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h)
他止不住地淌淚,伸出手握著慕容靖那根尚自堅挺的陽莖往自己身下送,一邊抬起頭在他唇邊印下一串細密的吻。纖瘦挺直的身軀微微打著顫,好似一株迎風(fēng)而立的冉冉孤竹。 兩扇濕亮的濃睫之下,一雙波光瀲滟的眸子盛著兩汪亮晶晶的燭火,搖曳生輝;從那眸子中投射出來的視線卻不知落在了何處,眼底空空落落,并無絲毫神采。 慕容靖眼神一暗,突然發(fā)力將他按倒在床上,掰開修長雙腿,挺動腰胯往腿心狠狠一頂。 沈慎咬緊下唇,將雙手交疊著橫在眼前,默默別過臉去。 下身熾熱緊致的甬道瞬間裹緊了那根貿(mào)然闖入的粗壯rou莖,寸寸xuerou如同柔軟絲滑的綢緞一般,推推擠擠、纏纏綿綿地貼了上去。 慕容靖被他吸得渾身酥麻,忍住射精的沖動繼續(xù)挺著胯部來回抽送,一只手支在他耳側(cè)撐起上身,扯開了他擋著臉的手臂。 他俯身貼近那張淚痕交錯的面龐,灼熱視線牢牢鎖住近在咫尺的如畫眉眼,想要從那雙冷情的眼眸中挖掘出哪怕一星半點的愛意。 抽插的動作緩慢而沉重,圓潤前端每一次都狠狠刮擦過沈慎體內(nèi)最敏感的那點,直攻入最深處,逼得他繃緊了腰身,不知所措地半張著口喘氣。 那雙烏亮的眼睛里綴著殘淚,有如翠竹枝頭兩瓣沾雨帶露的綠葉,美則美矣,只是兩道目光始終賽雪欺霜,孤冷得教人心寒。 慕容靖自欺欺人地在心底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樣,這個人的身體是柔軟的,是溫暖的,是屬于他的。 鋪天蓋地的快感和疼痛感從下體蔓延至全身,沈慎忽然抬起雙臂攬住他肌腱虬結(jié)的肩背,紅著眼睛挺身親吻他的嘴唇。慕容靖一邊回吻,一邊扣住他的腰窩,提著那截起伏有致的腰臀一下一下撞向自己的胯部。兩人唇舌交纏,似繾綣溫存,又似抵死廝殺,半晌后才意猶未盡地分開。 欲海沉浮之中,沈慎猶有余力屈起雙腿勾住身上之人的腰背,舔了舔濕漉漉的嫣紅唇瓣,從喉中泄出一聲綿軟低吟,極力仰著脖頸催促道:“再……快些……” 這一番動作勾引得慕容靖神魂顛倒,下身幾乎硬到發(fā)痛,一時間也不再去想他這番熱情主動是出于真心還是另有圖謀,只顧鉚足了勁挺腰狠cao他。這一回的交合他沒有絲毫留情,狠命將性器盡根沒入又抽出,感受著那口軟熱xiaoxue細密的吸吮咂摸,身體上的炙熱漸漸掩蓋過了內(nèi)心的冰涼。緊扣的十指不經(jīng)意間將那圓潤雪白的rou臀掐出了一道一道的淺淡紅痕,下體結(jié)合之處被飽滿的囊袋拍打出陣陣糅著水聲的輕響,柔嫩的腿根和臀尖沾滿了濕黏黏的濁液,yin靡放浪得不像話。 他縱情之余猶惦記著沈慎的快活,伸手握住他身前那根脹成紫紅色的陽具技巧嫻熟地按揉撫弄,極盡渾身解數(shù)討好于他,很快便摸得他雙頰潮紅,顫悠悠弓起腰腹噴出幾股白精,半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徹底癱軟在自己身下,只余一口濕熱的密xue還緊緊咬著進出其中的碩大男根,一縮一縮地纏裹吮吸。 慕容靖抵著他體內(nèi)的柔軟密處又狠插了數(shù)十下,最后猛地一頂,粗碩柱身嵌在rou道中輕輕抖動了幾下,jingye盡數(shù)灑進腸xue深處。 他拔出軟下來的陽具,順勢將沈慎摟進懷中側(cè)躺到床上,低頭吻了吻他泛著薄紅的耳尖,柔聲喚道:“南容,我愛你?!?/br> 這句話,沈慎已經(jīng)從他口中聽到過無數(shù)次了。 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在哪,正如他不理解怎么會有一個異族男人因為一點舉手之勞從而對他念念不忘十余年。 他默不作聲地躺在慕容靖懷里,直到聽見頭頂傳來沉穩(wěn)的鼾聲,才小心翼翼挪開他的臂膀,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慕容靖剛結(jié)束一場激烈的陣戰(zhàn),回營后又不管不顧地拉著沈慎好一番巫云楚雨,眼下正倒在被褥中睡得人事不省,似乎并未察覺枕邊人的離開。 沈慎不疾不徐地穿好褻衣,俯身撿起地上的外袍時,那柄匕首從袖中滑落出來,掉在了他的腳邊。 它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羊毛氈毯上,猶如一頭鱗片泛光、毒牙閃著寒芒的蝮蛇。 沈慎凝神盯住它,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被人捏著邊角一點一點地向上揪起來。 或許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他強忍著歡愛過后私處的不適感,彎腰抓起那柄兇刃轉(zhuǎn)身走到床榻邊,對準慕容靖裸露在錦被外的脖頸狠狠刺了下去—— 刀尖與那人的肌膚僅隔毫厘,他的手臂卻無論如何也沒法再往下挪動半分。 他垂眸凝視著慕容靖沉溺于酣夢中的俊美臉龐,握著刀柄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發(fā)起了抖。 只要刺下這一刀,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除掉慕容靖。鮮卑軍隊驟然失去主帥,必定會軍心大亂,隨后傅節(jié)便可兵不血刃奪回二郡、保全幽州。 這便是最好的結(jié)局,他既保全了瀝陽城中萬千百姓的性命,又免去了一場攻城奪地的廝殺。傅節(jié)班師回朝之后便可以集中精力繼續(xù)對割據(jù)江南的流寇用兵,以他的才能,終有一日定能肅清四海,結(jié)束這場延續(xù)了十余年的動亂,還蒼生黎民一個太平人間。 他自是看不到那一日了,但他希望那一日能早些來臨。 無論如何,慕容靖必須要殺,這個禍患是他招來的,須得由他親自了結(jié)。 他握刀的右手懸在半空,凸起的筋脈與血管如山巒一般蜿蜒于手背之上,每一根都灌滿了力道;指尖和關(guān)節(jié)褪盡血色,泛著青白。 ——沈君有如此大才,為何只屈居一介縣吏?依我看,朝中那些公卿將相盡是些有眼無珠、尸位素餐的庸人,論起才能,沒一個比得上沈君。 ——這把匕首乃我族中巧匠以隕鐵鍛鑄而成,沈君若不嫌棄,還請收下它。萬一日后中原有變,可帶著它來草原找我,我定會執(zhí)帚相迎。彼時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館驛外,長亭邊,柳樹下。俊朗秀異的胡族王子從懷中掏出一把鑲著金邊的黑亮匕首遞到他面前。他的眸子又大又亮,如草原上正午的太陽一般熾烈而璀璨。笑意幾乎溢出眼底。 腦海深處承載記憶的樊籠突然被打開,兩人昔日相識相交的一幕幕畫面沖破桎梏涌上心頭,困獸似的在胸腔內(nèi)四處亂竄,直撞得他滿腔鮮血淋漓、肝腸寸斷。 沈慎渾身一顫,慢慢地松開右手力道,垂下了臂膀。 眼前這個人曾在他寒微之時為他抱薪送炭,許他前程似錦;又于患難之際給了他最牢靠的庇護與幫扶,論情論理,他都不該如此恩將仇報。 他仰起頭悠悠嘆了口氣,回身將匕首收入鞘中,隨后潦草地披上外衣,一把抓起架上佩劍,頂著一頭將散未散的亂發(fā)踉踉蹌蹌跑出了帳外。 就在他離開的下一刻,床榻上的慕容靖驀地睜開了眼睛。 他側(cè)過頭直直盯著帳簾,臉上神色晦暗難明,目光好似黏在了那人的離去的背影上,隨他一同流落到了北風(fēng)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