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想要我嗎
莫鐘準(zhǔn)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一個少年在走廊拉住了他,遞了一根煙。 “抽一根?”沈御說。 兩人走向陽臺,莫鐘咬著煙上下瞧了對方一眼。 沈御這人長了一副娃娃臉,拋開他的職業(yè),只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光芒耀眼的高中生?,F(xiàn)在“高中生”一臉痞氣地披著一個黑色浴袍,結(jié)實精壯的胸膛并沒有被浴袍遮住,于是他干脆敞開,坦然地暴露著新鮮的情色痕跡。 “剛忙完?”莫鐘戲弄道,“你的客人也太多了吧,真的不會影響服務(wù)質(zhì)量嗎?” “那你要檢查我的服務(wù)質(zhì)量嗎?”沈御抬起他清純的臉頰,眼睛像是在閃著光,似乎他嘴里的不是煙,而是棒棒糖。 “可以,但我可是不會給你打折的?!蹦姾敛涣羟榈刂赋鰜恚奸g盡是幽默與笑意,哪有工作時的穩(wěn)健與手腕。褪去面具的他,也就是個二十五歲的青年。 “那多沒意思?!鄙蛴澚搜?,“我有時候也會想領(lǐng)教一下師父你的技術(shù)呢?!?/br> “我對你毫不私藏。”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沈御將手掌按在對方溫暖的胸膛上,“不怕你笑話,就算是我,也想被你上一次呢?!?/br> 莫鐘握住在自己胸前亂摸的手:“你真是奇怪,前些天還跟我炫耀說有人喜歡你,怎么今天就突然變了心呢?” “第一次被表白我當(dāng)然會很開心,但次數(shù)多起來我也會迷糊的啊。我有時候還會忘記誰說了什么,誰又沒有說什么。”沈御眼里閃過一絲嘲諷,“這一點,前輩你比我更清楚吧?!?/br> “我怎么會清楚,我又不跟工作對象談情說愛?!蹦姛o所謂撐在欄桿上,撣了撣煙蒂地說,“而且我記憶力很好?!?/br> “對了?!鄙蛴龆肫饋恚首饔脑沟?,“我還在記仇呢,你今天還跟我搶客戶?!?/br> “能被我搶走,你不該反省一下嗎?” “雖然是我學(xué)藝不精,但是也怪你攻勢太兇猛了,我還真沒見過今天你這模樣?!鄙蛴裘?,開著玩笑話,“對他有意思了?” “當(dāng)然。”莫鐘毫不掩飾,“他就是我的菜?!?/br> “你也要跟他談戀愛嗎?” 莫鐘眉頭微抽,斂下眼瞼,輕笑了一下:“你是剛?cè)胄袉???/br> 沈御湊過來,悄聲問:“怎么?公司不讓我們談戀愛嗎?” “我該說你天真嗎?又跟客戶談戀愛了?”莫鐘抱著手,垂頭看著他,像是看透了他,嘴角噙著一絲諷刺,“做這一行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自作多情。” “可是,他說……他喜歡我?!鄙倌暄劾锉M是純粹與執(zhí)著。 “你是不是活夠了。” “我覺得,這一個是認(rèn)真的?!?/br> “好了,你回去自個兒琢磨吧?!蹦姄u了搖頭,輕挑地笑,“酒醒了,我又活過來了,你快換件衣服回去上班?!?/br> 沈御哀嚎一聲,捂著腦袋,痛苦地倚在欄桿上:“噢,不,我不想再喝酒了?!?/br> “你這酒量還得練呀?!睋u著頭,莫鐘推開陽臺,正準(zhǔn)備出去,卻在門口撞見了一個人,四目相對,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站在后面的沈御被莫鐘堵著,正奇怪,于是歪了歪腦袋,瞧了瞧門外的人正面色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好家伙,是關(guān)辰越。 但沒過多久,莫鐘攬住對方的肩,親密地說:“真是太巧了?!?/br> 沈御打了招呼就匆匆離開了,走之前他仔細(xì)地瞧了瞧對方的表情,這老狐貍太能藏心事,他也看不出關(guān)辰越有沒有聽到剛才他們的玩笑話。 關(guān)辰越把莫鐘的手抖下來,說:“借個火?” 莫鐘側(cè)過頭咬著煙給人點了火,火苗在兩頰間燃起,他聽到對方突然開口。 “我剛給喬姐打了招呼,你得陪我?guī)滋臁!?/br> 抬眼一看,關(guān)辰越的臉藏在陰影里晦澀不明,男人輕挑地笑著,從善如流地?fù)еP(guān)辰越的腰。 “從現(xiàn)在開始嗎?” 感受著手掌之下強勁的肌rou,心臟激烈地狂跳,裹挾著興奮的血液一路向下,到達了隱秘之處。 “你居然還真是頭牌,真不知道你貴在哪?”關(guān)辰越嘆道。打定主意想玩玩這個人,關(guān)辰越更加肆意地打量著對方的身體。身材不錯,氣質(zhì)上佳,但沒有少年的清純陽光,也沒有明星的精致邪魅,都是哪些人想壓他呢? 如果這個問題問他弟弟,就會得到一個毫不猶豫的回答:“是哪個奇葩想要壓他呢?我們只想坐在他腿上好吧!” “貴的是你的酒量嗎?”關(guān)辰越譏誚道。 莫鐘的手從皮帶的間隙逐漸伸了進去:“我貴在哪,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br> 年輕人真好啊,這性欲說來就來,一丁點猶豫都沒有,不愧是注定吃下牛郎這碗飯的人,可以隨時隨地發(fā)情。 關(guān)辰越感覺到對方的胯部靠近了自己,溫?zé)岬娘L(fēng)糾纏著他的耳廓,他捉住了那意圖明顯的手,拔了出來。 “不是現(xiàn)在,我有點累?!标P(guān)辰越說著退了幾步,走到陽臺門口招了招手,臉上卻沒有多少虛弱的樣子,“過來,給我?guī)桶咽??!?/br> 兩人回到包廂,莫鐘把醉成一塊臭布的顧辰華扛了出來,搬到樓上休息。 關(guān)辰越追到樓上的情趣房,把少年充滿嘔吐物的衣服扒了下來,沒過多久,少年的內(nèi)褲都不翼而飛了,關(guān)辰越也絲毫不介意。 莫鐘有些復(fù)雜地看著關(guān)辰越這殷勤的模樣,問:“您這是干什么呢?” 這時關(guān)辰越剛從洗手間出來,手里握著擰得半濕的毛巾,見莫鐘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好笑。他玩男人還帶著個拖油瓶,也是尷尬。 “你去隔壁等著吧?!?/br> 熱氣在掌間氤氳纏繞,關(guān)辰越毫不嫌棄地把顧辰華從頭到腳擦了一遍又一遍,他就算喪心病狂也不會對自家弟弟起歹心。 莫鐘一向機敏伶俐,眼前放不下事,但也做不出主動幫嫖客照顧小情的事。 他瞅著關(guān)辰越忙前忙后,給那個男人服務(wù),心想自己今天果真看錯了人,但對方真不像玩得來群交,或是腳踩兩只船的人啊 難道真是他莫鐘眼神不好? 如果他強烈要求怎么辦? 關(guān)辰越有點潔癖,給小弟擦洗完,自己也沖了個熱水澡。他擼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fā),扯下浴袍,裹上自己微濕的皮膚,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表情放松。 胡亂地擦著頭發(fā),他迎面就看到公關(guān)躺在沙發(fā)上。莫鐘瞅著他,從軟墊上緩緩撐了起來,眼睛里滿是不可言說的情色。 “您想要我嗎?” 對方真像一只梳理完羽翼的猛禽,獵物懈怠之時,就是獵手狂歡之夜。 即使莫鐘什么都還沒有做,身體好似已經(jīng)被那一雙炙熱的視線造訪,在陰冷的月光中顫抖起來。 突然,關(guān)辰越凌厲的眼睛閃動了一下,有了口干舌燥的感覺,一把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地灌了下去。 水是什么時候燒的呢? 現(xiàn)在剛好是溫?zé)岬牧恕?/br> 他不知道,只知道莫鐘走到他的背后,俯下下身子貼了過來,下巴擱在他肩上,親吻他濡濕的黑發(fā)。濕潤的唇瓣隔著空氣親吻他,試圖勾出他深藏在體內(nèi)的欲求,像yin魔一般誘惑他主動開口,求饒,渴望與他交歡。 雖然關(guān)辰越?jīng)]有見過,但這牛郎的本錢估計真是不小,蹭著他的臀部,在股間囂張跋扈地炫耀著,這讓關(guān)辰越有點惱火。但他卻下意識抓住對方的背,令這發(fā)達健壯的身體更加靠近自己。 “你的身體很漂亮?!标P(guān)辰越撫摸著對方完美的腹肌與手臂,這必定是對方引以為傲的資本,每一縷線條如同被精心雕刻般,等待著客人欣賞與撫摸。 “謝謝夸獎?!币浑p手掌溫柔地打斷了客人的已付項目,按上他的肩胛,將他吻倒在沙發(fā)上。 獨處的男人似乎不喜歡說話,zuoai更是話少,關(guān)辰越有點慶幸這一點,每次對方開口,即使是這種黑暗中,他也似乎能看到對方那張神氣十足的姿態(tài),還有那張揚的眼角,這會讓他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殘留的煙與酒的味道侵入進來,將他的舌頭深深纏住。關(guān)辰越承認(rèn)在親吻方面對方的確是個高手,可能性愛上更是一個專家。隨著guntang的呼吸在他耳邊喘動,結(jié)實彈性的胸膛向他貼過來,溫柔卻不強迫,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在他的懷抱里軟化心腸。 那是一個不同于獵艷的吻,而是一個關(guān)于嫖客的、安慰的、虛偽的深吻,關(guān)辰越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但消受過對方的熱情,便對這種溫柔毫不滿意。 “你是在偷懶嗎?”他淡笑著推開莫鐘,又掐著對方的后腦咬了上去。 “嘶……您是更喜歡直奔主題嗎?”男人吃痛地哼了一聲,眼中晃過洶洶的烈焰,“那接下來,您可要多擔(dān)待了?!?/br> 話音剛落,黑暗之中,他感覺一個腦袋埋入他的肩頭,自己的喉結(jié)被叼住,關(guān)辰越忽然感覺到危機,對方以一股爆裂的征服欲撞向了他,不甘示弱地彰顯著自己的強勢。 雄性的汗味侵犯著關(guān)辰越的感官,讓他頭腦發(fā)熱。不經(jīng)意間,浴袍已被人褪了下來,裸露的關(guān)辰越露出修長深色的軀體。那是一股無法褻玩的力量,將野性與沉穩(wěn)矛盾地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