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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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狂人 牧野英夫講述了陸軍醫(yī)院的夢給孟月清,孟月清當然很快便轉述給了孟月白,孟月白望著牧野英夫,抿著嘴不住地笑,靜靜地聽完之后,點頭道:“可能無論是怎樣的人,內心深處都保留一點情懷?!?/br> 孟月清基本上是原文復述,沒有加入自己的解說,而牧野英夫當時回顧自己的夢,是滿懷深情的,雖然他的中文還不是很流利,但是充滿了感情,有一些語句就特別的生動,比如“盛開著金黃菊花的庭院,微微的風吹過,那樣安寧,好像一個遠離外間雜亂的小世界”,當時就讓聽者仿佛身臨其境: 一棟中式古老大宅之中,高高的青磚院墻隔絕了內外,內部的房屋建筑和庭院景觀,是nongnong的中式情調,然而此時給日軍設置為陸軍醫(yī)院,又添加了日式風格,房間地板上鋪了榻榻米,或許一些房門還改成了紙門,就是中日兩種格調的混合,在本土風格之中,增添了異國情調。 平心而論,日本的文化也有值得欣賞的方面,比如說她們的家居裝飾,就挺有味道的,睡在榻榻米上別有風味,白紙的推拉門看著特別雅潔,夜深了,點起行燈來,幽幽的光照亮小小的房間,與電燈的光感覺不同,雖然亮度不是很高,但卻更加柔和,沒有鋒銳的棱角,帶給人一種溫柔的氣息,這樣的環(huán)境,很有一種悠遠的情懷,坐在這種房屋之中,仿佛回到了百年之前,那舊日的時代。 得說日本的建筑材料,是以竹木紙張為主,都是很樸素的材料,比起磚石之類,相對輕盈一些,磚石更加厚重,當然孟月白知道,這是因為日本列島多地震,這樣的房屋在地震之中即使倒塌,造成的傷亡能夠輕一些,久而久之因為生存需求而形成了這樣一種審美,以為竹木骨架、白紙門窗的房屋格外的美,不過日本的日常風格,都是很清淡簡樸的,行燈就是用木條形成輪廓,上面糊上和紙,幽幽的燭光通過雪白的和紙,仿佛月光一樣映照在室內,讓人的情緒也變得幽邃寧靜。 所以孟月白以為,在中國引入一些日式元素,也別具風味,很有意思的,讓原本的中式風格多一些變化,內容更加豐富,總是固守著原來的東西,是不行的,雖然中國也不是真的就像外國人所說,是個博物館,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變化的,其實中國的衣飾房屋,日常用品,這么多年來一直有自己的發(fā)展,形成不同于西方的獨特風格,但是能夠吸收一些別國的東西,畢竟也是好,沒有必要刻意尋求與外界的隔離,中華風格一定要徹底產自本土,完全靠自發(fā),那也有點太過執(zhí)著,這就好像孔子說的,“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不過現在情況卻不同了,并不是中國自主吸納消化日本文化,而是日本文化借助暴力征服強行進入中國,讓人對于日本的種種風物,就難以平心靜氣地看待,畢竟這里面蘊含了太多其她的東西,在這樣一個時候,無論日本文化之中本來有怎樣優(yōu)美的部分,都讓人很難接納,因為附加了令人痛恨的內容,那一種猙獰血腥消解了原本的美好,戰(zhàn)爭所帶來的,是長久的情感隔閡,從這個角度來講,也算是日本文化在中國的“玉石俱焚”吧。 倘若中國真的給日本征服,日本文化或許可以在中國廣為推行,就好像基督教十字軍東征,就是這樣傳教,伊斯蘭教也是一樣,被征服民族經過長久的歲月消磨,忘記了本來的歷史與傳統(tǒng),甚至淡忘了血腥殺戮,認同了征服民族的文化,然而假如中國沒有給征服,這種裂痕就會一直非常鮮明,久久難以彌合,就好像滿洲雖然征服漢族,滿清統(tǒng)治漢族三百年,然而漢族終究排滿,近代從太平天國的時候開始,就在提這件事,一直到孫文,終于成功了,只要有機會,就會清算的,不得不說,反抗者清算舊日的仇敵也會非常血腥。 孟月白的這兩句簡短的感慨,讓牧野英夫心頭倏地升起一點希望,他明白的,孟月白是明白自己的,他知道無論雙方有多么大的差異,然而終究有共同之處,都具有生而為人所懷抱的感情,就是這一點共同處,就是雙方互相理解的基礎,從這個共同點發(fā)展開來,逐漸擴大,或許就不會如此令人痛心地對立? 然而孟月清則樂著說:“你聽他鬼扯!所有的對自然的愛好,哲理性的思維,都只是點綴和掩飾,天天打仗太累了,緊張疲倦,所以就用這些東西來緩解一下,就好像助燃劑一樣,補充了能量,之后可以更好地作戰(zhàn),還讓人感覺,好像挺深刻一樣,殺人犯也有人情?!?/br> 牧野英夫不由得面紅耳赤,莫非孟月清讀過新渡戶稻造君的?那里面確實寫到了武士的文化修養(yǎng),比如彈奏樂器,曲子的調子越纏綿越憂傷越好,還做和歌,有一個很出名的故事,一個武士起初很看不起這些,以粗暴野蠻的情緒寫出:“武士背過耳朵,不聽黃鶯初春鳴。” 然而他的老師仍然鼓勵他仔細領會,那武士后來終于開了竅,寫道:“武士佇立,在傾聽鶯兒歌唱?!?/br> 自己在北平駐扎的時候,買到了這本書,讀到這一段的時候,讀得特別投入,全程內心激蕩,新渡戶君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還出國學習過的人,他的水平比起當代的一些鼓動家,要高得多,現在報紙上一些宣傳武士精神的文章,不過是堆砌口號,聲嘶力竭地在叫喊,讓人感到學問的淺薄,作者并不是多么有知識的人,不過是恰逢此時,迎合時代風潮,從而為人所注意,可以說有一部分簡直是投機者呢,借此賺取了幾塊錢的稿費吧?可以買米了吧? 而新渡戶君則是對武士道文化真誠的贊同與欣賞,他不是空洞虛浮的贊美,而是深入挖掘了武士道的內涵,就如同西方的騎士道,而且真正的武士并不是粗野蠻橫的鄙夫,而是有相當文學藝術修養(yǎng)的人,對于戰(zhàn)爭和人生,都有很深刻的理解,并非因狂亂的情緒而參與戰(zhàn)爭,那樣不過是表現出智力的低級,武士出于對人世的深沉理解,做出的毅然決然的決定,在戰(zhàn)爭之中,武士并非在發(fā)泄暴烈的情緒,他們“在戰(zhàn)斗恐怖的高潮中,喚起哀憐的感情”,這就需要平時研習文學和音樂,而在西方,對戰(zhàn)爭悲劇性的哀憫“是由基督教來作的”。 想到這里,牧野英夫的目光忽然間定在了孟月白胸前的十字架上,這個家伙又把襯衣解開了啊,從前自己還感到困惑,這個人是怎樣一邊贊美耶穌,一邊肆行jianyin,實在太分裂,如今終于明白了,原來他就是把十字架用作了暴虐荒yin的撫慰劑,撫慰的是施虐者的內心,把他的行為升華了。 孟月白脫掉衣服之后,就上床抓住了牧野英夫,將這蠕動掙扎的人拉到自己懷里,不住地親吻撫摸,還和孟月清說著:“過幾天便是父親的五十七歲的生日,雖然不是整壽,也應該好好慶祝一下?!?/br> 孟月清笑道:“別的都罷了,到那時很應該好好打扮他一下?!?/br> 孟月白在牧野英夫的臉上使勁親著,嘖嘖有聲,笑嘻嘻地說:“定要弄一個新鮮樣子,讓父親開心一下,父親很疼他的。” 牧野英夫聽了他們這幾句話,心中怦怦亂跳,這是要做什么?為了給孟壽祺慶賀誕生日,要怎樣折騰自己?那一天自己肯定要給送過孟壽祺那邊去,然而聽這兩個小赤佬的意思,竟然是要特別地禍害自己。 要說“小赤佬”這個詞,自己也是剛學的,起初還以為是“赤化”的意思,“接受共產黨思想的人”,后來才曉得,原來是說“赤身裸體下葬”,是一句罵人的話,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是望文生義。 這一個白天艱難地過去,好不容易到了晚間,孟月白回到自己房間,孟月清也睡了,牧野英夫總算放松了,深深吸了幾口氣,讓呼吸均勻,閉上眼睛,不多時也睡著了。 當這個世界的感官關閉,另一個世界的感官便開啟,牧野英夫又回到了陸軍醫(yī)院,如今他是在一個單人房間里,是病房,也是牢房,因為他毆打了院長,所以醫(yī)院里給他穿上了拘束衣,上肢給束縛在身體上,不能自由活動。 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非常的寂寞啊,而且之前的那些戰(zhàn)友們,會怎樣看待自己?現在一定是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精神失?!卑桑?/br> “聽說了嗎?那個叫做‘牧野英夫’的,忽然間得了精神病,說橘護士是狐精,還攻擊了院長?!?/br> “真是可憐,大概是因為之前激烈的作戰(zhàn),出現了幻覺吧?” 一定會有人這樣說的,這可是讓人多難為情啊,倘若這種流言傳回內地,家人該是多么的蒙羞,自己不但沒有立下殊勛,反而成為精神病人。 牧野英夫忽然間就感到,自己好像西方神話中的預言師卡桑德拉,卡桑德拉是一位先知,有非凡的預知能力,能夠看到未來發(fā)生的事,然而她受到詛咒,雖然她清楚地知道情況會如何發(fā)展,但無論她說什么,別人都不相信,把她當做是瘋狂的人,自己也是一樣,橘明明就是害人的狐精,每個晚上都來找自己,然而自己說出之后,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就感到格外的悲憤與失落。 如今自己給關進這里,沒有人同自己說話,書也看不成了,格外的寂寞啊。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一名護士拿著藥物進來,是橘,牧野英夫一看到她的臉,身體就不由得發(fā)抖,醫(yī)院實在太不體貼了,為什么又是派她來?縱然認為自己之前說的都是狂人的妄想,然而也應該知道橘對于自己,是一個充滿威脅的存在,即使為了安定病人的情緒,也不該讓橘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看到她就會緊張。 果然,橘沖著自己微微一笑,走向前來,一只手掩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伸到自己的病號服下面,扯下了兜襠布,然后解開她自己的褲子,將那一根粉紅色的物件顯露出來,顏色很嬌嫩,形狀相當優(yōu)美,顯然沒有太多經驗,象征著青春純潔的愛戀,然而此時看在牧野英夫眼里,卻格外的可怕。 橘伏在這個狂亂的病人身上,將yinjing插入了他的下體,牧野英夫驚恐地扭動著頭,不住拼命嗚咽,橘那一只細白柔嫩的手這時候卻顯得格外強硬,牢牢地按在他的嘴上,讓他無法擺脫,不能發(fā)聲。 橘的那一只手上還傳來香粉的氣息,這在一般護士的手上是不應該有的,曾經聽她們聊天,“手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此時橘的手掌之中那種甜膩的氣味,讓牧野英夫想到了藝伎,他對于女人的了解,實在僅此而已,只是這種從前讓他感到迷醉的氣息,如今卻如此恐怖,不再是浪漫繾綣的,而是顯出一種猙獰可怖,狐精是要麻醉自己,然后吞噬自己。 這時橘俯下身,輕輕地說:“噓,不要叫,大家都很忙碌呢?!?/br> 牧野英夫痛苦地顫動著喉結,望向窗外,正是繁忙的上午,醫(yī)生護士往來穿梭,是一個活躍的世界,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房間內一片明亮,并非是黑夜中的夢魘氣息,此時的房間內是明朗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無所遁形,然而橘卻在這樣的時間強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