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試弓/冬獵路上被顛吐了/雪夜夜宿用牛rou面哄好大氣性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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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傷還算對得起赫連稷這一頓揉搓敷藥,第二天起床時馬鞭留下的腫塊已經(jīng)散去,只留下暈染開的淺紫色瘀血。 真摁上去還是疼的,云林秋從一早上起來就沒說過話,任人擺弄地敷了好一會兒祛瘀的藥水,臉蛋上又抹了層核桃油,這才不情不愿地跟著赫連稷去看弓箭。 其他三名一同參加冬獵的狼夷勇士早在雪地上調(diào)弓磨箭了,遠遠看首領(lǐng)肩上扛著小情郎兒過來,紛紛起立打招呼。 “配箭數(shù),還和往年一樣么?”那日松正一根根檢查箭矢,仰頭望了望如今地勢最高的云林秋,嬉皮笑臉地問。 “一樣?!焙者B稷言簡意賅,抓著男孩的小手讓他緊緊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隨手拿起一根空弓虛拉了一下,咧嘴笑了笑:“有段時日沒拉弓了,手癢癢?!?/br> 云林秋差點被立起的長弓碰了臉,嚇得向后一仰差點要摔,幸而被赫連稷大長胳膊互助了,從肩上放了下來。 “云哥兒還得學(xué)拉弓射箭?”那日松詫異地問,拾起一把弓單手掂了掂,這就往人手里送。 面對這一地弓弩還是頗有興趣的,云林秋立馬扶住長弓,雖然一頭已經(jīng)抵在地板上撐著,卻依舊感到了那沉甸甸的分量。 “試試?”赫連稷替他把弓拿起,貼立在身后手把手教他抓握姿勢,下巴擱在他頭頂,低聲叮嚀:“腿一前一后地分開,目線對著正前方...” 云林秋不愿在這群狼夷大漢前太丟顏面,別別扭扭地按著男人教的方法握住了弓,豈料赫連稷的助力剛剛離開,手中的長弓便猛地化作千斤重,莫說拉弦,就是平手舉著都費勁。 若不是赫連稷及時接住,云林秋差點要連人帶弓往前摔進雪里。那日松哈哈大笑地把弓拿回來,其他兩個年輕男人也只得裝作沒看見,繼續(xù)默默地磨箭上油,嘴角卻都憋著一絲笑。 云林秋整張臉蛋在這冰天雪地里也控制不住地?zé)似饋?,恨不能刨個雪坑將自己埋起來降降火,又不好像在帳中只有兩人時那般和對方置氣,一時窘迫地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赫連稷也不知看不看得出他的心思,一手捏著他面頰把玩,一邊沖那日松吩:“林秋既然拿不動弓,我給他配把雁翎刀,弓少帶一把,箭多背一些,好備不時之需。” “行!”那日松爽朗地答應(yīng),繼續(xù)和其他兩個寡言的家伙磨箭開刃去了。 云林秋面子薄呆不住,趁兩人說話的時候偷偷往馬廄去,赫連稷吩咐完話也跟了上去,悶聲不響地隔著人兩步走著。 云林秋權(quán)當(dāng)沒有身后這家伙,推開馬廄門,一路徑直走到鎖著烏麥的欄前,生澀而小心地學(xué)著喚馬的聲音,漂亮的黑白花馬兒果然親昵地湊了過來。 男孩撫著馬腦袋不知在說什么悄悄話,赫連稷抱著胳膊,倚在馬廄門邊遠遠看著,像欣賞一幅罕有的美景般也不說話,直到云林秋重新走出來,才調(diào)侃問道:“怎么,和烏麥說我壞話?” “我犯不著...”云林秋氣哼哼地推開馬廄門,趁人還沒出來,故意搶著要把門合上。 赫連稷無奈地重新把門縫推開,大步跟上步伐飛快的少年,從后頭一把將人扛了起來,不顧他小小的掙扎面對面托著大腿抱好,盯著那張賭氣的臉蛋,突然低沉地笑了聲,感嘆道:“人生得這么小小一個,氣性倒比誰都大?!?/br> 這語氣像是在說一只被囚于籠中開始絕食的小麻雀,云林秋本能地抗拒這樣弱化自己的表述,一方面又矛盾地萌生出自己正被疼惜著的感覺,這是娘親去世后再沒有過的... 可若真疼惜自己,還會這么沒事就動手揍人么? 云林秋一想到個又來了氣,黑著臉頂了句:“你氣性最小,你最有能耐了...” 這是從早上起來云林秋和自己說的第二句話,愿意吭聲就說明消了些氣了,赫連稷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回話道:“我是能耐有一點,氣性也不小?!?/br> 云林秋被他這副大言不慚的樣子噎著了,快走到帳邊上了才又嘟噥了句:“這次我真不去了...什么能耐都沒有,該拖你們后腿惹人厭煩了...” 看過狼夷男人們的驍勇,云林秋這番說的倒是真話,赫連稷皺起眉頭,本想哄他兩句,突然靈機一動換了個論調(diào),要用激將法激他。 “冬日山中的確苦寒艱險,你身子這般柔弱,膽子又小,若真害怕了,到時候在山下營中等著也行?!?/br> “誰說我怕了?”云林秋平時機靈敏感,此時卻上了鉤,梗著脖子瞪著對方,反問道:“我又不是那一碰就碎的泥偶,還能被老虎吃了不成?” “老虎吃rou,不吃泥?!焙者B稷被他的孩子氣逗得哈哈大笑,順道把人屁股也拍得砰砰響,爽快道:“只不過有我在,不僅老虎吃不找你,我還能讓你吃老虎rou!” “自己吃去...”云林秋毫不懷疑這家伙有能真宰了一頭老虎的能耐,想到要被剝筋剜rou的老虎,不禁惡寒地咧了咧嘴。 好容易能出趟遠門,要說不興奮是不可能的,云林秋提前三日便開始收拾包袱,雖然對待赫連稷還是不咸不淡的,但總歸愿意和人多說幾句話了,夜晚在被窩里也半推半就地就讓人入了身。 從陰山下的狼夷部族往祁連山陰,若快馬加鞭,也要兩天一夜,赫連稷本來替云林秋備了馬車,叫人知道后立刻慘遭拒絕。 “帶我去已經(jīng)拖足了后腿,哪能還這般少爺做派?!痹屏智飫偸帐傲藘商赘蓛衾镆拢R齊疊進包袱里,不耐煩的第三次搖頭拒絕道。 若真乘馬車,路上怕是又要多個一兩日,赫連稷也不再堅持,饒有興味地看人收拾行囊,半晌后說了句:“帶著么多,山里頭可沒有沐浴更衣的地方?!?/br> “!”云林秋傻眼一愣,盯著手中碼了大半包的衣物,抬頭緩緩問道:“那...也先帶著?” 赫連稷聳聳肩,做了個“請”的動作,嘴角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啟程日,當(dāng)云林秋磨蹭地背著兩個包袱出來時,差點沒被早已騎在馬上等候的幾名狼夷男子嚇了一跳,當(dāng)即便想撂了行囊鉆回帳里去。 狼夷人生來高大,包括赫連稷在內(nèi)的四名族中勇士更是此中翹楚,人人皆是一身獵裝腳蹬戰(zhàn)靴,身背五尺長弓,腰佩彎刀,從馬上投下的俯視目光猶如獸王般睥睨著羸弱的獵物,絕有番銳不可當(dāng)之勢。 這派頭造成的震動堪比那個并不愉快的初遇,云林秋突然有些畏縮起來,再看看自己一身羸弱,一時間抱著包袱愣在帳外,踟躕不前。 “小公子,還不上馬?”赫連稷拍拍烏麥的馬背,先接過他兩只大包袱,給那日松和另一位青年挎好。 云林秋這才算被喚回了元神,暗暗掬了把冷汗,踉蹌了一下才上了馬背,全沒有這幾日練習(xí)時的瀟灑自如。 “緊張了?”赭石的馬身貼得烏麥很近,赫連稷將一把刀鞘鑲著綠松石的長刀在男孩腰際別好,三分調(diào)侃氣分嚴肅地低聲囑咐:“你先跟著我們,累了便說,要撐不住還敢逞強,哥哥可要讓你屁股遭殃。” 云林秋覺得這話一定讓其他幾人聽到了,臉色唰地紅了個透,吭也不吭地一拍馬屁股,甩了赫連稷一個氣哼哼的背影縱馬而去。 那日松揶揄地吹了聲口哨,余下兩人也嘿嘿笑了起來,赫連稷哭笑不得地罵了兩聲,一聲號令,一隊精銳勇士便趕著少年人的方向絕塵而去。 赫連稷事先安排好了,自己與一人騎馬在前領(lǐng)路,那日松與另一名勇士護在身后,云林秋被如此圍在了正當(dāng)中,像極了富家公子配了四名高手護衛(wèi)出行一般。 幾人皆是日行千里的好騎手,可云林秋卻是第一次這般長途騎行,一上午快馬加鞭顯然已經(jīng)有些勉強。云林秋不想擾人,中午在途中城鎮(zhèn)用了飯食以為緩過了神,不料休息半個時辰后再度出發(fā),才騎了不出五六里地,終于忍不住收韁駐馬,還沒來得及翻身下來,便伏在馬上吐了個七葷八素。 赫連稷臉色鐵青,慌忙把他抱下馬,大手不住地撫著人后背,眼睜睜看著他把方才吃的午飯吐了個干凈,氣急憂心調(diào)門也揚了起來:“難受成這樣怎么也不說!“ “只是顛得太厲害罷了...”云林秋灌了好幾口水順氣,委屈又有些沒底氣地嘟噥:“說了我沒用,果然這么窩囊,還以為能撐到晚上...” “我就不該這么放著你自己騎馬。”千錯萬錯怪不到云林秋頭上,赫連稷其實是惱自己,如今懊悔得很,抱著人坐在路邊倒地的枯木上,一手拍著他肩膀,一手小心翼翼抓著水囊給他喂水,臉上的黑云就沒散開過。 “回剛才小鎮(zhèn)歇一會么?”那日松下了馬,不僅沒嫌棄,反而滿臉關(guān)切地問。 “不用!趕緊到下個城再好好歇吧?!边€未等赫連稷發(fā)話,云林秋便支起身體搶先回答,轉(zhuǎn)頭對上蹙眉狠瞪著他的男人,有些心虛地解釋:“回去也是顛簸,不如少顛簸一程...” “前邊一個多時辰就能到穆哈,要能忍一忍自然是最好?!蹦侨账稍谝慌蕴崃司?。 云林秋說的倒是不無道理,赫連稷長長吁了口氣,黑著臉先把人抱上馬,自己一手撐著那看似搖搖欲墜的小子跟著翻身上來,將人牢牢鎖在身前,脫下自己的裘襖給他裹了個結(jié)實,臉上只露雙眼睛,啞著聲令道:“那就走,今日到了穆哈就歇息?!?/br> 馬兒有又顛簸了起來,云林秋靠著男人堅實的身體舒服了些,向后仰起腦袋瞄了眼對方的臉,小聲怨道:”我都這么難受了,你就不能給點好臉么...” “你還敢說。”赫連稷低頭看了看他,沒多和他閑扯。 裘襖暖融融的,后背又挨著座火爐,云林秋差點在這冰天雪地里冒汗,糊糊涂涂睡了過去。 身前的人身體越來越軟,小腦袋左一倒右一晃,赫連稷知道他睡著了,將人護得更緊,快馬加鞭繼續(xù)趕路。 待再醒來時,云林秋已經(jīng)在客棧塌上躺著了,窗外漆黑一片,周身卻暖極了,冬夜靜得只有落雪的聲音。 “看你睡得熟,快馬加鞭已到哈密了?!焙者B稷正在淺眠,一感到懷中人的動靜便立刻醒了,低低地說了句。 全身騎馬騎得腰酸背痛,云林抻腰翻了個身,對人口中的地名全無概念,迷迷瞪瞪地問:“幾更天了?” “快二更了吧,”赫連稷捋開他額上的發(fā)絲,像把人驚壞了似的低聲又問:“起來吃點東西?” 肚子里的午餐早就一口不剩,更何況還趕了這么久路,云林秋腹中空空如也,確實是餓了,軟綿綿地問:“這么晚了...哪兒來吃的東西..?” “早就吩咐好了,多給了銀子讓他們候到后半夜?!焙者B稷在被子底下拍拍他屁股,語氣溫柔極了。 這般體貼周到,換誰都難不動容,云林秋心口被一股暖意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下意識捏了捏男人的胳膊,動作雖然小之又小,卻完全被對方捕捉到了。 “我叫人去了?!焙者B稷把人緊緊摟了摟,這才起身下床,在黑暗中點起油燈,開了個門縫對外頭囑咐了幾句,回來之后便一直坐在床頭陪他。 熱氣騰騰的牛rou湯面不出一會兒就被送來了,云林秋肚里饞蟲鬧騰得厲害,迫不及待地翻身起來,哪知剛一落地腿便發(fā)軟,身體迅速被赫連稷打橫抱了起來。 哈密的飯食與狼夷族中大為不同,一碗紅油牛rou湯面是從未嘗過的鮮香爽辣,云林秋呼呼大吃了幾口,又就了幾口熱湯,燙得舌頭發(fā)麻,身體里的最后一絲寒意也散了個一干二凈。 “慢點,別把嘴燙壞了?!焙者B稷也要了一碗,權(quán)當(dāng)夜宵吃,大手糊了他后腦勺一把,好笑地叮囑了句。 云林秋因為這碗牛rou面幾乎冰釋前嫌,夾了塊牛rou放進嘴里,瞇起眼睛嚼了一番,開口又問:“那日松他們呢?” “早吃過晚飯歇息去了。”赫連稷隔著燭火邊吃邊看身旁的少年,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囫圇咽下一大口面,不合時宜地警告道:“明日不許再自己騎馬了,但凡有半點不舒服,必須立刻告訴我,聽到了么?” “唔...”云林秋哼了哼,不服氣的小表情里帶著無奈,沒再和人爭辯什么,只小聲說了句:“那可要苦了你的馬兒...” “你才幾斤重?”赫連稷又笑了,揪了把男孩粉桃似的面頰:“再馱五個你都不費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