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皇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就在清空外人的瞬間。 啪地一聲。 李閑同樣被李泰英賞了一計響亮的耳光子。 他惱火地看著因為發(fā)情而呼吸急促、情潮翻涌的李閑,火冒三丈道:“不知廉恥!不知所謂!愚不可及!” 李閑被他這一計耳光子扇地頭都往旁邊轉(zhuǎn)了過去。猛烈的力度使他的臉火速紅腫起來。 被意識到了也許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匆忙上樓的唐婉目睹了個正著。 她的瞳孔驟然一縮,愛子心切的她頓時一個跨步就把李閑護在了身后。 她焦急地譴責(zé)了李泰英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又打起了孩子。沒看到他在發(fā)情嗎?” 唐婉維護的態(tài)度更是讓李泰英怒火中燒。 “都說慈母多敗兒。我看他這么沒有腦子目中無人就是你給慣出來的!都已經(jīng)跟廖白訂了婚還試圖用發(fā)情挽回愛德利,搶走弟弟的未婚夫,又毒又蠢!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限,能把兩人全部收入囊中嗎?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一個擁有基因缺陷的omega,沒了我們李家,啥也不是?!?/br> 李泰英的咆哮險些貫穿了天際。惡毒的指責(zé)與他剛才展露出來的慈父模樣截然相反。 顯然,有利用價值的和失去利用價值的,在他這里的待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此時,一道搖搖欲墜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 只見李安蒼白著臉頰,一臉奔潰的看著他們:“所以之前哥哥在我的訂婚宴上突然發(fā)情也是因為想要挽回愛德利哥哥嗎?” 他哭泣著望著李閑,一臉懊悔道:“我知道哥哥喜歡愛德利。是我不對,不應(yīng)該接受愛德利哥哥。可是從小到大,因為體恤哥哥,我從來沒有跟哥哥搶過什么東西。就這么一次,哥哥就不能讓給我嗎?我也想要愛德利哥哥啊……我愛他?。「绺?!” 李閑看著聲淚俱下的李安,那股被扇耳光子的憤怒都因為荒謬而沖淡了不少。 從來沒有跟他搶過什么東西? 笑死。 他的確不需要搶他的東西。因為以往只要他表現(xiàn)出這么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時。往往不用他開口去搶,已經(jīng)有人爭先恐后的把東西送到了他的手上。更甚至是勸他不要跟弟弟計較。畢竟他一個基因缺陷的omega,用不上這么好的東西。 反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李安常常在膩了之后把東西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塞回給他。 當旁人問起來東西呢,還美其曰哥哥想要。 真是面子里子,都全了他。 落了一個溫柔體貼小甜心的好名聲。 而他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東西百口莫辯,成為了人人口中不知謙讓的惡毒哥哥。 曾經(jīng)李安那副人前人后的嘴臉一度讓李閑覺得惡心。 現(xiàn)在更是惡心。 也就是這樣才讓李閑更想得到李家。有朝一日真真正正地把李家攥在手里,好好看看他這好弟弟到時候會露出個什么樣的嘴臉。 然而李泰英卻特別吃他這一套。聯(lián)想到愛德利與李安訂婚宴時,李閑發(fā)情引起的sao動險些毀了皇李聯(lián)姻。 指不定真就像李安所說的那樣,是為了挽回愛德利故意引起的那樣。 當即又是鐵青著臉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同樣的手段用兩次,李閑,你真是沒救了!就你這樣的,能嫁進廖家做正妻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給我滾!現(xiàn)在就滾出去!” 一想到剛才廖白那小輩給他的難堪和廖李兩家即將泡湯的聯(lián)姻。 李泰英的怒火就邪門的不斷往頭頂上沖。 險些氣出腦梗來。 從李泰英的怒火與綠茶李安的煽風(fēng)點火中揣測出了大概的唐婉又氣又惱。 “老公,你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問問孩子的事情經(jīng)過呢?閑兒從幾年前開始就有信息素紊亂癥,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婉一眼不認同地看著面紅耳赤的李泰英和背對著李泰英,哭地梨花帶雨、眼睛卻透著濃烈惡意的李安,頓了頓道,“若是你擔心廖李兩家的聯(lián)姻就此告吹,沒有這個必要,我以我的名義擔保若兩人就此結(jié)束,我就帶著閑兒離開李家。滿意了嗎?” 都說為母則剛。 見到兒子屢屢被欺負的唐婉終于忍不住地瞪了她眼前的李泰英一眼。 懟的滿腔怒火的李泰英就是一愣。 只見平時在他面前乖的跟個小白兔似的唐婉這一刻終于爆發(fā)了似的,連周圍都帶著張牙舞爪的火焰。 明媚漂亮的眼眸燃燒著他曾經(jīng)極為熟悉的艷麗。 喚醒了他這些年深埋在心底,幾乎要遺忘了的回憶。 曾經(jīng)眼前的女人也是被家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作精小公主,朱丹紅唇,張揚明媚。 讓無數(shù)男性心馳神往。 而就是這么一個擁有著一切的她不顧家人的反對,與家族徹底決裂,毅然決然的孤身一人跟他踏出了隱世無爭的桃花源,委身自己做了二夫人。 從此相夫教子,吳儂軟語。 而此時的唐婉,卻又讓他看到了她曾經(jīng)的濃烈絕然。 李泰英愣了愣,滔天是怒火終是熄了火,卻還是大男子主義的惱羞成怒道:“最好如此!” 最后大踏步的離開了這糟心玩意的地。 而聽著唐婉發(fā)言的李安驟然睜大了瞳孔,似是沒料到他這個一向溫婉賢淑的姨娘也有如此剛烈的一天。 若是廖李兩家聯(lián)姻告吹,她就帶李閑離開李家! 李安下意識的半低下了頭,掩蓋住了他臉上隱晦不明的表情…… 最后揣著一肚子的壞水,跟著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了唐李兩人。 李閑壓抑著發(fā)情遲遲得不到緩解而冒出的難受與冷汗。 他看著蹲下來低頭給他打抑制劑的mama,眼眸閃爍著熄滅了許久的希翼的光,試探性的說道:“mama……剛廖白誤會我故意發(fā)情勾引了愛德利,他不會再跟我聯(lián)姻了。我們……要離開李家嗎?” 若是他媽真的愿意離開李泰英這個狗男人,李家,他不要也罷。 唐婉看穿了李閑那深藏在心的渴望,她終究還是微微垂下來眼眸,眼睫顫抖著再次擊碎了李閑對她浮起的一絲期盼:“閑兒。廖李兩家的聯(lián)姻不會結(jié)束。廖白是個好孩子,這是mama為你所能找到的極好歸宿了。只要去跟他道個歉服個軟。他會接受你的……廖家答應(yīng)償還我的恩情,不會出爾反爾的。” 潛臺詞就是她不會離開李家,不會離開李泰英…… 李閑那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期盼,再次被一盆冷水淋頭,徹底澆滅。 他不懂,從小到大他在李家受到的冷落她一清二楚,李泰英對他的漠視她亦看在眼里。他在李家過的從來就沒有開心過。更甚至因為懷疑自己不是李泰英親生的他還偷偷做過親子鑒定。結(jié)果卻也讓他徹底寒心。他的的確確就是李泰英的兒子。卻也的的確確被他邊緣化著區(qū)別對待。 然而她卻總是勸他忍。勸他妥協(xié)。勸他不要恨他爸爸。 因為他們是血濃于水的父子。 雖然她對他很好,但是她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著他對她的愛。 直至消磨殆盡。 李閑徹底閉上了雙眼,不想再看他的母親:“我知道了?!?/br> “皇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閑兒。愛德利不值得托付終身?!碧仆裢硇钠v的兒子。遲疑半響,終是如此說道。 顯然她也對李閑跟愛德利剛才之間發(fā)生的事,半信半疑。沒有挑明的勸了一句。 對于母親的不信任,李閑諷刺一笑。 “是么?為什么?”早在他跟愛德利在一起時,唐婉就不曾贊同過他們的戀愛。明明皇室與李家的關(guān)系,一向親近密切。珠聯(lián)璧合,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偏偏唐婉卻不曾接受過愛德利。雖然表面上沒有說過什么,然而私下里總是在勸他分手。 問她為什么。她總是避開原因不談。 當時他不懂,也倔,不撞南墻不回頭,只堅持自己的。 現(xiàn)在他更好奇了,是什么讓她覺得皇室沒一個好人,而廖白卻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對象? 明明廖白不過是一個半路被接回廖家的落魄公子。世人對他的了解也是浮于表面。 她憑什么就能如此斷言? 望著兒子臉上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 唐婉的腦海頓時浮現(xiàn)起了二十幾年前故人頂著滿臉鮮血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著她救救他們的一幕。 華燈初上的首都星,不似以往的燈火輝煌。 無數(shù)的黑暗籠罩著這一顆繁華的星球。 無聲的哀嚎與血跡斑斑的足跡皆被掩蓋在了白茫茫的積雪與無止境的丑惡貪欲里。 同時也把真相,掩藏在了悄無聲息之中。 朝代的替換,就這么裹著罪惡在黑夜中迅速完成了交替。 只留下了細碎的流言蜚語,被扼殺于滔天的權(quán)勢中。 唐婉的臉色白了白,強迫自己從那場漩渦中脫離出來,她半閉上了雙眼,幽幽道:“現(xiàn)在的皇室,沒有心……” 她頓了頓:“他們不在乎親情友情與愛情,在乎的永遠只有那高懸于他們心中的權(quán)勢與地位。閑兒,愛德利永遠只會讓你輸?!币驗楸∏?,早已鐫刻在了他們那骯臟的基因里。 沒有想到會得到答案的李閑驟然睜開了雙眼,望向他透著疲憊與惆悵失落的母親。 直覺這里面,一定隱藏著他想知道的一切——那就是為什么皇室與李家為什么就算偶有摩擦,聯(lián)系卻仍舊如此縝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