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影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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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姐好?!?/br> “章小姐去哪兒???走得這么快,當(dāng)心腳下哈!” “章小姐……” 一路上,章凌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撞了多少人了,也沒人敢跟她計(jì)較,反而紛紛擠出笑臉來殷勤討好,她一概不理,頂多問一句見過林殊沒有,可這一路走來,林林總總也問了不少人,并沒有一個人說自己見過。 也不知道是真沒看見,還是得了秦騫那小崽子的授意故意來攪事,他如今可了不得了,攬了個監(jiān)工圍墻修建的大活兒,不知籠絡(luò)了多少人去。還有那個姓柳的小白臉兒,這兩人沆瀣一氣,明里暗里沒少擠兌他們兄妹,大有要跟他們一爭高低的架勢,實(shí)在叫人心煩! 當(dāng)然,要論禍端還得是林殊那個不省心的,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跟她鬧別扭,這一會兒沒看住,就不知道他人又去哪兒了,還帶著孩子!現(xiàn)在桃源上下都忙亂得不可開交,她也不能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們父女身邊,萬一再磕著碰著,或者出點(diǎn)別的什么事…… 章凌越想越心焦,腳下簡直步步生風(fēng),一連問過了好幾個施工點(diǎn)的負(fù)責(zé)人都沒問出林殊的去向,她也急了,剛想要不把墻外巡邏隊(duì)的人叫回來一起找,就聽見從路邊樹林里傳來一聲驚叫: “哎喲!呸呸——” 她一下子止住腳步,狐疑地扭頭看向那邊。 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但照明用的大燈早早就分發(fā)了下去,各大施工點(diǎn)都沒停工,偶爾有歇班的也是回窩棚里睡覺吃飯,哪有人會來這種偏僻的地方? 章凌皺起眉頭,揚(yáng)聲問道:“誰在那兒?” 無人作答。那一聲驚叫像是章凌的幻覺一樣,除此之外再無半點(diǎn)動靜了。 等了一會兒,始終沒人出聲,她沒了耐心,惡狠狠罵道:“滾出來!別等我親自把你這個鬼鬼祟祟的東西揪出來!” 章大小姐的威名,整個桃源恐怕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果然,這一聲恫嚇之后,不久就有一個渾身沾滿草葉、衣著破爛的男人從灌木叢里爬了出來,哭喪著臉朝她問好:“章小姐?!?/br> 章凌看清他的臉,疑心倒是消下去幾分,不過臉色還是不好看。她認(rèn)得這個人,這人大名何瑞,是桃源里有名的閑漢,一天到晚不是躲懶不干活兒就是偷雞摸狗,周圍共事的人沒一個瞧得上他的,都叫他何三兒。 章凌瞥了一眼他手里拎著的一把斧柄都朽了小半的斧頭,“你在這兒干嘛?又偷懶?” 何三兒忙不迭否認(rèn):“哪能啊,我來砍樹的,我們組長吩咐的活兒,木料廠那邊等著用呢!我就是砍累了往樹下躺了一會兒,倒霉催的就碰上那不長眼的鳥亂拉屎……” 章凌罵他:“砍樹你連鏈鋸也不帶?就你那把小破斧頭能砍倒幾顆?正事干不了幾件,就知道變著法兒地躲活兒!剛才我叫你怎么不應(yīng)?” 何三兒嘿嘿直笑:“這不怕您誤會我偷懶嘛,您看看,這可不就罵上了……” 章凌頂頂看不上他這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模樣,心里十分厭煩,“隨你的便,混吃等死的東西,我的桃樹不準(zhǔn)砍?!?/br> “哎好嘞,您放心!”何三兒點(diǎn)頭哈腰的,狗腿得叫章凌想扇他,“咱這是用來搭承重的,還得是松啊柏啊的,別的樹都用不著!要說起來咱們桃源新來的那位柳先生可真厲害啊,他一來,這滿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就跟喝了神仙水兒似的,一個勁兒瘋長,真不愧是異能者啊……” 章凌可沒心情聽他追捧,不耐煩地?fù)]揮手示意他滾蛋。等何三兒哎哎地準(zhǔn)備滾了,章凌卻又叫住他:“對了,你見過林殊沒有?” 章凌其實(shí)也沒什么希望,也就是順嘴一問,沒想到何三兒聽見林殊的名字就是一愣,遲疑片刻之后,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過倒是見過?!?/br> 章凌一驚,連忙追問:“哪兒見的?他現(xiàn)在在哪兒?” 何三兒這會兒倒有點(diǎn)扭扭捏捏的,顯然在顧及什么:“章小姐,我要跟您說了,秦小哥那邊……” “他你不用管,他要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趕緊說!我再從我名下?lián)芙o你二十個貢獻(xiàn)點(diǎn)!” 后一句比什么保證都管用,何三兒立即開口:“林哥他下午開車替磚窯送磚,我去食堂吃飯那會兒碰見他的車了,就停在磚窯附近的那個小食堂旁邊,但車上好像沒人。”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章凌也不愿意多耽擱時間,干脆利落地跟何三兒道了聲謝,抬腳就往磚窯的方向去了。 終于送走這么一尊女煞神,何三兒也大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倒在路邊的石墩上。 被嚇了這么一遭,他也不敢再偷懶了,選了棵不粗不細(xì)的樹拎斧就砍。他也是怕自己兩手空空地回去,在組長那邊不好交代。 不過也不用太焦心,大樹砍不了,剁幾根手腕粗的小苗苗也夠交差的嘛,大不了還有章小姐給的二十個貢獻(xiàn)點(diǎn),他接下來七八天都不用愁吃喝了。 何三兒接連砍倒了兩棵杉木,一邊把樹干摞起來劈作小段一邊美滋滋地想:他這把斧頭雖說寒酸了點(diǎn),但還是蠻鋒利的,又輕巧又靈便,不比那些鏈鋸好用?再說了,用這么把小斧頭,能砍的樹就有限,誰也不能怨他偷懶只撿小樹砍…… 剛停下來抹了把汗,何三兒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枯枝落葉被踩踏后發(fā)出的咯吱聲響,另有一道細(xì)嫩甜軟的嗓音跟著響起來:“那邊的大哥,能幫個忙嗎?” 他回頭,看見一個俏生生的年輕姑娘正站在樹林邊上沖自己笑,一雙圓圓的貓兒眼睜得大大的,小臉白白凈凈,唇紅齒白,個頭兒不高,可愛得像個洋娃娃。 她肩上挑著一根長長的扁擔(dān),兩只水桶卻放在腳邊,那水盛得太滿了,風(fēng)一吹就在桶里晃濺不停,姑娘的褲腳都被弄濕了一半。她有點(diǎn)羞怯地,十分不好意思地望著何三兒,臉色微微地發(fā)著紅:“我實(shí)在挑不動了,可人家又急著要水,來催了好幾回……” 被這么個漂亮姑娘滿懷期待地看著,何三兒不由得心蕩神馳了幾秒,可是隨即就回過神,從心里冒出了幾分警惕:“你是誰?在哪兒干活兒的?有點(diǎn)臉生啊?!?/br> 他可不會忘了以前那些被暴食者誘騙著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的倒霉蛋。 那姑娘像是被他問得糊涂了,有點(diǎn)害怕似的盯了他好一會兒才回答:“我,我是負(fù)責(zé)給后勤送水的……” 她說話的時候,一張櫻桃小口張張合合,偶爾露出來的幾顆牙齒潔白小巧,整整齊齊,完全不似那種齒牙銳利如剃刀般的食人怪物。 何三兒這人一向腦子缺根筋,越想越覺得那姑娘可疑,壯著膽子走過去,不顧她的下意識反抗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想也沒想就伸出自己那只臟兮兮的大手就去掰人家下巴,硬生生撬開她的嘴巴往里看。 “你干什——唔唔!” 在路邊一點(diǎn)昏暗燈光的照映下,何三兒清楚無誤地看見她的嘴里只生長著一排牙,簡單而正常的二十八顆,就像每一個普通人類一樣。 更重要的是,這姑娘的面部咬肌并沒有像真正的暴食者那樣猙獰暴起、橫向分布,還是平平整整的,因?yàn)榇丝瘫粡?qiáng)迫撬開牙關(guān)而呈現(xiàn)出略顯凹陷的形狀。 眼看著她眼里都有夾雜著憤怒恐懼的淚花在盈盈地顫動了,何三兒趕緊松了手,訕訕地笑道:“對不住啊妹子,瞧我這疑心病重的……主要是這荒郊野外大老遠(yuǎn)看不見一個人影的,我也害怕不是,檢查一下咱倆都能放心?!?/br> “我……”姑娘看起來還是不太敢跟何三兒這么個筋骨強(qiáng)健的壯年男人翻臉,忍氣吞聲地想離開,“我還是去找別人幫忙——” “哎,不用不用!我?guī)湍闾?!”何三兒正愁該怎么向人家姑娘表達(dá)一下自己的歉意呢,一聽這話立即扔了自己的斧頭,硬是從她肩上抓過扁擔(dān),輕輕松松地挑起兩桶水,很有些賣弄力氣的意思,“走吧,往哪兒送?后勤總部還是哪個施工點(diǎn)的后勤處?” 姑娘見奪不過他,只能跺跺腳跟上了,神色卻還有點(diǎn)不大樂意,對何三兒愛搭不理的:“我?guī)钒桑愀易?,我才剛來這兒,好多地方認(rèn)識但不知道名字?!?/br> 何三兒的戒心就又放下來一點(diǎn),討好地道:“妹子,你是被章先生他們從外面帶回來的吧?怪不得我覺得你面生呢,我以前要見過你肯定忘不了!你長得可真漂亮啊,跟妖精似的,怨不得人猛一見了就害怕……” 何三兒這番十分不像樣的恭維卻逗得姑娘繃不住笑了出來,抿著嘴點(diǎn)了點(diǎn)頭,氣氛頓時一緩。 “是啊,”她說,甜蜜柔美的聲音隨著風(fēng)聲一起飄進(jìn)了何三兒耳中,“那回可真是危險(xiǎn)呢,幸虧有好心人出手救了我……我叫朱橙橙,大哥你呢?” “哦,他們都喊我何三兒……” 何三兒的回答聲與這兩人的身影一起,漸漸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起風(fēng)了。 空氣中那種泥土與草木混合的清新氣味越發(fā)明顯,說不上刺鼻,只是讓人覺得鼻子癢癢的,老是擤一擤,或者深深地呼吸一口氣。 林殊就是在一個伴著草木香味的噴嚏里迷迷糊糊醒過來的。 入眼是一片濃淺交錯、光暈分明的綠色,仿佛天光般整個兒籠罩下來,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見別的了。漿糊一樣的腦子努力轉(zhuǎn)了好久,林殊才意識到那是藤床上面罩著的頂,也是全由新鮮枝條編織而成,每一根紋理都透著鮮活的生機(jī)。 他怎么……在柳先生這里睡著了? 林殊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眼,記憶這會兒才一點(diǎn)點(diǎn)浮現(xiàn)上來: 他嫌柳先生最近不肯陪自己說話,一見面就動手動腳的,掉了幾滴眼淚,柳先生就又變成以前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了,摟著他輕聲細(xì)語地聊天,聽他抱怨章家兄妹對自己的欺辱輕視,又滿懷期望地說起自己對未來的打算,說自己找到的這份工作,說古靈精怪的女兒……然后,他慢慢感覺到了困意,就像在以前每一個由柳先生親密相伴的和平日子里那樣,他們說著話,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林殊發(fā)了會兒呆,剛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柳先生的兩條胳膊正攬?jiān)谧约汉笱?,使得自己整個人都緊緊地貼在他懷里,兩人交頸相臥,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他有點(diǎn)心虛地抬手去擦柳先生臉上被自己剛才的噴嚏弄上的口水。 才一動,柳司明就也跟著懶懶地睜開了眼,也不管男人還有點(diǎn)不自在,胳膊緊了緊,像是在摟著一只超大號的毛絨公仔,舒服地呻吟出聲:“唔……再躺一會兒……” 林殊臉上有點(diǎn)發(fā)燙,別扭地掙開他的手:“不躺了,我還得干活兒呢?!?/br> 他睡了多久了?看外邊天色也不早了,該不會誤工了吧? 男人控制不住地感到陣陣羞愧,當(dāng)即便覺得身下這張涼爽舒適的藤床好似鋪滿了釘子,怎么都躺不住,趁柳司明還有些睡意惺忪,他拿起一邊的工具箱就要下床:“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拉磚了,人家肯定等我好久了!” “沒有的事,安心睡你的吧?!绷久鲬醒笱蟮卮蛄藗€哈欠,十分不以為意。 他手上力道半分不松,林殊怎么都掙不開,最后也有點(diǎn)生氣了:“你別鬧了,你這么個清閑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怎么知道我們干活兒有多緊張?快放開我吧。” 柳司明瞪他一眼:“我清閑?祖宗,你是不知道我這陣子有多辛苦!” 見林殊不相信,他也有點(diǎn)氣呼呼的,“你以為你見到的這些花草樹木是怎么長出來的?啊?能長莊稼的土地是誰供給養(yǎng)分的?還有新建的那些圍墻,為了穩(wěn)定地基,每一塊磚石底下都有新生的堅(jiān)韌野草根纏繞保護(hù),還有防護(hù)欄上叢生的荊棘,我干的可比那些明面上的力氣活兒累得多!要不是為了……你當(dāng)我愿意來給這么一大幫子人當(dāng)牛做馬?哼!” 他說完就憤然地背過身,一句話也不肯再說。林殊無措地拉了拉他,也被一把揮開,顯然是真生氣了。 “對不起,”林殊兩頰漲紅,滿懷歉意地小聲說,“我不知道你做了這么多事,是我誤會你了……我,我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他什么都不知道。從來都被當(dāng)成供人取樂的鳥雀一樣養(yǎng)在籠子里的男人,何曾能知道外頭是什么時候改換了天地呢? 聽出他語氣里藏也藏不住的消沉沮喪,柳司明就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林殊低著腦袋不說話,眼神里滿是迷茫,以及一絲隱隱約約的焦慮。 良久之后,柳司明才開口:“跟你說了不用著急,你那個磚窯,傍晚那會兒出了點(diǎn)問題,新送來的木炭燒得不合格,把爐子都給炸了,現(xiàn)在估計(jì)還在搶修呢?!?/br> 林殊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傷到人了嗎?我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柳司明拉住他:“你能干什么?過去也是給人家添亂,已經(jīng)有人在修了,沒多嚴(yán)重,說是明天就能修好。” “車也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叫人替你開回來了。”見林殊松了口氣,他又哼道,“所以我才說讓你好好待著,你倒好,覺得我是故意給你搗亂呢,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我在你眼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林殊越發(fā)羞愧難當(dāng),只得垂下眼簾,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對不起……” “哼?!?/br> 柳司明不搭理他,自己又把身子扭過去了,抱著胳膊側(cè)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他就聽見背后傳來窸窸窣窣一陣響,似乎有人緊挨著自己也躺下了,后背貼上來一片熱乎乎、軟綿綿的彈實(shí)觸感,輕輕蹭了蹭他,讓他忍不住想起因?yàn)樽鲥e了事而不安地甩著尾巴來蹭自己褲腿的小狗。 “……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真狡猾。老來這一套。沒事就處處拿喬摸一下都不許,有事就巴巴來自己跟前賣嬌討好,不應(yīng)他還委屈得跟什么似的……偏偏自己就吃他這一套。 沒用的東西! 柳司明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罵誰,但身體已經(jīng)誠實(shí)地轉(zhuǎn)了回來,倒也沒別的動作,只不情不愿似的,任由有心道歉的男人主動鉆進(jìn)自己懷中,慢慢感受著再次被那溫軟豐滿的美妙rou體一點(diǎn)點(diǎn)填滿的懷抱,心情終于稍微好轉(zhuǎn)起來。 “柳先生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人?!绷质庑÷曊f,說話間氣息噴在柳司明胸前,叫他覺得胸腔里那個小小的器官都被搔了一下,莫名其妙地泛起癢來。 又仿佛置身于春日照耀下的溫暖池水之中,微風(fēng)拂過,便一圈圈地漾起滿池柔情。 “那些時候……我一個人,又寂寞又害怕的時候,都是柳先生在陪著我,一直照顧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在被柳先生發(fā)現(xiàn)自身的秘密,強(qiáng)行逼迫他與靜華離婚之前,他一直都是把對方當(dāng)成自己在那個陌生的城市里唯一的好友的。雖然,這個“朋友”常常會用那種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吞吃入肚的赤裸眼神盯著他看,平時相處的時候也老是動不動就要摸他的胸、揉他的屁股,占盡了他皮rou上的便宜…… 可是,可是這大概也不能全算柳先生的錯。他這具怪異畸形的身體,從小到大不知為自己招惹了多少禍?zhǔn)?,也許當(dāng)真逃不過要供男人yin樂玩弄的命運(yùn)吧,至少柳先生對他還算愛護(hù),沒有強(qiáng)行奪走他珍貴的處女,他已經(jīng)很感激了。 “我有那么小心眼兒嗎?至于你擔(dān)心成這樣。” 柳司明撇撇嘴,語氣卻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他低下頭,趁林殊還呆呆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湊了過去,親了親那對因?yàn)閼n慮困擾而不自覺嘟起的厚軟嘴唇,輕咬著半邊唇瓣,聲音有點(diǎn)含糊地問:“你今晚留下來睡,嗯?好好陪我睡一覺,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男人的臉慢慢紅了,熱騰騰的水汽在眼底一閃而過,很快就熏蒸得那雙向來純良無害的黑色眸子也濕漉漉、羞怯怯的,半晌才動了動嘴唇:“我……” 才吐出一個字,就有一道仿佛裹挾著雷霆之怒的女性嗓音猛然響徹了整片新生的松林,將他剩下的話語全都震成了碎片: “——林殊!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