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危險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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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厚重的云朵遮住了太陽,到了夜晚小雨就停了,烏云被風(fēng)給吹散,太陽也跟著西沉,到了晚上,光亮就大部分就來自野營的人堆的篝火了。 大家都喝了點酒,剛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到了后面越喝越嗨,幾個公子哥按著一個男生往他女朋友身上湊,兩人在老師面前來了個熱吻。一堆人也圍著凌閆來事,喊著馬琪叫大嫂,起著哄說要兩人親一個,馬琪也配合的仰頭索吻,被凌閆厭惡的躲開。他抬頭尋找那個身影,卻發(fā)現(xiàn)那兩人在遠處的山坡上并排坐著。 臉臭了一下午的男生又拿起旁邊的啤酒吹了一瓶,黃色的液體順著下巴流到了衣領(lǐng)里。鼓掌和歡呼聲響起,凌閆喝了不少,多巴胺刺激著感官,他有些醉了。 之前也是過的這種生活,逃課上網(wǎng)賽車打架,以后在聽家里的安排當(dāng)一輩子的富二代,到了年紀就聯(lián)姻…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慢慢討厭起這樣的生活了呢? ‘‘我先回去了?!鹕?,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眾人又特別來事的喊著馬琪去扶凌閆進帳篷,說這話時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曖昧,馬琪笑笑,也起身走過去。凌閆醉的很厲害,快要摔倒時被拉了起來扶進帳篷。 ‘‘吃點醒酒糖吧?!R琪看著醉倒眼神已經(jīng)沒有聚焦的凌閆,從包里拿出了糖往凌閆嘴里塞。凌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幻視,眼前的馬琪被他當(dāng)成了霍繆彥。 ‘‘你不要走好不好?!怨詮堊斐韵绿枪瑢⑷吮г趹牙?,馬琪心中一動,張嘴就吻了上去,凌閆急促的回吻。孤男寡女,氣氛又烘托的剛剛好,親吻的時候馬琪帶著凌閆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凌閆嘴里含混的說著什么,馬琪側(cè)著耳朵去聽,等聽清楚了全身瞬間僵硬了。 凌閆含混的叫的是霍繆彥的名字?!甤ao我,寶貝…霍繆彥…’’ 曖昧的氣氛一掃而空,馬琪渾身發(fā)冷的推開了凌閆,拿起衣服跑了出去,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實驗樓的轉(zhuǎn)角,被摁著親的男生,冷淡的回應(yīng)…馬琪越想越膽戰(zhàn)心驚,哆嗦著披上自己的衣服,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是我,計劃照常進行,弄干凈點…對了…小心她哥,長的很高…會打架…什么?這時候還要加錢?…等幾天打卡里…嗯…’’ 惡心,真惡心,馬琪掛了電話,摸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個外表痞帥,內(nèi)心敏感又孤獨的男生在她的印象里慢慢模糊了,從初中就開始的暗戀在這時候落下了帷幕,剩余的,就是不甘心。她慢慢舉起手機,點開了學(xué)校論壇。 為什么她愛而不得,又為什么有些人輕易得到又不想要。 …… 與此同時,霍繆彥蹲在地上綁緊了鞋帶。帳篷里走出了一個身影?!饷嫖孟x多,怎么不進來?’’ 霍繆彥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鉆進帳篷,在角落的背包里拿出手電筒,塞進了口袋。 ‘‘晚上我也下山陪你去廟里。’’紀沐晨盤腿坐在睡袋上,手里拿著沾著驅(qū)蚊液的棉簽,小心的為霍繆彥擦著被蚊蟲叮咬過的地方?;艨姀┢つw白,體質(zhì)又很容易招蚊蟲,剛上山不到一天,裸露在外面的腳踝上都有幾個紅包。 ‘‘你不用去,我們很快就回來?!?/br> 紀沐晨還想說什么,霍繆彥在他額頭上給了一個安撫的吻,聞到了紀沐晨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準備考哪個學(xué)校?’’紀沐晨過了一會又問,平穩(wěn)的語氣帶上不宜察覺的緊張?;艨姀┿读艘幌?,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于是他如實說了。 “還沒想好?!?/br> ‘‘國內(nèi)的xx大學(xué)美術(shù)專業(yè)不錯?!o沐晨開口,沒說這是他挑選許久的學(xué)校,美術(shù)專業(yè)和他要選的專業(yè)在國內(nèi)都數(shù)一數(shù)二。 霍繆彥有些敷衍的點頭,他根本沒想那么遠。而且男主說的這個學(xué)校也不是劇情發(fā)展中他會上的那一所。 紀沐晨拉住了霍繆彥的衣角,清俊的臉上因為喝酒和緊張漫上紅暈?! 医裉煺f的那些話是真的?!?/br> 什么真的?今天說給凌閆說的那些話嗎?霍繆彥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 ‘‘你喝醉了?!砹酥竽X子變笨了,甚至都不想裝了,倒是單純的可愛。紀沐晨嗯了一聲,承認了自己喝醉的事實?!夜室夂茸淼??!?/br> 霍繆彥笑了一聲,哄著他說:‘‘為什么要喝酒?’’ 紀沐晨低著頭不回答,過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道:‘‘因為高興…因為今天你選了我…’’ 霍繆彥又逗了幾句,紀沐晨喝醉了之后倒是變得誠實了不少,說話邏輯和智商也都在線,只是把心里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一只刺猬露出了自己最柔軟的腹部,多有趣?;艨姀┫氲馈?/br> “紀沐晨,喜歡我嗎?” “喜歡…”懷里的人仰起臉,認真的看著他。 “有多喜歡?”霍繆彥手指輕刮紀沐晨的鼻梁,幫他取下了眼鏡。 紀沐晨想了幾秒,笑了出來,清俊的臉上煥發(fā)出光彩。 “霍繆彥你配不上我的喜歡…可我能怎么辦…就是很喜歡啊…”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霍繆彥幾乎聽不到了。 可惜紀沐晨注定得不到回答,霍繆彥是已經(jīng)腐爛掉的泥土,光鮮亮麗外表下是污濁的沼澤,種下任何的種子都不會發(fā)芽。 …… 霍繆彥幫人脫了了衣服塞進睡袋里,手蓋在他眼皮上幫他遮住微弱的光,過了一會就哄睡著了。 他準備起身向外面走去,又被抓住了手腕?!裁磿r候回來?’’聲音已經(jīng)很小了,看來是無意識的低喃。 霍繆彥一根根將他的手指扯開,利落的穿上外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出了保暖的帳篷門,冷風(fēng)瞬間襲來,帶走了所有安穩(wěn)的假象,霍繆彥從包里拿出一把開過刃的匕首,很重,在夜光下閃著冷光。 這把刀順手,霍繆彥帶著它去了不少任務(wù)世界,割下過敵人的頭顱,也染上過自己的血。 這個點差不多都睡下了,鞋子踩在草地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混雜著嗚咽的風(fēng)聲和蟲鳴,組成一首詭異的曲子。一個身影逆著月光,長長的碎發(fā)被風(fēng)垂的飄起,高挑的身影越過幾個還亮著燈的帳篷,獨自信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