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宋言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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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燈火穿過高大圓拱的窗戶,宋言從大門一側(cè)數(shù)了過去,一面有六扇這樣的窗戶。暖光透出鋪平照耀著寬敞空曠的草坪,遠處雕刻繁復花紋的石刻噴泉水珠飛溢,碎光流轉(zhuǎn)。 宋言局促地站在高大羅馬柱旁的黑暗陰翳里,像是誤入華麗巨大的宮殿的小臟貓,他抿著呼吸,兩只紅腫小手絞著倉促買的干凈羽絨服的衣角…這里的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 穿著板正制服的仆從挺直著背脊,托著雞尾酒游走在衣著華麗,昂著頭從容談笑的貴賓之間。 他們在為李鞘遠慶祝,擁有一百多家商場,涵蓋地產(chǎn)開發(fā),港口貿(mào)易的恒商集團,這一輩里出生的第一個信息素為S+的Alpha,這意味著他從出生就伴隨著無數(shù)耀眼光芒,他會成長為有著完美健碩體魄和英俊臉龐的Alpha,擁有與生俱來的財富和高智商,位于頂尖掠奪者地位的Alpha。 即將如雛鷹一般煽動羽翼還未豐滿的稚嫩翅膀,邁出探尋屬于他的世界的第一步。 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在意宋言…他們挑選的時間不合時宜地撞上了李鞘遠的入學宴會。而陸亦平回來的第一時間,丟下拉著宋言的手,只是交代了宋言一句:“就在這兒等著爸爸”。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換上西裝禮服,試圖和這些權(quán)貴攀上交情,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頭哈腰,卻沒有人用正眼看他,甚至在他轉(zhuǎn)身之后,大家會盯著他看兩眼,然后轉(zhuǎn)身和同伴附耳交談,嗤笑一聲。 如果說南方的冬是綿密的濕冷,那北方的寒就是如刀刃割rou般的冷硬。房間里面的暖氣并著香水不斷飄出來,撲在宋言的小臉蛋上。而身體卻像是寒流包裹,從額心到腳都像是在冰水里鎮(zhèn)過一樣。 宋言第一天離開就想家了,他想外公,想舅舅,想他的溫柔omega爸爸。昭南鎮(zhèn)的房子破敗,陳舊,風吹過還會哐哐地響動,可是有溫暖的被子和人,他不會被獨自放在寒風中無人在意。 他想回家,他要回家… 宋言裹緊衣服,小小的身子剛轉(zhuǎn)身便撞進了一個帶著極淡的玫瑰香氣的暖洋洋的身體里。 “你就是宋言嗎?”溫柔又干凈的聲線。 撞進宋言眼里的是一張分外清秀的少年感十足的臉,微垂睫毛下的眼,瞳仁黑亮,像蘊含了無限溫柔。 他解下線絨圍巾纏在宋言脖子上,摸了摸宋言冰涼的小手,心疼得皺了皺眉頭,一把抱起宋言小小的身子:“凍壞了吧,陸叔這會兒正在忙,哥哥先帶你回家?!?/br> “不是?!彼窝該е倌甑牟弊?,憋著哭腔喃喃道。 “什么不是?” “不是家,這里不是言言的家?!?/br> 少年沒有回答,長久的沉寂之后,一聲輕嘆消失在黑暗中。 纖細的手臂將宋言抱得更緊,似乎想通過那薄薄的胸膛傳遞熱量給宋言… 宋言悄悄擦去了眼淚,在一個陌生少年的懷里,卻感受到了比陸亦平更誠摯的暖意。 李鞘遠牽著李暮遠的手遠遠地看著宋言那垂在少年肩上紅腫的手。 背后拉長的黑影好像是兩只巨大的怪獸。 “哥哥,他好像電視里面的小乞丐?!崩钅哼h仰著小臉一臉無辜地對李鞘遠說。 李鞘遠嗤笑一聲:“他可也是暮遠的新哥哥了。” 才九歲,眉眼就十分精致貴氣的少年周身已經(jīng)微帶了一點冷厲氣勢,臉上帶了一絲嘲諷。 一個寄生蟲還帶了一個小寄生蟲,這情景怎么看怎么好笑。 李暮遠委屈地癟了癟嘴沒說話。 宋言進入李家有一段時間了。 李暮遠除了剛開始對他有著戒備心和好奇感,會穿著精致的小圓領(lǐng)襯衫,罩著一件手工毛衣,擦得錚亮的小皮鞋昂揚地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繃著小臉捏著一只玩偶小兔子,繞到管家的房間打量著宋言蹊。像一只驕傲地小孔雀展開尾巴巡視自己的地盤。 陸亦平說宋言是他的哥哥,可宋言不姓李。 李暮遠不是傻子,李硒年可以給他生出一個弟弟,但是怎么可能莫名竄出一個哥哥來呢。 而且他已經(jīng)有哥哥了,那個如貴族一般耀眼的少年,他對所有人冷漠,可是他愿意牽著李暮遠的手。 而不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他手里面這只玩偶兔子更不堪一擊的,比他大兩歲,卻和他差不多高,即使穿著精致服裝也十分普通的小omega。 李暮遠仰著脖子,沒再看宋言一眼就走了。 就像是路邊的野花野草,不過是運氣好被植入花園里,吸收著一點養(yǎng)分生長。哪有人會去在意一株野草的存在,順眼便留著,不順心就拔掉,鏟掉,和骯臟惡臭的垃圾丟在一塊,腐爛成泥。 除了管家和他那個溫柔的Beta兒子之外,就是進入李家第一天找回宋言的少年,所有人都在刻意忽視宋言。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陸亦平是一個貪慕榮華的鳳凰Alpha男,依附于李家而存在的寄生蟲,宋言是很尷尬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李硒年為什么會同意接受這樣孩子生活在自己眼皮下面。 他們的職責只是負責伺候好李家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就好了,至于不相關(guān)的人,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的好。 宋言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態(tài)度。 他心中還在為知道了少年的名字而雀躍著,那個溫柔的Beta哥哥,有著很好聽的名字…趙越陵。 陸亦平并不怎么在意宋言,宋言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和管家呆在一起,而趙越陵會在恒商集團與其他幾家國內(nèi)頂尖企業(yè)聯(lián)合開辦的學校里面上課。 在宋言也即將被送去學校的時候,陸亦平看到書包上繡的字才想起,接宋言回來的初衷是想把姓改回來… “不要,我不要叫陸言,是宋言!我是爸爸的宋言!”倔強的小臉怒視著陸亦平,捏緊的小拳頭上寫滿了抵抗。 李鞘遠本來是想找趙越陵,沒想到聽到這么有趣的事情,難怪平時在李家自己都十分唯唯諾諾的陸亦平,還要接一個小拖油瓶回來,原來是嫌兩個兒子沒一個跟他姓的。 李鞘遠不太喜歡這個蠢壞沒有底線原則的陸亦平,他覺得在別人家里大吼大叫的宋言應該也是這樣的蠢種。 那就讓他們兩個都不太開心吧,李鞘遠大少爺想。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是李鞘遠少爺新學到的,他覺得宋言配不上這個寓意,可是正好他名字里面有個言字,反正只要能同時惡心到宋言和陸亦平就好了。 宋言蹊…不過是個聰明少年的惡作劇產(chǎn)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