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情緒郁結(jié)青樓發(fā)泄狂扇不賣身才子清倌耳光/雙扮男裝逃婚小少爺英雄救美后被尾隨
祁逍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黑甜無夢,神清氣爽,醒來時嘴角都還翹著,覺得嬌妻在懷的自己是最大的人生贏家。 這份好心情在發(fā)現(xiàn)懷中只剩涼風(fēng)颼颼,銀發(fā)美人早不知所蹤時迅速像泡泡一樣破滅了。 山洞就那么大,祁逍來來回回找了一大圈,沮喪不已地發(fā)現(xiàn)他那么大一個老婆確實是跑路了,小心臟哇涼哇涼。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忽然意識到盡管他把人家xue都射滿了,居然還是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這下好了,想發(fā)個尋人啟事都無處著手。 天涯路遠(yuǎn),江湖之大,人海茫茫,兩個人再次相遇的可能還不如大海撈針,祁公子頭一次品嘗心動,愛情的小火苗還沒來得及熊熊燃燒,就被拔xue無情的冷酷殺手掐得連灰都不剩。 早知道昨晚最后一次做一半美人累得睡死過去時,他就不該因憐惜對方而生生停止,將硬jiba埋在人xue里慢慢平復(fù)沖動。就應(yīng)該狠狠按著美人徹底cao夠本,把人cao醒再cao昏,看他今天還有力氣跑? 祁逍感到挫敗無比,失魂落魄地打算離開這個傷心地,眼角余光一閃卻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什么東西,定睛一看是兩枚瓷瓶。 他走過去撿起來,其中一枚瓶身上畫了個黑漆漆的骷髏頭,下面是兩根交叉的骨頭,就是海盜旗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種圖案;另一枚上面畫的是十字架頂著一個圓圈,兩側(cè)有一對意識流的小翅膀。瓶里東西的效用一目了然。 兩只瓶子的底部還有另一種圖案,像交叉的刀與劍,是利器刻上去的,不觸摸的話很不明顯。 他盯著小瓶子看了半天,總覺得哪里不對。骷髏且不說,十字架和天使光圈,古代已經(jīng)有這種概念了嗎……?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左右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祁逍很快將小小的疑惑拋之腦后,遲來的甜意喜滋滋從心口彌漫上來。 這是什么?這是媳婦兒留給他的信物啊!對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不得不早早離開,臨走前留下兩枚信物,等日后憑此千里姻緣一線牽,有緣千里來相會。 祁逍哪里想的到這兩瓶藥在媳婦兒眼里是他幫忙解藥性的“嫖資”,樂呵呵將其揣進(jìn)了懷里,失戀的沮喪變成了異地的思念,躊躇滿志地繼續(xù)踏上了旅途。 山洞出來不遠(yuǎn)就是昨晚他們遇險的地方,黑衣人的尸體還在地上躺著。此時山道上圍了一群官兵,領(lǐng)頭的是個錦袍戴冠,蓄著胡須的中年人,一行人的目光齊刷刷向他這個外人轉(zhuǎn)過來。 “這些人是你殺的?” 我不是,我沒有。是我老婆干的。 但他一副江湖客打扮,雖然手里沒拿武器,身姿氣度卻不凡。再加上看到一地尸體一點驚訝都沒有,神出鬼沒突然出現(xiàn)在兇殺現(xiàn)場……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就對了。 祁逍心神一凜,正琢磨著要如何應(yīng)對,中年人突然激動萬分地湊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少俠這是為我燕城除了一害??!少俠有所不知,近日頻頻有過路客被這些山匪所劫,我回娘家探親的妻兒也……幸有護(hù)衛(wèi)拼死護(hù)主才保住性命。這些賊子機(jī)警得很,官兵一到躲得比誰都快,沒想到今日撞在了少俠手里!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原來不是要抓我見官啊…… 祁逍并不知道,這些殺手在埋伏等待支離經(jīng)過期間,仗著身手高強(qiáng),肆無忌憚劫殺路人來補(bǔ)給盤纏。中年人正是附近燕城的城主程渚,妻兒回岳家探望時也遭了殃,幸好護(hù)衛(wèi)忠心,才只損失了錢財,人所幸沒有大礙。官兵來圍剿了好幾次,連人影子都沒摸著,直到今天。 實話說,人不是祁逍殺的。但他們死于他媳婦兒之手,媳婦兒殺人是為了救他,至少他自己認(rèn)為。所以四舍五入,這些人也可以說是因他而死。 祁逍心念電轉(zhuǎn),沒有反駁程渚的褒贊,算是默認(rèn)下了這項功勞。 反正夫妻本是一體,老婆干的就是我干的……吧,如果對方因為自己冒領(lǐng)功勞一事找上門來,那簡直正中他下懷,他正愁該去哪里找人呢。 …… 程渚對“為民除害”的祁少俠非常熱情,不僅邀沒了馬的少年英雄同坐馬車,下山回城路上還一路嗶嗶啵啵介紹著燕城的風(fēng)土人情。 翻過高峻的山脈,再沿著官道走幾十里便是燕城,這是座繁華程度在九州大地都排得上號的大城市,加上遠(yuǎn)離皇都,天高皇帝遠(yuǎn)皇權(quán)管不到,程渚這個城主幾乎可以說是燕城的“土皇帝”。 秦樓燕好,天上人間。 燕城是有名的聲色之都,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百姓生活富庶安樂,又遠(yuǎn)離政斗陰謀漩渦,每天吃飽喝足可不就要思一思yin欲。 在燕城有句話,“北岸芷汀蘭,南軟紅羅帳”。 說的正是城中一南一北,相互較勁的兩座最大的青樓,汀蘭坊和軟紅閣。 汀蘭坊走的是風(fēng)雅路線,從外表看甚至像文人墨客愛去的茶樓,里面姑娘小倌有一個說一個,對外都是精通器樂書畫的才子才女,至于彈琴作詩時逼xue里是不是夾著jingye,關(guān)起門來會不會脫光了朝恩客撅屁股,那就不知道了。 軟紅閣則簡單粗暴得多,毫不掩飾其聲色yin靡的本質(zhì),隔三差五就來一場公開調(diào)教表演,從裝潢到姑娘小倌都恨不得把為客人發(fā)泄性欲寫在臉上,里面各色藥物道具花樣百出應(yīng)有盡有,興致上來了在大廳里就能脫褲子開干。 兩家誰也看不上誰,汀蘭坊嫌軟紅閣粗俗,軟紅閣嘲汀蘭坊假清高,連雙方的頭牌都時常被人拿來比較,眼中釘rou中刺不過如此。 汀蘭坊現(xiàn)在的頭牌叫做蘭芷,是個雙性,還是出了名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樣樣精通的大才子,不過他是個清倌,賣藝不賣身,而且據(jù)說身后有人,讓無數(shù)想攀折這朵空谷幽蘭的男人鎩羽而歸。 …… 馬車在午后駛?cè)肓搜喑堑某情T。 程渚熱情地邀請祁逍去城主府做客,被禮貌而不失疏離的謝絕了好意。 祁逍不想面對老男人,他只喜歡小美人。 于是程渚只好退而求其次,讓對方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他,能幫的忙他都會幫。 告別了城主大人,祁逍便出發(fā)前往汀蘭坊。一想到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銀發(fā)美人他就不高興,祁公子的郁從來是用欲來發(fā)泄,現(xiàn)在急需去找個合心意的小美人泄泄火。 比起cao主動饑渴的sao浪賤,祁公子一向更喜歡自力更生打磨調(diào)教矜持的骨朵,于是在南北兩座青樓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汀蘭坊。 祁公子要上就上最好的,一進(jìn)入汀蘭坊,他便要求見蘭芷。 正好蘭芷現(xiàn)在沒有客人,祁逍被小廝引到對方的房門口,推門而入。 入耳是一陣淙淙琴音,如潺潺流水,清風(fēng)過境。一身青衣的美人正在撫琴。蘭芷應(yīng)該也束了胸,外表看就是一個貌若好女的青衣公子,青絲用玉冠束住,儀態(tài)嫻靜優(yōu)雅。 如果說云川是溫柔羞怯的水中蓮,支離是高不可攀的天山雪,那蘭芷就是寂靜空谷里一朵靜靜綻放的幽蘭,無人時孤芳自賞,又沒能力像天山雪那樣攔住惡意的覬覦,直教人想將它粗暴揪扯下來碾落成泥,看它到時還如何維持一副清高樣。 只一眼,祁逍腦子里就閃過無數(shù)可以用來凌辱青衣美人的玩法,不知道美人的奶子大不大,要不要上個乳環(huán)?到時候牽出去跟云川那婊子一起遛,比一比誰的屁股搖得浪。 見客人來了,蘭芷停止撫琴,走到矮幾邊為客人泡茶。他是清倌,不提供性服務(wù),來找他的基本都是風(fēng)雅或者說附庸風(fēng)雅的文人公子,聽聽琴聊聊詩書,時間也就過去了。 然而祁逍不懂他那些規(guī)矩,他來青樓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泄火,牛嚼牡丹一樣抓起茶杯一飲而盡,緩解了趕路的口渴就道: “脫吧?!?/br> 蘭芷頓時皺起了眉頭,俏臉上帶了絲薄怒看向男人:“公子說什么?” “我說,脫。出來賣的婊子就別玩虛的,衣服脫了給我看看你的奶子和賤逼。是處嗎?舔jiba會不會?” “公子有所不知,我不是……不提供那種服務(wù)?!碧m芷名聲打出去后多久沒被人這樣羞辱過了,氣得小臉漲紅,強(qiáng)撐出一副硬氣的樣子,“若公子不是來聽琴論詩的,恕蘭芷不奉陪了。公子去找別人吧?!?/br> 他背后的人是燕城的城主程渚。對方偶爾會來他這里坐坐,傳出去不知怎么變成了他已是對方的入幕之賓,城主看上的人誰敢碰,旁人在背后如何議論他姑且不論,至少沒人敢當(dāng)面把這些腌臜話講給他聽。他也得益于此才在這煙花之地保留了這么久的處子之身。 祁逍看上的rou,還沒有到嘴邊往外吐的: “賤婊子裝什么清高?等會挨了cao就知道搖屁股了。快脫!” 他耐心盡失直接用強(qiáng),只聽呲啦一聲,青樓提供的衣衫本來就薄得像紗,祁逍手勁又大,一下直接將青衣連同里面的束胸布從領(lǐng)口撕爛到小腹,肥大的奶子爭先恐后蹦跳而出,被男人看了個光。 “……??!你!” 蘭芷頓時臉色煞白。他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只能色厲內(nèi)荏地搬出其實并不存在的靠山: “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有人?如果你不想……不想下大獄的話,趕緊住手!” 祁公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蘭芷背后有人的傳聞他知道,但那靠山再大還大得過他背后的城主?得過程渚承諾的祁逍行事更加隨心所欲無法無天,揪著蘭芷的大奶把人按在桌上,啪啪扇起了耳光: “你這樣立牌坊的賤貨我見多了,到最后全都磕著頭求男人給他們賞jiba。有本事你就繼續(xù)拿喬,看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jiba硬!” “啊啊啊……別打了……別打啊啊……” 蘭芷拼命掙扎,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口不擇言地辱罵: “你以為你又是什么好東西?腦子里只有下三路的貨色……肚子里沒有墨水,只知道流連煙花之地……人間敗類!社會蛀蟲!” 祁逍向來很有自知之明,對指責(z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臉皮極厚地打蛇隨棍上,巴掌聲如疾風(fēng)驟雨啪啪不停: “沒有墨水有jiba就夠了!你有文化,不還照樣被敗類蛀蟲cao得浪叫上天!” “呃啊啊……不要好疼嗚啊啊……” …… “登徒子!給我住手!!” 祁逍扇得正爽,門外傳來一聲清喝,鞭聲破空,他敏捷地向旁邊一閃,紅色長鞭結(jié)結(jié)實實抽在了蘭芷露出的肥奶上,抽得美人哀叫一聲,下身一拱一拱,不知是不是xiele身子。 “哎呀!蘭哥哥,你沒事吧?!” 來人噔噔噔跑過去扶起蘭芷,脫下自己的外袍為他遮住抖動的奶子,轉(zhuǎn)身對祁逍怒目而視。 英雄救美的人是個錦衣環(huán)佩的美少年,看年齡不過十六七,手持一條緋紅的長鞭,不過剛才的鞭風(fēng)并不很有力,看來不是習(xí)武之人,或至少武功不高。 祁逍心底吹了聲口哨,嚯,又一個小美人。 少年做男人打扮,胸部平平什么也看不出,只一張分外艷麗嬌美的臉,但祁逍閱人無數(shù),哪會看不出這“男孩子”是雙性所扮,看衣裳還像是大戶人家的雙兒。 會玩鞭子,還挺辣,cao起來一定帶勁兒。 被攪了獵艷興致的祁逍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登徒子!你還不走?!等我叫人來嗎!” 其實祁逍若真想發(fā)難,制住這兩人玩一出雙飛燕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但他心里打著別的盤算,便順坡下驢,做出一副怕了的樣子退走出去,暫放這兩個婊子一馬。 臨出門時,還能聽到蘭芷挨了耳光之后頗為虛弱的聲音: “尋兒,幸好你來了……” …… 慕尋是城西慕家的小少爺,現(xiàn)在是離家出走的狀態(tài)。 出走的原因是逃婚。 這個世道對雙兒很不公平。因為雙兒開過苞便會極重欲的特性,世人認(rèn)為他們天性yin賤,給予他們種種不公平的待遇。 女子尚能夠被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迎娶為妻,做當(dāng)家主母掌一府中饋;雙兒卻沒有做妻的資格,只能被人養(yǎng)在宅子里當(dāng)個禁臠玩物,連妾和孌童的地位都不如,也沒有嫁娶一說,而是像奴仆一樣被隨意買賣。 而沒被某一戶人家占有的雙兒就更慘,只能進(jìn)入青樓當(dāng)萬人騎的婊子。青樓女子攢夠了錢可以為自己贖身,從此歸還良民身份走自己的人生;雙兒卻沒有為自己贖身的資格,離開青樓的唯一方式只有被客人買下。 因此生出雙兒的人家?guī)缀醵籍?dāng)生了個奴仆兼錢袋子,要么沒錢養(yǎng),小小年紀(jì)賣進(jìn)青樓或大戶人家,為家里賺一筆開支;要么懂得前期投資的道理,打小先在家里調(diào)教好了,順便當(dāng)奴仆使喚,等長到能承人事的年紀(jì),再賣出去更高的價格。 慕尋是其中比較幸運的那個,他出生的慕家是個大家族,不差那點買賣雙兒的錢財,他得以像個普通的男孩子一樣順風(fēng)順?biāo)拈L大,而不像那些不幸的平民雙兒一樣從小學(xué)習(xí)伺候男人的本領(lǐng)。 他活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像個真正的小少爺。家人雖然因為他是雙兒而不夠重視他,衣食住行卻從未短缺,偶爾想起來就像對小貓小狗一樣過來關(guān)切一番,總之沒讓他受過委屈。 慕尋平時出門都是做男人打扮,這能為他省去很多麻煩,久而久之他真的將自己當(dāng)做了純粹的男人,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快快樂樂做慕家的小少爺。 直到他十六歲那年,得知家里要將他送給另一個世家的主人做禮物,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土肥圓。 如晴天霹靂一般,慕尋終于意識到,他從來不是少爺。錦衣玉食也好,仆從環(huán)繞也罷,只要他是個雙兒,在慕家人眼里就永遠(yuǎn)是個草芥不如的下賤玩物,是個有需要隨時能用作交易的物件。 大戶人家養(yǎng)的貓貓狗狗,不也戴著最名貴的項圈,吃著最精致的食物,被一群仆人細(xì)心照顧嗎? 至于不讓他從小學(xué)那些東西,大概是因為有些有錢人就喜歡沒被調(diào)教過的“真性情”??傊^去對他的好都是對慕家來說不值一提的前期投資,一但能用他去換更大的利益,就會毫不猶豫將他拋棄出去。 于是他逃了。 離家出走的這些天,因為對青樓的一時好奇,他遇到了蘭芷,與這個同樣因為雙兒身份身陷囹圄,可以說和自己同病相憐的清倌惺惺相惜,隔三差五就要來拜訪。 可今天蘭哥哥居然被個登徒子玷污了! 慕尋越想越生氣,給蘭芷上了藥后,在他面前把登徒子大罵了一千遍一萬遍,絲毫不知道這讓對方被迫一次次回憶起被人抓著奶子扇耳光的恥辱,直到金烏西斜,才依依不舍地與蘭芷告別,離開了汀蘭坊。 他并不知道,自以為早就離開的“登徒子”一直在外面等待自己。從他踏出汀蘭坊大門的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 從汀蘭坊回慕尋居住的客棧,最近的路需要穿過一條隱蔽的窄巷。 這邊平時沒什么人來,但慕尋是養(yǎng)在豪門單純不知事的小少爺,從來不懂危機(jī)意識,加上走了好些天也沒出過事,今天自然也沒有改換路線。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慕尋又一次回頭,青石磚路空空蕩蕩,身后依然只有風(fēng)和落葉。 他會一點三瓜倆棗的功夫,但也不過是強(qiáng)身健體的程度,距離能憑氣息判斷周圍來人的水準(zhǔn)還遠(yuǎn)遠(yuǎn)不及。 只能歸結(jié)于自己疑神疑鬼。慕尋加快了腳步,想快點通過這條讓人不安的無人窄巷,沒想到青石路上傳來的步伐聲突然變重——身后多了一道不屬于自己的腳步聲! 慕尋頓時汗毛倒豎!沒等他采取任何行動,突然伸出的大手就悄無聲息將他的口鼻捂住,身后傳來一道好像有點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聽過的男聲: “小sao貨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