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現(xiàn)在這反應(yīng),是訓(xùn)練出來的 (小語,修竹,景寧,羅羅)
凌語和萬行衍跟床較勁的時(shí)候,卓家長剛剛開完一個多部門的協(xié)調(diào)會。等其余人都走了,丁家長才道:“老卓,最近主子身邊好像看不到凌語了?!?/br> 卓家長這兩天沒睡好覺,有些精神不濟(jì):“有什么問題嗎?” 丁家長嘆了口氣道:“可別是主子的新鮮勁過去了。” 卓家長沉默了一會,看向丁家長:“你那有人嗎?” “有一個?!倍〖议L壓低聲音道:“我昨剛?cè)バ耘袌鲑I的,簽的是死契?!?/br> 卓家長有些猶豫:“我們是不是太急了?說不定,主子只是一時(shí)沒興趣而已?!?/br> “天天吃紅燒rou還會膩呢,偶爾估計(jì)也想緩緩窩頭?!倍〖议L道,“關(guān)鍵是,主子的脾氣這兩天長太快了。今兒說預(yù)算的時(shí)候,主子連大統(tǒng)領(lǐng)的面子都沒給,直接就拍了桌子?!?/br> 卓家長看了看丁家長:“真要送?” “送吧?!倍〖议L道:“我們也不能都指著凌語給主子瀉火。那人還沒丁尹大,要在沈家,這會沒準(zhǔn)還在和朋友一起去酒吧,打游戲。有時(shí)候,我還挺心疼他的?!?/br> 卓家長嘆了口氣:“那就送吧,還按以前那么辦。” 第二天早上,凌語正伺候著萬行衍在吃早點(diǎn)的時(shí)候,葉御臉色古怪的走了進(jìn)來,看到凌語愣了愣,似乎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站住?!比f行衍沒好氣的道:“探頭探腦的什么事?” 葉御單膝請了個安,讓餐廳的侍奴都出去,這才把手里的終端遞給萬行衍:“丁家長送的,問您送到哪里?!?/br> 萬行衍低頭看了眼上面的照片,一時(shí)也有些無語,他這兩天的脾氣已經(jīng)差到這種程度了嗎? 萬行衍看了眼凌語,對葉御道:“送你了?!?/br> 葉御:“......” 凌語接過侍奴送上來的蛋撻,放到萬行衍面前的碟子上。 萬行衍看了凌語一眼:“你今跟著我?!?/br> 凌語:“是?!?/br> 見葉御還在這,萬行衍揮了揮手:“該干嘛干嘛去。” 葉御很是無語的關(guān)上自己的終端,聽到主子對凌語道:“等有空了,帶你出去見識見識?!?/br> 凌語低聲問道:“見識什么?” 萬行衍笑著低聲道:“見識見識專業(yè)調(diào)教出來的性奴?!?/br> 還沒來得及離開聽力范圍的葉御:“......” --------------------- 那天兩次和床板一起拍在地上后,凌語似乎就和木工較上了勁,他就不信他連一張結(jié)實(shí)的床都做不出來! 之前塌了的床被凌語徹底拆了,能用的木頭留著,不能用的直接扔了垃圾。為了不讓萬行衍再半截拆他的床,他讓A070把他收集的木頭和工具都運(yùn)到了一個沒人用的空院子里,有時(shí)間就去釘幾錘子,很快就從這種拼裝的勞動里找到了不少樂趣。 這天從夜御出來的時(shí)間早,他便繞去院子,想把前兩天剛剛鋸好的木頭剖光一下,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看到院門口站著的蕭錦。他愣了一下,還以為萬行衍在這,剛要開口,卻見蕭錦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凌語一愣,走近,便看到有個人影在院里,正趴在他那堆木頭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凌語見蕭錦沒有攔他的意思,便慢慢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個挺年輕的男人,衣著隨意,不是侍奴,也不是侍衛(wèi)。脖子上帶著私奴的項(xiàng)圈。 私奴的項(xiàng)圈? 凌語怔了一下,隱約想到了一個人,試著叫了一聲:“修竹大人?” 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立刻就改成跪趴撅屁股,蜷縮在地的姿勢。似是準(zhǔn)備承寵,卻又蜷縮著準(zhǔn)備挨打。 還真是修竹? 凌語有些吃驚,一時(shí)沒敢有進(jìn)一步的舉動。修竹這個名字,凌語聽到過很多次,可卻一次也沒見過。這人平日不住西翼,聽說因?yàn)楸蝗f行衍折騰的腦子有點(diǎn)不太正常,一直都被關(guān)在一個獨(dú)立的小院里,誰都不讓進(jìn)。 凌語還聽說萬行衍以前偶爾會叫修竹過來陪著,但那家伙腦子不正常,伺候的時(shí)候總是惹亂子,打罵都沒用,后來主人破例免了修竹的三月之期,也不再讓修竹伺候了。 愛小奇沒見過,但據(jù)說丁尹,卓卓和羅羅都是見過的。 對于這個人,凌語也有點(diǎn)好奇,但好奇有限。萬行衍不提他也不問,別人提了他也就聽聽??伤麤]想到,他第一次見修竹會是這么的……奇葩。 修竹蜷縮著不動,凌語也沒敢亂動,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一會,見那人慢慢抬了抬頭,似乎覺得他不會傷害他,這才慢慢的舒展開身體,卻根本不理凌語,反而轉(zhuǎn)身去看那些木頭。 凌語站在原地又看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人開始試著拿起兩塊木板,想要拼裝起來,可卻不得要領(lǐng)。凌語猶豫了一下,把釘子和錘子輕手輕腳的放在那人身邊。 那人似乎膽子很小,只要有人接近,立刻就跪趴著蜷縮起來。 凌語皺眉,這還真像一個被折騰傻了的私奴。 可萬行衍不至于吧? 如果修竹做了什么背叛的事情,照萬行衍那脾氣,不是殉了,就是棄了,那人哪有耐心一點(diǎn)點(diǎn)把人折磨成傻子? 這修竹是怎么回事? 他沒說話,也沒動地,修竹果然慢慢又恢復(fù)放松,還很好奇的拿起一顆顆釘子,挨個看著。 好一會,修竹的目光又轉(zhuǎn)向那堆木頭,似乎很是感興趣。 凌語沒說話,他怕再嚇到那個人,只靜靜的站著。過了一會,那個修竹又開始試著拼那些木板。 凌語靜靜看著,發(fā)現(xiàn)修竹似乎不知道釘子和錘子怎么用。他便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拿起錘子和釘子。 修竹再次蜷縮,他就蹲著等,等修竹放松,他便展示給修竹怎么釘釘子。修竹雖然不看他,不說話,卻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手下的動作。凌語把錘子和釘子放下,修竹便又蜷縮起來,可凌語只要安靜的等著,修竹就會放松,還拿起了錘子模仿他的動作。 凌語拿過來的幾根釘子都被修竹釘進(jìn)木頭里,修竹便放下錘子,位置明顯偏向凌語那一邊。 凌語便去拿了更多的釘子,還有一些小塊的木頭。 雖然凌語只要一動,修竹就會蜷起來,可只要有耐心,那人就會放松下來。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xué),兩人誰都沒說話,進(jìn)展的也非常非常的緩慢而艱難。凌語漸漸發(fā)現(xiàn),這修竹并不是那種什么都學(xué)不會的傻子,也不是什么瘋子,這人......似乎是自閉癥的樣子。 時(shí)間漸晚,身后響起萬行衍的腳步聲。凌語本來以為修竹又要蜷縮起來,可沒想到,修竹聽到萬行衍的腳步聲,居然像只小狗一樣爬到萬行衍腳邊,這才撅著屁股蜷縮起來。 凌語驚訝的看向萬行衍:“主人?” 萬行衍沒管修竹,踱步走到兩人之前蹲著的地方,看了看修竹釘?shù)哪绢^:“你教他釘?shù)???/br> 凌語:“他跟著我學(xué)的?!?/br> 萬行衍突然看了凌語一眼:“你請安了嗎?” 凌語噎了噎,跪下磕了個頭。然后,他便看到院門口的蕭錦也進(jìn)來了。讓凌語驚訝的是,修竹對蕭錦的反應(yīng)居然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雖然依舊不說話,依舊不抬眼看人,可修竹并不怕蕭錦,沒有因?yàn)槭掑\的接近而撅著屁股蜷縮起來。 “修竹一直是蕭錦照顧著。”萬行衍道,“他受過刺激,自閉,平時(shí)根本不會出自己的院子,只有蕭錦帶著他,他才會出來?!?/br> 那邊,蕭錦拍了拍修竹的腦袋:“去主子那邊。” 修竹低著頭不說話,但卻很聽蕭錦的話。他晃了晃腦袋,等蕭錦又揉了揉他,他便乖乖的爬到萬行衍身邊,跪坐到了凌語身邊,卻是弓著腰,低著頭,似乎隨時(shí)都會把自己像只刺猬一樣蜷縮起來。 凌語怕嚇到修竹,沒敢出聲,而萬行衍看著爬到凌語身邊,和凌語排排跪坐的修竹,突然噗的一笑:“大黃,二黃?” 凌語:“……” 蕭錦:“.......” 萬行衍伸手揉了揉修竹的腦袋:“他倒是肯跟你親近。是因?yàn)槟銈兯闶峭悊幔俊?/br> 凌語:“.......” 萬行衍對蕭錦揮了揮手,凌語注意到蕭錦剛一出去,修竹便明顯緊繃起來,而萬行衍的手一離開修竹的腦袋,那個人便立刻撅著屁股蜷縮下去。他慢慢吐出一口氣,問道:“他是見了誰都這樣嗎?” “剛來的時(shí)候,只要有人接近他,他就會亂抓亂撓?!比f行衍道,“現(xiàn)在這反應(yīng),是訓(xùn)練出來的。” 凌語驚訝,萬行衍繼續(xù)道:“我那會繼位沒多久,哪有耐心慢慢調(diào)教他,就讓人弄了個特別小的籠子,只要他不老實(shí),我就把他塞那籠子里,不給飯也不給水,直到他沒勁了,安靜下來才會放他出來?!比f行衍把手放在凌語腦袋上:“他在籠子里,就是這個姿勢。” “所以,都說修竹大人被您折磨瘋了........”凌語頓了頓,喃喃道,“好像也不算太冤枉您?!?/br> “找揍吧?”萬行衍低頭看向凌語:“他既然不排斥你的接近,那以后,你盡量多陪陪他吧。他的事,有機(jī)會我慢慢跟你說?!?/br> 凌語看了看身側(cè)的修竹:“好?!?/br> ------------------------------ 私奴買東西一般都首選集團(tuán)甄選過的供應(yīng)商,審核程序可以相對簡單一些。像景寧這樣走定制款的,就麻煩的不行。他之前訂的床墊到現(xiàn)在才通過安全審核送了進(jìn)來,搞得他自己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他訂了四個,丁尹,卓卓,他自己,還有主人。 床墊運(yùn)到主樓,從進(jìn)貨的門放到倉庫,丁尹接收核驗(yàn)過,等景寧過來,便把交接單給景寧:“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簽個字就可以領(lǐng)走了?!?/br> 景寧飛快簽了字,然后道:“丁尹大人,那個藍(lán)色的墊子是送你的?!?/br> 丁尹看了一眼,溫潤的笑道:“不用了,景寧你自己留著用吧?!?/br> “這墊子可舒服了,丁尹大人你就收了吧?!?/br> “景寧,私奴間本就忌諱交往過密,更何況我掌管內(nèi)宅,更要避嫌。你別為難我了。” “可是買都買了?!?/br> “沒事,墊子可以放倉庫,回頭你換著用?!?/br> 景寧有點(diǎn)失望,也有點(diǎn)被拒絕的羞惱。可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道:“那,好吧。” 丁尹猶豫了一下,委婉的說道:“卓卓每月都會換墊子,而且,你知道他比較愛干凈,挑的很,大概,也是不需要的?!?/br> 景寧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我先問問卓卓大人吧?!?/br> 丁尹不可能替卓卓拒絕,便轉(zhuǎn)變了話題:“給主人的,你直接找A070就好?!?/br> “知道了?!?/br> 被丁尹拒絕,景寧多少有些下不來臺,他怕卓卓也不要,干脆直接讓人把墊子搬到了卓卓房間門口,這可把卓卓的近身侍奴J333嚇了一大跳,連忙躬身:“景寧大人,這......” “特地為卓卓大人定制的,”景寧道,“加了除菌和防塵螨功效。” J333正要回屋去和卓卓說一聲,卓卓卻先出來了:“什么東西???!”卓卓看到那個床墊,腳步便猛的頓住,床墊自然是新的,可外包裝卻有不少土,他臉色發(fā)白,根本不等景寧說什么,便對J333道:“不要不要,關(guān)門!快關(guān)門!” J333看著景寧的臉色有些擔(dān)心,可卓卓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浴室跑,他只能尷尬的對景寧笑了笑,關(guān)門追了過去。 景寧沒想到卓卓居然真的不給面子,心里又氣又恨,他紅著眼眶對自己的近身侍奴J340道:“去,把床墊給羅羅送過去?!?/br> J340一愣:“大人?” 景寧憋著一股子邪火,恨恨道:“這么貴的東西,總不能浪費(fèi)吧?” 景寧和卓卓那天在樓道里說話的聲音都挺大,有聽到的侍奴拍馬屁,便跟羅羅說了,羅羅當(dāng)時(shí)臉色就白了。 卓卓不要的東西,景寧才送他?若不是他昨天聽說景寧也送了主人一模一樣的床墊,他怎么可能要?! 很好,他還沒受過這么大的侮辱! 最讓他憋屈的是,這墊子景寧送了主人,他若一開始就不要還好說,現(xiàn)在要了,就不能扔出去,否則,便會顯得他比主人還挑剔了。 下午是西翼最安靜的時(shí)候,景寧正準(zhǔn)備小睡一會,便聽到敲門聲。他打開門,意外的看到了X106:“.....有事嗎?” X106側(cè)身讓了讓,羅羅從后面走上來,不等景寧反應(yīng)便進(jìn)了房間。 “你,”景寧嚇了一跳,話都沒說完,便聽到了關(guān)門聲,他一回頭,便看到X106站在門前,擋住了門。 “你們......”景寧開始害怕,他想發(fā)信息叫人過來,可羅羅來意不明,他多少有些顧忌。 羅羅進(jìn)屋溜達(dá)了一圈,便轉(zhuǎn)身對景寧微微一笑:“你緊張什么?” 景寧:“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訴你,你別亂來,這可是內(nèi)宅!” 羅羅嗤笑:“你還知道這是內(nèi)宅?你聽說過柳大人的事嗎?” 景寧臉色發(fā)白,羅羅看向X106:“開始吧?” 景寧瞪大眼,開始什么?! X106躬身:“景寧大人,羅羅大人今天是有限度的羞恥調(diào)教,已經(jīng)在御奴樓做過報(bào)備,還請你配合?!?/br> “什么?”景寧完全懵了:“報(bào),報(bào)備?我怎么不知道?!不對,為什么要來我這?!” “地點(diǎn)隨機(jī),旁觀者隨機(jī)?!盭106說完對羅羅道:“開始吧?!?/br> 羅羅對景寧微微一笑:“景寧,你這床墊,也是新的吧?” 景寧一愣,羅羅已經(jīng)站了上去,背對著景寧把身上的長袍前襟拉起來。他回頭對景寧溫柔一笑:“景寧,你記住,我不是你惹得起的?!彼f完,便像個侮辱人為樂的少爺,轉(zhuǎn)著身子,把一泡尿都尿在了景寧的床上。 ?。?! 尿液嘩嘩落在被褥上,很快便形成一小灘,慢慢滲透下去,景寧整個人都懵了,他從未見過像羅羅這樣的惡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應(yīng)該做什么。 羅羅尿完,抓過床上的毯子擦了擦大腿,便跳下地,走到X106身前:“一點(diǎn)不羞恥?!?/br> X106幫羅羅把袍子的領(lǐng)口整理好:“下次吧?!?/br> 羅羅“嘁”了一聲,看向景寧:“景寧大人,這世上,可不是什么事都有下一次的?!?/br> 景寧渾身哆嗦的看著羅羅大搖大擺的離開,一個音都沒敢吐出來。X106看了景寧一眼,躬身退出。他不想羅羅惹事,可他若不幫羅羅把這口氣出去,只怕羅羅發(fā)起瘋來,能弄死這個景寧。 羅羅離開,景寧撲通就坐到了地上。 他完了,就算他硬著頭皮不給三爺做事,他以后也都要被羅羅拿捏得死死的。就算他什么都沒做,就算羅羅沒有任何證據(jù),只要主人有了疑心,他就完了。 景寧看著自己的床,看著被羅羅擦過尿液,扔在床上的毯子,把牙咬的咯咯作響,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