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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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云見微幾乎一夜未眠。他還是回了宿舍,沒和祁峰在旅館住。回去后又后悔又緊張,裹在被子蹬床單,覺得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 他是真以為他哥不要他了,所以對什么都興趣缺缺,也就什么都沒查,什么都沒準(zhǔn)備。導(dǎo)致這晚兵荒馬亂,抱著手機狂翻了一夜。 白天他想帶祁峰去牛津玩,為此挑選了很久衣服,最后穿上一套襯衫和條紋毛衣,休閑西褲,短風(fēng)衣和軟皮鞋,背上書包和相機正兒八經(jīng)地和祁峰前往校區(qū)。 兩人見面時都跟愣頭青似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云見微傻乎乎指前面學(xué)校的石拱門,“走吧,從這個門進去?!?/br> 結(jié)果他抬起手,祁峰還以為是要牽他,伸手就把他的手握進手心,十指相扣緊緊攥著。云見微愣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任由祁峰牽著自己,內(nèi)心如一群脫韁野馬群魔亂舞。 兩人走進偌大校區(qū),此時還是上午,他們是第一批進來的游客,校區(qū)內(nèi)靜謐到近乎肅穆,走過凱布爾學(xué)院長長的走廊,方庭中央綠草如茵,紅磚砌的古老建筑無聲矗立,如仰望天空的巨人。 拐過圓形立柱,陽光斜斜鋪灑。云見微左看右看無人,拉著祁峰到圓柱后面,抬頭有些靦腆地看著他,“哥?!?/br> “怎么了?” 云見微的一雙眼圓潤透亮,如有清明水波,纖長的睫毛在陽光下細(xì)細(xì)分明,牢牢吸引著祁峰的注意力。兩人對視片刻,云見微彎起眼睛露出笑意,祁峰終于反應(yīng)過來,咽下唾沫,略微緊張?zhí)謸崦恋难劢恰?/br> 他無形中把人攏進自己的陰影,低頭與他弟接吻。 唇如試探般輕碰,緊貼,漸漸發(fā)燙,唇舌粘黏出細(xì)密水聲,纏綿難分。云見微被親得呼吸急促,好歹還有理智把祁峰推開,戀戀不舍舔自己嘴角。 祁峰還把他箍在臂彎里,直到云見微再次推他,喊他“哥”,他才沉默退開。這次云見微主動牽他的手,一邊牽著他往前走,和他介紹沿路的建筑和風(fēng)景。他來過好幾次,特地帶祁峰進基督堂學(xué)院,沿樓梯上樓,墻上掛滿學(xué)院自建校以來的名人,全是各領(lǐng)域赫赫有名的學(xué)家或大師,云見微挨個拜拜,希望各位劍橋牛津大神保佑他哥研博之路順利,門門拿滿分年年發(fā)論文。 牛津街有一家還不錯的意大利面餐廳,鄭淳與女伴游玩至此,順路在這家餐廳解決晚飯。 傍晚黃昏,餐廳安靜少客,氣氛正好。鄭淳卻心不在焉,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與女伴閑聊,偶爾看一眼手機。 學(xué)校老師罷工一周,學(xué)生們都樂得出去玩,鄭淳記得云見微說過他哥要來英國找他,不知兩人現(xiàn)在是不是在倫敦正逛著,還是去了別的小鎮(zhèn)? 他的這個學(xué)弟真的很難追。鄭淳有時感嘆云見微長得一副嬌美容貌,內(nèi)里卻是刀槍不入,一切他向來順手的追求手段放到云見微身上就全都失效。一開始他還想或許是這小孩出身太好,從小就要什么有什么,一般事物都難打動;后來他才知道,云見微的心里有人。 披薩和意面上桌,鄭淳對服務(wù)生致謝,誰知一抬起頭就怔住,視線定在不遠(yuǎn)處的角落。 一張小圓桌,兩個高腳椅,云見微和一個高個男生坐在一起,鄭淳認(rèn)識那個男生,是酒吧那晚抓住他的手腕、沒讓他碰云見微的人,云見微的哥哥祁峰。 這兩人也在這家餐廳吃飯,看來白天就在逛校區(qū)。云見微和祁峰挨得很近,拿著他的相機一張張翻看照片,一邊抬頭與祁峰說話。 鄭淳愣了一下。他沒有見過云見微這樣的表情,雖然這位學(xué)弟向來活潑愛笑,但此刻他看著他哥的表情——好像眼睛里能躍出光來,無論周遭如何,都只專注地看那一個人。 兩人的餐點早已上桌,云見微卻一直在翻相機照片,與祁峰說話。他總是這樣,吃飯也不專心,小孩一般。然后鄭淳就看到祁峰拿過意面用叉卷起一小口,喂到云見微嘴邊,云見微張嘴吃了。 這兄弟倆的動作和神態(tài)實在太過自然,以致絲毫沒有秀恩愛的痕跡。鄭淳目瞪口呆,看祁峰自己一口沒吃,低頭專心給云見微喂飯的樣子如同一位盡職盡責(zé)的老父親,一雙眼睛黏了膠似的定在他弟身上,就差把云見微抱在懷里當(dāng)寶寶哄。 女伴:“你怎么了?表情好怪?!?/br> 鄭淳用力抹一把臉,收回視線:“沒事。” 兩人本來約好吃完晚餐后去酒吧坐坐,鄭淳卻忽然沒了興致,與女伴道歉后把人送回住處,獨自攔輛出租回自己住處。他心緒萬千,回想自己過去眼花繚亂的愛情史,再想起今天那兩人。在他眼里,云見微漂亮,生氣勃勃,會玩也會交際,他一直以為他們是一類人。 鄭淳拿出手機,給云見微撥電話。 云見微接得挺快,“學(xué)長,找我有事?” 音調(diào)上揚,聲音輕快。鄭淳笑笑,故意道:“沒事就不能找你?” 他知道祁峰就在旁邊。果然云見微馬上說:“哦,沒事我就掛啦?!?/br> 鄭淳笑得不行:“你哥是不是來找你玩了?” “嗯?!?/br> “怎么樣,玩得開心嗎?” “當(dāng)然開心?!?/br> “那就好?!?/br> 鄭淳看向窗外,冷灰的天空掠過,他心中惆悵,也有不甘,但他不愛糾纏,盡管追求云見微的這段時光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心喜歡這個小孩。 喜歡他的純真可愛,既孩子氣又灑脫,漂亮得像一顆不染塵埃的寶石。 喜歡他專注地把心放在一個人身上、熱烈燃燒的模樣。 最后鄭淳說:“希望你永遠(yuǎn)都開心,微微?!?/br> 云見微收起手機,知道這是鄭淳對他的祝福,他大方收下。手機揣進兜里,云見微抬起頭,看他哥走在前面沒說話,兩步上去抱住祁峰:“哥,怎么不說話啦?!?/br> 祁峰忙說:“你打電話,不打擾你。” 云見微卻笑得賊兮兮,等進了宿舍樓,他馬上開始裝乖,抓著樓梯扶手說自己腳走酸了,走不動了。祁峰要背他,他不要,要抱,祁峰就把他抱起來,正要進電梯,云見微又鬧,要他走樓梯。 祁峰完全沒覺出他弟在無理取鬧,只老老實實抱著人走樓梯。云見微悠閑地晃晃小腿,抱著祁峰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話:“哥哥,你是不是吃醋啦?!?/br> 宿舍樓有電梯,樓梯很少有人走。灰色的地毯減輕了腳步的聲音,祁峰耳朵通紅,艱難答:“沒有?!?/br> 天黑了,樓梯間靜悄悄亮著燈。樓上偶爾遠(yuǎn)遠(yuǎn)傳來門開門關(guān)的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云見微看著他哥英俊緋紅的臉,靠近他的耳朵輕輕呼氣:“我和別的男生天天一起玩,打電話,你不醋呀?” 祁峰仿佛實在難以忍受,微微偏過頭,脖頸浮起淡淡青筋:“......別鬧?!?/br> 云見微笑得像只惡作劇的貓,手指有意無意撩過祁峰的后頸皮膚,觸碰到一陣熱意。樓梯間沒有監(jiān)控,他放肆得很。祁峰走樓梯走得差點腿軟,到寢室門口,正要把人放下來,云見微馬上抱緊他脖子,可憐巴巴地,“哥,我腳疼。” 祁峰馬上緊張問:“扭著了?” “累?!痹埔娢⒉淦罘宓募绨颍曇籼疖洠骸澳惚疫M去。” 他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放進祁峰手里,祁峰的手心都是汗。云見微裝腳疼裝得一板正經(jīng),祁峰拿鑰匙打開門,抱著他進去穿過走廊,再打開他寢室的門。 反手關(guān)上。 房間里沒開燈,彌漫淡淡的馨香。云見微捉住祁峰正要按開燈的手,在他哥的臉側(cè)落下一個吻。 “哥。” 云見微輕輕吻祁峰的唇,他哥的呼吸克制,抱著他的手卻很緊。黑暗中,他低聲開口:“你想不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