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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到古代做總攻在線閱讀 - 50 冷情殺手成長史/凡是過往,皆為序章/下

50 冷情殺手成長史/凡是過往,皆為序章/下

們掃過去,人群只覺得心臟被一股來自天敵捕獵者的寒壓攝住,頓時什么面子里子都顧不上,連滾帶爬地往遠處逃。

    殺手部的新首領(lǐng),初來乍到,便一戰(zhàn)成名。從此組織里臥的虎藏的龍,心中服不服氣姑且不說,面上一個個全都畢恭畢敬。

    凌狩對此沒說什么,轉(zhuǎn)頭從兵器庫給支離挑了一雙刀匕,雖不是江湖榜上的神兵,卻有不輸神兵的堅硬鋒利,以示寵信。這也成了支離后來一直使用的隨身武器。

    說出去誰能相信呢?十年前那個瘦小的雙兒,那個受刑時骨頭硬得要死,被凌狩惱羞成怒扔進萬蠱坑,人人都覺得他會很快死無全尸的小乞丐,如今竟成了止殺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殺手部實權(quán)首領(lǐng)。

    當年凌狩懷著摧毀支離傲骨的心思,高高在上一腳將人踩進地獄里時,可曾想到過今天?

    凌狩的目的或許達到了,那個他厭惡無比的,懷著一腔愚蠢的善良拼命保護同伴的小孩子已經(jīng)徹底死在了人間煉獄,變成了與他們這些惡人同流合污的,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但凌狩同時又輸?shù)脧氐?,萬蠱坑十年的殘酷折磨都沒有折斷那根挺直的脊梁,那倔強不服輸?shù)男±轻套硬粌H活著,還活得十分風光。反倒是自己越來越倚仗和重視對方。

    而支離不會就此止步。處置區(qū)區(qū)一個心懷不軌的教官不是他的目的,成為殺手部的老大也不是,他想要的,從始至終就是害他十年苦楚的罪魁禍首——止殺首領(lǐng)凌狩的位置。

    止殺是他一切不幸的根源。但事到如今,它竟然成了他唯一想要,也唯一能要的東西。

    這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做到的,至少現(xiàn)在不行。人形兵器的武力值再強大,畢竟獨木難支,貿(mào)然噬主是很愚蠢也很危險的行為。他需要蟄伏,先積蓄起自己的勢力。

    支離足夠沉得住氣,人形兵器沒有感情不代表沒有腦子,知道什么時候可以鋒芒畢露,什么人面前卻應該藏鋒收斂。

    不過凌狩的大意和松懈,直接給了支離非常高的起點。拿下殺手部,就等于掌控了止殺的半壁江山。

    支離恨凌狩,但不想毀掉止殺來“復仇”,沒有止殺,江湖上也還會出現(xiàn)別的殺手組織,別的殺手首領(lǐng),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將這股龐大的力量掌控在自己手里?

    至于成為組織首領(lǐng)之后要做什么,支離卻并未想過。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他所求就只有活著,不被任何人cao控生死的活著,所以他需要力量,需要讓自己更強。僅此而已。

    他不曾幻想過未來有人出現(xiàn),教他學會感受生命的意義。愛情,想念,期待,喜悅……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與情感,都與現(xiàn)在十六歲的支離無關(guān)。

    ……

    支離成為殺手部首領(lǐng)后的生活很平淡。

    出任務,訓練下屬,出任務,處理部門事務,出任務……或許在外人看來足夠驚心動魄,但對于支離來說就是很平淡,日復一日千篇一律地重復著趕往任務地點,殺人,返回的過程,很沒意思。和在萬蠱坑時差不多。

    好吧,直白點說,殺人對支離而言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工作而已。又或者說,還沒有什么人或者事能讓他覺得有點趣味。

    性也不是。

    支離是個徹頭徹尾的性冷淡,人形兵器無情無欲不是說著玩的,他完全沒有經(jīng)歷過大多數(shù)雙兒發(fā)育期每天汁水泛濫逼癢難耐的煩惱,活到現(xiàn)在,就像他下體的那朵rou花不存在似的,別說逼了,連jiba他都不怎么碰。

    而且他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加上血淋淋的累累事跡,身邊也沒人敢對他生出非分之想。

    支離手底下的人都覺得,自家老大是什么獨立于男人和雙兒之外的特殊物種,看這架勢,恐怕處子之身要伴隨他一輩子了。

    但如果非要從支離這些年在止殺的生活中,挑出來點特殊的,值得一提的人或事,那就不可避免地要說到破碎。

    聽名字也知道,破碎這個代號與支離有關(guān)。

    與支離相識時的破碎還不是破碎,不過姑且這么稱呼著吧,他是被情報部從小培養(yǎng)起來,等著將來送到風月場所或豪門后院為組織探聽情報的雙兒,年紀比支離稍長。

    那日支離挑戰(zhàn)原殺手首領(lǐng),圍觀的人不少,破碎當時也在場。輕輕松松殺掉一個人的支離宛如地獄里走出來的羅剎,目之所及,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人全被嚇得落荒而逃。

    而破碎是唯一留在原地的人,不僅沒逃,還向支離遞上一塊手帕,讓他擦一擦身上的血。

    支離已經(jīng)有很多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過他人出自本能的,而非刻意討好的純粹的善意。破碎像一只柔軟的小動物,眸子里閃動的光怯弱而清澈,令支離覺得棘手且不知所措。

    他沉默了片刻,還是接過了那張手帕。

    從那之后,支離理所當然地注意起破碎。

    情報部的雙兒要等年滿十八歲,從訓練營畢業(yè)時才會取正式的代號,一般也是風月場所的花名。所以現(xiàn)在的破碎和當初的支離一樣,也只擁有一個數(shù)字編號。

    這讓支離對他有著幾分感同身受的憐憫。

    但破碎在情報訓練營過得可比支離在萬蠱坑時慘多了,不是指傷痛,而是地位。他從小被當做最低賤的yin奴培養(yǎng),教官們每天欺他辱他,哪怕無緣無故挨了打罵,破碎也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認錯,還要反過來感謝對方的訓誡。

    理智告訴支離,不應該多管閑事,再一次莫名其妙地發(fā)揚什么爛好心。

    過往的教訓刻在骨上。相信稚子天真,他豁出命去保護的好朋友卻沒回來救他;相信動物單純,他一手養(yǎng)大的狼卻對他爪牙相向。再熱的血也該冷了,傻子才重蹈覆轍。

    就連他離開萬蠱坑時隨手摸來打算當口糧的鳥蛋,后來忘了管導致新生的小鳥一眼認定他這個“家長”,他都能狠心做到不搭不理完全放養(yǎng),破碎的事他又為什么要管?

    但另一個聲音卻在心里說,如果不是做朋友,只是單方面為對方提供一點保護的話,應該沒有關(guān)系吧?

    與富家少爺,與狼不一樣,支離并不需要從破碎身上得到什么。不需要對方帶人救他,也不需要相依為命的陪伴。他只想單方面幫一幫這個與自己的命運截然不同的雙兒,來償還那張手帕帶來的零星溫暖。

    過去的經(jīng)歷和長久的孤單讓支離排斥一切親密關(guān)系,他抗拒友誼,卻又像天寒地凍中待久了的小動物一樣,會下意識眷戀旁人施與的丁點溫暖。這導致他在意破碎,但又在心上豎起高墻,不愿與對方太過親近。

    不要成為朋友,傻乎乎將心扉向?qū)Ψ匠ㄩ_,也就不會受到傷害。支離自認劃好了與破碎關(guān)系的紅線,開始了單方面的“扶貧”行動。

    他大部分時間在外出任務不在總部,但只要回來,就會去情報部看破碎。他出手教訓了欺負破碎的教官,讓他們好好對待破碎,也給破碎送去過防身武器和一些傷藥,希望對方今后在訓練營的日子能好過一點兒。

    但他往往不會待太久,放下東西說完話就走,且神情十足冷漠。他庇佑著對方,卻不想與對方聯(lián)絡出太深的感情,他們不是一路人,保持這樣的距離就很好。

    其實支離為破碎所做的,早已遠遠超過了破碎遞來的那一張手帕。但支離總覺得還不夠。他諳熟陰謀詭計,在如何應對他人的好意這方面卻如同白紙,導致雖然在外人看來破碎與他關(guān)系很好,但私下相處時破碎其實很怕支離。

    不過無所謂,支離想,他也沒打算與破碎成為親密的朋友,怕他就怕他吧,還能省不少麻煩,總比那些想害他的人要好。

    這種古怪的關(guān)系維持了近一年,破碎即將年滿十八,要從訓練營“畢業(yè)”了。

    情報部老大知道破碎得了隔壁支離大人青眼,存著討好支離的心思,給對方取了相對應的名字“破碎”。

    支離得知此事后,第一反應是破碎這名字寓意不好,想讓人改掉,但轉(zhuǎn)念一想,支離破碎,旁人一聽就知道破碎是護在他支離羽翼下的,哪還敢下手欺負?這樣看來也沒什么不好。

    于是破碎的名字便定了下來。

    破碎的去處也定了,他即將被送進作為止殺據(jù)點的青樓,在那里拍賣出自己的初夜。至于今后是在無數(shù)恩客床上輾轉(zhuǎn)還是被哪位客人買回自家,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是止殺情報部每一個雙兒的宿命,也是這天下絕大多數(shù)雙兒的宿命。如果當年凌狩沒有抱著讓他死的念頭把他扔進萬蠱坑,而是送到情報部,支離不知道破碎的今日會不會同樣是自己的未來。

    命運的把戲從來有舍有得。

    萬蠱坑讓支離吃了很多苦頭,把活生生的人打造成無心的兵器,但也讓支離免于像世上其他雙兒一樣,早早承歡男人胯下,奴顏婢膝取悅主人的命運。

    支離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雙兒,比一般男人多長了奶子和逼而困擾過。

    無論是之前在萬蠱坑,還是現(xiàn)在在殺手部,都是實力說話的地方,沒有人敢把旖旎念頭打到他頭上,一個個在他面前恨不能化身清心寡欲的和尚,連私底下閑言碎語也不敢。

    色膽包天的人之前也不是沒有過,但下場都非常慘烈。眼珠子不規(guī)矩就挖出來,嘴巴不干不凈就割舌頭,動手動腳?手腳不夠砍,那加上腦袋夠不夠削?

    殺雞儆猴個幾次,再色欲熏心的人為了小命也得夾著尾巴做人,面對支離一個賽一個地正經(jīng)與恭敬,唯恐哪個舉動被嫌輕佻,惹怒了這尊殺神。

    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實力,是支離能夠隨心所欲的底氣。

    因此他既不像情報部那些雙兒一樣,穿著打扮能露則露,也并不像一些不想屈從命運的雙兒一般,將雙兒特殊的性征當做不堪和羞恥,每天把奶子纏得平平假扮男子。

    支離不需要恥于承認自己的雙兒身份,也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有雙性性征。就算他奶子大,平時穿緊身衣少不得隆起一些弧度,也沒人敢盯著他意yin,更不敢污言穢語。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狗,也沒有人能夠把他馴養(yǎng)成狗。

    但破碎不一樣。從小被當做yin奴玩物訓練的破碎,顯然并沒有任何能力反抗被送入青樓的命運。而情報部還豢養(yǎng)著許許多多個和他一樣的雙兒。

    支離不是悲憫萬物的菩薩,他不會因為自己也是雙兒就同情心泛濫,跑去把情報部所有雙兒都放了,而且他也做不到,就算殺手部老大也沒有這個權(quán)力。

    但破碎畢竟與他相識一場,他還是決定幫對方一把。如果只是把破碎一個人弄出來,讓人改頭換面離開止殺開始新生活,對支離來說倒不是難事。

    沒想到不等支離主動提出幫破碎離開的事,破碎卻先來找他了。

    平時一般都是支離去情報部找破碎,反過來破碎幾乎不會主動來找支離。這次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但破碎向支離提出的請求卻與支離所想大相徑庭:比起青樓的未卜前路,破碎更希望過固主私奴的穩(wěn)定生活。他想讓支離幫忙運作,把自己從拍賣品調(diào)換成送進貴人后院的禮物,最好還能找一位年輕英俊的主人。

    支離對此感到十分震驚,且大惑不解。

    破碎是個美艷的雙兒,yin藥養(yǎng)大的,骨子里就透著sao媚勁兒,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為他找個好去處確實不難,但在支離看來,奴顏婢膝地供男人取樂,又怎么能算是好的去處?

    翱翔蒼穹,與風雨搏擊的鷹,永遠也無法理解甘愿委身金籠,供人賞玩的雀。反之亦然。

    支離不明白破碎怎么會上趕著給人做奴,明明他已經(jīng)主動給了對方擺脫玩物身份的機會,卻被斷然拒絕。

    破碎也不理解支離明明同為雙兒,又怎么會不懂雙兒骨子里對yin欲的渴望,承歡于他們而言是本能,是天性,不找主人,難道要一輩子用玩具隔靴搔癢,日夜空虛寂寞?

    蒼穹之鷹習慣了自由無拘,在狂雷急雨中磨礪出尖喙利爪,所向披靡。它不懂怎么會有鳥兒不愿意離開那方小小的囚籠,將生死命運全部交由他人掌控,盼主人多加憐惜。

    金籠之雀沉溺于籠中安樂生活,離不開主人賜予的錦衣玉食和舒適安逸。外界的風雨皆有主人擋去,它不懂怎么會有鳥兒自討苦吃,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去外面日曬雨淋,在危機四伏的天穹下艱難斡旋,以求得一線生機。

    因為這件事,兩人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吵,一貫膽小的破碎史無前例地對支離說了許多難聽的話,什么“萬蠱坑出來的怪物”“找不到主人的流浪狗”……

    吵到最后,支離耐心盡失,他本就不是多好的脾氣,直接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總之我不會幫你。你要先把自己當人,才不會有人逼你做狗?!?/br>
    破碎憤然離去。支離重重后仰進椅子里,太陽xue一抽一抽地疼,他將指節(jié)抵上去,心底忽然涌上深重的疲憊與無力。

    方才爭執(zhí)時,破碎尖銳的言語一直在他腦子里回響,支離難以想象,這些話竟然會從破碎,從這個組織里唯一向自己釋放過善意的人口中說出來。

    這些年的歷煉早已在支離心上筑了一層刀槍不入的甲,他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他??刹唤?jīng)意地,心頭還是會冒出一點微小的委屈,雖然已經(jīng)被太多人說過他是怪物,但至少……他以為破碎會是不同的。

    支離情愿相信破碎只是無心之失,是一時氣憤上頭的口不擇言。但此番爭執(zhí)也讓他意識到,他們兩人,從根本上就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一心想幫破碎擺脫看人臉色,朝不保夕的命運,可他卻沒有想過,不是每個雙兒都像自己一樣。在雀看來,傷痕累累朝不保夕的,反而是鷹所謂的自由生活。

    蒼穹之鷹無法強求金籠之雀撞破藩籬,用傷痕與鮮血磨煉利爪。對破碎來說,yin奴侍主的宿命也并不是痛苦,反而求之不得。鷹不應該將自己的想法強行加諸于雀身上。

    支離告訴自己,不要再管破碎的事。但不久之后,當破碎過來找他,可憐巴巴地為那日的沖動失言道歉,支離還是心軟了。

    看似冷酷無情的人形兵器,內(nèi)心其實單純得過分。他會在暴雨天冒著危險出去找狼,一點點的溫暖,就能換來他毫無保留的付出。

    妓子也好yin奴也罷,隨便吧。他雖不會再干涉破碎的選擇,但身為止殺手握強權(quán)的支離大人,他可以永遠做對方的退路。

    盡管已經(jīng)栽過兩次跟頭,支離卻又一次選擇相信,破碎與薄情寡義的狼不一樣,即使未來因道不同漸行漸遠,至少不會反咬自己一口。而這就足夠了。

    可惜世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僥幸,人形兵器難得將心門開啟一道縫隙,愿意再賭一次世間仍存有善念真情,卻還是輸給了這地獄人間,人心難測。

    破碎即將在青樓被拍賣開苞的那夜,支離應邀赴約,陪對方度過拍賣前的等待。然后毫無防備飲下了加有迷藥的酒水。

    誰能想到破碎竟然有這樣的膽子,妄圖用支離偷天換日,代替自己送去與那位拍下他初夜的“金主”春宵一度!

    破碎當然沒能如愿,支離體質(zhì)特殊,迷藥很快就失了效,沒有給“金主”行為不軌的機會??芍щx的心卻比被仇家算計得逞了還要寒。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那個與狼殊死相搏的雨夜,看著一手養(yǎng)大的狼崽子朝他張開血口獠牙。支離不明白破碎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報復自己不肯為他找個好主人么?

    還是從那張手帕開始就是彌天大謊,只不過破碎隱藏得太好,兩人爭吵中對方看似無心的言語,反而才是心中所想的真實?

    支離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從小到大,他好像一直都沒什么賭運。一次又一次付出信任,換來的卻永遠是誅心背叛,一顆真心被刺得鮮血淋漓。

    唯一的幸好,這回他沒有再像從前一樣,一旦付出信任便毫不設防。他與破碎親近卻又不那么親近,從最開始他就提醒自己注意分寸,拉開距離,不要陷得太深。

    破碎不是與他雙向奔赴的朋友,只是他一時興起想護一下的小玩意兒,所以即使被背刺,他傷心卻又不那么傷心,不至于像從前兩次一樣萬念俱灰,最多有些悵然若失。

    ……僅此,而已。

    后來,破碎成為了情報部的頭領(lǐng),以及燕城中放浪形骸出了名的風sao花魁,這似乎印證了支離的猜測,曾經(jīng)那個膽小柔弱受欺負的雙兒只是用來欺騙自己的偽裝。

    再次見面時,“露出真面目”的破碎一襲灼灼紅衣,對支離巧笑艷兮卻不掩惡意:

    “支離大人真是不解風情,給男人當yin奴有什么不好?你現(xiàn)在清高,等嘗過了被大jibacao得欲仙欲死的滋味兒,只怕會爽得求著挨cao還來不及!哈哈哈哈……”

    支離對破碎最后一絲憐惜也碎得徹底。他終于明白,這些被男人玩弄凌辱的雙兒根本不值得同情,這些婊子,賤貨,母狗,淪落成如今的命運皆是他們求仁得仁,咎由自取。

    雀入金籠是命中注定,天性相宜。鷹想打開金籠,反而還要被罵不知好歹。既然這些雙兒眼里只看得到男人胯下一畝三分地,本就非同路人,自己也不必再對他們上心。

    支離與破碎的故事自此潦草收場,從此成為組織里人盡皆知的死對頭,處處明爭暗斗。

    主要是破碎想方設法給支離找麻煩,而支離一般懶得理他,那些不入流的小動作不值得自己浪費精力,以那賤人的本事掀不起什么浪來。只偶爾被惹煩了,才給對方來點教訓。

    再一再二,不再三。三次付出真感情的失敗嘗試,讓支離對人心徹底失望,地獄惡鬼本就不該奢求太陽。

    他再也不會,輕易將真心捧給任何人了。

    ……

    彈指時光流水過,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支離正式加入止殺的第四個年頭。

    四年來,凡是支離出手的任務,無一例外從未失敗,第一殺手的地位無人能撼;在慕強的殺手部,支離的聲望和統(tǒng)治力早已遠遠超過了組織真正的首領(lǐng)凌狩。

    在止殺,支離的地位已經(jīng)從凌狩“一人之下”,變成隱隱有與凌狩分庭抗禮之勢,雖然他名義上只是次級的部門首領(lǐng),但他的命令,在執(zhí)行時的優(yōu)先級已經(jīng)排在了凌狩之前。

    盡管支離已努力在凌狩面前保持順從低調(diào),但他手下勢力的飛速擴張,仍然無可避免地引來了組織首領(lǐng)凌狩的猜疑和忌憚。

    與破碎決裂后,原本就冷漠的支離,徹底封上了心門最后一道縫隙,冰塑的盔甲密不透風地武裝著自己,渾身寒意刺骨拒人千里。沒有人能走近他,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或物,能被用作威脅支離的軟肋。

    而支離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也決定了,凌狩無法像控制其他屬下一樣用藥物控制他,這也意味著無論支離表現(xiàn)得多聽話,都沒有切實的保證,永遠不可能讓凌狩徹底放心。

    沒有弱點的鋒利兵器最可怕,但當凌狩意識到這點時已經(jīng)遲了。他們只能互相去賭,支離賭凌狩的戒心,凌狩賭支離的忠心。

    止殺組織平靜的表象下,隱匿著執(zhí)刀人與刀各懷鬼胎的洶涌暗流。信任倚重和忠心耿耿背后,一個不相信老狐貍會被麻痹戒心,一個不認為世上存在永遠的忠心。

    關(guān)系的平衡木脆弱無比,靠著兩人都不太走心的演技勉力維系,就等誰先沉不住氣。

    相比有絕對武力傍身的支離,凌狩更加坐立不安。當初培養(yǎng)人形兵器,是想要一把趁手的工具,誰料如今讓對方在殺手部大權(quán)獨攬,形勢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誰能想到一個雙兒能讓殺手部那群男人打心底里心悅誠服呢?誰能想到合作對象城主府點名只認支離做對接者呢?也怪自己當初心大,放養(yǎng)來放養(yǎng)去,以致現(xiàn)在養(yǎng)虎為患。

    盡管支離目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反叛跡象,但凌狩不得不未雨綢繆。他舍不得毀了這把好刀,況且如今他也拿捏不了對方的性命。但若不作為,鍘刀便始終懸在自己頭頂,同樣過不安生。

    這讓凌狩煩悶無比,每天都在焦慮警惕支離會不會突然謀權(quán)篡位,終于在某個夜里因為心情不好喝多了酒,一沖動把支離叫來了房里。

    “首領(lǐng)?!?/br>
    支離恭順地垂著首,面對滿屋酒氣沖天,也沒有露出半分不適神情。凌狩瞇著眼,躍動的燭光給美人的銀發(fā)鍍上一層暖金,他忽然心神一動,仔細打量起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平心而論,支離這張皮相確實是萬中無一的極品,比少年時更清俊冷艷,長身玉立,風姿卓卓。而且他還是個雙兒,有奶子有逼,盤靚條順腰細腿長,可以說所有能勾起男人性欲的特質(zhì)都在他身上集合了。

    借著酒意,凌狩腦海中忽然竄起一個瘋狂的念頭。

    “支離,你跟了我吧?!?/br>
    跟……什么?支離愣住了,反應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凌狩的意思,他不是第一次被人sao擾,向來應對從容,但當不軌之人換成凌狩,這一刻,他只覺得天雷滾滾,荒謬無比。

    支離想象過無數(shù)次他與凌狩撕破臉皮會是什么場景。有可能是鴻門宴,或是一次看似平常的任務,里面被凌狩設下天羅地網(wǎng)的圈套,等著他毫無防備鉆進索命的陷阱。

    他做好了在任務里見招拆招,或者與凌狩談話打機鋒,相互試探周旋的準備,卻獨獨沒有想過凌狩居然打著這樣的主意,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豈有此理,不可理喻!

    隔著幾個歪七扭八的酒壇,對面的凌狩似乎覺得自己提了個絕妙的主意,喋喋不休“這些年你勞苦功高,應該好好犒賞你”“主人今后絕不會虧待你”,兀自沉浸地畫著大餅。

    支離半個字都沒聽進去,腦子里轟隆隆地響。凌狩的意思用一句話概括:既然他本就是殺手支離的主人,不如也一并成為支離這個雙兒的“主人”,“親上加親”。

    這樣權(quán)力保住了,被調(diào)教馴順的奴肯定不會反抗主人;兵器也保住了,因為支離依然能為他做事;還順便撈了個暖床的極品美人——當真是打得一箭三雕的好算盤??!

    支離考慮過無數(shù)凌狩可能用的陰謀陽謀,但無論正面剛還是耍陰招,他以為對方至少會把自己當做值得重視的對手——或者敵人來認真對待。結(jié)果卻等來這般荒唐提議?

    他瞧不上破碎,就是因為那賤人只看得見床笫間寸許之地,對付仇人用智力武力手下勢力什么不行,只會往下三路上打主意算什么本事?

    然而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卻告訴支離,他眼里的“高段位”對手,這些年他一直努力攀爬想要將其踩在腳下的終極高峰,腦子里居然也是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這讓他怎么能夠接受?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我養(yǎng)的狗,支離,今天我讓你做什么你都得乖乖照辦!讓你去殺人你得殺,讓你把腿張開給我cao,你也得自己掰著逼求我進來!”

    酒意將人的沖動與欲望無限放大,遲遲等不到支離回應的凌狩赤紅著眼,罵罵咧咧地朝銀發(fā)美人撲過去,竟企圖霸王硬上弓!

    支離知道,凌狩其實倒真未必有多饞自己的身子。他的年紀給支離當?shù)甲銐?,平時也并不重欲,如果支離沒有功高震主,凌狩絕對不至于色迷心竅到朝下屬下手。

    比起需要一個性奴,顯然凌狩更在乎如何解除地位的威脅,而把對方調(diào)教成性奴,只是他想出來的可以盡快解決問題的手段,性奴的作用本身反而對他并不重要。

    但是另一方面,凌狩將“收支離為性奴”認定成解決困境行之有效的手段,也側(cè)面表明了他對支離的態(tài)度。在他的潛意識里,仍然首先將支離看做是一個天性yin蕩的雙兒。

    既然是雙兒,用jiba就能解決問題。無論多冷淡多厲害的雙兒,挨過cao也必定會變成對男人死心塌地的玩物,就算強大如支離也不可能例外,霸王硬上弓就完事了。等嘗過jiba妙處,自然就再離不開自己這個主人。

    在凌狩的心里,對支離就是這么想的。支離一瞬間便讀懂了,因此他無比失望。

    失望事到如今,凌狩居然仍將自己看做能輕易被情欲馴服的對象,與情報部那些婊子沒有任何區(qū)別;失望自己的對手竟如此目光短淺,夜郎自大,非但不清楚敵人的斤兩,還想用過家家一樣可笑的手段來對付他。

    馴養(yǎng)小牛犢時,只需要一個小木樁。小牛犢無法掙脫木樁,而等它長大到可以將木樁連根拔起的時候,潛意識卻仍然認為木樁堅不可摧。凌狩對支離而言就是那根木樁。

    他出現(xiàn)在支離最稚弱的年紀,是幼小的支離根本無法翻越的一座大山,支離在他手上吃過太多苦頭,夢魘根植于心,因此本能地對這個男人報以最高級別的嚴陣以待。

    為了達到凌狩的高度,支離這些年做了太多努力,卻仍嫌準備不足。結(jié)果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他以為稍有不慎就會讓自己死無全尸的對手,也不過是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普通人,不過是個自己一腳就能碾平的小山丘。

    這讓支離覺得自己這些年謹小慎微的努力和謀劃全成了笑話,加上得知了凌狩對自己的真實看法,心頭惱火與殺意遏制不住地暴漲。沒必要,也不值得再等下去了,他想。

    養(yǎng)大狼崽子的人,最終一定會為自己的走眼付出代價。

    ……

    從凌狩住處離開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

    等到天亮,首領(lǐng)凌狩“酒后失足”,跌了一跤不幸去世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止殺。往后這里誰說了算,這位前首領(lǐng)已經(jīng)管不到了。

    支離沒有走遠,就近找了一處屋頂,跳上去,靜靜凝視著一輪圓玉般的月亮。

    造成他一切苦難的源頭,十余年來折磨他鍛造他讓他恨之入骨的惡魔,居然已經(jīng)不在了。就像他收割過的許許多多條性命一樣,如此輕易而脆弱地,在他的手下隕落。

    夙愿得償來得太輕松了,反而讓支離心里沒有什么實感,的確快意,但不至于狂喜,心情仿佛踩著一朵虛幻的云,在天空飄飄蕩蕩。

    暢快過后,還生出來點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的迷茫。

    今夜動手是個意外,事發(fā)突然,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他還沒有找到,凌狩留下的那些直系勢力也不會因為主子死亡就唯他馬首是瞻,沖動的結(jié)果就是后續(xù)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也好,至少不用糾結(jié)自己該做什么了,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

    支離從屋頂躍下,像撲向天穹的鳥兒,任由晚風裹住他輕盈的身軀,身后展開銀色長發(fā)鋪成的翼。自那個雨夜后,這是無情無心的殺手第一次露出發(fā)自真心的笑意。

    他真正自由了。這一夜過后,他將是最強大的刀俎,再也不會有人敢自稱他的主人,試圖將他馴養(yǎng)成什么人的狗。

    寧教我負天下人,莫使天下人負我。這是凌狩上給支離的最后一課。心善只能被人欺,高處雖不勝寒,卻有掌控命運選擇的權(quán)力。

    一線星光劃過天際,拖著長長的尾巴。支離在典籍中看到過這種特殊的星象,有些地方將其看做災厄,但在另一些地方的民俗傳說里,則認為它能夠?qū)崿F(xiàn)人們的愿望。

    支離對此嗤之以鼻:如果星星能為人實現(xiàn)愿望,世間便不會有如此多悲歡離合。他想要什么會自己去取得,而不是寄希望于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神明。

    星尾曳過天際時,支離仰著頭諷刺地想:難道他許愿世間有真情,便會出現(xiàn)一個人,對他這血債累累人人厭憎的怪物一往情深?

    別做夢了。

    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殊不知冥冥因果皆有緣定,命運早已為他準備了一份來自千年之后的禮物,等著在不遠的未來闖入他的生命,將過往的一切缺憾填補上斑斕顏色。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人不會永遠活在序章,漫漫人生長路,總有一天能見到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