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拿杯鹽水來
景寧下午做完清潔,早早就等在主樓門口,可等到晚飯的時候還沒見萬行衍回來,反倒是有侍奴過來告訴他直接去娛樂室等。 他有些失望,可看到娛樂室里放在地中間的床墊子,便又覺得主人今晚一定會回來。他跪在茶幾旁把茶水沏好,再把幾個水果削開。 然后,景寧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點緊張。雖然他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可心跳還是忽高忽低的。 這次的事情應(yīng)該過去了,三爺威脅J334的家人,果然那個J334不敢供出他。 可他也算是和三爺綁在一起了。昨天晚上的主人讓他害怕,羅羅那絕望的樣子也讓他沒來由的心驚??伤?,他不能怕主人,至少,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景寧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指尖,看了眼那張墊子,等不再有侍奴進(jìn)進(jìn)出出的送水果和東西,他便讓X299去門口守著,不再讓閑雜侍奴進(jìn)來,他自己則披著浴袍爬過去,一咬牙,擺了個承寵的姿勢。 侍立的X299被景寧嚇了一跳,身為掌刑侍奴,他是有責(zé)任調(diào)教私奴,讓主子用的更舒服??删皩?,景寧太過放得開,著實也讓他有些頭疼! X299看到景寧趴了一會,似乎打算要脫褲子,連忙走過去低聲道:“大人,就這樣才好?!?/br> 景寧皺眉:“你懂什么?” X299無奈道:“景寧大人,你不覺得,主子并不喜歡太主動的嗎?” 景寧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X299在心里默默把景寧的家人問候了一遍,主子罵過兩次景寧的自作主張,這人怎么還這樣?這不是聽不懂人話嘛?!他嘆了口氣:“景寧大人,你信奴才一次。我好歹是你的掌刑,總不會害你。” 景寧想起來A070那個人似乎也不是個放浪主動的,倒真有點信了X299的話。他咬了咬嘴唇,猶豫著把手放回臉側(cè),可過了一會,他還是把上衣的衣擺往上拽了拽,露出刻意鍛煉出來的腰線。他就不信那個A070在床上也是一副高冷的樣子! 半個小時后,景寧終于聽到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便連忙把累得塌了下去的臀部抬起來,聽著腳步聲在門口頓住,便紅著臉左右晃了晃。 萬行衍沒想到自己竟然收了這么奇葩的一個人進(jìn)內(nèi)宅,他在門口腳步一頓,跟在后面的凌語猝不及防的一腳踩在他的鞋跟上,他邁出去的腳步?jīng)]來得及收回來,腳底下便是踉蹌兩步,鞋也掉了。 …… 萬行衍光著腳,回頭看向嘴都沒來得及合上的凌語,有些無語。他今晚肯定要找茬,可卻沒想到這小子二得根本不用他費心思。 “主人,”凌語看看萬行衍的大光腳,默默跪下去,舉起萬行衍的鞋,“我錯了。” 萬行衍冷笑。 凌語低下頭。 景寧嚇得跪坐起來,回過頭。 萬行衍再冷笑。 凌語看了看萬行衍的鞋,好像挺干凈,猶豫著要不要請主人用這只鞋抽他。 景寧臉色不好看,不明白凌語怎么也來了,還一進(jìn)屋就吸引了主人的注意力! 萬行衍看著凌語頭頂?shù)陌l(fā)旋,便一把抓了那臭小子的頭發(fā)。 凌語來不及站起來,膝行又跟不上,幾次手腳并用,這才狼狽的被萬行衍扔在刑架前,手里還拿著那只鞋。 萬行衍從凌語手里抽出自己的居家鞋:“這腳不知道往哪踩啊凌語大人。” 凌語顧不得自己被拽的生疼的頭皮,飛快的擺正跪姿,低頭道:“凌語錯了,請主人責(zé)罰。” 萬行衍看了凌語一眼,用鞋底不輕不重的抽了凌語臉頰一下:“既然請罰,就說說哪錯了?” 凌語答得飛快:“凌語不該跟著主人的時候還走神,沒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br> “那就吊起來吧?!比f行衍用鞋尖挑起凌語的下巴,卻對A070道:“把那個釘板拿過來?!?/br> 凌語:“......” A070:“是。” 萬行衍交代完,便沉著臉坐到沙發(fā)上,似乎氣的不輕,對還傻跪著的景寧道:“你是過來當(dāng)擺設(shè)的,還是過來伺候的?” 景寧嚇了一跳,連忙爬到茶幾旁,扯了個牽強(qiáng)的笑容:“主人,景寧伺候您?!?/br> 萬行衍“嗯”了一聲,便拿起終端。景寧低頭倒茶,極力藏著心底的不甘心。他趴了半個多小時,腰酸背痛又丟臉的,可主人這一生氣,似乎連問問他的興趣都沒有了。怎么會這樣! 那邊A070把凌語的手銬在一起吊在刑架橫梁的中間后,便去調(diào)教室把那個帶伸縮鋼釘?shù)蔫F板拿了過來。凌語簡直無語了,難道一會他要一腳踩下去,然后傻了吧唧的慘叫? 凌語并沒有被吊很高,等他站到鐵板上,便不得不自己用力墊起腳尖,才能不讓腳后跟扎到那鋼針上。 A070把凌語固定好,便退到一旁,凌語看到萬行衍的目光看了眼他抓著鏈子的手,只得不舍的放開鏈子,將重量都壓在踮著的腳尖上。上次站到腿腳抽筋的經(jīng)歷實在不怎么愉快,他只希望景寧不要拖太久。 景寧一開始看到那鐵板還沒太明白這針是干嘛的,等凌語站上去,他就明白了,等A070固定完凌語的腳,他冷汗都要下來了。 主人好狠。 可是,他不能怕主人! 萬行衍明顯是帶著工作過來的,從坐下,就一直在忙。時間對忙于工作的萬行衍來說可能很快,可對凌語和景寧來說,卻是有些難熬。 凌語看著墻上的掛鐘,自己站了快一個小時了,就算沒挨打,也快要站不住了。而景寧的心思也已經(jīng)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個圈。 那個J334雖然咬死是羅羅的主謀,可景寧怕主人不會全信,便想給萬行衍留下一個善良的印象,他用力抓了抓自己冰涼的手指,端起果盤奉給萬行衍,小聲道:“主人,凌語好像,快撐不住了?!?/br> 凌語驚訝的看向景寧,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 萬行衍的目光都沒抬起來,只淡淡道:“干嘛給他求情?” 景寧搖了搖頭:“景寧只是勸諫。” 凌語:“......” 萬行衍點開一個新的文件,不置可否的答了一句:“知道了。” 景寧:?? 分針走過15小格,凌語感到大腿的肌rou開始發(fā)抖,雙腳腳尖也疼的宛如被錘子砸過一樣。他閉了閉眼,開口道:“主人,凌語堅持不住了,求您饒了凌語吧?” 萬行衍就像沒聽到,景寧轉(zhuǎn)頭,看得出來,凌語確實快要撐不住了。 那兩根針,想想都讓人心里發(fā)涼,景寧之前求情沒被罵,這會膽子就大了一些,再一次道:“主人,求您別跟凌語計較了。凌語大人想必不是故意的,這罰的太重,反而會讓奴才們覺得主人刻薄寡恩?!?/br> 萬行衍放下手里的終端,看了景寧一眼:“刻薄寡恩?” 景寧一驚,連忙道:“主人當(dāng)然不是,景寧只是怕別人誤會。” “景寧啊,你不知道嗎?我確實是刻薄寡恩的?!比f行衍冷笑著輕拍了拍景寧的臉頰,說道:“你好心為別人求情,就是不知道你挨打的時候,有沒有人替你求情?” 景寧臉色一變,還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便聽萬行衍道:“掌刑侍奴呢?” X299連忙單膝跪地:“主子,X299聽命?!?/br> 萬行衍聲音完全冷下來:“掌嘴30,不用報數(shù)了。” 景寧這下是真慌了:“主人,求您,不要?!?/br> 萬行衍沒什么耐心的一笑:“或許,你也想去那釘子上站一站?” “不......” 景寧害怕了,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萬行衍? 如今這境況,X299也不敢再想什么明哲保身了,他站在景寧側(cè)前,戴了一次性手套說道:“景寧大人,奴才動手了,請您轉(zhuǎn)過來,跪直?!?/br> 景寧愣了那么幾秒,聽到X299又提高聲音讓他領(lǐng)罰,這才麻木的轉(zhuǎn)了身,卻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主人真的要罰他。 為什么? 不是還要在床墊上寵幸他嗎? 惶恐之下,他還沒做好準(zhǔn)備,第一個巴掌已經(jīng)落在他臉上。 啪! 景寧被打得頭臉一歪,恰好看到凌語墊著的腳尖,渾身都是一抖。 “景寧大人,”X299擔(dān)心的瞄了萬行衍一眼:“請您跪直?!?/br> 景寧咬著下唇,在感到屈辱之前,先知道了害怕。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主人狠戾的一面,這么不講情面,讓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為了一個羅羅便聯(lián)系了三爺。 一定不能讓主人知道他和三爺?shù)氖拢?/br> 他以前的事,也一定不能讓主人知道! 啪! 啪! 啪! 一連30個巴掌,景寧已經(jīng)完全被打懵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要謝罰,就聽萬行衍說道:“299,你就是這么學(xué)的掌刑?” X299一愣,連忙單膝跪下:“奴才知錯!” 萬行衍百無聊賴:“下不去手,就用竹板打吧?!?/br> 景寧震驚的抬起頭,剛要求饒,就被萬行衍冰冷的眼神嚇到。 萬行衍看著景寧,冷冷道:“景寧,你不會以為,今天讓你輪值,是為了安撫你吧?” 景寧臉色有些發(fā)白,他原本確實是這么想的,可現(xiàn)在卻不敢這么想了:“主人,您饒了景寧吧?!?/br> “噓,不要求饒啊,景寧?!比f行衍嘆了口氣,“在我這,求饒是要翻倍的?!?/br> 景寧臉色蒼白,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萬行衍揉了揉景寧的腦袋,溫和道:“景寧,今天叫你輪值,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什么是私奴的本分。我對你一直都太寬松了,以至于你在我審訊的時候都敢胡亂插嘴。昨天不罰你,是沒那功夫。但我本來就是個刻薄寡恩的主子,你只要犯了錯,我就不會忘記。” 景寧腦子里嗡嗡的,他聽不太懂萬行衍的意思,他只聽懂了一件事,主人不會放過他! 啪啪!一左一右算一下。 換了竹板,X299卻打的比剛剛還要重,景寧感到臉頰腫痛,更讓他緊張的,是竹板可能會留疤?。?/br> 啪啪! X299剛剛打了五下,景寧卻突然叩首下去:“主人,換手打吧?景寧不想留疤,您心疼心疼景寧吧?!?/br> “亂動是要重新開始的?!比f行衍冷冷看著景寧:“那就把竹板打完,再把之前的30掌摑重新打一遍吧。” 景寧眼球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渾身顫抖,情緒漸漸被逼到了一個絕谷。X299還在猶豫的時候,葉御已經(jīng)抓了景寧的頭發(fā),逼他跪直起來:“繼續(xù)。” X299一驚,屁都沒敢放一個,啪啪的繼續(xù)打下去。 三十下竹板,三十下掌摑都打完,景寧幾乎是滿臉崩潰。他弓著背,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不明白主人怎么突然這么兇狠。 萬行衍走到癱在地上的景寧身前,掐住他的下巴:“景寧,今天給你個教訓(xùn)。我說的話,沒有人可以討價還價,更沒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你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br> “景,寧錯了?!?/br> 萬行衍冷哼一聲,左右看了看景寧的臉頰:“今沒興趣cao你了,口侍吧?!?/br> 景寧瞪大眼,他根本沒想到萬行衍這時候還會讓他口侍,他哪里還有承寵的心思。 萬行衍見景寧不動,冷冷一笑:“你過來做私奴,是伺候床事的。若是連這點用處都沒有,那我留著你干嘛?” “不,不,景寧伺候您?!薄【皩巼樀蒙焓志鸵ソ馊f行衍的褲子,卻被萬行衍擋?。骸斑@一嘴血的,太臟了?!?/br> 景寧眼圈有點紅,一抬頭,卻只看到萬行衍冰冷的目光,沖到嘴邊的求饒的話便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閉了閉眼,說道:“主人,能讓景寧先去漱個口嗎?” 萬行衍露出了一個略微有些殘忍的笑:“拿杯鹽水來?!?/br> 景寧渾身一震,腦子里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