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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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的時候,云見微下樓去找代子櫻。代子櫻周末借了他的相機去拍照玩,說是今天還給他,讓他有空可以來拿。 云見微到了代子櫻的教室卻沒看見人,被告知人因為上課打瞌睡被老師捉去辦公室訓話了,云見微無法,只好在教室門口等。 課間休息時間,走廊上人來人往,云見微正和認識的人閑聊,余光忽然在人群中瞥到一個人。 他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那天自己在衛(wèi)生間碰到的、踹開門離開的男生。男生也看到了他,隔著遠遠的距離,云見微都能感到那目光里的冷意和不屑。 男生沒有理會他,與身后一群朋友進了教室,云見微一看教室門牌,是5班的。 “你認識周牧?” 云見微嚇得轉(zhuǎn)身,冰津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背后,一雙深褐的漂亮眼睛望著他。她老愛這樣嚇云見微。 “他叫周牧?”云見微問:“我那天在衛(wèi)生間看到他欺負一個男生,他這人什么情況?” 冰津說:“他有病,你別和他說話。” 云見微疑惑:“你和他很熟?” “不熟?!北蛐π?,聲音溫溫軟軟的,“我表姨的兒子?!?/br> ......那不是親戚嗎?云見微無言。正好代子櫻被訓完話蔫蔫回來,云見微便沒有多問,拿著相機回了教室。 今天周五,楓高的周五沒有晚自習,臨近傍晚,學校放學,校外的停車場已停滿了車。 云見微和他同桌柳哲駿一塊下樓,一邊聊臨安市有哪些好吃的。 柳哲駿是中日混血,高一才轉(zhuǎn)來臨安市讀書,之前都在北方生活,因而說一口流利的北方普通話。云見微有時候開玩笑叫他“駿桑”,柳哲駿還挺喜歡這個稱呼。 “我上周去吃了你推薦的那家湘菜,賊好吃?!绷茯E和云見微勾肩搭背,“這周再推薦點好吃的嘛?” “想不想吃日料?” 柳哲駿瘋狂搖頭:“我不喜歡吃生的?!?/br> 云見微笑死:“那你以后回日本去怎么辦?那邊都是生魚片哎。” “我會選擇拉面和天婦羅。” “拉面的話,有一家賣rou夾饃的小店,他們家的面條超級好吃!” “哪家哪家?” 云見微正回憶那家店的名字和地址,忽然盯著校門口,眼睛都看直了。 柳哲駿碰碰他:“微微?你中魔法了?” 緊接著云見微大叫一聲:“我哥!”然后朝校門口狂奔而去,把嚇得一跟頭的柳哲駿扔在了后面。 那一瞬間云見微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當他看到學校門口等接孩子回家的家長中出現(xiàn)他哥的身影。祁峰穿著簡單的黑T,牛仔褲,背上的書包竟然還是他高中時背的那個舊包。人群之中,祁峰個高而顯眼,風呼啦吹過。 祁峰也早早看到了云見微,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云見微激動得心臟狂跳,撒開腿朝他哥跑,眼看著人都跑到面前了還不減速,祁峰趕緊張開手臂,把撲過來的人抱了個滿懷。 云見微差點把書包都甩飛了,八爪魚似的整個人掛在他哥身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和我說呀!” 祁峰穩(wěn)穩(wěn)當當托著他弟的屁股,笑:“給你個驚喜?!?/br> 云見微抱著祁峰的脖子,兩條腿纏在他哥腰上,不肯下來:“還以為你一直在山上沒信號呢。” “今天上午回的學校,就想著周末回來看看你。” 周圍人都好奇看著這對兄弟,柳哲駿終于慢一步走過來:“微微,這位就是你的哥哥?” 柳哲駿老聽云見微說起他哥,今天才見到了真人。祁峰把云見微放下來,云見微的臉還紅撲著,一只手不自覺地還拽著他哥的書包帶子:“嗯,我哥,周末回來看我?!?/br> 柳哲駿羨慕道:“有兄弟真好,放學還有哥哥來接。” 云見微就差翹起條尾巴搖:“那我就和我哥回去啦?!?/br> “等等!rou夾饃小店呢?” 云見微一拍腦袋,趕緊把店名和地址翻出來發(fā)給柳哲駿。他一看到祁峰就滿腦子是他哥,哪里還有什么小店。 與柳哲駿告別后,祁峰本想攔輛出租車,云見微卻拉著他要去坐地鐵。楓高地處郊區(qū),離市中心頗有些遠,要坐地鐵再轉(zhuǎn)公交回云見微家,得四十分鐘。 從楓高上車的地鐵車廂通常很空,兩人坐在角落位置,云見微給祁峰看自己相機里拍的照片:“哥你看,拍得怎么樣。” 祁峰低頭認真瀏覽,說:“拍得很好?!?/br> 祁峰倒是不太清楚云見微的“S大沖刺計劃”,只知道他弟現(xiàn)在在學攝影和畫畫,似乎是想走藝術(shù)方向。不知為何,云見微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宣布自己的這個“宏偉”目標,在他哥祁峰面前卻害羞起來,不肯多說一句。 “哥,晚上就在我家睡吧。”云見微說:“正好教教我數(shù)學,我上次月考數(shù)學只有100多分呢。” 祁峰原本的計劃是把云見微送回家,一起吃個晚飯,然后去他姐那住兩晚。但云見微說想補課,祁峰就沒多猶豫,點頭:“好。” “哥——你太好啦?!?/br> 祁峰笑笑,很溫柔地低著頭和云見微說話:“聽云叔叔說你現(xiàn)在學習很認真,成績比從前好很多?!?/br> “嗯,也沒有好特別多啦,一般多吧。”云見微驕傲地晃著小腿,給他哥列舉:“我現(xiàn)在的英語可是每次都考班上第一哦,語文和文綜也還可以,就是數(shù)學不太行......實踐課我還拿過好幾個滿分呢?!?/br> “很棒?!?/br> “給你看我最近練的畫!” 云見微的鞋帶不知什么時候散了,祁峰自然地彎腰給他系鞋帶,給他把鞋穿好。云見微看著他哥低頭的側(cè)臉,眉眼內(nèi)斂沉靜,鼻梁挺拔好看,一股難以言喻的英俊。 進入大學后,祁峰的氣質(zhì)越發(fā)成熟起來。他本就沉穩(wěn)安靜,加之身形高大,要不是身上從高中穿到現(xiàn)在的舊學生行頭,旁人都會以為祁峰已是個工作了的成年男性。 反觀坐在他旁邊的云見微,高中校服白襯衫加黑長褲,手腕上戴個運動手表,色彩鮮亮的書包,包上掛一串卡通掛飾,骨架小,臉也小,鞋帶散了還得他哥系,且完全習以為常。 “什么畫?”祁峰起身問。 云見微就把手機里最近拍的畫畫作業(yè)給祁峰看。祁峰看了半天,說:“畫得很好?!?/br> 他想了想,問:“有沒有興趣幫我們畫插畫?” “什么插畫呀?”云見微撓撓頭發(fā):“我這水平也就是畫畫素描速寫,插畫還是不行的。” 祁峰說:“不是專業(yè)的插畫。我們學院現(xiàn)在在弄一個志愿活動,就是畫一些動植物,做成書簽卡片,畫好以后我會在旁邊加上簡單的文字介紹,送給貧困山區(qū)的小孩。” “我自己畫了幾張?!逼罘迥贸鍪謾C打開相冊,給云見微看自己畫的卡片,“這種簡單的線稿就行?!?/br> 既然是他哥問他,云見微當然答應。兩人回家后,云見微換了家居服,卷起袖子開始做飯。 他興致很高,煮湯煎蛋切rou,在廚房里忙來忙去,祁峰就在一旁給他打下手。晚餐做好后正好云鴻舟也下班回到家,三人難得都有空坐在一起吃飯,云鴻舟問起祁峰在學校的生活。 “阿峰這么優(yōu)秀,在學校肯定很多女孩子追求吧。”云鴻舟笑道:“還沒有談朋友?” 云見微心里噔一下,看向他哥。祁峰很淡定,答:“沒有。也沒有女生追求我?!?/br> 云見微心想你這木頭腦袋哪還能知道別人追沒追你,肯定是把搭訕當問路,把情書當交友申請了。這么一想,云見微也松了一口氣,麻煩讓他哥繼續(xù)木頭下去吧。 云鴻舟說:“阿峰專心念書是好事,談戀愛么,晚點也無所謂。話說我家微微倒是也沒談朋友,以前還以為他會早戀?!?/br> 云見微嚷:“為什么?我才不會早戀呢,我學習也很忙的?!?/br> “你不是很受女孩子歡迎嗎?” “那都是朋友!” 云鴻舟一下班就不想正事,凈八卦小朋友:“阿峰有沒有喜歡女孩的類型?叔叔到時候也幫你留心一下。” 一旁云見微要被他爸氣死了,祁峰想了想,說:“沒有想過類型,也暫時沒想談戀愛。我現(xiàn)在的時間大多花在念書上,就算談戀愛了,也沒有多余的時間照顧對方。” “怎么會沒有時間呢,你照顧微微就照顧得很好嘛?!?/br> 祁峰笑,看向云見微:“微微自己懂事。” 云鴻舟心想全世界也就祁峰覺得他兒子懂事了,讀書人的腦回路果然不同凡響。 晚上云見微洗過澡,從衣柜里抱出一床薄被鋪到自己床上,跑下樓去拉他哥:“哥,今天晚上就睡我房里吧。” 祁峰也剛洗完澡,說:“我看客房里挺干凈的?!?/br> “干凈但是沒鋪床呀?!痹埔娢⒗罘宀环?,“走啦,我還等你教我做題呢?!?/br> 祁峰就跟著云見微進了臥室。云見微確實有一堆數(shù)學上的問題要請教祁峰,祁峰坐下來,擦干凈脖子上的水珠,拿過筆和草稿紙給云見微講題。 這一講就是兩個多小時。云見微要抓緊祁峰回來的時間補數(shù)學,畢竟一般的家教都沒他哥講得好。祁峰也耐心,一一解答云見微的問題,還把他最近做的卷子和筆記從頭翻到尾看了一遍,又幫著他一起重新整理了筆記內(nèi)容和錯題。 兩人忙活到快十一點,祁峰的生物鐘比較嚴格,到點了便讓云見微睡覺。云見微把床上的被子鋪好,關(guān)燈。 房間一黑。云見微卷著自己的薄毯一骨碌滾到祁峰手邊,祁峰習慣性地伸過胳膊,讓他枕腦袋。 兩人分別蓋兩床毯子,柔軟的棉毯隔在中間,云見微緊挨著他哥,腦袋埋在毯子里:“哥,忘記跟你說了,我好想你哦?!?/br> 祁峰輕輕摸他的后腦勺,說:“我也想你?!?/br> “真的?” “真的?!?/br> 云見微蹭進他的懷里:“哥,你上了大學以后真的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沒有?!逼罘灞粏柕猛γH?,坦白道:“身邊都是男生,都沒怎么和女生說過話。” 太好了,理工科就是好!云見微在心里開心翻滾,面上還裝作淡定:“嗯,沒有也挺好的,認真學習,摒除雜念。” 祁峰被他弟稀奇古怪的說話方式逗笑,低聲哄:“睡覺吧?!?/br> 云見微就不念了,乖乖窩著不動。祁峰的睡眠質(zhì)量是真好,安靜下來還沒一會兒,就已經(jīng)放松睡著了。 月色落進房間,云見微睜著眼睛,腦袋埋在毯子里,望著他哥的臉。 他的腦袋里好像有一群小人在跳舞,臺下還有人打鼓彈琴奏樂,叮呤乓啷,熱鬧非凡。云見微很久沒有這樣和他哥挨在一起睡覺了,身體久違地接觸,氣息分明是熟悉的,帶給他的感受卻如洶涌潮水拍岸,濕透了怦怦跳響的胸口。 月光朦朧無際,夜空如深海汪洋。祁峰熟睡時呼吸平穩(wěn)起伏,半張臉埋在枕頭里。光影溫柔覆落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像畫家筆下精心勾勒的畫像。 云見微閉上眼睛,手捧住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安靜片刻后,他睜開眼,眷戀地望著祁峰的唇角。 有時候祁峰對他太寵溺、太溫柔,以致云見微會產(chǎn)生一種奇怪的幻想:如果他向他哥討要一個吻,他哥會不會也愿意給他? 當然,這個吻可能只會單純地落在額頭或臉頰,不帶任何雜念。 云見微暗暗嘆氣,最后也只是調(diào)整好窩在祁峰懷里的姿勢,閉上眼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