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外婆,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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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子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家一下都把工作帶回了家,眼見時間悄悄溜走連年尾尾巴都要看不到,越來越頻繁的電話還是讓沈亦推了推旁邊湊過來粘著他的沈幟,男人才不虞的起身。 沈酌已經(jīng)能稍微走動,只是還不能做劇烈運動,沈亦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他們不碰,他也不抗拒,安靜的靠在沙發(fā)上看雜志,神情安詳,甚至偶爾看到好笑處還會主動跟他們分享。 那天出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還是沒說。 沒過一會兒,沈幟就重新回來,臉色不太好的看了沈酌一眼。 雙生子總能輕易從對方眼神中知道對方的意思。 很快,兩個男人就出去了。 沈亦始終帶著淡笑的臉也收斂下來,手指將雜志往前翻了幾頁,視線落在蓋著白布的尸體上。 一只手垂在擔架外面,細瘦的手腕上戴著一根編織手繩,上面那顆小小的瓷老虎珠子那么眼熟,如果手繩是巧合,那白布沒蓋住的衣服呢? 一個人凄慘的被謀殺,新聞不痛不癢了幾句,仿佛連那個板塊都是被浪費的,詞句間都是對雙性人死在會所門口的不屑。 沈亦給老太太打了個電話求老太太派車來接他,這種事如今已經(jīng)很常見了,門衛(wèi)并沒有阻攔。 咖啡廳三樓,服務生上完咖啡就迅速退了下去,即便座位上的三個男人相貌一個賽一個出色。 沈酌手里翻看著沈遇遞過來的文件,清雋的臉逐漸下沉,沈幟看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更是恨的牙癢癢,憤怒的說出自己的猜想,“會所門口投尸是你干的?!” “犯罪這種事,我怎么可能做?” 沈遇坐在咖啡桌另一邊,從容的臉上帶著笑意,白色棉衣裹著他高大的身軀,端著手邊冒著熱氣的咖啡喝了口,才又接著道:“不過跟沈嶸脫不了關(guān)系,你們當初拿走碼頭時相當于從他身上咬走了一塊rou,如今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怎么可能放過你們?那個死去的男孩就是警告?!?/br> “所以你是來談合作的?!鄙蜃脤⑹稚系募垙埲釉谧郎希吧驇V想靠著聯(lián)姻鞏固自己,又不肯對你放權(quán),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退路。” “誰說我沒有?”沈遇笑了笑,白皙的面容帶著高深莫測,“沈嶸除了我外面還有個私生子,聯(lián)姻嘛,誰都可以,至于實權(quán),我不需要,我有了仙女湖就可以了,所以是你們沒有退路?!?/br> “況且他恢復了元氣,首先要收拾的,可不是我——” “我們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帶著哥哥。” 沈遇的話被沈酌打斷,他臉色變了變,眼睛微瞇,冷意逐漸迸射,“你們要把他藏起來?” 沈幟嘲諷的吹了聲口哨,“你以為一張照片就可以離間我們和哥哥?如今他不還是跟著我們好好的?真是的,一想到他被你這么個雜種成天惦記就不爽?!?/br> 沈遇雙眸陰沉下來,眉梢都重新爬上了陰翳,“你們能走,兩個老人家也能?沈嶸的手段,你們比我清楚?!?/br> “你他媽威脅我們?”嘭的一聲巨響,桌上的咖啡杯已經(jīng)成了幾塊碎片,引的店里不多的人紛紛看過來,沈幟臉色難看的可怕,然后又倏地笑了一聲,美艷的臉上就爬上了狠辣,“沈遇,你覺得你今天能走出這里嗎?” “我覺得我能?!币环輰懼膳齻€大字的紙張被送出去,“我只是想加入你們一起保護哥哥,有了這個,再加上我剛剛給你們看的沈氏待查的,沈嶸就跑不了,只有打倒他,哥哥才會徹底安全。” 沈酌手指一頓,一旁的沈幟就急急叫了一聲,“沈酌!哥哥不會愿意的!” “你們?nèi)缃衲茏龅?,我也可以,只要能守著他,我也可以克制自己,”沈遇輕輕吐出最后三個字,“不碰他。” 沈亦踏進咖啡廳時手腳已經(jīng)僵硬到不會正常擺動了,服務生溫柔的上來詢問,沈亦搖了搖頭,視線就落在了最里面的位置。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沈遇臉上始終帶著笑,似乎與對面的人相談甚歡。 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恐懼就已經(jīng)無孔不入的鉆進了他的身體,骨子里對沈遇的害怕讓沈亦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這個人的變態(tài),只有他是最清楚的,也只用在了他身上。 這一幕,讓他想起了當初被雙生子同時侵占時的場景,也是一場交易,如今與當時的情形如出一轍。 沈亦渾身都冷的打顫,他幾乎不敢想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終于還是被一顆石子擊出漣漪,然后慢慢擴大成波濤洶涌的浪。 受到那張蓋著白布尸體的照片刺激的沈亦忘了他們一聲聲的“我愛你”,忘了這段時間他從他們身上也得到過溫暖。 他狼狽的從咖啡廳奪門而出,出去時差點撞到要進門的顧客,女生的驚呼惹的沈遇抬眼看過去,厚重的簾子正微微晃悠著,就聽到對面的沈酌沉聲道:“我不同意。哥哥不是籌碼,不應該出現(xiàn)在談判桌上?!?/br> . 沈亦一口氣跑了好遠才停下,手顫抖著掏出手機撥出號碼,他聲音顫抖,語氣無助,“外婆,幫幫我,您之前說過的……” 那邊說話不長,很快就掛了電話,沈亦這才扭頭看向四周,他明明在這城市生活了二十幾年,卻依舊沒能熟悉它。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沈酌才剛吻過他,告訴他沈幟的會所已經(jīng)轉(zhuǎn)出去了,公司事務這兩天就能處理好,他抽屜里還有這幾天標注的一張地圖,上面已經(jīng)用筆畫好了他想去的地方。 沈亦捂著臉輕輕笑了一聲,然后伸手攔車。 這次,他再也沒有留戀了。 至于雙生子,他們也兩清了。 他們強jian他折辱他又救他,還救了林朗一條命讓他還清養(yǎng)母一家的恩情,而他也白給他們睡了四年。 所有一切,都會隨著他的離去淡化,他會忘掉這里的一切的。 車里的人給他送來了他的證件,司機從口袋掏出他剩余的所有零錢給他,又給了他一小袋東西,沉甸甸的。 “亦少爺,老夫人給您準備了兩根金條,方便攜帶,卡和支票不方便,地址稍微就能查出來,她讓您安頓下來了如果還記得她就給她報個平安?!?/br> 沈亦沒拒絕,手里的袋子燙的他心口發(fā)痛,他眼睛有些酸,正要開口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啊,他都忘了,他的手機被裝了定位,他出莊園,他們應該會知道。 沈亦將手里的東西裝進口袋,深吸了口氣,才接通電話,聲音里帶著淡笑,“沈幟?” “哥哥,你出去了?” 沈幟語氣有些急,大概是看他在離他們不遠。 “外婆想見我,我在街上給她買東西,怎么了嗎?” 聽到這里,對面才放松了些,他們是樂于看到沈亦親近兩位老人的。 沈幟笑了聲,絲毫看不出他或許剛用自己做過交易,語氣一如從前,“那快點買完過去,下午忙完我去接你?!?/br> “好,”沈亦淡淡應答,而后聲音突然變得輕柔,迅速加了一句,“老公,我想吃之前常吃大學旁的那家涼菜,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然后男人聲音驟然上揚,聲音透著興奮,“好,你想吃什么都有,還想吃什么?下午我一起買了再去接你!” “沒有了,你好好工作,我還想買點別的的東西?!?/br> 直到掛電話,那頭的沈幟都很高興,大概是因為他再次改變的稱呼。 沈幟從來不知道,他只有討好他們時才會叫“老公”,今天如果對面是沈酌,大概就會察覺他的異樣了。 “在前面把我放下吧,然后帶著我的手機回去,我手機被定位了,別讓他們懷疑?!鄙蛞嗄笾謾C的指頭微微收緊,抬頭看著窗外,今天天氣不太好,霧霾很重。 他沒有第一次聽信沈遇的話以為可以逃跑時的興奮和緊張了,反而十分淡然。 “亦少爺不信任老夫人?”司機從后視鏡里看沈亦的側(cè)臉。 “不是?!鄙蛞嗪陧W了閃,又回了一句,“我只是想自己來決定接下來的路線?!?/br> 她畢竟還是他們的外婆。 下午四點,提前忙完的沈幟踩著輕快的腳步踏進小別墅,手里還提著與他一身名牌不符的塑料袋。 一進來就左顧右盼,在沒看到想見的人后坐上沙發(fā)一把將剝豆的老太太攬進懷中,“喲,外婆晚上親自下廚呢?今晚有口福了!” “對啊,你這混小子不是每次都嫌這里的飯菜不好吃,也只好我自己做了?!崩咸α诵?,躲開他的視線,始終垂著頭。 沈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心虛,將涼菜放在茶幾上就往樓上去,“哥哥還在睡午覺嗎?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在家時候也沒睡這么久,是不是不舒服?” 氣氛一下變得沉悶,連空氣都逐漸粘稠,沈幟也察覺到了什么,心臟不安的加快速度,他幾大步跨上樓推開沈亦常住的客房門,然后是自己的房間,沈酌的房間。 屋里靜悄悄的,床上整齊干凈,明明開著暖氣,沈幟卻覺得周身冷冰冰的。 他猛的從樓上沖了下去,因為太急在還有一半時直接從欄桿旁邊翻了出去。 老太太嚇的聲音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就見自己小外孫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雙眼通紅的過來彎著腰,眼睛兇狠的像野獸,“外婆,哥哥呢?” “走了?!崩咸珖樀貌惠p,有些艱澀的開口。 沈幟瞳孔瞬間就放大了,在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前怒吼就響徹了整個大廳,“什么叫走了!誰允許的?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