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國宮城之中，今日遠(yuǎn)比往日喧囂。就連向來循規(guī)蹈矩的臣子們，也不由嘈嘈切切，面面相覷，實(shí)在是眼前這場景太過古怪了——

    他們已經(jīng)足有五年不問朝中事的上代國主慕容野，今日竟然又君臨玉階之上，似笑非笑地目視著他熟悉的老臣和陌生的新秀：“眾卿一向可好啊，暌違多年，不知有否思慕孤王風(fēng)姿？”

    老臣們憶起那些與王座上這人斗智斗勇的往事，不由紛紛腹誹，臉上卻不得不擺出僵笑，對慕容野歌功頌德一番。新秀們卻是顏臉相覷，不明就里。

    慕容野輕咳一聲：“隨兒近日抱恙，孤王代為監(jiān)國?！彼麘醒笱笸峭踝弦蛔紤凶司团c他的親兒子如出一轍，只是做父親的終是更加高大成熟，氣勢凌人。他含笑自如道，“自來有太子監(jiān)國，如今便有國父監(jiān)國，想必也是不要緊?！?/br>
    群臣內(nèi)心罵道：你當(dāng)然不要緊，你說不要緊我們就算要緊也只能跟著不要緊。慕容野果真仗勢欺人慣了，群臣不由紛紛暗念他們那抱恙的國主殿下早日痊愈，再度臨朝。

    被眾臣分外思念的那人，此刻也剛剛打馬踱過宮墻。他騎在雪白的駿馬之上，馬轡輕緩地牽在另一個人手里。慕容隨雙眼被黑布覆著，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見馬蹄噠噠，宮城武衛(wèi)們?yōu)樗麄兺崎_宮門，然后宮門又在他們身后緩緩地合上。

    接著，那人以冷冽的聲音輕輕催馬，他們雙騎并轡，向無垠而去。

    “歡殿下今日好興致?！蹦饺蓦S在輕快的馬蹄聲里，同樣輕快地說。

    他看不見，卻能想見厲歡聽見這話，大約又睨了自己一眼。果然這一眼之后，對方淡淡地訓(xùn)斥道：“少陰陽怪氣。”

    被擋著眼睛，半點(diǎn)沒有叫慕容隨收攏自己那偏愛作弄的脾氣?！澳墙心闶裁床挪魂庩柟謿?？”他將臉揚(yáng)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太子殿下？兄長大人？哥……”

    臉上光影一暗，他的唇被輕輕封住。

    那柔軟的，微涼的，仿佛從初識的雪檐之下穿過歲月碰在他唇上的，是另一個人的嘴唇。

    那暗影隨即移開了，慕容隨呆呆地坐在馬上，好一會兒才知道抬手，撫住自己的唇。

    他再耐不住，揭開眼上的遮擋，一把拉住厲歡的胳膊：“你——你親我？”

    慕容隨仔細(xì)地看著厲歡下半張臉，那唇形薄而秀氣，顯得分外寡情冷清，唇色也是淡淡一層薄紅，卻看不出半分曾輕薄與被輕薄的痕跡。

    那唇微微一彎。

    光影再一次暗了下來。

    一對雪白駿馬親密地依偎著，雙騎上的一雙人影在長天碧水之中，不過是兩個再親密不過的、融在一起的、分不開的墨點(diǎn)。

    厲霜默默地看著那兩個小小的墨點(diǎn)，看著他們與白色的駿馬不疾不徐地漸漸遠(yuǎn)去。他所騎的馬兒尾巴一甩一甩，已是有些不耐。攔在馬前的武衛(wèi)歉然道：“殿下，并非我等違逆殿下懿旨。但歡殿下已有嚴(yán)令，不許任何人跟上去打攪?！?/br>
    “打攪？”

    厲霜垂眼撫了撫馬鬃，那馬兒乖覺地?fù)P起頭頂蹭著他柔軟的掌心。厲霜俯一俯身，似是對不諳人事的駿馬說道：“原是我打攪了他。咱們早該識相一些，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是不是？”

    武衛(wèi)更加惶恐：“殿下……我絕無此意?！?/br>
    他們都是厲歡的親衛(wèi)，跟著厲歡時日已久，當(dāng)然知道兩位殿下自出生起就形影不離。然而中間突然殺出個慧國主，與他那父王如出一轍，專擅橫刀奪愛，獨(dú)留這美麗黯然的二皇子孤身一人，形影相吊。

    上命不可違，他再是顧惜霜殿下，也只好鐵杵一般攔在原地：“殿下，還是讓小人差一支武衛(wèi)送您回宮去吧?！?/br>
    厲霜一挽馬韁，回身走向來時路：“不必了，我認(rèn)得路。請你們也像對他那樣，不要有任何人……打攪我?！?/br>
    武衛(wèi)看著厲霜與他們殿下分道而去的身影，微微一嘆。其時正有一支四五個人的小隊從他身邊經(jīng)過，他隨手招呼過來，指了指厲霜離去的方向：“跟上二殿下，務(wù)必護(hù)衛(wèi)殿下周全?！?/br>
    厲霜不知自己打馬走了多久，他知道自己身后跟著人，卻也不在意——他早知武衛(wèi)不聽他的。在大歷深宮之中，父皇鐘情皇后，寵愛長姐，對他們兩個身世諱莫如深的皇子，向來十分冷怠。長姐性情乖戾，對兩個弟弟向來不理不睬?；蕦m之中至高的三人，有兩人就像當(dāng)他們這一對雙生兄弟不存在一般。

    反倒是姑蘇皇后脾性柔和，給予他們的關(guān)注遠(yuǎn)比生父所予的更多。最初的幾年間，厲歡身為父皇膝下唯一的繼承人，理所當(dāng)然被尊為太子。那時他們兄弟倆受皇后照料管教，衣食住行，詩書六藝，無所短缺，尚且過了幾年尊榮的日子。

    然而幾年之后，出乎意料地，皇后竟忽然有了身孕，懷胎十月，他為皇帝誕下幼子厲宣晴之后便元?dú)獯髠f疾復(fù)發(fā)。越是如此，就越凸顯出他們那血緣相系、情之所鐘的一家四口，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小皇子先天不足，上至帝后，下至宮人，都將所有的鐘愛與關(guān)照給予了這位沐浴在慈柔愛憐中的尊貴皇子——宣晴殿下，他才是皇帝真正意義上的嫡子。

    宣晴出生那年，厲霜生辰之夜，父皇沒有來，母后沒有來，長姐沒有來。他靜靜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著夜空里那清幽之極的滿月，等著一些不知何時才會出現(xiàn)的人。

    直等到哥哥抓住他的手。

    厲歡看著他的眼睛，撫著他的臉：“走，宣晴病了，我們必須去探望?！?/br>
    他抓住厲歡冰冷的手，望著厲歡guntang的兩頰：“可是哥哥不也病了？為何無人來探望我們？”

    厲歡似是譏誚地笑了一笑，隨即別過臉去，以免將病氣過給弟弟。他的聲音十分柔和：“不是有你么？我有霜兒一直陪著，不用別人探望?！?/br>
    厲霜終是被厲歡從那秋千上一帶而起。哥哥瘦削至極的身影踽踽于前，厲霜一步落在地上，眼淚也掉在了襟前。他一把抱住哥哥，眼淚打濕了厲歡的衣衫。他低啞地說：“哥哥，霜兒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哪里也不去，永遠(yuǎn)都不離開?！?/br>
    “好?！眳枤g輕聲說，“霜兒陪著我，我的病即刻就會好的?！?/br>
    厲歡的病果然很快就好了，厲霜的病根卻永久留了下來。

    后來發(fā)生了許多許多事，甚至有一次，幾乎是殺身之劫。然而在厲歡身邊，厲霜終于如履薄冰地、平穩(wěn)度過到了今日。

    他本不是那樣偏執(zhí)的人，他本也想要做一個光風(fēng)霽月，云淡風(fēng)輕的人。

    可是厲歡卻見到了慕容隨——那樣跳脫的、耀眼的，永遠(yuǎn)輕松永遠(yuǎn)愉快的人，厲霜只看一眼便覺自慚形穢。他害怕厲歡被慕容隨吸引，也害怕慕容隨被厲歡吸引，他拼命地，千方百計地，丑態(tài)百出地阻礙他們，可宿命就是如此弄人，有些人早已寫好了命定的眷侶，他們被彼此吸引，就只需要墻頭馬上那一眼凝望。

    后來，厲霜挑釁般地對厲歡說起慕容隨的病，那一刻，厲霜無比希望厲歡能告訴自己，他珍惜慕容隨，是因?yàn)槟饺蓦S那隨時隨地會要了命的病。若是那樣，厲歡總有一日要回到他的身邊，他可以長長久久地等下去。

    厲霜當(dāng)然不盼望慕容隨死，他也未嘗不愛惜慕容隨——怎會有人不愛惜慕容隨？慕容隨要他的所有一切，都只要一句話，甚或不開口也可以。唯獨(dú)是厲歡，偏偏是厲歡——那不僅是他的哥哥，他的心上人，他的一切過去現(xiàn)在和往后，他是他病到深處唯一的藥。

    然而他的那劑藥卻再清楚不過地告訴厲霜，和病沒有關(guān)系，和壽數(shù)沒有關(guān)系，他就只是愛著慕容隨。

    哥哥是那樣溫柔而殘忍。

    當(dāng)年明知道他心痛如絞，卻還是要一把將他拉起來，告訴他“我們必須探望宣晴”。

    今日明知道他的情意，更知道他做了許多無法回頭的事，也還是要告訴他，“從我生下來起，我的心里從來沒有過第二個人。”

    都說春雨如酥，可是跟著這一聲春雷從天際落下的春雨卻是如此無情，頃刻間就將厲霜澆得濕透。有人將馬韁從他手中扯走，厲霜忽然醒覺，看著四周，他茫然走了不知多久，竟已走到一片殘垣之中。

    武衛(wèi)接過了他手中的馬，灼熱強(qiáng)壯的身軀貼在厲霜濕透寒涼的身前。厲霜與他們相視，那四五個人身形健壯，穿著武衛(wèi)制服，卻莫名叫他感覺到一股危險的亡命氣息。厲霜堪堪退了半步，為首之人已一步踏前，將他抄在懷里，于他耳邊低聲道：“美人何必難過呢？你那哥哥和國主現(xiàn)在做的事情，我們哥幾個也可以陪你做……”

    yin猥的笑聲在幾人間傳了開來，厲霜渾身打了個戰(zhàn)栗，令人厭惡、作嘔的預(yù)感蛇信似的舔過他的頸項。而此刻，為首之人也確實(shí)用舌頭舔了舔他的頸側(cè)。

    “放肆……”密集的雨聲里，厲霜的聲音變得如此幽微，一如他的掙扎。厲霜剛掙開背后那人的懷抱，頃刻間卻又被其余幾人包圍其中。兩人極其默契地一人扛起他的一足，第三人雙掌托住厲霜消瘦的雙臂，將他送到那為首之人眼前。

    “殿下?！睂Ψ降靡獾匦χ?，右手探前，從他雙腿間撫過，“你逃不掉的?！?/br>
    厲霜被三個人牢牢禁錮著，那令人作嘔的體毛茂盛的粗壯手臂曖昧地?fù)嶂耐雀ＫD難地呼吸著，腹中徐霧的骨rou在此刻尤為沉重，壓得他腰腹酸痛至極?！胺砰_我。”厲霜艱難道，“武衛(wèi)長必是看見了你們跟著我，若我不能安返城中……”

    “殿下說的哪里話？能占了你這銷魂的身子，小的們做鬼也心甘！”領(lǐng)頭人就著打在那蒼白修長的雙腿上的雨水，摸了兩把厲霜的腿根，就拿兩根半濕的手指抵住他腿間的屄口，將手指一送，揉進(jìn)了因懷孕而酸脹不堪的下身。一直束手旁觀的最后一人看見美人半身裸露，消瘦的雙腿就像溶在這透明的雨中一般，哪還按捺得??？跟著上前一把扯開了厲霜的襟子，叫那裹在溫暖外衣之下的夕顏花也似、柔弱無力的上身徹底裸露出來。

    厲霜果然就像名字一般，身子一片霜雪似的白。柔軟如云的烏發(fā)愁絲幾乎長及膝彎處，凌亂凄楚，半遮半掩地裹著他身上私密皎潔之處。他極瘦極白，像一隙檐上的殘霜，就連雙腿間的yinjing，也跟從沒有使用過般潔凈。然而肚腹處渾圓的跡象，異樣地顯示著美人正為另一個男人孕育著生命。他不僅已非處子，甚至已與別的男子多番茍合。

    剝?nèi)査律赖哪腥寺氏葦Q住厲霜的臉，將腥臊粗大的roubang往里一頂，直直捅入?yún)査砬恢?，?dāng)即爽得喟嘆一聲：“唔，不愧是皇子的小嘴兒，與那妓子的便是不能比！又暖又嫩又吞得深！”

    厲霜的半聲嗚咽嗆在喉管里，扭得他全身都抽痛起來。雨水在頃刻間浸濕了他的全身，冷瑟之中，厲霜被雙腿間的男人以手指插弄得越發(fā)濕潤起來。他甚至不由蜷縮著肚子，以懷孕的saoxue含住男人有力粗壯的手指，似乎是覬覦男人指尖的一點(diǎn)暖意。

    “喲，皇子可是越來越得趣了，sao屄一直咬著我的手指不放呢！”領(lǐng)頭人對那幾個捏著厲霜雙腿的隨從炫耀道。

    “聽說西盈國主也是這等人盡可夫的sao貨，真是父子相承?！绷硪蝗藫芰藫軈査獫裢傅男乜?，雙乳間雨水聚起淺淺的一灘，那人笑道，“肚子不小了，奶子倒不大。胸口這兩坨中間只聚了這么點(diǎn)水，未來小皇孫怕是要受餓啊?！?/br>
    “老三，那咱們就把皇子的奶子揉大些，好叫皇子多儲些奶??！”一直托著厲霜手臂的人撤了力道，放任他直直跌進(jìn)水洼里，臟污的雨水濺上了那本是一塵不染的霜白胴體，污痕如墨般一道一道從厲霜身上淌過。

    其余人見到這霜雪無瑕、金尊玉貴的美人兒被泥污雨水浸染，柔軟發(fā)絲粘結(jié)在一起，皎潔胴體留著污痕，反而更加興奮。厲霜被人插著口腔說不出話，身上掙扎的力氣也越發(fā)衰弱，跌進(jìn)水洼時，只感到一陣隱約的陣痛。

    兩個人再度湊了上來，把他抽痛的雙足牢牢摁在地上，高高抬起他的臀，那為首之人便捏住厲霜清瘦的胯，將roubang挺了上來。

    厲霜疲倦乏力地別過臉。男人粗大火熱，污垢遍布的長rou慢慢撐開他酸軟的xue口，一寸一寸地頂進(jìn)了他的身子里。

    穹頂?shù)奶烊绱嘶璋怠?/br>
    男人完全頂了進(jìn)來，脹大的柱身頂著酸疼的zigong。那骯臟的roubang在他宮口磨了磨，然后又幾乎整根抽了出去，只留guitou在xue里。

    厲霜渙散了意識，強(qiáng)迫自己不去關(guān)注將自己如牝馬一樣騎在身下縱欲馳騁的男人，也不去關(guān)注被不斷重重地、反復(fù)侵犯的zigong與xue腔。

    他只是不免在想，厲歡和慕容隨此時此刻看到的，也會是如此昏暗的天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