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流光溢彩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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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那年冬天,有一天晚自習的時候,教學樓意外停電,老師組織學生提前下晚自習回寢室。云見微和柳哲駿沒回去,跑去樓下找代子櫻和冰津,又抓住隔壁班的沈記念,五人買了電影票,偷偷溜出學校去看電影。翻墻的時候沈記念差點摔一跤,被其余人嘲笑好久。 結果看完電影回來的時候被守在寢室樓下的老師當場逮住,一個一個打電話叫家長過來。云鴻舟趕過來按著云見微腦袋一起給老師道歉,代子櫻的爸媽哭笑不得教訓女兒,冰津的mama比較高冷,柳哲駿的爸爸也在教育兒子,讓他不要這么晚跑出學校。 沈記念——云見微那次才知道,沈記念的奶奶在他高一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那天沈記念的身邊沒有大人。 春天快來的時候,學校高一的學生們弄了個快閃活動。那時云見微和朋友正坐cao場草地上聊天,忽然一群人跑到cao場上開始演奏各種樂器,把整個cao場的人看呆。神奇的是其中一個拉小提琴的學妹認出冰津,熱情邀請她加入快閃,冰津拒絕不得,被迫接過小提琴加入演奏。 冰津十歲時就曾在比利時天鵝湖劇場進行小提琴獨奏表演,加之作為楓高有名的?;?,她的加入著實引起一陣沸騰。那天的快閃視頻也被云見微和代子櫻幾人多角度拍攝保存,后來每每被拿出來傳閱分享,冰津對此十分麻木。 不久后,柳哲駿的父母因工作和家人關系要去日本,柳哲駿也只能跟隨一起走。柳哲駿很不情愿走,他日語不好,朋友都在中國,而且今年就要考大學了。然而聽父母的意思,是以后或許都在日本定居,再不回來了。 朋友們給柳哲駿辦了個送別聚會,柳哲駿在聚會上哇哇哭,特別傷心難過,云見微只得抱著他安慰。代子櫻很豪氣,說不就跨個海的事,咱們以后每年都去找你玩,想什么去就什么時候去。 柳哲駿走的時候,幾個要好的朋友都來機場送他。云見微去臨安市據(jù)說最靈驗的靈喜寺求了張符,符裝在小袋子里,外頭還掛一枚環(huán)形玉佩,送給柳哲駿。 云見微說,“這個辟邪的,你不是怕鬼嗎?隨身戴著這個,鬼就不敢找你了。” 柳哲駿捧著小袋子,眼睛紅紅地抽噎:“你這符對外國的鬼管不管用啊?” “管用啦,亞洲鬼都管用!” 柳哲駿走了,身邊少了一個吵吵鬧鬧的二傻子,云見微晚上一個人睡寢室,有時候會躺在床上看著墻發(fā)呆。 過了幾天,沈記念過來小聲問云見微可不可以搬去和他一起住。云見微很高興地答應,于是沈記念收拾行李,搬到了云見微的寢室。 那以后每次下晚自習回寢室,洗完澡后,兩人就各自坐在書桌前學習。有時候云見微和他哥打電話請教習題,沈記念也跟著坐在旁邊一起聽。 祁峰作為一名老師來說可謂非常合格。他對兩位小朋友的補習不僅局限于只把某道難題和他們分析清楚,他在云見微家的時候已經(jīng)把云見微高中至今所有的教材、重點輔導書和云見微的筆記、平時寫的作業(yè)全部都看了一遍,之后在自己當年高考時對歷年考試真題和出題規(guī)律的總結基礎上又更新了后來兩年的高考,把云見微所有的難點和弱點全部找出來,然后一個一個和他分析。后來沈記念加入這個補習小組,祁峰也耐心地如此一模一樣地教沈記念。 祁峰的教學方式很“因材施教”。他對云見微的指導更偏向于應試教育,主要目的在于提分,比如當有時候云見微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一道數(shù)學題的解答中的某個步驟的時候,祁峰就不會在這個細節(jié)上浪費云見微的時精力,只讓他記住這類的題目里一定要有這樣的步驟存在。而對沈記念,他就會講清每一處邏輯,因為沈記念底子好,能聽懂。 為了確保補習的全面性,祁峰還請來了徐夢蘭。兩人嘗試著推測了一下今年的高考題,并在空余時間做出了兩套模擬卷給云見微和沈記念做,兩位頂尖學霸出的模擬卷簡直是煉獄級別的難度,把兩個高中生折騰得夠嗆,連著幾天都靠咖啡度日,叫苦不迭。 三月,S大視傳學院的校招開始。云家人全家出動,送云見微去申市考試。云見微沒把這事告訴祁峰,他雖然立下豪言壯語要進S大,但還是怕自己到時候一不小心沒考上,在他哥面前灰溜溜丟面子。 考試前一天云鴻舟還想帶云見微去游樂園玩,本意是想幫他放松心情。云見微哭笑不得拒絕他爸的好意,待在酒店房間里安靜復習。 考試分文化課考試、專業(yè)課考試和面試,三天時間。專業(yè)課的筆試內(nèi)容基本上與之前S大的那位老師給出的考試大綱相符,都是云見微復習過的知識點,答題過程整體還比較順利。文化課的考試也如他平時在學校的考試一樣,英語和語文沒什么問題,數(shù)學費了番腦筋,草稿紙打了兩面,有幾道題連蒙帶猜。 最后一天的面試他倒完全不緊張。他很擅長在陌生人面前表達自己,作品集里的每一張也都是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已是他目前能給出的最好的作品。如果老師們覺得不行,那就只能承認自己壓根沒這方面天分,不配進這個學院。 考完試后,云見微回到臨安市。過了一個月,學院校招成績公布。云見微考過了線,一共一百多人過線,他排在第三十七位。 成績出來當天,家人紛紛發(fā)來慶賀。云見微讓他爸千萬別和他哥說,因為之后還有個高考。他打算一口氣憋個大的,雖然過一檔線目前來說對他沒什么問題,但至于能過多少,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得看命數(shù)。 當晚云見微邀上代子櫻他們?nèi)コ瑁押臐珊挖w豪也叫來了。他很久沒和胡文澤見面了,自己要忙學業(yè),胡文澤也一直在準備出國事宜,他今年秋就要遞申請,目標定在美國。 云見微和代子櫻勾肩搭背霸占麥克風唱歌,冰津和趙豪幾個在底下給他們拍鼓伴舞。后來云見微累了,跑到胡文澤旁邊坐著,抱著胡文澤的胳膊。 “我好累啊澤哥?!痹埔娢⒄f。 胡文澤問他,“累什么?” “我沒和別人說?!痹埔娢⒄f,“之前我不是被迫公開出柜了嘛,后來學校里還是有一些人知道了這件事,我覺得......有的人對我的態(tài)度還是不一樣了。” 胡文澤恨鐵不成鋼:“我初中那會兒跟你說什么來著?讓你別跟別人講,你倒好,直接給我來了個大的。” “我當時沒想那么多?。《椅乙埠芎ε?。” “你就不會裝傻嗎?”胡文澤懶得說他,“算了,出都出了。你在乎別人想法干什么?咱們不都沒當回事嗎?!?/br> 云見微出神道,“可我在想,如果沒有你們,我可能就被孤立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里想的是沈記念。他知道自己是幸運的,有朋友在身邊,為他抵擋了許多流言和視線。人總是有趨同的本能,如果他是孤身一人,那么只要有一個人覺得他是同性戀很古怪,很快許多人也會這樣覺得??梢驗閲@在他身邊的幾個朋友都沒有表現(xiàn)出古怪的看法,旁人便也不會太過關注這種事情。 “你這不是有我們嗎?”胡文澤捏他的臉,“瞎想什么?你連周牧那種人都敢揍,哪位勇士敢孤立你?” “那還不是有我們豪哥罩我?” 趙豪湊過來,“夸我什么呢?大點聲,我愛聽?!北缓臐蔁o情推開臉。 聚會散了后,胡文澤送云見微回家,路上和他聊,“你要想,到時候等你考上S大了,哪還記得曾經(jīng)把你當異類的那些人?那不都天天和你哥甜甜蜜蜜去了嗎?!?/br> 云見微傻笑,過會兒又發(fā)愁道,“可我哥萬一不和我談戀愛呢?他那么直?!?/br> “那你不會換個目標嗎?”胡文澤氣得,“怎么了,全世界就你哥最帥?就你哥最好?你哥天下第一,完美無缺?” 云見微理直氣壯:“對啊!” 胡文澤無語對他豎大拇指,“......好,行,你牛?!?/br> 兩人吵吵鬧鬧一路,胡文澤把云見微扔回家,走了。云見微回家后洗完澡,和他爸一塊坐客廳邊看電視邊聊天,之后回到自己房間。 云見微打開祁峰送他的琉璃燈,抱著被子側窩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燈,眼睛被琉璃的色彩映照得熠熠發(fā)亮。燈上點綴的兩只蝴蝶讓云見微莫名想起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一版動畫片,最后梁山伯和祝英臺一起在墳前化作蝴蝶飛走了,他記得當時自己還看哭了,因為動畫的配樂很動聽,很感人。 在琉璃燈的光里,云見微陷入一個流光溢彩的夢。他的意識里有種說不出的急切和惆悵,急切于追逐祁峰的背影,想快點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惆悵于夏天就快要來了。 他曾在詩里、畫里、音樂里和人們的感嘆里所聽聞的,每個人一生僅有一次的,再也不會重來的夏天,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