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白
林岱站在溪邊享受著清風(fēng),這已經(jīng)是他來到鄉(xiāng)鎮(zhèn)的一個星期,手機(jī)上面的消息他都有認(rèn)真的回復(fù)。 唯獨(dú)林谷慈的消息還停留在端午節(jié)那一天,往后的幾天林岱的手機(jī)放佛電話轟炸一般,每天收到幾條短信幾個電話。 林岱握著手機(jī),他或許不應(yīng)該添加林谷慈的電話,更不應(yīng)該端午節(jié)那天接他的電話,他有些悔恨,這一天的旅行都不在安靜。 站在溪邊他的手機(jī)又來了一道鈴聲,林岱想都沒想直接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他們的關(guān)系轉(zhuǎn)變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轉(zhuǎn)變,或許是那一場雨天擁吻。 林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伸出手摁著嘴角,到有些回味被吻的余味。 這幾日他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么做,按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倒是給了他一個答案,他可是林谷慈的親哥哥,他們這樣做可是luanlun。 就像林谷慈說的他有一千一萬種理由毀掉林岱,只要他的一句話而已,林岱本來就什么都沒有,他是人家的哥哥,本來就是一個私生子,名聲怎么比得過一個從小含金湯勺的小少爺呢? 更何況他是人家的哥哥,不能對不起他對mama的說的話,林岱該拒絕斷了這個念想。 站在旁邊一會,手上的魚食撒完了,他才想起自己的要做的事情。 腦海中翁翁的,“教授布置的勘測還沒有做,晚云鎮(zhèn)的少數(shù)民族語言又是怎么回事?” “頭好痛,不想想有關(guān)林谷慈的事情…不要想他?!?/br> 林岱嘀嘀咕咕好久了,聽到這個名字都頭痛欲裂,手中扣出幾粒藥丸含入嘴里,微苦給他整清醒了,他伸出手看著雙手,“不是說沒病嗎?為什么頭好痛?” 林岱搖搖頭,手中捧著一大袋文件,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wù),林岱走了。 鎮(zhèn)上的景區(qū)離他的家不遠(yuǎn),大概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dá),道路兩旁種著紅楓葉,不過還沒有到落葉的季節(jié),往年秋季整整一條道路全是楓葉。 更是那一句詩楓葉紅勝火。 林岱只在照片上面見識過,這里是他的家鄉(xiāng)啊,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見識過,說不盡是一場遺憾,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規(guī)劃完好。 到現(xiàn)在要做什么都不明不白了,苦惱失措涌入心頭,一陣鼻子酸疼,生了病還是和個孩子一樣愛哭,愛哭卻沒人哄。 他的眼淚不值錢,從來沒人給他擦過淚,也只他自己,林岱已經(jīng)很努力的做好自己了,可偏偏這些難纏的事情還是會找上他,這是為了什么呢? 林岱走到楓葉深處,那整整兩面都是紅色紋著壁畫的墻壁,林岱伸出手撫摸上面的紋路,清晰有力,放佛自己正與這些建筑著對峙。 第一次感受到古物帶來的沖擊,林岱堅(jiān)信這一次他一定完成這一份作業(yè),就當(dāng)他以后再也回不來了,此前一別告別了所有,他可以真正的無憂無慮,當(dāng)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師。 若林岱能治好病,他寧愿孤獨(dú)終老,因?yàn)樗膬?nèi)心已經(jīng)悸動,好像已經(jīng)為某人留下了位置,但這絕不允許的。 前面有一位景區(qū)帶路的人,簡稱為向?qū)?yīng)該,林岱走了上去,“阿姨,請問能為我介紹一些晚云鎮(zhèn)的歷史嗎?” 身穿少數(shù)民族衣服的阿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著看了看遠(yuǎn)方開口問:“你是外地的?” “嗯對的,不…我是本地的,A大的學(xué)生,歷史語言系的,這次的論文有關(guān)有關(guān)家鄉(xiāng)少數(shù)民族歷史,特地想要了解一番。” 阿姨繼續(xù)道:“這樣啊,可是你說話一些不像本地人?!?/br> 林岱笑到:“我在外的,這是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見識少了,想要問問?!?/br> 阿姨放下戒備,領(lǐng)著林岱跟著旅游團(tuán)一起走入古鎮(zhèn),戴著喇叭的是當(dāng)?shù)貙?dǎo)游,看起來和藹不少。 林岱細(xì)細(xì)的聽著他們講述,女導(dǎo)游的手指過一件古物,“歡迎大家來到古鎮(zhèn),眼前的玉石雕刻藝術(shù)品,也許大家會經(jīng)常見著,這是當(dāng)?shù)嘏Y(jié)婚時候男生送的定情信物,也稱為彩禮?!?/br> 林岱聽的緊,跟著的一路十幾人,但他沒有注意到,最后一個年輕人和他一樣的身高,大熱天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他既沒有聽向?qū)У慕榻B,也沒有看這些精美的古物。 而他的眼神一直看著人群中的林岱,甚至不舍移一分一秒,全神貫注皆是他。 林岱還沒有注意到,只顧著手寫著筆記,一會拿出手機(jī)攝影,他迫不及待將這些資料記錄下來。 有人問道:“向?qū)В蚁胝垎枮槭裁茨凶訒o女子親自贈送玉石,而女方卻不要任何東西,僅僅一塊玉石就可以相定終身嗎?” 導(dǎo)游深思了一會,“這些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故事,那時的人感情純粹,或許他們不在乎任何財(cái)產(chǎn),一塊男子精心做的玉石足以了?!?/br> 林岱姍姍說道:“當(dāng)時的玉價(jià)比糧食還要昂貴,一塊玉石娶妻確實(shí)夠了?!?/br> 那個全副武裝的少年口罩之下勾起嘴唇,跟著人群進(jìn)行往里走,林岱好像被帶到鎮(zhèn)里面的八卦迷宮,這次導(dǎo)游都放開了。 “大家放開玩,這些墻壁上面都是古鎮(zhèn)介紹。” 林岱倒是懂了,那位導(dǎo)游吃飯去了,沒了他的帶領(lǐng)林岱耳根清凈了不少。 捧著自己的本子走到里面深處,一副接著一副好看的字畫涌入眼簾,精美到無法形容。 當(dāng)他正入迷,耳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慢慢的向他走近,林岱察覺到了屏住呼吸,不敢回頭,當(dāng)他拿出手機(jī)打開點(diǎn)開相機(jī),再接著自拍鏡頭一反轉(zhuǎn)。 里面出現(xiàn)的是一位和他一樣高的少年,看不清長什么樣,但長得樣子應(yīng)該不差,且越看越眼熟。 林岱呼吸聲變小,接著整個人被他從后面抱著,少年的頭埋進(jìn)他的鎖骨處。 “哥,我找到你了。” 林岱驚呆了,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林谷慈啊,他不敢出聲,任憑林谷慈抱著他,“哥,你怎么不說話?怎么不接我電話呢?” 林谷慈越說聲音越帶哽咽,他好像哭了,這還是林岱第一次聽到他哭的聲音,聽起來確實(shí)讓人心碎,“哥,我找了你好久呢?看你一個人站在橋邊喂魚,看你和別人說說笑笑,可是…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br> “為什么不理我!你之前答應(yīng)我什么了?是不是騙我的?” 林岱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三十度的天氣他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你放開我,林谷慈,有話好好說!別逮著人就和瘋子一樣亂吼,這里是景區(qū),不是你的家!” 誰料到林谷慈越抱越緊,壓的林岱一些窒息,“不,我不聽你的,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要是松開了你是不是又要跑了?” 林岱兩只手扯著他,“放開我,我不跑,我還能跑哪去???” 林谷慈確實(shí)松開手了,他跪坐在地上,眼里全是淚珠打轉(zhuǎn),林岱不知道這又是什么伎倆,難不成還有苦rou計(jì)? 但這也太不像林谷慈了,他那個瘋弟弟呢? 林谷慈摘下自己的口罩帽子,那一張冷艷和自己長得差不多的臉再次出現(xiàn)在林岱的面前,這次相比來說林谷慈憔悴了不少,臉上全是泛白。 林岱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個人找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的,這一路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當(dāng)時林岱站在橋上喂魚的時候他就在,且這一路林谷慈都跟在后面。 林岱越想越細(xì)思極恐,他試探性的開口問:“你怎么找到我的?林谷慈誰告訴你的?” 林谷慈從地上爬起來,他吻上林岱嘴角,“哥,我說我會找到你的,我做到了?!?/br> “無論我走到哪里你都會找到我?林谷慈可是百年一遇的瘋子,我都要被你玩死了,還不能放過我?” 林谷慈貼上他,“哥,我已經(jīng)放過你很多次了,你想啊,要不是那一次你生病了,我真的很想狠狠的cao死你,誰叫你那么勾魂呢!哈哈哈哈哈!” 隔著一面墻,旁邊還有很多人,林岱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想要盡量和他保持距離,可這玩意如同狗皮膏藥一般,抱著林岱就是不撒手。 兩人離得那么近,林岱難免不出一些成年人該有的反應(yīng),“林谷慈你敢!這里有監(jiān)控?!?/br> 林谷慈也沒想這些,他的臉上布滿了汗水,咬著牙,像是特地?fù)蔚搅伺c林岱這次見面,他的呼吸聲音變得很重,眼皮變得很沉。 整個人都要搖搖晃晃,但他還在死撐著,林谷慈不想在林岱面前狼狽,“哥,我有些頭暈,如果我就這樣死在這里,可不可以不恨我了,我錯了?!?/br> 林岱第一反應(yīng)還是不對勁,他靠近林谷慈,將手背伸到林谷慈的額頭上,整個人溫度幾乎都要燒開。 “你發(fā)燒了?” 他跌到在林岱的懷中,“林谷慈,你別嚇我!” 林谷慈開口道:“哥,我只是有些暈,我只是嫉妒你,對不起,我受不了…太疼了?!?/br> 林岱哽咽哭腔說道:“哥,你可以不管我的,讓我死了,要是林岱你這次管了我,這一輩子都別想逃?!?/br> 林岱忍受不了捂著他的嘴:“閉嘴你,我可不想背負(fù)一個見死不救的包袱。” 林岱不明白他現(xiàn)在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也不想,直接將林谷慈拖會姥姥家。 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他搖搖晃晃的扶著林谷慈到了家,一路的倒影都在記錄他的轉(zhuǎn)變,也許是他當(dāng)哥哥的釋懷了。 將林谷慈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林岱慌慌張張找出溫度計(jì),隔著幾分鐘的等待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好只是三十八度。 不得不說林谷慈乘人之危這句話真的狠,林岱給他沖好藥,他明明是醒著的,但卻不肯吃藥,林岱只能自己含著藥一口一口灌到他的嘴里。 躺在床上的是林谷慈,要是林岱自己病了也會有人這樣照顧他嗎? 顯然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沒人會見死不救,除了林谷慈。 姥姥回來了,看到林岱的床上躺著別人,她找到林岱便開始問:“小岱啊,不能隨便帶人回家的?!?/br> 林岱悶著不做聲,許久才說道:“姥姥,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找到這里?!?/br> “唉,兩個都是苦命的孩子,以后多個兄弟也好,你們要好好相處?!?/br> 林岱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的?!?/br> 到了晚飯過后,林岱點(diǎn)了一根蚊香,他知道林谷慈這嬌貴的身子住不夠這里,這個季節(jié)又是文字的天堂,真想不出來林谷慈被蚊子叮了會不會后悔來找林岱? 退燒的時候林谷慈在床上悶的慌,他想要洗澡卻走不動路,整個人跌跌撞撞的,林岱見了也不好說,整個房子除了姥姥就是他們倆。 怕出什么事故,林岱心里不太情愿也只能扶著林谷慈走進(jìn)浴室,這倒好。 進(jìn)了便出不去了,林谷慈蒼白的臉擠出一個笑容,他堵在門口,一件一件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慢慢裸露了全身。 讓林岱注意的不是那均稱的腹肌線條,而是林谷慈的身上全是傷疤,新的舊的不比他之前折騰自己的少。 這些明顯都是拿鞭子抽打的,林岱站在一旁,他無法直視林谷慈這一身的傷痕,水打下了淋到傷疤的那一刻,他自己都跟著顫抖不止。 “林谷慈,你怎么弄的?” 林谷慈隨口一說:“摔的?!?/br> 多疼啊這些,林岱想要伸手觸摸,但他對著這張臉做不到,直到兩人再浴室待了一個多小時有余,林岱看著赤身裸體的林谷慈一絲不茍?jiān)谧约旱拿媲啊?/br> 那些滲著血的傷疤同水一起被沖洗干凈,披上一件新的浴袍林谷慈走了出去,“哥,看夠了嗎?” 林岱沒有說話,不知道是水還是淚水再眼眶里面打轉(zhuǎn),“別動,我去給你找藥?!?/br> 林岱在一樓翻箱倒柜,但只有一些酒精,連碘伏都沒有了,林岱不敢把這些拿過去,原本就很疼了,加上酒精林谷慈會哭嗎? 但為了他能傷口不感染,林岱端著藥硬著頭皮上了,他坐在床角,看著這些新舊交替的傷疤,扭開酒精蓋子,拿著棉簽慢慢的涂抹。 林谷慈咬著牙看著林岱,“哥,我看了就兩個房間,留下來和我一起睡好嗎?” “我…”林岱沉默了,接著又道:“好?!?/br> 放下藥瓶,林岱躺到床上,雙人大床很寬,他背靠著林谷慈心情復(fù)雜,林岱這是怎么了? 沒等幾秒林谷慈伸出手摟住林岱,“哥,你知道嗎?我從家里偷偷來的,我來的時候手機(jī)也被偷了,問了路人很久,不吃不喝走了十里路過來的,起初覺得自己都要死了,但只要想著找到你,只要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br> 林谷慈不痛不癢道:“我不怕死,只是怕見不到你?!?/br> 林岱蜷縮的手抓住他的臂彎,“為什么要來找我?為什么?” “我早就說過了,我很愛你,林岱?!?/br> 林谷慈自在不過一會,吻著林岱的喉結(jié),“哥,我們做,好嗎?” 林岱躺著他的身下,閉著眼睛,已經(jīng)默默應(yīng)允了,嘴角吐露一字:“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