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合著雙眼，靜靜地聽飛瀑的聲音。

    在遠離塵煙的山林之中，萬籟悄然，飛鳥錯落的鳴囀和振翅聲，服帖在山澗流聲中。

    他頭一次知道這聲音原來是如此美好，比琴聲美，比笛聲也更美。唯一比它還要美好的，是落在耳中的柳問那低而溫柔的嗓音。

    宿雨放空了心神，有一下沒一下地應著身邊人的話。他不是全然懂得那人在說些什么，只是很愛聽那聲音。

    柳問正托著腮，手肘支在膝頭上，看著合眸小憩的宿雨。他一眼就看出這孩子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些什么，只沉浸在新生一般的世界里。但他還是一刻不停地說著，說著關(guān)于苗疆圣子、關(guān)于奪生蠱，甚至關(guān)于從前那個情人的往事。他要借此判斷，自己這一瞬息是否能聽得見。

    方才在崖洞當中，宿雨已把他的來歷刪繁就簡，隱名匿姓地告訴了柳問。雖然未涉名姓，可是他與徐霧如何相識，與易濃如何相識，與盧乘云又如何相識，卻也說得幾近完整。柳問雖然時而聽得見，時而聽不見，斷斷續(xù)續(xù)，但大底明白了那些陳年舊傷是怎樣來的。

    這些傷未見于肌膚，卻深深留在宿雨的皮膚之下，甚至血管和骨頭上。因而當他的手撫摸著宿雨身上柔軟細膩的肌膚時，宿雨總會露出微微痛楚的神情。

    同時他那潮紅的臉頰，發(fā)亮的眼眸，柔軟的歡喜的吐息，卻無一不在告訴柳問，這已是他所歷經(jīng)的最放松，最歡愉的情事。

    這孩子真可憐……即便是毒發(fā)失聰?shù)漠斚?，柳問仍忍不住想。他已有許多年未曾經(jīng)歷過這般劇烈的毒發(fā)，“金玉其外”果然不負盛名，是世所罕有的劇毒。

    柳問自種下奪生蠱之后，這只小小的蠱蟲實在已承受了太多。數(shù)年前他和關(guān)雁河那一回之后，偶爾便會有蠱蟲含毒反噬的時候，好在他終是習武之人，些微毒性被他內(nèi)化了，除時常手足酸軟麻痹之外，再沒有什么別的異象。

    不過，柳問很清楚關(guān)雁河是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他早已習慣了細微的毒發(fā)，只要挺一挺，也就無痛無驚地過去了，唯獨關(guān)雁河總那些隱蔽的時候露出無措的神情。柳問覺得那樣的關(guān)雁河正是最可愛的，但更多時候，那孩子卻故作沉穩(wěn)和漫不經(jīng)心。

    也許是因為……關(guān)雁河知道，柳問從前喜歡的正是那樣的男人。

    柳問對他拙劣的模仿看在眼中，心中不無愛憐——可惜有些人根本是無法代替的。

    宿雨睜開了眼睛。

    柳問這才發(fā)覺，自己因聽不到，原來將心底的這句話也說了出來。

    他說了那么久，宿雨錯過了其中十之八九，卻偏偏沒有錯過這句話。

    “其實我也知道……”宿雨呆呆地看著柳問，“但是我想……”

    話尾消失無蹤，這一次他主動翻身坐了起來，雙臂從背后纏住了柳問的頸子。

    “我想沒有什么人是不能夠忘記的?！?/br>
    他的手掌托起柳問的頰，在柳問順勢回頭那一刻，宿雨抬起頭來，吻上柳問的雙唇。

    宿雨總是在仰望，然而這一次，似乎與過去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柳問的發(fā)梢滑進他的衣襟里，濕潤的發(fā)絲洇濕了他的胸口。明明只是帶著浴后香氣的發(fā)絲而已，可是當它貼在宿雨的胸乳上時，他無端覺得它仿佛就是一縷縷永不會斷的情絲，悄悄地刺透他的肌膚，纏上躍動的心房。

    他的雙頰再度泛起薄薄的緋色。

    宿雨打開了自己的衣襟。寬大溫暖的衣衫隨著他向前迎上的動勢往后落下，白而瘦的身體仿佛幼蝶破繭般赤裸于柳問眼中。

    柳問一探手撈住那件衫子，兩下把它疊于臂間。

    平平整整的衣衫被好好放在一旁，他那空余的手臂輕輕一拉，赤裸的宿雨便跌坐在他的懷里。

    “在這兒脫了衣服記得好好收起來?！绷鴨枩\淺一笑，“若是弄濕了，你晾不干吧？”

    宿雨心中悸動更甚以往任何時候，他赤裸的胸口親密地貼著柳問的頭發(fā)，心跳聲是不是也能夠順著發(fā)絲攀入對方的耳中？他從未如此失措，如此生澀，就像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處子。他決心不能這樣……無論如何，要讓柳問懂得他此時的感受。

    于是他抬眸望著柳問，也向他笑了一笑。微微下垂的眼角之下那一粒小小的淚痣，在他如水的微笑里，就如一只漂亮的墨蝶，隨時會翩躚而下，撲入來人的胸膛。

    “若是弄濕了它，我便賠你?！彼抻贶涇浀?。

    柳問將他輕輕托起，白軟溫潤的臀瓣親密無間地枕坐在自己的雙腿上。他自然能感到那銷魂的蜜處正在自己雙腿間小意廝磨，甚至宿雨濕潤的水意已透出嬌嫩的花唇，滴入了自己雙腿腿縫里。

    “像這樣賠我？”

    “還要更多的?！彼抻晗蛩桨l(fā)貼近，手指貼上柳問的胸口，指節(jié)一圈一圈地纏住柳問的黑發(fā)?！拔視豢桃膊环珠_地貼著柳家哥哥，就像這件衣裳一樣。”

    “……”

    即便飽經(jīng)情事如柳問，一時間居然也說不出話來。

    他何嘗不是慣了取悅男人，又何曾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生出一股征服和占有的欲望。

    他以兩掌握住宿雨的腰，被宿雨一語誘惑的陽物直直挺立，賁張至他自己都陌生的程度。淡紅的莖頭像只剛離開了模子的杵，頂在宿雨紅軟嫣媚的屄唇之外，竟對那溫軟嬌嫩的觸感有一瞬的不適。

    柳問緩緩吐息，托著宿雨的臀瓣，讓他慢慢用xue地含住自己那物，緩緩地坐了下去。

    宿雨的腰又細又軟，那小小的花莖無比輕盈，纖秀地挺在兩人緊致的小腹之間，卻不像是在阻隔著他們，而是令他們聯(lián)結(jié)得更加緊密。

    柳問的陽具被纏綿溫暖的柔物吸裹著，它當真像宿雨的承諾一樣，此時此刻，真正成了他胯下這陽具的衣裳。完整地、溫暖地、毫無間隙地阻擋住外頭的一切寒冷與憂愁，柳問的欲望入在其中，比絲衣更加緊致嚴密，比繭衣更加柔嫩纏綿。他從cao入的一刻，便覺原來過往歷歷皆是那樣寒冷的，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是春天。

    那把少年的腰肢仿佛要化在他的手掌之中。柳問撈著它，不比撈住一把春水輕易。他細細地感受著雙手間輕細的柔波，極想低頭以唇掬起這卷春水?？墒撬拇椒稚矸πg(shù)，正在吻著那腰肢的主人。

    在自己懷中的少年抬著臉，薄緋的雙頰映襯雪白小巧的額頭與下頜，令他清秀皎潔的容顏無端生出媚艷之色。以他小巧的面龐而言，他的嘴唇實在顯得厚了些。正因如此，即便是含唇不語時，也依舊是唇珠微挺，仿佛有萬語千言。

    對著宿雨這柔軟的嬌俏的唇珠，柳問舌尖一卷：

    “柳家哥哥疼你?！?/br>
    宿雨情不自禁合上雙眸，仿佛如此，從他口中響起的歡愉的呻吟，便不是由他發(fā)出的一般。

    他無數(shù)次地放縱自己，甚至強迫自己在男人們的cao弄下發(fā)出放蕩誘人的呻吟聲，可他并不以此為恥……因為那都不過是做戲而已。知道自己在做戲的人，是不會投入羞恥心的。

    然而眼下——眼下的一切都太真實了。他被真實地進入，真實地擁抱，真實地吻著。

    他真實地流下眼淚，真實地被插弄溢濺出情動的yin水，真實地發(fā)出他自己都嫌yin蕩的呻吟聲。

    他這夾在兩人小腹間的yinjing，早已忍受不住，滴滴答答地溢射出jingye來，姿態(tài)不算順暢，就仿佛失了禁似的?？闪鴨枀s不覺得污濁與骯臟，他那溫暖修長的手指撫上宿雨的yinjing，宿雨看見他白皙的手指幾乎與自己yinjing等長，完全地把自己籠罩住，yinjing失控得越發(fā)厲害，幾乎不需要柳問怎樣用手指taonong，他便射得要痙攣了。

    在陽物高潮的同時，連通女xue的筋絡連綿輕扯，更令本就被填滿抽插的女xue顫抖皺縮起來。宮口溢出的腥澀汁液澆透了柳問的陽物，讓他在yindao媚rou吸吮下，cao得越來越有力，入得越來越深。宿雨雙腿直抖，他的zigong連著yindao細細發(fā)顫，谷道內(nèi)的每一絲褶皺都在一瞬間噴發(fā)出藏匿的水液。陽物與屄xue先后緊接著達到高潮，令他高亢地放聲尖叫：“啊啊——”

    柳問動作一滯。

    那一聲充滿了快樂、熱情和歡愉的吟叫聲，他只聽見了開頭，便突然地戛然而止。

    在他也馬上就要高潮釋放的瞬間，他再次聽不到了。

    只一瞬，他便收起了無措的神情。

    他壓著宿雨，小心地令少年躺倒下去。

    他烏黑的、濃長的發(fā)，從上方遮住了宿雨的視線，宿雨于是看不見他的神情。

    接著他就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般，柔聲說：“哥哥再疼你一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