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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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蔣赤趕到河邊時,已經是5分鐘后。 被路人救起來的蔣念三哭鬧不休,推開施救的人再次跳進了河里。 “噗。”蔣赤縱身一躍入了水。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靠近,蔣念三心里一瞬間就不煩躁了,腋下穿過一條手臂扣緊自己,他下意識地往后貼,腦袋在蕩漾的水流里蹭蔣赤的臉,舒服得瞇起了眼睛。 上岸不過幾秒,蔣念三的頭發(fā)和衣服迅速干透,皮膚泛出的火氣簡直可以把人燙熟,他像個討吃奶的孩子一樣死死纏著蔣赤的身體。 察覺事態(tài)嚴重,蔣赤刮起一陣風迷了圍觀群眾的眼睛,露出尾尖掃過蔣念三的眉心,把他迷暈了架到背上。 九尾狐的尾巴毛有迷惑能力,可以使人陷入夢境,對同類也適用。 謝過救人者回到家中,張姨也正好趕回來,一臉憂色地查看情況,“叫醫(yī)生了嗎?” 蔣赤眸光沉沉,“不用,你去浴室放半池子冷水,再加點冰塊進去?!?/br> 張姨麻利地照做,兩人合力把蔣念三抱進浴缸,短短幾分鐘,向下爬行的冷氣變成向上蒸騰的熱煙。 “你先回去,我有辦法。”支走張姨后,蔣赤在朋友那兒問到特殊行業(yè)的電話點了六個出賣rou體的狐人,特意講明外貌氣質,要了三個像母親朱惠恩的,三個像上一世男小三敖融玉的。 眼下這種情況,抑制劑完全不起作用了,只能找人泄欲。這么強的藥效加上天生的發(fā)情欲,如果只喊一個人來,他怕出人命。 三男三女聽說是蔣氏集團的三少爺要人,用盡心思把自己打扮得符合要求。 貴氣優(yōu)雅的女人,俊逸明朗的男人,當這六人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蔣赤眼前時,他有種被往事穿透的痛苦。 蔣念三醒來聽蔣赤說明用意,氣得哇哇大哭。 “他們都是你喜歡的類型?!笔Y赤認真地推銷,卻不肯靠近一步,“你好好看看。” 蔣念三的眼珠被淚水洗得越發(fā)的清亮,他戳著胸口,“有條小狗跑進去了,它咬我,好痛,嗚嗚,好痛……” 蔣赤心一橫,給最像朱惠恩的女人使個眼色。后者立刻坐到床邊,柔聲輕哄,“弟弟不哭,jiejie摸摸就好了……” “你看,你看她,她是朱佩蘭?!笔Y赤也是沒招了,把風戚一生摯愛的名字說了出來。 誰知蔣念三半點反應都沒有,把女人往外推,全身寫滿了抗拒,“你走,你們走,我只要爸爸摸?!?/br> 長痛不如短痛,蔣赤遞出眼神示意,六個人一起撲上去,那架勢簡直要把蔣念三生吞了。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被風卷起甩到墻上,摔得又狠又難看。沒了靈力,蔣赤現在和那六個狐人一樣撐著地面,幾乎狼狽。 蔣念三哭著跑出去,蔣赤估計他是去跳河,拖著麻痛的腿快步跟上,“泡水沒用,聽爸爸的話,和那幾個哥哥jiejie一起睡覺就會好了?!?/br> 晶瑩剔透的眼淚不停滾下,蔣念三憋得發(fā)白的臉蛋像個陶瓷娃娃,有種前世風戚沒有柔弱美。腿間的物件脹痛敏感,每邁一步都帶出一陣戰(zhàn)栗,他越走越慢,最后干脆走進草坪里,扶著樹坐下,傷心地繼續(xù)哭。 淚珠滴落,好像每一滴都砸出了聲響。看蔣念三徹底撐不住了,蔣赤的語氣越發(fā)地溫柔,“聽話,跟我回去,乖?!?/br> 帶著幾分寵愛的聲音仿佛一汪泊泊的清泉,漫進胸腔,滋潤蔣念三干涸的心田。 夜寂靜,風兒輕。 朦朦朧朧的月光灑落,好似一層薄紗蓋頭,“爸爸?!彼钢Y赤被皎潔點綴得燦然的頭發(fā)絲,“你好像一個新娘子?!?/br> 思緒渾濁,呼吸似酒,拉扯著人必須做點什么,蔣念三迷迷糊糊地動了情,生出些懵懂迷亂的欲念。 發(fā)覺危險,蔣赤立時后退,卻被一陣風劫在原地,眼前蔣念三的臉越來越近,他清楚的看見眸里那零星的火光聚集變大,十分迅速地燃成燎原之火。 灼人的雙唇落在眼睛上,蔣赤的心臟飄起來,身體輕得像羽毛。 ——孩子的親近是那樣的美好,他親眼睛,一個純粹的,清白的,甚至神圣的地方。 蔣念三抱住蔣赤的上身將他推倒,臉在胸口處小貓似的蹭,擁抱這個人讓他感到舒服,心中獲得奇異的平靜。 蔣赤被風壓得無法動彈,只能看到一個毛茸茸的發(fā)頂在脖頸處歡快地拱來拱去。萬幸蔣念三什么都不懂,不會主動去觸碰敏感部位。 露出絨白耳朵的小狐貍彈一彈右耳,仰起一張滿足的笑臉,聲音透出自己也不明白的期待,“爸爸,我可以親你的身體嗎?” 喉嚨滾動,齒間蹦出壓抑的字眼,“不可以?!?/br> 耳朵頓時矮了下去,“嗚嗚……”蔣念三起身坐在一旁悲痛欲絕。 哭聲太大,蔣赤倒后悔了,“別哭了,等會把保安招來?!?/br> 蔣念三選擇無視,哭到肝腸寸斷。 蔓延開來的血腥味混入鼻吸,蔣赤視線掃過,不得已出聲提醒,“你流血了?!?/br> 蔣念三低頭一看,哭聲斷在喉嚨口,愣住幾秒后,神情變得超脫,“我要死了嗎?” 蔣赤故意不回答。 “死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北膸讉€字出口,哭聲便抽停一下,蔣念三像極了一個傻子,“mama說,九尾狐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br> 蔣赤的視線凝固在那張掛滿眼淚的臉上,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某種久違的熟悉感悄悄回歸,像燒不盡的雜草,一遇春風,便勢不可擋地生長。 “那我,那我喜歡你。”上排牙齒咬住下唇,蔣念三似乎在忍耐什么。缺口處擠出泛著水光的唇rou,鮮嫩的色澤,圓潤的弧度,招蜂引蝶地勾著停留的視線想入非非。 “讓我起來?!?/br> 折磨自己,從來不是風知曉會做的事。 他不會讓蔣念三就這么死了,或者殘了。在風戚回來占領這具rou身之前,蔣念三都必須得好好活著。 束縛的風消失,蔣赤坐起來挪到蔣念三身后,“太亮了,讓夜再黑點。”胸膛貼上灼人的背,血液好像也跟著沸騰起來,“還有,你必須安靜?!?/br> “爸爸你要救我嗎?”夜色伴著話音變沉,很快黑到可以隱藏一切罪惡行徑的程度。 微涼手指挑開褲腰,摸過濃密的陰毛握住硬挺。鮮血沾濕莖身,染出一片曖昧旖旎。尺寸,硬度,手感,所有微小的細節(jié)都逼著蔣赤想起風戚。前世的畫面仿佛一場大雪,以一種唯美且浪漫的姿態(tài)紛至沓來。 原本竭力叫囂的性器在柔軟的包裹中放松下來,再在律動中變得乖順。蔣念三癱在蔣赤懷中,緊緊依靠著,唇角溢出意義不明的低哼。 “喜歡爸爸?”心跳太快,蔣赤的聲線有點不穩(wěn)。 “喜歡?!庇揍趟频泥?。 “叫我的名字。”貪戀觸地生根,飛快地發(fā)芽。 “爸爸?!弊齑捷p碰兩下,分開兩次。 “叫我知曉?!庇滦校瑪噥y一池沉靜的清水。 “知曉?!?/br> 隔著歲月長河,隔著無數深刻入骨的悲歡,風戚喊了他的兒子。 騰著熱氣的發(fā)尾像一個揣著心思的小偷,悄悄鉆進嘴縫,鍥而不舍地往里,再往里,終于尋到同樣孤單寂寞的舌尖,擁抱著接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有人在這聲“知曉”里溺死了,化成粉末,在這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融進這個不為人知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