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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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醒來時已經半個中午,凌亂的床上大片大片干涸的白色精斑看的他臉紅一陣白一陣,窗戶沒開,房間還彌漫著昨晚射精后微微的酸氣。 青年怔愣的呆坐了一會兒,猛的從床上竄了起來飛奔到客廳,沙發(fā)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不大的房間空空蕩蕩,有一瞬間,沈亦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兒,又重重的砸了下去,仿佛有什么該有的東西離開了。 他掐了掐自己手心,在心里諷笑自己賤。 明明是他趕人走的,這會兒又匆匆忙忙的跑出來看什么? 沈亦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才拖著縱欲過后酸軟的腿回房間,一進門就看到床上凌亂的被褥,他腦袋里就浮現出了自己昨晚岔開腿兩指撥開女yinchun挺腰送到沈幟嘴邊讓他吃屄的大膽行徑。 太放浪了,太yin蕩了!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沈亦幾步沖過去將沾著他和沈幟體液的被子和床單拆下來扔進衛(wèi)生間洗衣桶,在看到從被子里掉出來還裝著白色液體的瓶子時愣了愣,氣急敗壞的彎腰將那東西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覺得不夠,他又收拾掉了這幾天沈幟在這兒用過的所有東西抹掉他生活過的痕跡,沈亦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只是自欺欺人的將那些東西都收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胸口被沈幟吮吸舔咬的挺立未消的奶頭被睡衣磨的刺痛,過于粗礪的布料讓他想起之前因為沈幟穿他的家居服太小不成樣子而給他買的睡衣還沒扔。 在沈亦翻了所有可能放的地方都沒找到后,他才后知后覺的得到了一個結論。 沈幟將衣服帶走了。 中午時候下起了小雨,破舊的倉庫到處都透著腐朽的氣息,院子里停了幾輛普通面包車,上頭沾滿了泥點,突然的雨讓空氣中都滿是鐵銹的腥氣,聞著有些像血腥味。 這已經是沈嶸換的第七個倉庫了,這段時間警方的搜捕以及沈酌對他們的圍剿讓他們不得不時常換地方,換的地方越來越偏,環(huán)境越來越差,連周遭跟著的人也越來越少。 “沈嶸!你不是說這兩天就能在港口找到船離開嗎?”男人在倉庫走了幾圈,突然一拍桌子,臉上兇相畢露,雙眼被陰霾掩蓋,幾乎是話一出口就引來了外面其他人的目光。 沈嶸原本的手下被抓了不少,留下的都是被警方通緝走投無路的人,他用錢將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如今卻因他被抓的被抓,死的死,之所以沒走,都是為了沈嶸還沒兌現的高額報酬。 沈家做大這么多年,沈嶸到底在私下還藏了多少財產誰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他們中間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對沈嶸的信任一點點消耗,未知和不耐讓他們越來越暴戾,連看沈嶸的眼神都發(fā)生了變化。 “你不是跟喬娜聯系上了嗎?來接應的人怎么還他媽不來!你說要報復你生的那幾個兔崽子,可他們現在依然活的好好的!反而是我們像狗一樣被到處驅趕!” 從沈嶸被通緝不久他就聯系上了從前合作的軍火販子喬娜,她所在的海島在z國邊境,那里常年亂,只要能找到船從碼頭出發(fā)就能成功繞過警方的搜捕逃到那里東山再起,偏偏整個a市碼頭都被沈酌借著警方力度控制著,讓他們找不到一絲機會離開。 而喬娜也趕上內亂被困在島上無法派人過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沈嶸,他已經走到了盡頭。 沈嶸看了眼因下雨整個灰蒙蒙的天,視線從那些他費勁搜尋過來的人臉上一一掃過,然后才看向剛剛開口的人,神色淡漠,居高臨下看人的目光與沈酌如出一轍,啟唇淡淡道:“一個多月了,雙性人的下落呢?我說過,雙性人對他們很重要,只有抓到他,我們才有機會離開,王政,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海里了,還輪得到你在這兒質問我?況且,沒有我,你們絕離不開a市?!?/br> 這句話一出,看著沈嶸的那些人都將視線收了回去,王政冷笑一聲,男人的啤酒肚早就因遭逢變故而消失,臉上歲月的痕跡以前因為優(yōu)渥的生活幾乎看不出來,如今經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也顯露無余,看起來添了幾分窮途末路的瘋狂,像隨時都會撕下別人一塊rou的野狗。 為了活,他什么都能做!因為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他知道死到底有多恐怖!肺部的空氣一點點消失,冰冷的水從耳朵、鼻子、嘴里涌入身體,窒息的感覺讓他再也不想經歷,那天如果不是他被扔下去前已經弄松了繩子,只怕如今早就葬身魚腹,哪里等得到沈嶸來救!可惜還是遲了一步,他雖然活了下來卻永遠喪失了作為男人的能力。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幟! 王政明知道現在不是得罪沈嶸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惡狠狠道:“怎么可能忘記!畢竟我這樣變成一個不死不活的廢人,都是因為你的兒子!” 沈嶸身后的保鏢警告的看了王政一眼,不等他們繼續(xù)開口,沈嶸手機就響了一聲,他低頭劃開屏幕看了一眼,眸中閃過愉悅,嘴邊就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頭睨了王政一眼,道:“找到了,來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吧?!?/br> 加長林肯漆黑的車身從城中心路過帶起路邊人的視線,也立刻落進了人群中監(jiān)視的攝像機中。 沈酌眉頭緊蹙的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一條條消息,沈幟手里捏著一個紙袋,手不停地摩挲著里頭的衣服,雙眼有些失神。 沈酌一抬頭就看到沈幟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沉聲道:“已經去跟哥哥呆了這么長時間,你該滿足了,我昨天已經將外公外婆送出國了,老人家走之前發(fā)了很大的脾氣,我好不容易才瞞過去,沈嶸的人這段時間抓了不少,但一直問不出下落,你現在應該想想怎么辦。” “沒有我們的存在,哥哥過的很好?!鄙驇梅路饹]聽到沈酌的話,自顧自的開口,聲音很低,嗤笑一聲,“我只想跟哥哥在一起,才他媽不想想這些?!?/br> 雖然這樣說,沈幟將衣服塞回袋子里后還是抬起了頭,“沈嶸敢讓人對外公他們下手,他已經狗急跳墻了,他的人還一直在找哥哥的下落,外公已經被送走,唯一能拿來威脅我們的,就只有哥哥了,我認為哥哥也應該送走?!?/br> 昨夜剛跟沈亦親密完沈幟還能勉強忍受哥哥不在身邊的痛苦,沈嶸掌管沈家多年,找到沈亦是遲早的事,就連他們也不知道在a市沈嶸還有多少人,沈亦如果還留在這兒太過危險。 “哥哥不會愿意再讓我們掌控他的人身自由,他懷了孕,不管送去哪兒都不安全。”一直低著頭的沈遇道:“沈嶸一心想等喬娜的接應,可喬娜如今自顧不暇,在知道喬娜出事后沈嶸一定迫不及待就會有動作,他不敢讓他的手下人知道等不來接應的船了,哥哥那兒目前還沒被發(fā)現,只需要將整個小區(qū)布控,我們三個輪流守著,只要沈嶸一動我們就動手清理,這樣就能最大程度保證哥哥的安全?!?/br> 雙生子沒再說話,他們已經默許了沈遇的話,為了能再看看沈亦也好,為了能親自保護他讓自己安心也好。 a市三面環(huán)海,哪怕初夏也不是很熱,三個月一過,沈亦就能明顯感覺到肚子吹氣球一般慢慢變大,敏感時幾乎每天早上醒來沈亦都覺得肚子不一樣,這讓他恐慌又有些隱秘的期待。 自從沈幟沈遇走了后他們三個就再也沒出現在過他家里,就連對門的張嬸兒也搬走了,這層樓只剩下了他一家住戶,因為已經大起來的肚子他已經很少出門了,只是偶爾下樓買菜或散步時能看到許多不同尋常的人,甚至有幾次遠遠看到他們三兄弟中的一個。 他們眼睛緊盯著他,眼里的渴求隔那么遠都沒淡化一點,只是沒上前來,他也裝作不知道。 閑暇時沈亦上網查了許多關于懷孕的注意事項,也時常會看到跳出來的關于沈酌他們的新聞,他總會看著屏幕上的那兩張帥臉發(fā)呆。 他知道沈嶸還沒抓住,也知道沈嶸如今已經徹底成了通緝犯,只要被抓,那些罪證足夠讓他這輩子都待在牢里。 這個曾經在a市一手遮天的人僅在短短半年時間就成了過去。 明明是父子,卻注定不死不休。 沈亦嘆了口氣,心底不知是個什么感受。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很明顯的肚子,唇邊慢慢漾出一個恬淡的笑。 他想,起碼自己跟寶寶絕對不會這樣,他會把這輩子自己沒享受過的父愛統(tǒng)統(tǒng)給這個孩子! 夕陽西斜,夏天天總是黑的格外晚,沈遇犀利的目光掃視著破舊的小區(qū),看著幾個高大的身影在小區(qū)徘徊,最后將視線定格在了眼前這個外圍已經開始變黑的樓上,確定今天看不到那個人下來后抽完最后一口煙將煙蒂丟進了垃圾桶才轉身準備進旁邊他租好的房間。 今天輪到他過來守哥哥。 中午沈酌和沈幟就得到了沈嶸要往東灣碼頭去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此時應該已經對上了。 前面公園里時不時傳來小孩的笑聲和廣場舞嘈雜的音樂聲,兩個小孩繞過剛剛的垃圾桶手里拿著風車跑過來,后面還追著一個大人,正邊追邊哄,“慢點跑,一會兒該摔了!” 幾個保鏢往這邊看了眼就移開了視線,其中一個小孩“咚”的一聲就撞在了沈遇身上,沈遇斯文的臉上劃過一抹兇戾,在轉身看到含著淚的小孩時愣了愣,就見身后追著的大人已經跑了上來一把抱住了那個孩子,斥道:“讓你別跑!還跑!” 然后又轉頭帶著歉意的笑溫和對沈遇道歉,“抱歉啊先生,小孩太頑皮了,撞到你了?!?/br> 沈遇瞇著眼將一大兩小掃了一圈,才淡淡道:“沒關系?!?/br> 說完轉身,然而他剛轉身,“嗤”的一聲皮rou撕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遇就感到后背一陣刺骨冰涼,他遲鈍的垂頭看了眼,就見自己小腹處的襯衫紅色一點點暈染開。 “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