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起來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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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泱掛了電話也沒懷疑莊伶驕說話的語氣和他顯然發(fā)生了變化的聲線。終于能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他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想瞇一會兒。 在另一個世界待的七年,莊泱每時每刻都得提防著除自己之外的所有生命。沒有人沒有生命是可信的,他們都帶著千個萬個面具周旋在所有生物之間。 空氣中只有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明明對Beta來說,屬于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都是聞不到的??汕f泱為了任務(wù)走過多少世界,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強化。 Alpha的信息素聞起來有些清甜,莊泱認(rèn)得出這是誰的味道。 他很喜歡草莓。 以及他這個草莓味的Alpha弟弟。 …… 大概是回到潛意識里最安心的地方,莊泱本來只想著瞇一會兒,但長時間沒好好休息過的大腦在信息素的包圍下,很快就選擇了關(guān)機。 以至于從來聽到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直接驚醒的莊泱,在家門打開時都還陷入沉睡里。 莊伶驕幾乎是在進門的瞬間,目光就鎖定了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以Alpha的身體素質(zhì),哪怕是根基受到過損傷,在很多方面,他們還是也是強于Beta和Omega的。聽清莊泱均勻的呼吸,莊伶驕的腳步下意識放輕了下來。 他把包放在桌上,目光貪婪地注視著閉上眼安靜入睡的男人。他就像從未離開過一樣,盡管是入睡了,嘴角邊似不經(jīng)意地帶著笑意。 “哥哥……” 莊伶驕蹲下身,他伸出手指想碰一下這個人。他怕這是一場夢,他怕手指輕觸,莊泱就又消失在他面前。 不知蹲了多久,莊伶驕似乎是看夠了,他起身轉(zhuǎn)向茶幾,彎腰去把袋子打開。 刻意放輕的動作在安靜的空間里沒有激起一點漣漪,睡去的人依舊呼吸綿長,注視的人也終于無法忍耐控制不住的欲望。 莊泱覺得自己只睡了一會兒,可他再睜開眼,屋子里已經(jīng)從有夕陽照進時的昏黃變成了一片漆黑。他抬手想揉一下發(fā)脹的額角,手腕的重量倒是讓人愣了一下。 金屬的細(xì)鏈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莊泱下意識想拆掉手上多出的束縛,可下一秒對危機極其敏銳的第六感,讓他直接繃緊了肌rou。 好像被兇獸注視著,這股壓力不亞于莊泱在異世界遇到的最具有威脅力的怪物。 不過使他汗毛豎起繃緊神經(jīng)的危機感只是一晃而過,莊泱下一個呼吸就感覺自己被浸入了草莓果醬中。 如果信息素能實質(zhì)化,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毛孔,應(yīng)該都被莊伶驕身上散發(fā)出的信息素黏上了。 “嬌嬌?”莊泱朝藏在黑暗中的人影伸出手。 熟悉到骨子里的稱呼,聽得莊伶驕的眼睫不由輕顫一下。他克制著自己瘋狂的想法,輕輕牽住了哥哥伸出來的手。 “……哥哥?!彼穆曇舳际穷澏兜摹?/br> 黑暗模糊了眼前人的容貌,莊泱沒有察覺到異樣,或者說,他本能忽略了莊伶驕身上的異樣。 稍微用力把人從黑暗中拉出,從落地窗照進的月光,分割了莊伶驕臉上冷峻的神情。 莊泱把人拉近了一點,放松語氣問道:“怎么回來了都不叫醒我?現(xiàn)在幾點了?說好去吃小龍蝦的?!?/br> 莊伶驕笑了一聲,這些年他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模樣,沒有莊泱在的時間,他過得格外漫長。 “哥哥睡醒了走了怎么辦?”莊伶驕輕聲說道,“我不想再看一次哥哥從我的眼前消失的樣子?!?/br> 他的話讓莊泱愣了一下,他甚至沒來得及細(xì)思莊伶驕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一陣沖力就將他直接撲壓在了沙發(fā)上。 “嬌——” 唇被尖銳的東西咬住,莊泱毫不陌生的血腥味直接在口齒間彌漫開。他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莊伶驕堵住了嘴巴。 干燥的唇皮被濕滑的舌頭舔過,連冒起的細(xì)皮都被吮得軟綿綿貼在唇rou上。莊泱在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后,條件反射扣在Alpha脖頸的手本能地松了力度。 莊伶驕停下動作,垂下的目光想將黑暗中莊泱模糊的面容,全部描摹鐫刻在骨頭里。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個粗魯又急躁的親吻,莊泱感覺他的唇皮殘留的津液上,似乎還帶著甜膩的草莓味道。 “為什么要……親我?。俊鼻f泱眉頭蹙了起來,他絲毫沒有躲避莊伶驕目光的意思。手腕的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抬起手,他去碰了碰莊伶驕的嘴唇,“嬌嬌,你是遇到不高興的事情了嗎?” “是?!?/br> 莊伶驕聲音微沉,他張唇咬住落在自己唇珠上的指尖。舌頭卷著微涼的指尖輕吮,等口中的唾沫將指腹也一同濡濕,他的唇又張了張,把莊泱第一節(jié)、第二節(jié)指節(jié)一點點含入口中。 莊泱想抽出手,但他怕自己動作大了,手指會刮破莊伶驕口腔的軟rou。軟和下聲音,他溫聲勸道:“嬌嬌,別咬哥哥的手,上面是臟的。” 莊伶驕不理,反而變本加厲用齒尖刺入他指根位置的皮rou。 他嘗到了血腥味。 也知道自己在莊泱手指烙下了印記。 這點疼痛感對早就習(xí)慣了的莊泱來說并不算什么,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有皺。屈指在莊伶驕的舌身上勾了勾,他耐心哄道:“咬也咬了,舔也舔了,別含著手指了,嗯?” 莊伶驕終于聽話地松開了他的手,只是在莊泱手指抽出下意識蜷起時,他強勢地把自己的手指扣緊他的指縫里。 又一次把人禁錮在懷里,莊伶驕親了又親他的嘴角,“我想標(biāo)記你,哥哥?!?/br> 他胡亂吻著莊泱臉上的每一寸肌膚,舔濕他的眼睫,咬過他的頰rou,最后吮吸他的下唇。 好似情人的唇齒廝磨,莊伶驕雙唇動了動,貼著莊泱的唇呢喃著,“我想干你,莊泱?!?/br> 莊泱有些錯愕,也因為這份詫異,他微張的唇被莊伶驕徹底地侵入。 摸起來軟得要命的舌頭現(xiàn)在含著他的舌頭發(fā)狠地吮吸,重得要命的力度仿佛要將他的舌頭都吃下肚。 莊泱的手被他扣著壓在耳邊,又不能用力推開身上的人,他只得承受著莊伶驕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瘋做出的動作。 舌身的每一寸都被莊伶驕舔過,他糾纏著莊泱,不允許他有半點想退讓的動作。卷著他的舌頭,莊伶驕一路掠奪到他的舌根。用舌尖在莊泱舌根壓下,他用力一吸,親吮的力度直接震得莊泱舌頭都發(fā)麻了。 完整的話從口齒中漏出,便變成了碎片般的囈語。莊泱只能在嘴巴時不時分開的間隙換個氣,好保證自己不被憋死。 大概是親夠了他的舌頭,莊伶驕又開始開拓剩下的地盤。用舌尖去頂弄莊泱的上顎,他知道這處敏感,所以舔起來的頻率大了許多。 不出他所料,莊泱才聚起的力氣因為這樣的舔弄,沒憋住直接xiele。 Beta的身體不像Omega那么軟,也不像Omega聞起來那么勾人,可莊伶驕卻覺得他的哥哥比百分百契合的Omega還要讓他上癮。 終于放開緊扣住莊泱的手,莊伶驕摸到他衣服的扣子上,動作粗魯?shù)爻堕_上衣衣領(lǐng)的口子。 脖頸的涼意讓莊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手也空出來了,下意識就握在莊伶驕的手腕,想止住他的動作。 “嬌、嬌嬌,別鬧?!?/br> 莊伶驕動作先是停了一下,在莊泱以為他要就此罷手時,顆顆扣子落地的聲響在兩人耳邊響起。他的上衣被莊伶驕扯得扣子直接全部散落在地,胸口一片發(fā)涼。 “我沒有鬧?!鼻f伶驕似是安撫地吻了吻莊泱的下巴,他順著Beta的下頷一路吻到脖頸,一聲聲重復(fù)道:“我沒有鬧,哥哥?!?/br> 手腕垂下的細(xì)鏈貼在胸膛帶來幾分金屬的冷意,莊泱無視這毫不起眼的感覺,雙目疑惑地看向莊伶驕。 他懷疑是自己忘掉了什么,現(xiàn)在才想不通,為什么十八歲的Alpha會和離開前的那段記憶,有了如此大的偏差。 莊泱捏著莊伶驕的下巴想讓他抬起頭看自己,可Alpha固執(zhí)地低著頭只想親他的脖子,這讓莊泱又舍不得用力逼他抬起頭來。 “嬌嬌乖,抬起頭讓哥哥看看?” 盡管有七年沒哄過小孩,莊泱再次哄起鬧脾氣的Alpha依舊手到擒來,這種能力像嵌進本能的習(xí)慣。 兩人一瞬間僵持住了。 莊泱安靜地看著他,等他開口,莊伶驕還是執(zhí)拗地埋頭在他側(cè)頸不肯抬頭。 到底不愿意逼迫莊伶驕,莊泱松開捏住他的手,在兩人僵持的局面中,主動退了一步。 就在莊泱抽回手的瞬間,莊伶驕終于抬起頭,和他四目相接。強化過的視力讓莊泱可以借著皎白的月光,去看清他的眼睛。 可他看到的,卻是滿眼通紅,眼眶蓄著淚的莊伶驕。 “嗒?!?/br> “嗒嗒?!?/br> 一滴,接著是兩三滴淚落下。 有滴在莊泱鼻側(cè)的,也有滴在莊泱嘴角的。他不經(jīng)意舔唇,口齒間一下嘗到了幾分澀意。 莊泱記得上一次莊伶驕哭,還是五六歲時摔跤磕破了皮痛哭的。當(dāng)時他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孩,心里想著以后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弟弟,不再讓他哭得這么傷心。 現(xiàn)在落淚的莊伶驕明明沒哭出半點聲響,莊泱卻感覺到了他壓抑到極致的難過和絕望。 也許是因為他們是雙生子。 又或許是因為—— 莊泱無暇去細(xì)想究竟是為什么,他捧著莊伶驕的臉去吻他的眼睛。他一邊親,一邊哄著不斷落淚的Alpha。 “哥哥不說你了,你想咬手指,想親哪里,想要脫哥哥的衣服,想標(biāo)記哥哥都可以?!?/br> “別哭了好不好,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