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拉著晃了晃我的手臂,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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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上完課,我在食堂的麻辣燙窗口點了一份清水煮的雞胸rou,拎著溜達回去。 最近天天往他們晁與騫宿舍跑,查寢的已經(jīng)快把我當作他們宿舍的第四個人了。主要小貓晚上太鬧人,為了不吵到其他舍友得起來像帶小嬰兒一樣哄著,捉到陽臺去陪玩、喂奶,一個人這樣沒幾天就該精神衰弱了,得幾班倒。 門從里面被拉開一條縫,我迅速鉆進去,伸腳把企圖越獄的小黑攔在里面。 晁與騫不在??块T的床位下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往后仰著頭:來啦? 是家住本地的那個人,上次晁與騫接貓拎的那個化妝包也是管他借的,雖然我本人對借這個說法非常存疑。 我應(yīng)了一聲,坐在地板上,拆開麻辣燙的袋子。小黑餓虎撲食,被我一把撥開。小花貓也自己從椅子后面地出來了,尾巴翹成一根直直的小天線,湊上來謹慎地一下下嗅。 我:晁與騫最近怎么老不在? 周祎看著我把雞胸rou撕成一條一條:十佳歌手唄,他們部門不就負責搞這個,忙得很。 他轉(zhuǎn)回去,把束發(fā)帶扯到額頭上,開始往臉上噴水:今晚決賽,我等等也要去看。 我笑:會有帥哥嗎? 他從鏡子里看我一眼,冷笑一聲。 一起帶回來的小花貓不知道是天生體質(zhì)弱還是小時候吃的東西太臟太差,身體一直很不好,經(jīng)常打噴嚏,也不像小黑那么有精神的樣子,每天不上躥下跳幾十次沒完。 上周開始更嚴重了,斷斷續(xù)續(xù)拉了一周肚子,帶去醫(yī)院看了一次病,開了點藥回來。今天特意去買水煮雞胸rou,也是因為想著要比加了添加劑的貓糧健康衛(wèi)生。 盯著它吃了小一半,又盯著它上了廁所,今天還是有點拉稀,但不太嚴重。我稍稍舒了口氣,給自己叫了個外賣。不想前腳剛叫完,后腳它就自己躲去角落里,沒一會就開始發(fā)出痛苦的嘔聲。 我唰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跑過去看,貓弓著背,不斷地在往外嘔著,地上已經(jīng)積了一大攤,除了沒消化的rou和白色粘液之外,讓人心驚的是里面還夾雜著紅色的血絲。 我手足無措,一時間甚至不敢去碰它。我給晁與騫打電話,沒有人接。給上次醫(yī)院的醫(yī)生打電話,他讓我把貓馬上送過去。 我連聲應(yīng)好,在晁與騫桌上翻出一個包,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上,雙手捧著把貓小心地放進去,跑下樓叫車去醫(yī)院。 因為帶著貓,連著兩輛都不肯接,一直叫到第三輛才終于上了車。 貓縮在包里,不掙扎也不叫喚,喘著氣。我把它虛虛地攏在懷里,手都在抖,想喊司機開快一點,又怕開快了把它顛著。 它太小了,生病讓它看上去比平時更小。還不會說話,我不知道它哪里難受,有多難受,于是變本加厲地心慌。有一瞬間我無比地怕它睡過去。 - 在醫(yī)院抽了血,做了檢查。 醫(yī)生說可能是平時空調(diào)開太低,忽冷忽熱的,胃腸黏膜血管收縮引發(fā)的腸胃炎。 得知沒有大礙,看著貓掛上水,蜷在角落里睡了,我才離開。 晚飯沒來得及吃,挨到現(xiàn)在胃已經(jīng)開始隱隱不舒服,坐在回來的出租車上,我把一大堆和醫(yī)生的聊天記錄、檢查單、貓的照片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發(fā)給晁與騫。 那邊很快回了:等會,我現(xiàn)在這邊忙…… 聽得出來是匆忙發(fā)的語音,背景聲音很嘈雜,有人在大聲說話,還有笑聲。 我按滅手機,抬頭盯著車窗外面。行吧。 我回到晁與騫宿舍清理貓的嘔吐物,順便想等到他回來,直接當面跟他說。 之前叫的燒烤已經(jīng)涼透了,咬了兩口實在有點難吃,我挑了兩串年糕就著水兩三下囫圇咽下去。 但一直等到將近十一點,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宿舍樓,也沒見到他的人影。 我坐在地上麻木地刷著朋友圈,胃的不適感沒有如我所愿隨著墊下去的食物減輕,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熟悉的惡心和反酸從胃里猛地翻上來,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撐不住,回到自己宿舍找藥吃。 我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屏幕,下腹的絞痛就逼得我扒著桌子邊彎下腰去。手機被扔在椅子上,我埋頭翻柜子,已經(jīng)顧不上會不會吵到舍友,收納盒在粗暴地開合里發(fā)出悶悶的撞擊聲,疼痛帶來的冷汗緩慢地從額頭、從后背滲出來。掰藥的時候因為手抖得厲害,第一顆都沒接住,滾到地上滑進桌腳的縫隙里。 沒力氣再去接熱水,我把剩在桌上的一杯水在嘴里含熱了吞下去,躺到床上,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進被子。 閉著眼睛在床上摸了一圈,發(fā)現(xiàn)忘記把手機帶上來,我把臉埋進枕頭,實在沒有力氣再下床拿。胃里還在翻江倒海,經(jīng)驗告訴我這個時候做什么都沒有用,唯一的辦法是慢慢入睡,失去意識之后會好受很多。 但這次昏昏沉沉躺了半天,沒能睡著,胃痛沒有再加劇,但還是一陣一陣地幾欲嘔吐。我掙扎了一會,還是下床去吃助眠的藥。 我掰出一片,把手機拿起來,看到半小時前晁與騫的消息,言簡意賅:結(jié)束了。那它今晚就放醫(yī)院? 緊接著又發(fā)了一條:周祎說你怎么了,也不舒服? 十分鐘前:沒事吧?說話。 我接了點熱水,一邊把藥咽下去,一邊慢吞吞地考慮怎么回復(fù)。 手機又亮起來。 晁與騫:算了先睡了。 晁與騫:太累了今晚,有什么明天再說吧。 我盯著屏幕,捏著杯子在黑暗里僵硬地站了一會。 莫名被揚高的情緒無聲無息地再落回去,我把他的消息框刪掉,按滅了屏幕。 - 天氣一天天越來越熱,太陽毒得人腦袋發(fā)懵,喘不上氣來。 實踐課的小組作業(yè)放在周六早上拍,我站在cao場邊上等人來齊,露出來的小腿被曬得發(fā)燙。 周祎四處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我撐著傘,往我這邊狂奔過來。 他鉆進我的傘底,把臉轉(zhuǎn)過來,湊近了問我:我防曬霜是不是沒涂好?趕著出來太急了,催死催活的這群人。 我笑了一下,把傘往他那邊偏了偏,左右看了看他的臉,確實有一塊白得突兀,就伸手過去幫他抹勻。一抬頭,晁與騫遠遠地站在一群人中間往我們這邊看,眼神一言難盡。 下午拍攝結(jié)束之后,晁與騫過來喊我一起去醫(yī)院。 他:昨天晚上怎么不回消息?你沒那么早睡覺吧。 我:不舒服,很早就上床了。 從醫(yī)院接了小貓回來,我在宿舍跟晁與騫制定嚴格的空調(diào)制度和喂養(yǎng)計劃。 門砰地一聲被撞開,我被嚇得一抖,猛地轉(zhuǎn)頭看過去。 周祎拎著一袋子奶茶站在門口。 晁與騫破口大罵:你有病???! 周祎沒理,把袋子搭在椅背上,拆了一杯遞給我。 他笑嘻嘻地:謝謝你的傘。 早上起得早,十點多我就開始困了。我盤著腿坐在地上,小貓被我攏在懷里,軟軟的香香的,已經(jīng)趴在我的肚子睡著了。我背靠著柜子,對晁與騫說的話已經(jīng)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 晁與騫湊過來看了看我:想睡覺就上去睡。 我在失去意識前最后一次努力睜了睜眼睛,甚至看不清他的臉,迷糊地嗯了一聲。 -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我站在guntang的柏油路上,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這條路像從南門往宿舍的路,我回頭,遠遠地看到幾個人蹲在路邊的石階上吃冰棒。 里面有一顆被剃得很短的頭,那人站起來沖我揮手。我努力想辨認出這張臉,但失敗了。 我走到他面前之后,旁邊的男生就一哄而散。他仰著頭三兩下把剩下的冰棍草草嚼了,手背在短褲上蹭了一下,匆匆站起來接我手上的袋子。 我忍不住要笑,想,怎么像個二流子。 我暈暈乎乎的,心情被吊得很高,主動去牽了這個人的手。 我太久、太久沒有和別人有這樣的肢體接觸了。被溫熱、濕潤的手掌反過來輕輕包裹住的一剎那,感覺到自己從頭到腳都在戰(zhàn)栗。 他笑了,拉著晃了晃我的手臂,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