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恢復的第三十五章:離婚
書迷正在閱讀:第二情人、貓海王跟他魚塘里的龍傲天(np,專治渣男龍傲天,武俠)、錢色交易、天天和爸爸的快樂生活、催眠仙君的白月光(綠帽ntr)、云之慕慎、腺體紊亂、皇室共妻、花花世界、入魔后師尊說他愛我
【記憶恢復的第三十五章:離婚】 陸釧和季良言的傷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完全可以出院回家慢慢修養(yǎng),但陸釧還是堅持住院,一方面出院之后,季良言肯定不愿意跟他回家,只能分居,陸釧去找他也大概率會被拒之門外,另一方面從網(wǎng)上爆出陸釧出軌之后,他們兩個當事人一直都沒有正面出現(xiàn)并且回應什么,微博上也只有工作室發(fā)的冷冰冰的通告,兩邊的粉絲都很焦心,醫(yī)院樓下的記者也是成群結隊的天天蹲守著,都在搶第一手消息,醫(yī)院好歹還有保安攔著,屬于公共場合,要是回了家,難免不會被記者堵在家門口。 而且季良言的記憶還在恢復期,醫(yī)院有醫(yī)生隨時在,更方便一些。 陸釧現(xiàn)在也不敢奢求更多,能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季良言,自言自語的和他說說話就行。 “我第一次帶你去陸家老宅,那時候咱們剛結婚沒多久,老爺子提出來想要見見你,他一直都站陸錚,所以很不喜歡我,自然也看不上我和你結婚,所以剛進門就給了你一個下馬威,那時候我拉著你的手,能感受到你掌心出了汗,我知道你很害怕,陸家那種地方,去過一次就讓人受不了,我在里面呆了十多年,陸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變態(tài),我也一樣?!?/br> 現(xiàn)在哪怕不是晚上,陸釧也會主動找季良言說說話,而季良言也完全能自然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表情沒有任何波動,手上拿著貓條喂給蹭蹭吃。 陸釧自顧自講著,“在老宅,人多眼雜,是沒有辦法分開睡的,那是咱們第一次蓋著一張被子睡,你特別害羞,動作都是僵硬的,直挺挺的躺著,好像很怕碰到我,后來應該是實在很困,終于睡著了,慢慢的就像我靠了過來,就像一只還沒斷奶的小貓,依偎在我懷里。” 季良言聽他說小貓,不由得低頭去看蹭蹭,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很清晰,很連貫,也是發(fā)生在陸宅的事情,季良言那一夜睡的格外安穩(wěn),他一直都有點失眠的癥狀,可是靠在陸釧身上又覺得格外安心,但畢竟是陌生的環(huán)境,第二天早上他醒的格外早,當時陸釧還在睡,看起來也沒有要醒的征兆,季良言大著膽子湊過去,低頭輕輕的,用唇碰了碰陸釧的唇,是柔軟的,溫熱的,季良言羞得縮了起來,臉頰上一片緋紅。 “你以為我還在睡,但你碰到我的時候我就醒了,不過我看你很害羞的樣子就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你的小動作真的很惹人憐愛?!?/br> 季良言手指微蜷,臉上勉強維持著風輕云淡,耳朵卻紅了。 陸釧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季良言,自然不會忽略這一點點的變化。 季良言被他盯得受不了,冷漠的瞥了陸釧一眼,伸手拉上了床簾。 隨著記憶一點一點蘇醒,關于這個人的愛也被喚醒,他明白曾經(jīng)的自己所有的小心翼翼,仿佛冷眼旁觀過整個從暗戀到明戀的八年,他可憐曾經(jīng)的季良言,心疼自己的卑微。 但是他比季良言更多了一份勇敢和決絕。 每天下午兩點到四點,心理醫(yī)生都會準備一份下午茶等著季良言來,他們會輕松的聊天,仿佛不是在問診,季良言也覺得很舒服,自然而然的愿意敞開心扉。 他和醫(yī)生講了自己最近的經(jīng)歷。 季良言經(jīng)常會做同一個夢,夢里漆黑一片,濃的像墨一樣,而他身穿白色的睡衣,赤腳行走,他一直不停的向前,他心里有一個很明確的目標,那就是找到陸釧,那樣就能得到救贖,所以他堅持著不停的前進,路過荊棘密布的叢林,淌過湍急的河流,途徑沙漠、山丘、森林、原野,他的腳被磨破了,鮮血淋漓,仿佛走過的每一步腳下都會盛放一朵血色的花,但他又無知無覺,就連身上的衣服都破爛襤褸,蹭上了斑斑血跡。 可他還是不停下,他會哭,眼淚都浸濕了臉,但是卻咬著牙不吭一聲,就沉默的前進,走不到盡頭,找不到前路,更尋不到一直想尋找的人。 有時候他又會做另一種夢,夢里陸釧會出現(xiàn),會緊緊的抱著他,他們生活在森林里,森林的中心種著一棵蘋果樹,但所有人都不能去摘樹上的果實,有一天,陸釧突然拿著蘋果來給他,他開心的接過蘋果,隨后,陸釧便消失了,毫無征兆的離開,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季良言心里在叫囂著拉住他,抱住他,去追他,可是身體卻停留在原地,仍然如純真的稚兒,因得到蘋果而雀躍不已,無暇其他。 季良言沒有把夢里的人是陸釧告訴醫(yī)生,不過醫(yī)生聽完后也沒有露出什么特別的神情,而是替他分析起來,“這些夢其實是你記憶的映射,你一直都很焦慮,你既渴望他,又想離開他,你的心里在矛盾,他能給你溫暖,但也能讓你痛苦,他的離開苦,他留下你又抓不住?!?/br> “這都沒什么,因為你在恢復,所以才會這樣,等你的精神穩(wěn)定下來,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了?!?/br> 季良言有些恍惚的回了病房,他最近養(yǎng)成一個奇怪的習慣,就是醒來假裝往窗戶的方向看光,實際上是去看陸釧,以此來確定夢和現(xiàn)實。 甚至偶爾在找不到陸釧時,會心跳的很快,有慌張,心悸的感覺。 季良言走回病房,里面,陸釧正在打電話,神色淡淡,他胳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只是留下了一條顯而易見的增生疤痕,打電話時病號服袖子滑下來,露出疤痕的一角。 陸釧聽到門響就掛斷了電話,回頭沖季良言露出一個笑容,季良言神情冷漠的回了自己的病床,而且把床簾拉上了。 季良言剛沾上枕頭就睡著了,陸釧看著從簾子里跑出來溜達的蹭蹭,知道季良言已經(jīng)睡熟了,他一如既往的從床上坐著輪椅開到季良言床邊,卻聽見他在夢中低聲喃喃著,“在哪……你,……” 陸釧能感受到季良言身體在微微發(fā)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陸釧握住了他的手,又聽見季良言吐出幾個奇怪的音節(jié),“不找了……不,到……” 陸釧只能輕輕去拍他的后背,“乖?!?/br> 陸釧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季良言的發(fā)頂,低沉的聲音溫柔的哄著他,只有這樣夜深人靜得時候,陸釧才能離他這樣近。 季良言在夢里莫名安穩(wěn)下來了,他終于在這個不停尋找的能力抓住了他想去找的人,跋山涉水,至死不休的。 可紛踏而來的記憶卻如碎雪花一般灑下來,那么清晰的記得每一句話,每一個語氣,每一個眼神,深愛的那條神經(jīng)被隨著記憶重新喚醒,雖然它脆弱不堪一擊,卻又頑強的抗下了風雪。 季良言很自然而然的從夢里醒來,他睜開眸子,卻和陸釧四目相對,對方眼里的驚訝與恐慌盡數(shù)照進他的眸子里。 季良言拉住了要逃走的陸釧,他的手緊握住陸釧的手,陸釧推輪椅的動作便停了下來,轉頭很害怕的望著季良言。 “您其實不必這么辛苦的?!奔玖佳缘纳袂槭请y得的溫柔,甚至眼底還多了一些曾經(jīng)陸釧能容易在他眼中看到的情緒,關于愛的。 可本能卻讓陸釧覺得膽寒,仿佛即將發(fā)生他不愿意承受的事情。 只見季良言伸手摸了摸陸釧的臉,眼睛里居然有淚水,他說,“我好愛您啊?!?/br> 陸釧心里的恐懼更深。 可他此刻除了抓緊季良言的手以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乞求原諒,渴望挽回,統(tǒng)統(tǒng)被堵在喉嚨里。 季良言慢慢縮回了手,輕聲道,“我想起來了,所有的,都想起來了?!彼麑χ戔A露出一個近乎悲傷的笑容,但眼神里的堅韌卻讓陸釧覺得他正離自己越來越遠,因為季良言說,“陸先生,我們離婚吧,這是我對您正式提出來的,并且祝愿您能擁有更美好的婚姻?!?/br> 和宋柏凝的婚姻。 季良言不愿意再說下去,他害怕自己會崩潰的抱著陸釧求他別走,求他和宋柏凝分開,他已經(jīng)在塵土里了,要如何踐踏自己才能去夠天邊的云。 陸釧的表情季良言不愿再看,他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陸釧所表現(xiàn)出的愛與在乎是基于什么,是他的寬容大度,還是他被放棄過,或者是車上他奮不顧身的保護。 無論是什么,愛的背后是尖刀,玫瑰的美麗下是尖刺,美好是有條件的,想要抓住是鮮血淋漓的。 所以他放棄了,放棄了他所有的愛與堅持,八年的夢醒了,他尋找到了,可他又親手丟掉了。 祝他余生幸福,只是他的余生與季良言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