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琇執(zhí)著地要索求的，并不是一個答案，而只是一個緣由。

    慕容隨靜靜看著他，記憶便悠悠地飄遠(yuǎn)了。

    那時節(jié)殘霜還未消盡，他跟著父君去大歷皇宮中小住。他是個南國之人，到了北地，總覺得徹骨的冷。父君也說，大歷的冬日極之難熬，碎雪殘霜都化成透骨的雨水，要流進(jìn)人的心里頭去。

    寢殿里有地龍，有火爐，倒是比外面暖和得多，然而慕容隨不是那等閑得住的性子。父君不在身邊時，他偏要往殿外跑，更偏偏要去宮中那些冷僻的地方。

    大歷皇宮最引動他好奇心的，就是顧折顏昔年的舊居清心殿。但偏偏顧折顏本人不喜歡提起，大歷帝后兩人，多少也對此地諱莫如深。慕容隨好奇心一日比一日更濃，最后竟讓他偷偷甩開侍衛(wèi)，翻瓦爬樹地溜到了清心殿的小園墻頭。

    衣襟衣袖，數(shù)次拂過屋頭的殘霜，涼涼的水意浸透了他的皮膚，慕容隨卻渾然不覺。他兩頰凍得青紫，嘴唇失色地掛在墻頭，看著小園里假寐的人。

    葉子早已干枯的梧桐樹下，比他年長些許的人蜷睡在春凳上。四周草木蕭疏，涼庭瑟瑟。慕容隨凍得渾身發(fā)抖，看那人隱隱蹙著眉，長手長腳地縮在春凳上。樹枝上的雪水不斷落下來，滴滴答答點在他玄色的靴尖。他稍稍晃了晃腳，不片刻后，又是一陣滴滴答答。

    慕容隨不知怎么地，深深被那一股窮極無聊的寂寥蕭疏給看住了。

    少年人假寐了多久，他就趴了多久，直到隨從尋覓的呼喊聲隱隱傳來，驚擾了兩個人。

    厲歡睜開雙眼，眉宇淺淺一放，慕容隨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瞬之間，靜天洞地，萬籟依稀，厲歡眼中頗有索然之意，無奈而無意地抬了抬頭，看見了他。

    也許是無數(shù)次的回憶，無數(shù)次地美化了那一剎那的相視。但慕容隨從來無法欺騙自己，他從見到厲歡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厲歡對于他父皇而言，是個完美的繼承人，對于姑蘇皇后而言，是個相當(dāng)省心的繼子，對于他的另一個生父顧折顏，是個體貼的兒子，對于厲霜而言，是從出生起就依偎倚靠的哥哥。

    唯獨慕容隨見到的，是不一樣的。

    那天慕容隨雖一個字也沒說，甚至對那突然生根發(fā)芽的感情，也萬般蒙昧難言。他心里卻有一個念頭：不若我將父君在身邊的時間，全都分給他好了。

    可惜顧折顏在他身邊陪伴的時間，其實也并不太多。

    “這算什么？”池琇心頭閃過他和慕容隨相處的一幕幕，那其中有太多快樂，更有無數(shù)痛苦，讓他將這段注定沒有結(jié)局的稱不上戀情的感情刻進(jìn)骨子里。然而厲歡擊敗他的，竟只是墻頭輕飄飄探來的一眼。

    “我……”池琇胸中幾乎有千萬句的質(zhì)問，可以從他們相識、相知，共同經(jīng)歷的一切患難一句句地問起，卻不知出于什么緣由——那總歸是一些可笑的緣由，他壓抑得一張雪白的臉面色赤紅，最后輕聲細(xì)語道，“你，就只是因為看了一眼？”

    “太傅?！痹谛某逼鸱螅鎸Τ噩L，慕容隨分外索然道，“過去的事情，現(xiàn)在還重要嗎？”

    他不需要池琇的回答，從他眼前站了起來。少年君主清瘦的身形，被窗里透入的天光勾勒分明。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是看顧，面色始終調(diào)養(yǎng)得如常人一般，但走動之間，越來越消瘦的皮rou無法騙人，透過那光，池琇像看著一副骨架子。

    慕容隨站在那里看著他，在池琇剛進(jìn)來的那一盞茶的時分里，慕容隨還是他多情的、深情的學(xué)生，但現(xiàn)在已全然不同了：“孤沒有幾個月能活了。太傅與其糾葛于往事之中，不如在這幾個月里取悅于孤。”

    慕容隨已有些懶得再說。他很累了，那透支他精力的柔情和動容，只能停留那短暫的片刻。未來這樣的片刻，也將會越來越少。

    “今日把賀蘭暄毫發(fā)無損地帶回來?！蹦饺蓦S立在殿門前疲倦道，“回去吧，不要再打攪孤?！?/br>
    然后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慕容隨有些不快——他罕有這種感受，身體，尤其是胸口極其沉重，憋悶得他不知如何排解。過去的二十年里，他都過得太好了，人人都愛他，人人都愿意陪伴在他身邊，人人都愿意了解他，想要得他一笑。他茫然地往前走著，眼前幾乎泛著一片暈白。

    身上的沉重感終于壓得他不能呼吸，他捂著胸口猛彎下腰，腥血堵在血管子里。慕容隨干嘔著。

    他終于不能再這樣自我欺騙下去。

    他并不開心。

    并不喜歡。

    過得也并不太好。

    一雙手將他用力地扶起來。他看不清，但也無需看清，就已經(jīng)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他用全身的力氣緊緊攥住對方的胳膊，一口腥澀的血哇地從喉管里涌出來。

    厲歡用更緊更有力更令人窒息的力道將他拉在自己的懷里。慕容隨嘴里的污血淌在他前襟上。

    他們都有太多話可以說，卻又根本不必說。

    從互相對望的第一眼起，他們彼此就都知道了。世間有無數(shù)的人，像無數(shù)的星子，從旭日里生出，溫暖，明亮，熱鬧。而他們卻是從冰雪里來的，第一次見面，兩人都凍得發(fā)抖?；谢秀便钡?，隔著小園的院墻，他們聽見彼此的心跳在一處。

    徐霧厭煩地閉著眼睛。濡濕的聲響，靡靡的yin語聲勾纏在一起，傳至他耳中。不必睜眼睛，在黑燈瞎火之中，他也能知道室內(nèi)發(fā)生著什么。

    秦大人迷戀上了懷孕的宿雨，竟趁夜摸到徐家為堂表親安置的小宅院里，當(dāng)著他“夫君”的面兒嫖宿他。宿雨身上已被扒得精光，秦大人卻極惡劣地將那最外頭的厚厚襖子披在他光裸白凈的背上，胸膛隔著那襖子貼住宿雨，手從前頭探到襖子下擺之間，反復(fù)把弄宿雨敏感的yinjing和蒂珠。

    一對孕期沉甸甸的白乳被秦大人攥在另一只手里蹂躪玩弄。宿雨低低呻吟著，嗓音媚得杏花春雨一般。細(xì)而溫柔，拂過耳邊，依約留下一點兒記憶，卻又全無痕跡。令人只想玩弄他，掌握他，逼迫他叫得更yin賤，更柔媚，更放肆。

    “大人……”他楚楚可憐地嗚咽道，“別，別弄了，夫君會聽見……”

    秦大人豬一樣哼叫著，喘息聲又重又悶。他熟練地用粗壯的手指yin弄宿雨酸脹發(fā)麻的蒂珠，將那包裹在軟嫩花唇間的嫣紅小珠戳磨得越發(fā)腫大起來。宿雨的胸脯顫抖著，細(xì)津津的汗在媚藥常年作用下，撲出一股淡淡的暖香，烘得秦大人全身心都舒服了。他嘖嘖笑道：“我的小心肝兒，你夫君怎舍得把你晾在一邊，睡得這樣沉？”

    宿雨用濕潤不堪的，含墜著花汁的陰阜，主動抬著屁股去磨蹭秦大人早已怒張的長rou。他小心地看了“沉睡”的徐霧一眼，細(xì)聲細(xì)氣道：“夫君白日殷勤公務(wù)，夜里自然渴睡?！?/br>
    秦大人雙掌兜住他微微凸起的孕肚：“說到了，是你有了身子，輕易不能動，他在外面也尋了人，早已滿足過了吧？”他意味深長道：“上回他對太傅送來那個家妓，可謂憐香惜玉得很。”

    宿雨無聲地眨了眨眼睛。他睫毛很長，鴉羽似的發(fā)落在額間，略遮著水潤明亮的眼睛，顯出幾分幼犬般的無辜和茫然，像是隨時隨地都怕被人遺棄似的。

    秦大人很快看得心頭一軟。他摟著宿雨的腰腹，將大roubang送進(jìn)宿雨早已準(zhǔn)備好的女xue里。濕潤媚熱的花唇被cao得歪斜向兩邊，饑渴yin蕩的sao屄嫩口濕潤潤地吮住男人的roubang。宿雨腰肢柔軟得柳絮也似，無骨地往上舒展。清瘦白凈的兩瓣雪谷包裹住男人黑紫的roubang，慢慢全吃進(jìn)嫣紅花唇里。

    秦大人舒服得直粗喘，而宿雨卻以細(xì)瘦的手臂捂著自己的唇。在他們咫尺之處，徐霧睡在寬大的臥榻上，發(fā)出綿長的呼吸聲。秦大人把著宿雨的腰，雄根慢慢抽出，在宿雨情不自禁地用女xue去黏著那長rou時，又狠狠往夾纏顫抖的yindao深處整根cao入，宿雨驚慌地尖叫一聲，幾乎撞到榻上徐霧的懷里。

    他心里當(dāng)然知道，徐霧根本沒有睡著。而在少主面前用身體取悅別的男人，這樣的事情宿雨也早已做慣了。然而此時此刻，他空披著一層徐霧房中人的身份，忽然地讓這寂夜里發(fā)生的茍合產(chǎn)生了一種不被允許的禁忌感。

    宿雨心上蒙著一層悲哀的陰翳。他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用yin賤的sao洞換取權(quán)財和安身之地的倌兒，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要做這樣自作多情的事。

    將他自己與徐霧牽系上，只這么想一想，都是對徐霧的褻瀆。

    他于是更加自棄，更加放縱起來，細(xì)白的手臂折起，向上攀著身后男人的頸子，努力側(cè)著身，送上自己的吻。他低低地，哭泣似的呻吟，卻用懷孕的zigong，被數(shù)不清的男人cao弄過的yindao，纏夾廝磨著侵犯他的這根roubang。

    “大人、太會cao了?！彼谄岷谥写⒌?，頰邊滿是清透的淚水，“cao到奴那里……疼得很?！?/br>
    秦大人絕不像徐霧那般憐香惜玉，恰到好處，宿雨這般的哀求，只讓他胯下巨根越發(fā)勇猛。他將宿雨從后頭整個抱起來。那美人兒腹中揣了個孩子，竟依然輕得如鴻羽一樣。只有媚xue有著無盡的吸力，把他往那孕育別人孩子的sao宮里一直吸裹。

    “我、我非將你要過來，做我的填房。”他狠狠咬著宿雨的耳珠和頸子，將宿雨的乳捏得紅腫起來，似乎要將乳汁從宿雨乳珠里捏射出來一般。宿雨咿咿哀叫著，十指抓撓他有力的臂膀，便這樣被一寸又一寸帶離了徐霧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