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原黎蹙眉，之前顏子箴從來不會問他的一句話，他每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顏子箴都習(xí)以為常，原黎也從來不會匯報自己去什么地方了。

    原黎本不怕被顏子箴知道，但如今被他這么一問，倒有了捉j(luò)ian的既視感，“沒去哪?！彼S口回，便是很敷衍了。

    “你看上他了？”顏子箴一針見血。

    他不敢問的是，你看上他了？那你也會和他做嗎？你會和他雙修嗎？會雌伏他身下嗎？也會耗費靈力護(hù)他嗎？……

    光是想到就心痛如絞，攥緊的掌心吃痛也恍若無知，酸脹從指尖滲透進(jìn)四肢百骸和胸腔。

    顏子箴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管，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在夜里等了許久，久到人漸漸冷了，心比夜色還涼，甚至以為要等到明天一早……或者再也等不到他了。

    視線里原黎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那又怎樣？”他聲音冷硬，沒否認(rèn)。

    “你不該早就習(xí)慣了嗎？”原黎更進(jìn)一步，站他面前嘲道。

    “不然呢？你又能如何？你不樂意啊？那你是想殺了我還是殺了他呢？”他咄咄逼人，冷笑睨視。

    他不光有恃無恐，還隱隱期待顏子箴無能狂怒的樣子，想象他像個妒夫一樣發(fā)瘋……好像這樣就能舒緩他的心虛。

    顏子箴拉過原黎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抬頭仰望他，眼里盡是祈求，聲音輕柔卑微：“阿黎，不要他好不好……”

    “我都能給你，也會盡心服侍你，你需要多少靈力都可以……”他的臉貼上手心，殷切而忐忑，“不要找他，可不可以？”

    原黎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看著楚楚動人的臉，又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瞬間沒了脾氣，好似再發(fā)火是自己不講道理一樣。

    此情此景，少了劍拔弩張，倒多了幾分柔情蜜意，他揉捏手下細(xì)膩的臉，勾唇，“好啊，那要看你伺候的怎樣……能不能讓我滿意……”

    原黎好整以暇半躺著，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木頭腦袋會如何服侍他，也不知自己的花式他學(xué)了幾成，剛好檢驗一下教學(xué)成果。

    顏子箴低頭解開了原黎的腰帶，褪下褻褲，白凈的分身安分順服。他兩只手握住，一手?jǐn)]動，一手逗弄，雖是最尋常的動作，倒也有用，莖身開始充血直挺。

    原黎心想大抵也就這樣了，還真是中規(guī)中矩，跟自慰一樣……

    他突然渾身一僵，眼睜睜看著他嘴唇貼上頂端，舔勻亮液，張口整個含下去，呼吸間的熱氣盡數(shù)打在根部，分身被潮濕柔軟的口腔包裹著，瞬間漲大，滅頂?shù)目旄袕纳硐聜鞯筋^皮。

    原黎整個人怔住，幾乎沒有從顏子箴俯首在他胯下的畫面緩過來，驀地對上他抬起的眼睛，璨如星光，溫和堅定。異樣的煙花在心尖炸開，噼里啪啦。

    他柔光注視著他，嘴上更深入吞吐，頂端插入緊致喉管，喉嚨下意識反胃，他偏偏緊緊握著根部不退出，劇烈收縮的喉嚨反復(fù)吞咽著分身，舌頭在酸脹的口腔中動彈不得，身體和意志交戰(zhàn)，無意識泄出幾聲嗚咽，生理性淚水從他微紅眼角滑落。

    極致刺激下，白光閃過，原黎射了出來。

    “……”他張口，只感覺口中如沙漠干澀，不知道說什么。

    他經(jīng)歷過成千上萬的情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情欲到頂?shù)目旄惺鞘裁礃拥模呛〞沉芾斓奶弁春退崴?，是溫柔旖旎的暖風(fēng)春光……無論怎樣，絕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讓他感到無盡的驚惶失措和酸澀難受，如針扎進(jìn)十指，十指又連著心臟，密密麻麻的痛傳向全身……

    原黎不喜吹簫，從沒學(xué)過，更不可能教他。他想問他怎么學(xué)的，或許沒學(xué)，畢竟看起來還挺生疏……最后只是一言不發(fā)。

    他抿緊唇拽起顏子箴，不管他還在嗆咳，拎起茶壺往他嘴里灌，逼他吐出來，如此反復(fù)，沖洗了干凈，他又施了洗滌術(shù)，這才惡狠狠咬上他的唇。

    “你可真行啊顏子箴……”他近乎是在撕咬他的唇舌，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我算成功了嗎？”喘息之余他問，眉眼彎彎。

    “想得美，技術(shù)爛死了?！彼D了頓，“還沒結(jié)束呢，好好伺候。”

    真是敗給他了。

    情到濃時，顏子箴湊下來親他，輕輕細(xì)啄，親到耳邊時，帶著期待又問他：“可以嗎？”

    “嗯哼……什么可以嗎？”

    “舒服嗎？”他輕聲問。

    “還可以……”

    偷到一個承諾，顏子箴眉梢?guī)?，心神蕩漾。他深吸一口氣，“阿黎……原黎，我……”余下的話被原黎伸手捂死?/br>
    “好了不許說！”心臟劇烈跳動，一半源于歡愉，一半源于恐懼。他沒由來害怕他要說的話，即便他其實知道他要說什么。

    顛鸞倒鳳中的情話是最好的春藥，原黎知道，也從不吝嗇，也知被喜歡是一件很值得自豪和炫耀的事……可是他卻對顏子箴不加掩飾的喜歡帶著天生的恐慌，于是掩耳盜鈴，抑制那些未出口的話，如同抑制未冒芽的感情。

    答應(yīng)了不找韓云廷就罷了，就不要再任他放肆了，也不要沉溺了……

    議事堂，顏子箴終于有時間整理其余州的公務(wù)。

    王慶寧帶著冊子走了進(jìn)來，“顏大人，齊國賠款送來了，您看一下?！?/br>
    “賬目核對了嗎，按上次統(tǒng)計的受害名單分配下去?！?/br>
    “還余兩萬兩呢？”

    “交給布政司用于軍餉?！?/br>
    “下官這就安排?！?/br>
    “等一下，”顏子箴突然叫住他，“我另派人傳下去，現(xiàn)在我有事問你?！?/br>
    王慶寧腳步一頓，大呼不妙。

    “倒也不必這么怕我，我又不吃人?！鳖佔芋鹌乘谎郏芭c你無關(guān)，不過是其余州的一些情況，不用緊張。”

    王慶寧訕笑，他確實問心有愧，才一直膽戰(zhàn)心驚，看顏子箴的樣子肯定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如何衡量，是否真的會翻舊賬。

    他自顧不暇，自然知無不言，希望顏子箴多少念他表現(xiàn)良好從輕處理。

    相信顏子箴路上也看到了，臨州情況最為嚴(yán)重。

    顏子箴擰眉，“無戰(zhàn)心倒是看得出來，只是沒想到蛀得這么厲害，竟還有通敵的。”

    王慶寧嘆口氣，當(dāng)時的情況，燕云十六州都岌岌可危，眼看朝廷不打算救他們了，確有太守愿降換安穩(wěn)。

    “你呢？就沒想過么？”

    “大人，我也不說什么虛話了，我是決不信韓云廷會善待我們的，所以從一開始沒打算降……”但是他原先也不打算戰(zhàn)，不過一直堅守防御罷了。

    “我來時匆忙，尚未來得及去見臨州太守，傳來敘敘?！?/br>
    “下官這就安排?！?/br>
    “你這副太守也跟了你許久吧？”

    “回大人，約五六年了。”

    “也該學(xué)到了怎么做人做事了……就安排他去臨州吧，不必回來了?！?/br>
    王慶寧應(yīng)聲，琢磨著他的言下之意，竟是要這副手接管臨州，暗道這燕云真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