓你最痛苦...” 話落,只見男人捏著脖頸上掛著的黑色珠簾,繼續(xù)道, “唯心的詛咒最難施展。從此以后,我不僅要你失去身體的自由,我還要你失去心的自由。心之所動,心之所向,只為結契之人。只要有任何忤逆和反抗,便是噬骨疼痛,折磨至死。徹底,失去所有的自由和希望!” ... 邊越猛得睜了眼,那不就是傀儡嗎?一輩子的傀儡。 結契奪走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還不夠,如今,這人連自己心靈的自由都要徹底剝奪嗎...自由,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得他自由。這樣的人生有何意義。 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 隨著祭司的念咒聲,司空終于笑了。沒錯,這就是他想得到的咒語,當真是沒有比這更適合邊越的詛咒了! 如同給老虎帶了鐵鏈,還順便挑了腳筋,一輩子關在籠子里,不見山峰叢林。他知道,邊越一定會受不了的。那么熱烈的一個人,一定會瘋的! 紀南利用精神力飛沖而上,他感知不到邊越,便只能賭一把。能困住猛虎的人,應當,只有祭司了。 他要快點,再快點...那枚戒指,冰冷得他受不住,化作刺痛如針扎著心臟。 祭司還在念咒,邊越只能死盯著那雙駭人的眼睛,絕望化作兇色,一遍遍道, “不要。你殺了我吧。不要...” 司空拼命忍著笑聲,望向那頭絕望的老虎,眼中是欣喜至極的癲狂。只要施咒成功,他便能跳落將所有人擊殺。然后,迎接邊越的祈求。 快點啊,就差一點了! 祭司手中的珠落即將滾動至原點。詛咒只差最后一句,便可生效。 女孩兒聽到了有人趕至窗外,生生停住的步伐,不像是族人。驚慌間卻說不出一句話。 紀南停在窗外,看到落倒在地失去攻擊和行動的邊越,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好像停了跳動。 驚怒下反而是出奇的冷靜,紀南抬手,當先發(fā)動了精神力進行試探。果然,在落入室中時盡數失效。他忙低下頭,似乎在翻找著什么別的武器。 燕兒被施了噤聲咒,而她的父親還在專注施咒,根本無暇顧及窗外的敵人。她聽到了,那個人觸碰金屬發(fā)出的輕微響動,只能跌跌撞撞向前沖去,試圖將爸爸護住... 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那枚鐵制的刀片從窗外飛入,直直插入男人心臟時,燕兒堪堪抱住了男人的腰,眼淚一片片地掉落,和爸爸身上的血一同浸濕了衣裳。 “紀南!!”司空暴怒下,從頂上一躍而落。精神力猶附著周身,卻已是可以動作。就連邊越,也發(fā)現他的指尖可以動了。 原來,祭司只要死去,祭室內所有的束縛便會消散嗎? 紀南再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他看到了,祭司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念叨。一雙可怖的眼睛,仿佛透過虛空般死死盯著邊越。 對了,祭司的生命,也可以用于下咒... 紀南怕自己趕不及,徑直破窗而入。他不知道男人要對邊越施加什么詛咒,但是,只要他看不見邊越的靈魂,是不是就無法施展了? 男人在生命終結前,落下了最后一個字。卻不想,褶褶生輝的金色靈魂,被一道墨般漆黑的靈魂籠罩。死死遮擋,如黑洞將太陽的光輝盡數吞噬包裹。 想不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道詛咒,居然就這樣施錯了人。這就是他的契主嗎?難怪啊。終究是,前功盡棄... 女孩兒抱不住跌落而下的男人,一同摔倒在地。她哭不出聲,崩潰下,身體是不受控地顫抖,踢踹。 疼痛仿佛鉆入了紀南的骨頭,將他的意識一步步拉入深淵。 挺疼的,還好自己幫邊越擋了。這么疼,他的老虎怎么受得住... 他不能睡,還不能睡。他還沒有,帶著邊越回家呢。 他終究抵抗不住祭司獻出生命設下的詛咒,意識脫離的最后一刻,輕聲喚了句, “邊越,快走?!?/br> 邊越被紀南死死護在身下,他的契主將他抱得太緊,甚至有些呼吸不了。 “紀南...”邊越伸手,試探地撫上他的背,卻發(fā)現,他一動不動。 所以,那道詛咒成功了對吧。在最后,是紀南這個傻子沖了過來,也不顧是什么詛咒,就這么蠢得幫我自己擋下。 “紀南...紀南!” 邊越望著洞頂,一遍遍推搡著身上的人。之前面對滅頂的絕望,他都不曾動搖,懦弱。可現在,眼前突然就模糊了。眼角滑落的水滴擋不住他眉眼間的怒意,隨著說出的話語,卻又化作平靜的一聲, “紀南,你想睡就睡會兒吧。乖點,我?guī)慊丶??!?/br> “邊越!等等!” 男生面無表情,只是固執(zhí)地抱著人起身。身上有四個槍眼,他抱不動紀南。窗外的敵軍已經向著這制高點的祭室涌來,他的動作要快點了。 將人放下,改為背著的姿勢。與此同時槍火落入,邊越迅速發(fā)動保護罩。眉眼間的平靜,一點都不像那頭暴虐的猛虎。 但司空看見了,那條粗長而毛茸茸的尾巴,炸著毛將背上的人圈著。兩只老虎耳朵向兩邊耷拉著,是貓科動物的飛機耳。 “邊越!你聽我說,你帶不走他的。你也中了詛咒,你殺不了臨忘族人!” 邊越無暇顧及司空的阻攔,既然他知道自己中了詛咒。那說明,司空從一開始就目睹著這一切吧。一個,不值得相信的戰(zhàn)友。 邊越背著人迎著彈火,執(zhí)拗地向前走去,只留了一句,“滾開。” “邊越...” “我叫你滾開??!” 司空愣了下,邊越向他呲牙了。尖厲的虎牙伴隨猛獸的低吼,是最后的警告。 邊越沒再理會愣怔的司空,將保護罩的精神力供給提到最大,不顧戰(zhàn)火,一步步向外走去。 怎么辦,下方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敵人,他到底,還有哪里可以逃? 迎面沖來的敵人帶著槍火和冷兵器,本能地,用精神力反擊。當橙色刀刃劃破敵人喉嚨時,邊越猛得抖了下,卻又怕紀南摔到,只能跌落在欄桿喘息。他想起了祭司的詛咒, “只要殺死任何一個族人,便會將所有痛苦反噬!” 那如果,自己發(fā)動精神力拼殺出去,是不是,會痛死? 想到這兒,邊越居然笑了聲。這還真是難辦啊...小聲的,像自言自語, “紀南,別怕啊。小爺我一定想辦法帶你回去?!?/br> 司空望著發(fā)動精神力直接飛身而下,落入敵軍中心的邊越。那種許久未經歷過的懼意涌上心頭。 祭室在制高點,四處包裹的全部都是敵軍,邊越根本逃無可逃。 站在邊越的角度,也只有發(fā)動一次猛烈的攻擊,‘撕開’一道突破口,剩下的精神力盡數用作沖刺逃跑即可。 這是最快的方法了。 但是那樣,司空有些擔心,他會痛死。畢竟那么多臨忘族人死亡的痛楚一同涌上,饒是自己都有點不敢想象... “邊越!” 不行,他現在,就要把人帶走。顧不上什么自愿洗契了,就算強制帶回星塵,也好過老虎沒了! 飛身而落涌入敵軍那刻,哪怕邊越再小心保留著精神力的爆發(fā),依舊會因抵擋不住壓迫,不慎帶走一些族人的性命。 每一步,他都走得好痛,好痛。有被封喉的,有刺入心臟的...每一個,都反噬在自己身上。 可是若不這樣做,他寸步難行。 等到前面幾十米就好了,到了那里,他就可以借力再次跳躍。然后,打開一道突破口,帶著紀南回家。所以,只要再撐一小會兒就好了... “邊越!”敵軍中,白發(fā)少年落至身邊,幫他阻擋著敵軍的侵襲,吼道, “跟我走!我?guī)阕?!?/br> 司空幫他阻擋了一部分攻擊,但邊越無力回應。他信不過司空,自己身后還有紀南。他寧愿,相信自己。 司空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看到老虎的目光執(zhí)拗地盯著某一處落點。那里,應該就是邊越預計發(fā)動突破的地方。 伸手,無形的精神力穿透了邊越的保護罩,終于惹得男生詫異了一瞬。原來司空,這么強... 手腕被強硬地握住,司空逼迫著他放下人,眉眼間不見一絲怯意,強勢得有些駭人。那一下,擰得邊越疼,又是一聲, “放下他,走??!” 他掙不過司空,疼痛還在蔓延。他甚至,快要抱不住紀南了。 “放手!” 隨著司空強硬地一拉,紀南從身上滑落的那刻。饒是司空,也一時止了動作。 虎嘯聲爆發(fā)而出,長吟下在整個營地回蕩。蓋過了敵人的嘶吼聲,也蓋過了槍聲炮雨。 那不是實質的精神體,那是由精神力的光輝縈繞而成的猛虎。來自于S級的爆發(fā)力,隨著猛虎絕境下的掙扎,一聲巨響下將周圍的敵軍盡數退散,以猛虎為中心,留下巨大的空地。 哪怕是司空深不可測的精神強度,也被震顫得后退,蹲下身堪堪穩(wěn)住身形。 劇痛襲來,邊越一時跪倒在地,手顫抖著搭在紀南身上,像宣誓所有權。自己的血漬弄臟了紀南的眉眼,想伸手幫他擦一擦,卻發(fā)現真的,痛到沒力氣了。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喚著, “紀南...我走不動了,怎么辦啊?!?/br> 突然間,敵軍的炮火好像轉移了方向,盡數,是朝著側方。 沒力氣抬眼,只有余光瞥見一頭毛發(fā)如墨般的頭狼,落在自己面前。 邊越輕笑了聲。是,梁玉。 疼痛還在綿延,邊越放任身體落下,腦袋枕在紀南的胸膛,聽著他契主微弱的心跳聲。橙黑相間的大尾巴沾染血跡,小心地將他的契主圈住。尾尖像安撫似的,一點點蹭著紀南的臉側,輕輕道, “乖啊紀南...再撐下。等回去了,我也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