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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麟飛從屋里出來,看見夜凌云微俯下上半身,手指緊緊抓著沙發(fā)背。他不明所以地走過去詢問對方,走進瞥見沙發(fā)上的手指收緊到骨節(jié)泛白,還在微微顫抖著。

    火麟飛心下一緊,忙問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嗎?”說著他試圖伸手去扶對方。

    但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夜凌云,對方就直起了身子,接著微呼口氣:“……沒什么?!?/br>
    火麟飛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他幾眼——對方除了臉色有些發(fā)白,倒沒別的異常,仍是一副淡漠的模樣。他又圍著夜凌云轉(zhuǎn)了幾圈——對方再沒展現(xiàn)出什么不對勁,只是有些不耐地推他一把,叫他去做自己的事。

    火麟飛狐疑地拍拍腦門:“真的沒事?”

    “當然沒有,”夜凌云無奈道,“不要大驚小怪?!?/br>
    “不早了,”說著他看一眼手機,“我先回去了?!?/br>
    火麟飛忙伸出手臂,攔住欲邁開步子的夜凌云:“別急啊,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宵夜?我家附近有個賊好吃的燒烤,你沒嘗過可是大損失。”

    “來唄?就當我犒勞你了?!彼麤_對方眨眨眼,繼續(xù)蠱惑道。

    “不,我不餓。”夜凌云深吸一口氣,然后有些急切地撥開他的胳膊,加快腳步向門口走去,“我待會還有事要辦。”

    火麟飛垂頭喪氣地跟上去,為他拉開門:“行吧行吧,那慢走不送?!?/br>
    夜凌云一個閃身飄出了門,然后腳下生風般下樓去。火麟飛在后面埋怨道:“我家是狼窩,能吃了你?著個什么急!”

    “對了,我明天再給你發(fā)你要的文件——”他大聲喊道。

    但沒人回應(yīng)他,他有些困惑地搖搖頭,打算回屋里去。突然從下面?zhèn)鱽硪宦暋斑恕钡某翋灺曧?,像是什么鈍物砸在地上,還引亮了樓道里的聲控燈。

    “夜凌云?”火麟飛扯起嗓子呼喚道,卻未能得到回答。

    夜凌云在搞什么?他又叫了一聲,仍毫無回應(yīng)。奇怪,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對方一定還未走出樓,按理應(yīng)該能聽到他的喊聲。一股不詳之感油然而生,他突然想起之前對方有些怪異的舉動——火麟飛不再多想,大踏步跑下樓去。

    終于,就著昏暗的樓道燈,他在下一層的樓梯拐角處發(fā)現(xiàn)了夜凌云——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撐在墻上,另一條胳膊抵在身前,低垂的頭令人看不到其面上的神情。

    “夜凌云!”火麟飛驚呼道,他忙奔過去,將對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你這是怎么了?”

    夜凌云抬起頭,目光有些迷離地轉(zhuǎn)向他,在看到火麟飛的一剎那,他的眼中恢復(fù)了一絲清明,“……火麟飛?你跑出來干什么?!彼懔S持著語氣平穩(wěn)。

    “你還說呢,幸虧我出來看了一眼!”火麟飛急匆匆地吼道,忙架起對方向樓上移去。

    兩人再次邁進火麟飛的家。剛一沾上沙發(fā)座,夜凌云就脫力般傾倒在扶手上。他的眉眼緊鎖,下唇緊咬,雙手死死按在腹部。見此情景,火麟飛蹲在沙發(fā)前焦急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要不要去醫(yī)院?”

    情況來得過于突然,火麟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夜凌云難耐地翻來覆去。明明對方離開前還好好的……不,他或許已經(jīng)忍受一陣了,除非已達到忍耐的極限,否則夜凌云從不在旁人面前表現(xiàn)出虛弱與痛苦。況且,他身體一向很好,從未聽說有什么疾病。

    我該早些發(fā)現(xiàn)的,火麟飛自責地想。他強行按著夜凌云躺下,又為對方打了杯熱水,還寬慰地順順其脊背,可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經(jīng)過一陣漫無目的的詢問后,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無法緩解夜凌云的疼痛——其癥狀看起來還更嚴重了。最終火麟飛決定送對方去醫(yī)院,能讓夜凌云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的情況可不太妙。

    突然夜凌云開口道,“你有沒有……”他喘了口氣,“止疼藥?”然后他又蜷緊身子,不再發(fā)出半點聲音。

    聞言,火麟飛像得到什么圣旨一樣,忙翻箱倒柜去找對方需要的藥品??上裁匆矝]搜到,這東西根本不在他的必需品之內(nèi)。他急得想給自己一拳,凈在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

    接著他又一溜煙回到夜凌云身前,將對方拽離沙發(fā)。他簡短地說:“走,我送你去醫(yī)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夜凌云一點好轉(zhuǎn)的跡象也無,他必須去看醫(yī)生。

    但夜凌云奮力掙開他,又滑向沙發(fā):“不,沒有必要,別白費力氣……這是老毛病?!?/br>
    火麟飛抓住他,氣急敗壞道,“那怎么辦,難道你想疼死嗎?”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夜凌云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緊閉著雙眼,縮在沙發(fā)里。就在火麟飛打算把他強行薅起來時,他奮力掙扎著自己坐起來,平復(fù)下呼吸后說:“我好些了,不需要去醫(yī)院?!?/br>
    見火麟飛不信任地盯著他,他又鄭重道,“我沒事?!钡又值瓜氯?,閉上眼小口小口地吸著氣,“……歇一會就好。不用管我,去忙你的?!?/br>
    “說什么呢!”火麟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在地上來回踱起步子,不時看向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夜凌云,末了他嘆口氣,“得了,沙發(fā)上涼,我送你去床上躺會?!?/br>
    于是他一把將夜凌云打橫抱起,走向臥室。沒想到夜凌云極力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闭f著他還(毫無)威脅地揪住火麟飛的前襟。

    “沒門,除非你想像狗一樣爬到床上去。”但火麟飛不為所動,他只是收緊了手臂。對方目前是如此虛弱,甚至他一只手就能制住。這個樣子的夜凌云可不多見。

    火麟飛把不安分的懷中人輕輕放到床上,一絲不茍地為其蓋上被子,接著安撫地拍拍對方:“好了好了,放你下來了,安心躺會吧?!?/br>
    夜凌云立馬裹緊被子,他慘白面上蒙著的細密冷汗仍昭示著他正經(jīng)受的痛苦。火麟飛有些心疼地拂去他的汗水,隨后他試圖去摸對方的腹部:“你哪里疼,胃,還是別的什么?”

    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擠進對方交疊的雙掌間。被人觸碰脆弱且毫無防備的腹部,令夜凌云想要抗拒地推開他的手:“走開,別碰我?!?/br>
    但掌心的熱度似乎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疼痛。夜凌云突然安靜下來,沒再嘗試移開對方的手,只是將溫熱的手掌更加用力地按在自己腹上。

    火麟飛一動不敢動。他靜靜等了會,見對方一直沒動作,才試探性地開口:“……夜凌云?你怎么樣,好些了沒?”

    夜凌云的身子頓了頓,像是有些不情愿地松開他的手,縮回被子里。他悶悶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恚骸澳阆瘸鋈?,讓我自己待會?!?/br>
    “喂,這可是我家,你讓我這個房主出去?”火麟飛不滿道,“你自己行不行?。俊?/br>
    “出去。”夜凌云命令道,“你在這里也毫無用處?!北M管他現(xiàn)在被疼痛折磨得站都無法站起,卻還是一副頤氣指使的樣子。

    火麟飛剛想發(fā)作,又想起這可惡的家伙現(xiàn)在是個“病號”,他不好與其計較。他無可奈何地剜了對方一眼:“好好好,我出去,出去行了吧。你先堅持一會,我去給你找點藥來?!?/br>
    耳朵聽見大門關(guān)落的聲音,夜凌云才安心地松口氣。真是糟糕的一天,竟讓對方看到他這副樣子,他的脆弱被那人一覽無余。他向來不會讓外人看到他的苦與累,尤其不想讓火麟飛撞見。這會給對方留下了什么印象,夜凌云也會疼,也會示弱?他自嘲地想。你本該在尚能忍受之時離開對方,并在自己家中獨自熬過慣例的疼痛。

    你變?nèi)趿?,他唾棄自己?/br>
    火麟飛帶著藥馬不停蹄地趕回家時,夜凌云已經(jīng)穿上外套,正在系圍巾,儼然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夜凌云!”火麟飛驚訝道,“你沒事了?”

    “已經(jīng)好了?!币沽柙频?,他又戴上手套。他現(xiàn)在看起來跟之前的虛弱模樣判若兩人。

    火麟飛不甚放心地拉著他左瞧右看,目光恨不得在其身上戳幾個窟窿??雌饋硪沽柙苹謴?fù)了正常,他的脊背依舊筆直,神情如往常般淡漠。

    “真的沒事了?”

    “當然?!币沽柙谱詈罄砹死硪律?。

    “等等,你要走?”瞧著對方已經(jīng)穿戴整齊,火麟飛不贊成地說,“今天太晚了,在我這歇吧?!闭f著他舉起手表在對方眼前晃晃。

    “況且你剛才那樣,萬一再復(fù)發(fā),也能有個照應(yīng)。”

    “不,沒有必要?!币沽柙埔豢诨亟^了,“我明天還要早起,想必你跟不上我的作息?!彼行┏爸S地說。

    火麟飛不屑地翻個白眼,“行吧?!苯又麚u搖手中的藥袋,“那這你還要不要?我可是為你廢了老大勁整的?!?/br>
    夜凌云想了想,從對方手中接過袋子,他頓一下后說:“多謝?!?/br>
    隨后他又從袋中取出一盒藥遞給火麟飛:“你應(yīng)該常備著些藥,不要等到急用才臨時抱佛腳?!?/br>
    火麟飛接過它來隨意打量一眼,滿不在乎道:“我平常根本用不到這東西,我身體很好的。不過我就留著了,以防你下次用到。”

    夜凌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隨后他將手搭上門把:“我走了,你早歇吧?!?/br>
    “我送送你!”火麟飛急忙跟著他溜出門去,夜凌云倒沒有再阻攔。

    “你盡早去醫(yī)院瞧瞧。”臨告別時,火麟飛捉住夜凌云的胳膊,鄭重道,“好多絕癥都因為發(fā)現(xiàn)得晚錯過了最佳治療期,我可不想哪天去危重癥病房里看你,之后再每年去給你上香?!?/br>
    “收起你毫無根據(jù)的妄想,”夜凌云抽回手臂,“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彼淅涞卣f,接著鉆進了出租車。

    “有事一定再給我打電話??!還有別忘了去看醫(yī)生!”火麟飛做出打電話動作,對著遠去的出租車大喊道,也不知對方聽沒聽見。

    夜凌云的癥狀來得快去得也快,這讓他有些隱隱的不安。他由衷希望對方是真的沒事了。夜凌云從不主動向他訴說自己的難處,其需要援助的情況往往要靠他細心去發(fā)掘,這“機會”甚至稍縱即逝。

    夜凌云從不示弱。但再強大的人也其總有力所不能及之事,再堅固的盾也會有破碎之時。

    如果你向我尋求幫助,會發(fā)現(xiàn)我就在這里,我一直在這里??赡銖牟谎哉f,也從未給過我提供幫助的機會,你看起來一直都堅不可摧。火麟飛輕嘆口氣,望著汽車背影逐漸遠離他的視線。

    下車后到無人處,夜凌云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間塌了下去。他趔趄著地爬進樓道,艱難地一點點向自家挪去。期間他走幾步就要躬身歇一下,甚至還摔了幾跤。

    終于回到家中,他靠在墻上緩了好一會。終于癥狀有所緩解,他連衣服都沒換,胡亂吞下幾片藥后就直奔臥室而去,現(xiàn)在他只想安心休息。

    最近疼痛的程度加深了,頻率也有所提升,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等忙過這陣再去看醫(yī)生??桃馊ズ鲆暼杂写嬖诟械拟g痛,他強迫自己入眠。漸漸的他墜入了夢鄉(xiāng)。

    夜凌云是被疼醒的,他被一陣突至的劇痛強行從淺眠中擊醒。這感覺就像腹中有千百柄刀子在攪動,又像是喝下了最烈的毒藥。他眼前一陣發(fā)黑,幾乎連翻身的力氣都使不上,只能癱在床上,徒勞地捂住肚子。里衣全被汗水浸濕,粘在身上,但他渾然不覺,只能感到鋪天蓋地的疼痛。翻滾幾圈后,他掉到了床下,可他再使不出力氣起身了。

    就在已經(jīng)疼到幾乎連痛覺都喪失時,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將他拉出幾近昏迷的深淵中。他不想也沒有力氣再爬起來為這個深夜來訪者開門了,于是便裝作沒有聽見,希望對方發(fā)現(xiàn)家中無人便會自行離開??砷T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甚至這個來者還用力敲起門來。

    怕是還未等到被劇痛折磨死,他就會被敲門聲煩擾死。夜凌云只得艱難地爬起來,扶著墻一點點挪向客廳。

    究竟是誰會在大半夜來找他?在接近大門過程中,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夜凌云,你在嗎!你沒事吧?夜凌云?”

    他在心底嘆口氣,他知道是誰了。

    終于在耗費了全部的精力后,他強撐著到達了門口。然后他將整個身體靠在門上,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打開門。

    “夜凌云,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敲了快半小時的門,你——”門甫一開,火麟飛便連珠炮似地質(zhì)問起來。還沒等他數(shù)落完,一具“尸體”軟外他懷里。

    “……我就知道?!彼掼F不成鋼地看著癱在懷里的夜凌云,咬牙切齒道。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自己家睡覺。”夜凌云氣若游絲地說,聽起來他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火麟飛只是冷笑兩聲,一言不發(fā)地扛起對方迅速跑下樓去。光速將夜凌云塞進車后,他跳進駕駛室一腳油門直奔醫(yī)院而去。

    一路上他闖了好幾個紅燈,速度飆到近百邁,反正路上半個行人和車輛也無。他還不時從后視鏡瞅瞅夜凌云,多次呼喚他。

    “夜凌云,你還在嗎!”突然夜凌云從后視鏡中消失了,把火麟飛嚇一跳,他急忙回頭看去——對方不知何時摔下了后座,正費力地爬回去。

    “……我還活著?!币沽柙乒o大衣,沒好氣道,“專心……開車?!泵銖娬f完話后,他又重新栽倒在后座,將臉緊貼上座面?;瘅腼w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能猛踩油門提高了車速,早到對方就早解脫。

    眼看還有不遠距離就到醫(yī)院時,車竟突然拋錨了?;瘅腼w爆出一串咒罵,狠狠拍幾下方向盤。而回頭望去,夜凌云已經(jīng)處于半虛脫狀態(tài)了。

    至此火麟飛不再猶豫。他竄下去,毅然將車丟在路邊,抱起對方跑向醫(yī)院。

    第二日,夜凌云從夢中轉(zhuǎn)醒,一睜眼便看到了頭頂素凈的白色天花板。為什么他在醫(yī)院?他的思維有一瞬間的停滯,片刻后昨晚的事才逐漸浮現(xiàn)在腦中。他緩緩從病床上坐起,一陣刺痛從下腹傳來,他皺著眉掀起衣服看去——那里貼著紗布。

    這時病房的門嘎吱響了一聲,火麟飛眼底頂著兩個黑眼圈走進來。

    “恭喜你,手術(shù)很成功,你以后沒有闌尾了——你得了急性闌尾炎?!彼裥凶镄邪阏f道,接著又打個大大的哈欠,“這就是消極就醫(yī)的后果。昨晚多虧了我,不然你估計會有生命危險?!?/br>
    夜凌云突然無話可說,對方所言句句屬實。

    “謝謝。”沉默良久后,最終他這么說道。

    “嗯哼?!被瘅腼w漫不經(jīng)心地哼道,“你是該謝謝我。”

    然后他抱肩盯著夜凌云,眼神直讓人發(fā)毛。夜凌云沖他挑挑眉:“怎么?”

    “我在想,”火麟飛頓了頓,“為什么你寧愿自己強撐著,也不愿意告訴我你的真實情況。”

    “這對你有那么難嗎,夜凌云?偶爾示弱一次難道會要你的命?”他面帶譏諷道,“說真的,我真怕哪天你把自己折騰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的rou里,聲音低了下去。

    “你真的有拿我當……朋友嗎?”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你知道,”夜凌云慢吞吞地說,“我除你之外沒有真正的,”他停住一下,有些不情愿地繼續(xù)道,“朋友?!?/br>
    “若按你對朋友的定義來講?!?/br>
    火麟飛冷哼一聲,“是嗎,我可真榮幸。”不過他看起來很是受用。

    他又盯住夜凌云,半晌后嘆口氣,煩躁地用手指點著大腿,又咂起舌;“你這個人啊,你這個人啊……”

    難搞的、捉摸不透的、扭曲的、總是在拒絕和逃避的夜凌云。

    “你一直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夜凌云淡然道,“現(xiàn)在才開始后悔嗎。”

    “怎么會?!被瘅腼w嗤笑一聲,接著他靠近病床,握住對方的手。

    夜凌云顫了一下,想抽出手來,但火麟飛沒有給他溜走的機會,只是將他的手攥得更緊。

    “嘿,”火麟飛湊近對方的臉,“別想跑?!?/br>
    最終夜凌云繳械了,任由對方握著他的手,“你究竟想說什么?”他皺起眉。

    “以后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我要第一個知道?!被瘅腼w鄭重道。

    “如果你幫不上忙,我為何要告訴你?”夜凌云偏過頭去,假裝被窗外搖曳的枝條吸引住了。

    “這跟你說或不說是兩碼事。如果我連知道都不知道,要怎么幫你?”火麟飛把臉埋在對方掌心,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委屈,“你得先給我一個機會。”

    也是在給你自己機會。

    “別拿我不當回事,別拿你自己不當回事。”

    夜凌云陷入沉默。你又在動搖我,你又在可憐我。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我既不能更不會。我又為何要為你做出改變,我天真又固執(zhí)的……朋友。

    我真正且唯一的朋友。

    人不應(yīng)逃避真實,你的真心是實實在在的??晌覠o法對你抱有等價的感情,這場交易是不公平的。羽毛和黃金如何能等重?

    (我是否像你在意我一樣在意你,我是否,如你愛我一般愛著你。)

    我不想踐踏你的真心,可我又如何能繼續(xù)視而不見。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我究竟要怎么辦?

    你對我重要嗎?又重要到何種地步?

    夜凌云平靜地望著火麟飛,眼底卻有太多意義不明的暗流涌動。年輕人的睫毛劃過他的掌心,帶起一陣酥癢,連帶著他的心尖也跟著顫動。

    “說話啊,夜凌云?!彼坪醪粷M于他的沉默,火麟飛突然用力咬了一下他的指頭。夜凌云措不及防,發(fā)出吃痛的嘶聲。

    “我怎么記得你不屬狗?!币沽柙撇[起眼,擰住對方的臉頰將其抻起來。

    “哎呦呦,疼!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夜凌云!”火麟飛哀嚎起來。夜凌云冷哼一聲,松開手輕拍一下他的臉。

    “看起來你好的差不多了,還有力氣擰人?!被瘅腼w齜牙咧嘴地揉著腮幫子?!爸安恢朗钦l虛到爬都爬不起來……”

    夜凌云則制止其繼續(xù)描述他的慘狀,“住嘴?!彼麗汉莺莸卣f。

    “除非你以后有事不許瞞著我。”火麟飛毫不退讓。

    “我說,以后不許瞞著我。”沒立即得到回答,他又輕輕踢了一腳病床腿,“聽到?jīng)]!”

    夜凌云充耳不聞,只是扭頭看向房間里的任何地方,除了火麟飛。突然火麟飛爬上了他的病床,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將頭輕輕擱在其肩膀,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幸好你最終沒事,當時我真怕……來不及?!?/br>
    夜凌云的身體僵住一瞬,但他并未推開對方。半晌他輕輕說:“我知道了。”

    “……我很抱歉。”

    他竟然在為此道歉。夜凌云啊夜凌云,你究竟在干什么?

    可再沒有第二個人如此毫不退縮地在乎過他,以至于讓他手足無措。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不需要這些無用的、軟弱的東西,他鄙視甚至詆毀它們。當它們真正來臨,他下意識驅(qū)趕它們。而它們的主人卻堅決將其雙手捧上,那背后是熾烈而坦蕩的真心。

    他秉持著任何一場交易都等價交換的原則,但這次他無法再提供與“愛”等價之物,沒有任何東西能與其等價,除了……愛本身。這赤誠的真心、燙手的山芋和無解的謎題。

    “愛”能解決什么?這種感性且盲目的感情往往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使其走向墮落與毀滅。然而在那些擁有“愛”的人身上,卻散發(fā)著奪目的光彩,包含著不竭的能量。

    夜凌云從未讀懂它,也未曾擁有過它。愛,愛,愛。它究竟是什么,為何擁有如此大的力量。

    曾經(jīng)他不屑于去關(guān)注和思考它,它也如同瘟疫一樣令他避之不及。但如今,它真真切切擺在他面前,他無法再回避了。它是如此真實沉重,怎能再說其是虛妄與無用之物。因為愛,火麟飛出現(xiàn)在他面前,因為愛,對方一直關(guān)注著他。

    毫無疑問你愛我,可我愛你嗎?

    你會為我的不幸悲傷,會為我遭受的不公憤懣,會因我的成功歡喜。而回想起來,我竟然也為你有過類似的情感。

    ……

    這就是“愛”嗎,我的朋友。它將一個人與其他人緊密相連,多少喜怒哀樂都與其所愛有關(guān)。它帶來快樂,帶來悲傷,甚至帶來痛苦,可為何這么多人甘之如殆。

    而如今,我也成為了這愚人中的一員。

    “以后別這么干了,夜凌云?!被瘅腼w垂下眼,聲音變得有些疲憊,“我希望你好好的?!?/br>
    “你能明白嗎?”

    他已無需再多說什么,想必對方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的朋友,這一切皆是因為我愛你。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不希望錯過你的難處而無法向你伸出援手。

    我希望,你能將我當做一個真正的依靠。

    “……我自然明白?!币沽柙破^注視著肩側(cè)的一團火紅,伸出手輕輕揉捏著身邊人柔軟的發(fā)絲。

    “知道你還這么折騰自己!”火麟飛發(fā)泄般去擰夜凌云的大腿。作為回報,對方狠揪住了下他的頭發(fā)。這么一來,屋里凝重的氛圍消散了。

    一番無傷大雅的小鬧劇后,火麟飛放松地和夜凌云肩挨肩靠在床頭,嬉笑道:“讓我也體驗一下躺在病床上是什么感覺?!?/br>
    “我想沒有一個正常人會想要這種體驗?!币沽柙妻揶淼?。

    火麟飛不以為然地笑笑,接著呼出綿長的一口氣:“累死了,一晚上都沒合眼?!?/br>
    “你可以在這躺會?!币沽柙篇q豫一下,往旁邊靠靠,為對方騰出塊地方。

    火麟飛趕緊制止他進一步動作,“別,你可別亂動,小心傷口裂了!”隨后他利索地跳下床,調(diào)笑道,“這種同床共枕的殊榮我目前可無福消受,等你徹底好了再說吧?!?/br>
    “我先歇會,你有事一定叫醒我?!闭f完他趴在床邊,將腦袋埋在胳膊里,不一會呼吸就趨近平穩(wěn)。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子投射在火麟飛的赤發(fā)上,為其渡上一層輕柔的鎏金。夜凌云靜靜地望著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祥和。

    謝謝你,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