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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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聞言心里一緊,圍觀人群中走出來十幾個一看就實力不菲的人,雖然穿著參加舞會用的禮服,但是眼睛都在盯著他。 “我和幾個朋友對流冥的徒弟可是感興趣的很,一開始看到他的影像資料的時候,就說這位殺神是天生的玩物,如果不是礙于東界的共主,估計早下手了,沒想到會自己送上門來?!彼饕滥樕弦琅f帶著陽光的笑容說著這番話,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寒察覺到中計了,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經(jīng)來不及去想,連忙給心雨發(fā)出消息:“有危險,快走,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备鶕?jù)圍住他這些人的實力和數(shù)量,獵殺小隊的人根本打不過,寒沒有捏碎緋云給自己的豆子,如果他們過來,也只是增加傷亡而已。 今天沒有雨: “你怎么辦?究竟怎么回事?隊長?” 寒沒有再回話,心雨內(nèi)心一片焦灼,趕緊給流冥發(fā)出求救消息。雖然一般的紛爭共主默認(rèn)都不會出手,但是寒遇到危險必須告訴他,剛發(fā)完,自己就被兩人制住了。 寒發(fā)消息的同時祭出殺招,然而碰到眼前的索依就化作虛無。索依微微一笑:“沒用的,省點力氣吧。這次為了抓到你,我特意讓母親大人給我加持了防護法陣,剛晉級共主的神都難以破開。只要你乖乖就范,還是有回東界的可能的,跟我們走吧?!?/br> 寒別無他法,只得跟著索依不動聲色的離開舞池,被押著上了西界的一艘飛船。 一上飛船,索依把寒的電子腦拆除以后,便對寒動手動腳,指尖輕輕劃過寒利落的鎖骨,感受著肌膚的觸感。 “嘖嘖嘖,你真的好瘦。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特別喜歡你這種類型,之前特地養(yǎng)了一些瘦弱纖細的寵物,可惜無一例外,根本承受不住調(diào)教就死了,有些人甚至到最后連自己都吃,唉,沒有一個人能跟你相比?!焙X得他的手就像是黏糊糊的水蛭,一陣惡心反胃,側(cè)過身子躲閃,可惜沒多大作用。 索依微笑著說道:“你還有更瘦的可能,真想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這么細的腰,不束可惜了。放心,作為重要的籌碼,我會很小心,不會讓你像那些寵物一樣死掉的?!睕]想到表面陽光開朗的索依,私下是這般模樣,甚至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能帶著和煦的微笑,像是跟朋友在聊一個共同感興趣的話題,更讓人倍感惡寒。 索依又摸了摸寒耳垂的逐光流線?!斑@么漂亮的美人兒,東界共主怎么可能對他不好?恰恰相反,外界傳言他對徒弟越不好,代表他越受重視。你猜,他會拿什么來做交換呢?” 寒此刻才明白,西界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出賣他的很有可能是北界的人,但是北界明明在跟西界鬧不和,卻把自己出賣給西界,是用來達成交易的籌碼還是白堊的私人恩怨?有可能兩者都有,這次遺跡行動,北界和東界已經(jīng)搜刮了不少材料寶物,就等進入遺跡核心,沒想到他們過河拆橋的這般快。 而自己顯然即將成為西界要挾東界的人質(zhì),不管怎樣,也不能讓他們成功。寒垂下眼簾,照索依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自己先是任務(wù)失敗被抓,如果再被人玩弄,流冥肯定不會再接納自己了。就算他饒過自己,僥幸能活過嚴(yán)厲的責(zé)罰,后續(xù)的結(jié)果是什么,他不敢去想。而且,一想到要被眼前這個變態(tài)擺弄,他寧愿去死。 其實,最近自己一直覺得很累,在見到雪舞的那刻起,便有了輕生的念頭。實際上這種念頭更早也不一定,也許在父親給自己看到那些復(fù)制失敗品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有了,以前自己為了得到那一點點維持生命的食物,每天都在忍耐著痛苦的折磨,但在那之后,他變的不想吃任何東西,父親才開始用媚毒和毒品對他加以控制。這種輕生的念頭是流冥救了他以后才開始慢慢消退的。但是其實這些年,自毀的情緒一直在侵蝕著他。 是在每天身體各處都無法排泄憋悶的欲死不能的調(diào)教中累積的?還是在各種或窒息或饑餓到極點還是訓(xùn)練累到昏迷吐血再起不能的瀕死體驗中累積的?又或者是越來越讓他崩潰到想自殺的那些調(diào)教道具累積的呢?其實不管是被非人的調(diào)教到崩潰還是瀕死體驗,自己都能產(chǎn)生爽到極致的快感,甚至他喜歡流冥這么做。但在快感之后,自責(zé)和自我厭棄的情緒又無時無刻不侵蝕著他,這種期待被更極端的對待和過后的自責(zé)讓他感覺自己像要被撕裂成兩半,內(nèi)心無比疲憊。 也許確實如同索依所說,自己是天生的玩物。師父收下他,應(yīng)該也是這個原因,師父對他很好,有問題的是他自己。他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如同雪舞、那些妃子侍衛(wèi)、還有這個眼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那種帶著輕蔑冰冷,只是在看一個玩物的目光。其實,師父應(yīng)該也是,只是他對自己這個玩物確實已經(jīng)非常好了,知道自己生了病,馬上就讓雪舞來幫自己治療,又是送名貴的珠寶,又是給自己各種權(quán)利,還傳授給自己一身本領(lǐng)。其實,也許只有師父把自己當(dāng)人來看過,雖然,可能只是一點點。就像他說的,他還沒有玩膩而已,自己不該貪心有其他的想法,而自己最近的行為,確實是不知好歹。而且身體的毛病也越來越多,師父對他產(chǎn)生厭棄,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些天每天晚上畫的圖紙,就當(dāng)是唯一可以報答師父的東西了,但愿那上面的東西,能讓他在漫長的生命里記得他一瞬間,也算是自己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明。自己應(yīng)該還能把這飛船上的人拉著一起死,也不算虧。想通以后,寒的內(nèi)心反而輕松許多。 寒注視著飛船窗外的景色,這個前進路線,走到遺跡中部,應(yīng)該會有有一處空間裂縫,和宇宙湍流離的不遠,他可以人為制造一個巨大的黑洞,利用宇宙湍流吸引類星體。在類星體附近的新生黑洞,會再度吸取類星體的質(zhì)量。跟體系結(jié)合,再次成為新的類星體,這種吸收的過程產(chǎn)生的能量足夠把他們這些人泯滅的連渣都不剩,縱使索依有共主的防御陣法加身,也抵擋不住一直持續(xù)的能量沖擊。 此刻的寒的心情很復(fù)雜,對他來說這是命運第一次掌握在自己手中,竟隱隱有種因為解脫而開心的情緒,這種情緒從記事開始到現(xiàn)在,他沒有體驗過,雖然可能有些悲涼,但這種結(jié)果還算不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