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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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問題 一開始,齊昭玉并沒有認出許放來。 眼前的青年比自己還要高上一兩公分,肩膀?qū)掗?,雙腿修長,胸肌大得過分,可被盛星瑯摟著的腰卻很窄,有種難言的色氣感,只是他的容貌卻與這股感覺完全相反。青年面目平凡,眼神澄澈,說話間總是顫抖的短簇睫毛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新生的小狗,想要親近人類,卻又鼓不足勇氣。 齊昭玉被這種奇妙的反差所迷惑,眼里也浮現(xiàn)出茫然來,直到盛星瑯低聲喊了一句:“許放?!庇植粍勇暽匕讶瞬卦谏砗?,齊昭玉才回過神來。 原來他就是“許放”。 齊昭玉上下打量著青年,心道原來他才是那個能以男人之軀誕下雙子的“怪物”,一個為了主角繁衍后代而創(chuàng)作出來的“道具”。 這可真夠古怪,因為許放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概,無論是生育、還是對主角窮追猛打,看起來都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沒錯,齊昭玉也清楚這個故事的發(fā)展方向,只不過和許放不一樣的是,他并不是真正的“齊昭玉”,而是一個從其他世界被系統(tǒng)抓來,用以維持故事世界穩(wěn)定的普通人,無論是能夠定住盛星瑯這個武林高手的定身術(shù),還是能夠點燃樹枝的打火機,都是系統(tǒng)給他的新手包福利。 按照系統(tǒng)的說法,這個世界如今出了點問題:因為在故事最后,主角攻和主角受并沒有在一起??伤麄兠髅鹘?jīng)歷了多次同生共死,也解開過許多困擾江湖人的難題,甚至還為武林正邪兩道的化干戈為玉帛付出了突出貢獻——可最終,他們就是沒像童話故事里那樣“永遠地生活在一起”,反而在一切塵埃落定以后,彼此分道揚鑣、孤獨終老。 好吧,這其實是個很大的問題,每一本書中的故事,都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故事里的起承轉(zhuǎn)合、主角們的生老病死,都是供給世界生存的養(yǎng)料,而現(xiàn)在齊昭玉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愛情,那些情情愛愛就是這個世界最主要的組成部分,但偏偏主角兩人渾然不覺,從而在他們分開的那一刻起,世界便分崩離析,時間又回溯到了故事的開端。 齊昭玉就是那時候穿越過來的。 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一是完成書里齊昭玉的本來戲份——喜歡上盛星瑯,剛才他差不多已經(jīng)完成了,畢竟少年實在長得太過好看,饒是他一直自詡直男,都難以抵抗這個異域少年的魅力。 二就是最主要的部分:撮合司雪峰和盛星瑯,雖然不知道這對主角將來是怎么走到分道揚鑣的地步,但只要他們倆能喜歡上對方,一切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齊昭玉一開始以為這是個非常輕松的差事,畢竟他穿來的時候,系統(tǒng)掃描過這個世界,并沒有什么異常,照理說,只要放任劇情發(fā)展,主角二人就一定會在一起。 然而,就在前幾天,他被系統(tǒng)告知,司雪峰的確按照劇情來到了金陵,可是和劇情不同的是,他還帶著一個許放——他名義上的妻子。 這怎么行?!劇情里,司雪峰本該在四象先生的壽宴上對盛星瑯驚鴻一瞥,自此念念不忘,這還是他平生頭一次,有了屬于自己的私欲,于是回去以后他就對許放提出了和離,他想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也不該以有婦之夫的身份去追求那個出色的少年。 當(dāng)然,許放并不同意,于是和離變成了休書,理由是現(xiàn)成的,七出里的口舌、妒忌,在得知司雪峰想要和離時,許放幾乎犯了個透徹。 司雪峰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人,對盛星瑯的在意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動心,因此就顯得他對其他人更加冷漠和不近人情,但也更顯得他感情的彌足珍貴,因此讀者十分買賬,畢竟她們都希望,自己喜愛的主角在故事里是最特別的。 至于許放的想法,一個一筆帶過的人物罷了,并不重要。 齊昭玉也是這么認為的,直到知道司雪峰竟然帶著許放來了金陵,這可和劇情完全不同,他倒是不擔(dān)心司雪峰會不喜歡盛星瑯,就少年那個長相,和許放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凡長眼睛的人,都知道該怎么做吧? 但他怕盛星瑯誤會,少年在故事里一向心高氣傲,恐怕并不屑于和別人搶男人,也怕他對司雪峰有不好的印象,所以在知道許放下榻的客棧后,齊昭玉腦袋一抽,便決定從許放身上下手——怎么看,許放都才是那個不該存在于這個故事里的人,既然他已經(jīng)完成了“生育目標(biāo)”,就該早點功成身退,把舞臺留給主角二人才好。 他原本想,就算綁也要把許放綁回臥龍山上去,別讓他打擾主角二人見面,結(jié)果誰知道,他竟然綁錯了人。 而且為什么……許放和盛星瑯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齊昭玉一時大腦放空,心道難道司雪峰想享齊人之福? 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可能,雖然盛星瑯只比許放矮一點,但他容貌艷麗,又早被齊昭玉在心里打上了“主角受”的標(biāo)簽,相較之下,自然是男人味十足的許放更攻氣一些——不過這人實際上連孩子都已經(jīng)生了兩個,現(xiàn)在許放和盛星瑯站在一起,在齊昭玉眼里就是糟糠妻和小老婆的組合。 不過許放能認出他來,實在再好不過,齊昭玉忙道:“這都是誤會!誤會!我本來只是想和阿放敘敘舊的,沒想到鬧出這樣一通烏龍?!?/br> “若是敘舊,何必綁人?”沈瀚年根本不想聽他的鬼話。 “我那不是……我那不是……”齊昭玉腦子里飛快地轉(zhuǎn)動著,道:“我這不是生氣嗎!”說著,他橫眉冷對地望向許放:“我去許家村沒找著你,才知道你居然……你居然嫁給個男人!我這個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生氣?” 這話當(dāng)然是騙人的,他早就知道許放嫁了人,又怎么會再去許家村。 許放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了一聲:“昭玉哥……” 想到許放的身份,沈瀚年他們也尷尬起來,但事實上,許放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劇情里,齊昭玉此時應(yīng)該還被劍圣關(guān)在密林里習(xí)武,除非他的劍法有成,否則是絕對不會被放出去的??涩F(xiàn)在他人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這讓許放本能地感覺到蹊蹺。 而且他很了解齊昭玉,對方一向寡言,但性格很是沉穩(wěn),即使對許放有什么不滿,也絕不會當(dāng)眾點出,起碼不會性子這么……跳脫。他看著對方靈動的眼睛,最后還是對沈瀚年道:“還是……放開他吧?!?/br>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劍圣唯一的兒子,別人總是要給齊昂幾分薄面。 也許齊昭玉只是長大了,性格不同呢?畢竟當(dāng)時他撿到齊昭玉的時候,男孩已經(jīng)受過不少磋磨,這才變得沉默寡言,但說不定這并不是他的本性。 許放只是有些難過,雖然他很清楚在劇情后期,齊昭玉會完全忽略自己,轉(zhuǎn)而陷入到對盛星瑯的癡迷中,但起碼現(xiàn)在自己還活著……可齊昭玉在能動了以后,卻沒跟許放說兩句話,反而依舊繞著盛星瑯打轉(zhuǎn)。 這讓許放的心情很低落,他有種好像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盛星瑯搶走的感覺,無論是丈夫、童年玩伴,甚至是他的子女,都將會變成盛星瑯的東西。 不過好在,許放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看得開,亦或是他逼著自己看開,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工具人,用來引出男二號的存在,強行去和盛星瑯比較,才是真正的自取其辱。 想到這兒,許放便轉(zhuǎn)過頭,不再去看他們,但隨即便感覺到手臂一緊,是盛星瑯?biāo)﹂_了齊昭玉,主動過來挽住了許放的胳膊。少年身體像是一根柔韌的樹枝,緊緊地貼在許放身上:“回去吧?!?/br> 少年之前本就是在睡夢中被夏初陽她們驚醒,因此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里衣,如今經(jīng)歷顛簸,胸口處已經(jīng)散開,露出了他單薄白皙的胸膛來,少年到底是練家子,身體并不骨感,但鎖骨溝壑很深,仿佛一彎明月,許放看著不禁臉色一紅,他抬眼去望,就見包括齊昭玉在內(nèi)的其他男人,視線都若有若無地落在了少年的胸口。 許放霎時氣結(jié),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盛星瑯身上:“……小心著涼。” “多謝?!笔⑿乾樞ζ饋?,摟著許放的手更緊了,許放甚至有種錯覺,自己好像能碰到他那瑩白赤裸的胸膛似的,這讓青年瞬間紅了臉,人也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沒有把盛星瑯推開。 “對了,還沒問,你們來的好快?!笔⑿乾樐橆a貼在許放肩膀上,活像小鳥依人的少女,歡快地問。 “我也不懂?!痹S放老老實實道:“不過沈瀚年說,昭玉哥隱匿行蹤的手段實在是差得離譜,幾乎處處留下了蛛絲馬跡,所以很容易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盛星瑯點了點頭,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那人雖然身上有些奇特的能力,但行走江湖上的經(jīng)驗卻幾乎空白,可偏偏他是劍圣的兒子,這一點可真夠奇怪。 “說起來,之前堡主找到我……也用了很短的時間?!痹S放想起來之前司雪峰那詭異莫測的身法,心里不由佩服萬分,夏初陽和季書窈是專業(yè)殺手,她們想要隱藏自己,肯定比齊昭玉要強得多。 只是聽到這話,盛星瑯卻在暗中翻了個白眼,也只有許放這么單純,才會對他那個丈夫信任萬分。司雪峰之所以能那么快找到人,自然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早在之前就吩咐沈瀚年,讓他盯著許放。 之前許放被抓,沈瀚年幾乎是立刻出面,攔住了想要跟上去的盛星瑯,還告訴他堡主自有分寸。 再聯(lián)想到司雪峰白天在客棧里那幾聲清晰的“內(nèi)子”,恐怕他早就察覺到了桃烏樓的動向,故意引人出現(xiàn)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