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的決定向來不容任何人置喙。我深知這一點，而爸爸更是身體力行的體會過這句話的含義。

    所以他的臉一瞬間就白了。

    他抖著嘴唇，顫抖著:“不……不……”

    殷先生道:“怎么？不想讓你女兒看？”

    爸爸立刻點頭。

    殷先生笑了:“這樣吧，把選擇權(quán)交給你女兒。她不想看，你就不用脫，但如果她非要看的話——”

    殷先生看向我:“你要看嗎？”

    爸爸緊緊抓著衣服下擺，期翼地看向我。

    “我要看?！睙o視掉爸爸乞求的眼神，我很好奇那個字是什么。

    殷先生了然地抬了抬下巴，似乎我的答案早已是他的意料之中，他對爸爸說道:“脫吧，你女兒要看?！?/br>
    爸爸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肩頭緊緊縮著，不停地搖頭:“求求你……求求你?！?/br>
    “嘖?！币笙壬似^?！俺梦疫€沒生氣，抓緊時間?！?/br>
    面對殷先生的威脅，爸爸只做耳旁風。淚水滴滴落下，順著細瘦的頸子流滿了整個胸膛。

    殷先生喉結(jié)滾動。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對爸爸說:“把鞭子拿過來?！?/br>
    聞言，爸爸立刻痛哭出聲。他弓著腰后退，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不要，我不要，懷策別打我，你別打我……”

    殷先生捏捏鼻梁:“不想挨打就脫衣服，不脫衣服就去拿鞭子，你自己選?！?/br>
    爸爸跪著爬到殷先生面前，扯住他的褲腳，連聲調(diào)都有些扭曲，他語無倫次地哭求:“懷策你別打我，別讓我脫衣服，別讓小月看到。懷策，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殷先生一腳把他踢開，他又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去，抱著殷先生的腳伏在他的膝前哭得一塌糊涂。

    “嗚……懷策，你疼疼我吧，我今天很聽話，你疼疼我好不好。呃……醫(yī)生，醫(yī)生說我的傷還沒好，你今天先別打我，好不好，今天先別打我……”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殷先生扭頭看我:“我打他嗎？”

    我用力點頭。

    殷先生笑，一把扯過爸爸的頭發(fā)，提著他湊到我面前:“聽到了嗎？你女兒讓我打你呢。”

    爸爸抿著嘴，眼淚仍決堤似的淌。

    殷先生把爸爸扔到地上，對我說:“你去床頭柜抽屜里把鞭子拿過來?！?/br>
    我跳下沙發(fā)跑到床前，抽屜里放著一根黑紅交織的皮鞭。鞭柄有兩指寬，越往后越細，略有一米多長。

    我拿在手里顛顛，很有些分量，抽到身上肯定特別疼。

    除了鞭子以外，柜子里還有些其他東西，我能認得的只有一副精細的銀色手銬。那手銬上刻著花紋，鑲滿了晶亮的鉆石和珍珠，墜著兩條細細的銀鏈，銀鏈上各鑲了兩顆透澤的藍色寶石。

    那手銬在燈光下熠熠閃著光，像一對華貴的手鐲，漂亮極了。

    我問殷先生:“手銬要嗎？”

    殷先生倏然笑了，他說:“要?！?/br>
    我的余光瞥見爸爸，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淚水從眼眶里不停地涌出。

    我把鞭子和手銬遞給殷先生，自己爬到沙發(fā)上。殷先生伸腳踹向側(cè)躺在地上的爸爸，指著自己面前柔軟的地毯道:“過來跪好?！?/br>
    對于殷先生的命令，爸爸幾乎是反射性的服從。他艱難從地上爬起身，膝行著走到殷先生面前跪著。

    殷先生用鞭柄挑起t恤下緣，脫掉爸爸的t恤。

    “手伸過來?！?/br>
    爸爸一直在哭，看到殷先生舉著手銬便搖頭，邊哭邊小聲地說:“別拷我，別拷我了，嗚嗚?！崩p著紗布的雙腕卻與主人的意志背道而馳，身體完全服從殷先生的所有指令，顫抖著舉到殷先生面前。

    殷先生熟絡地為爸爸戴好手銬，細弱的手腕被堅硬的堅硬鐵塊鎖在一起，發(fā)出“叮?！钡穆曧憽Ｒ笙壬鷮职值膬芍皇诌谑中?，如珍似寶地上下?lián)崦?，看了好半天?/br>
    他抬起爸爸尖尖的下巴:“現(xiàn)在還有機會呢，老師。你想自己脫，還是被我打完以后再脫?！?/br>
    爸爸抽抽搭搭地哭，已然沒了神智:“別打……，求求你了，求求你……”

    殷先生松開手，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舒展著山一樣挺拔的脊背，將爸爸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爸爸跪坐在地上，他雙手在拷在胸前，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殷先生。

    “那么現(xiàn)在，你沒有機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