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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也是無事可做。

    到了晚上睡覺時，陳軍楊摘下人工耳蝸，躺上床，閉上眼，耳邊任何聲音都沒有。

    做了人工耳蝸以后他的耳朵里就什么聲音都沒了，連耳鳴都被消除掉了，之前他覺得寂靜，在耳鳴完全消失以后，就連寂靜都無法形容這種感受了。

    完全的無聲。

    讓人難以忍受。

    陳軍楊已經(jīng)忍了一個月了，也快承受不了了。

    身邊忽然一陷，有人湊了過來，目的十分明確地鉆進了他的懷里。

    陳軍楊有些疑惑。

    最近兒子課業(yè)繁重，經(jīng)常要做到很晚，大概也是為了不打擾到他睡覺，于是這幾天兒子都沒有要與他一起睡而是在自己的房間睡覺。

    今天是？

    鉆進他懷里的人動了動，抱住了他，又將頭埋進他的頸窩，頭發(fā)蹭到他的臉上，有些癢。

    陳軍楊側(cè)了下頭，躲開那柔軟的發(fā)梢，然后回抱住懷里忽然僵硬的人。

    他在心里輕嘆了一聲，停下所有思考，睡去了。

    第二天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涼透了，大概起床很久了，他摸著把人工耳蝸戴上，耳邊傳來一些細小的雜音，緊接著他的手被攙住，將他扶了起來。

    穿衣洗漱都由人幫著，待坐到餐桌上時，陳軍楊吃著早餐，咂摸出一種四肢不勤被小婢女伺候著的古代老爺?shù)奈兜馈?/br>
    大老爺自己穿鞋是不成問題的，于是他拒絕了幫他穿鞋的行為，自己穿好后牽起狗，和“小婢女”一起出門了。

    陳軍楊此時出門散步已經(jīng)不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導(dǎo)盲犬走了，而是數(shù)著步子，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比如說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坐下。

    導(dǎo)盲犬很乖巧地蹲在他腳邊，他揉了揉它的腦袋，換來了熱情的回舔。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帶著微涼的風，彌漫著淡淡自然的香，像是青草或是泥土的味道。

    陳軍楊坐著很放松地將手放在身體兩側(cè)。細小的雜音充斥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微小的。

    他深吸一口氣，后緩緩?fù)鲁觥?/br>
    ——

    開機的一個月內(nèi)每周都要去調(diào)機，雖然有些繁瑣，但是面對著越來越清晰的聲音，他難免不會不期待聽到清晰聲音的那一天。

    在某一次調(diào)機后，他好像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清楚地分辨聲音了。

    當他清晰地分辨出鳥兒的鳴叫，知了的聒噪，他聽著似乎已經(jīng)有些陌生的聲音，呆了好一會兒，他的兒子問他怎么樣。

    “很好?！?/br>
    就連他自己也聽出了聲音里掩飾不住的喜悅。

    雖然這些聲音仍有些失真地帶著電流音，但這不妨礙他的喜悅。

    兒子似乎也很高興，他拉著陳軍楊回到家，擁住了他，吻住了他。

    陳軍楊沒有拒絕這個吻，但是也沒有回應(yīng)。

    他閉上眼，任由兒子將他推到沙發(fā)上，摁住他的雙手，近乎情迷意亂地地胡亂親著。

    陳軍楊似乎聽到了兒子直呼他的名字，又聽到了他喊他爸。

    “咔噠”在混亂中，開門的聲音被掩蓋。

    “哥你在做什么？”

    陳軍楊聽到了小兒子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