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開始往上移動，摩天輪已經(jīng)過了最頂點(diǎn)，霍霆云卻沒有放開白樓羽，而是再一次伸手從白樓羽的衣服下擺摸了上去，這一次他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下子就碰到了rutou，白樓羽發(fā)出甜美的呻吟。

    “嗯……等等……”

    霍霆云停了下來，白樓羽起身去開了大燈，包間頓時明亮了起來。

    “怎么了？”

    白樓羽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小心地放在地上，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一個還蠻大的盒子。

    “情人節(jié)禮物?！卑讟怯鸢押凶臃诺阶雷由希氨緛泶蛩愕鹊郊依镌俳o你的……但是我忍不住了?！?/br>
    霍霆云聞言發(fā)現(xiàn)自己失策了。

    “我的禮物放在家里，”霍霆云不太高興，“現(xiàn)在沒辦法給你。”

    “沒關(guān)系，你打開看看吧?！卑讟怯鹩媚切邼哪抗馊鰦砂丬涇浀卮叽僦?，“快點(diǎn)看看吧……霆云?！?/br>
    霍霆云便小心翼翼地解開彩帶——到時候還要綁回去的——打開盒子，他知道里面一定會是很直白或者熱情的內(nèi)容，因?yàn)檫€沒有打開白樓羽的耳朵就紅透了?？删拖袷堑谝淮蝯uoai時白樓羽再羞恥也要直勾勾地看著霍霆云是怎么給他做擴(kuò)張一樣，因?yàn)橄胫阑赧频姆磻?yīng)，所以再不好意思白樓羽也要看著霍霆云。

    霍霆云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放了六個小盒子，盒子內(nèi)部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按序號打開”。每個小盒子用的包裝紙都不一樣，全部都貼了淡雅的白色淺紅邊心形便利貼，寫著序號。

    霍霆云拿起第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本巴掌大小的本子、一支用完墨水的短短的黑色圓珠筆、兩顆金沙巧克力球，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打開看看吧”。

    霍霆云依言打開來看。

    「這是中學(xué)時原本打算用來寫情書的紙，后來一直放在柜子里沒有動過。筆和本子是中學(xué)時的杰作，寫完一個本子的名字，剛好用完了一支筆的墨水。

    那個時候的情人節(jié)我仿照金沙巧克力做了顆巧克力，然后重新包裝回來，想當(dāng)做買的偷偷送給你，到時候就一口咬定你幫過我，這是回禮，沒什么特別的意思，隨便去商店買的，不過最后沒有送出去。選金沙是因?yàn)榘b紙包回去方便，里面這兩顆是最近做的。

    我喜歡你，霍霆云。

    ——你的變態(tài)（劃掉）小變態(tài)」

    大概是考慮到霍霆云看到白樓羽自稱變態(tài)會不高興，還改了個調(diào)侃意味比較重的說法。

    還有五個盒子。

    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的霍霆云不由得屏住呼吸。

    第二個盒子里面有一個圓形mp3，一袋巧克力小餅干，一張紙。

    「高中的時候還蠻辛苦的，又整天幻想著有個人來保護(hù)自己，想著有個人來愛。因?yàn)槌踔械氖虑槲覍胰撕团笥讯己苁?，所以寄希望于愛人身上，但其?shí)我也沒有主動去爭取，因?yàn)槲液ε?，而且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不過動腦子想想還是可以的，難受的時候我就偷偷跑出去，到隔壁的爛尾樓，打開錄音筆對著錄音筆訴苦、撒嬌、埋怨，就當(dāng)有了個愛人。

    那支錄音筆在我的母親把我的東西扔出去之后找不回來了，不過所有音頻我都有備份，之后還找了個新的錄音筆錄下來。高中畢業(yè)那年我就決定不再做這件事情了，但是錄音筆以后還要用，所以我咬咬牙買了個mp3，把所有錄音文件放進(jìn)去。

    那個時候的情人節(jié)，我看到有?；ㄋ湍闱煽肆︼灨?，看起來蠻好吃的，不過你拒絕了。我自己做了一點(diǎn)，味道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和那個相比味道怎么樣。

    我喜歡你，霍霆云。

    ——你的總是愛胡思亂想的白樓羽?！?/br>
    第三個盒子里面有一朵完全發(fā)黃的紙玫瑰，三朵潔白的紙花，一小罐鐵盒德芙巧克力小巧粒，一張紙，一條寬紙條。

    「紙玫瑰里折在里面的那一頁寫了被我纏上對不起，其實(shí)我真的喜歡你。在你說了很惡心的那天之前，其實(shí)我也察覺到你好像越來越煩躁了，所以我就在猶豫要不要和你說實(shí)話，還是讓你保留著這個印象下去——畢竟討厭的人肯定能記很久的。那幾天我都在袋子里裝著這朵花，想著就裝作開玩笑地塞給你然后說里面有我的心意，你打不打開來看聽天由命，但我覺得你幾乎不可能打開，因?yàn)橐话闳瞬粫氲竭@一點(diǎn)。就和之前一樣，我既想讓你發(fā)現(xiàn)，又害怕讓你知道。不過還沒有給出去就沒機(jī)會了，所以這朵花也就這么留了下來。

    那三朵是新折的，里面的話很rou麻……咳咳，你自己拆開來看吧。

    那年情人節(jié)的時候我買了一罐德芙巧克力鐵盒小巧粒，因?yàn)榭梢杂孟鄬Ρ阋说膬r格買到比較多又比較純的巧克力，一顆顆吃下去好像自己受到了好多巧克力的感覺，而且這些巧克力都是一個罐子里的，我就當(dāng)是一個人給的了。

    吃完以后，我就告訴自己，徹底放棄了吧。

    我喜歡你，霍霆云。

    ——你那有點(diǎn)自暴自棄的白樓羽」

    第四個盒子里是一罐裝滿了星星的玻璃木塞瓶，幾塊散裝的酒心巧克力，一張紙。

    「和你再見面以后，我又有點(diǎn)控制不住自己了，又想折紙玫瑰，想了想覺得玫瑰太輕浮了，路過那種小禮品店的時候我看到了那種十五塊一個的裝滿了星星的許愿瓶，一拍大腿想就是那個了。

    于是我就買了專門折星星的長條紙，在上面寫告白，寫牢sao，寫抱怨，寫你的壞話，然后折成星星放進(jìn)玻璃杯里，都是些無厘頭的碎碎念，不看也可以。

    酒心巧克力是因?yàn)槲液茸砭浦髩舻侥闩闹业谋嘲参靠蘖说奈?，板著臉說紙巾不夠。所以之后我又在家里喝酒了，可惜夢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我喜歡你，霍霆云。

    ——你的白樓羽」

    第五個盒子里有一條瑞士三角巧克力，很多張照片，一張紙。

    照片是他們重逢以來的各種大小事件的發(fā)生地點(diǎn)，白樓羽不知道什么時候重新把那些地方都拍了一次，只是所有照片里都只有白樓羽一個人的身影。照片背后則用黑色油性筆簡要記錄了時間和事件，以及白樓羽當(dāng)時的心情或者想法。

    「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一直想著什么時候會分開，但是你那卻一個個解開我的心結(jié)，讓我越來越安心。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呢？

    他們說好的戀愛是能讓人向上的，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在談的就是一個好的戀愛?，F(xiàn)在的話，以后分開了，我會非常傷心，傷心得要命，我難以想象自己會多傷心，但是我絕對不會絕望，不會重新自暴自棄。

    低頭一看，我擁有的東西居然已經(jīng)這么多了，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兩手空空的我能夠得到這么多。

    三角巧克力是我吃過的巧克力里我最喜歡的一種巧克力，我一直很希望你也嘗一嘗，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要是我們都喜歡那就太好了。

    我喜歡你，霍霆云。

    ——你的伴侶

    白樓羽?！?/br>
    最后一個盒子了。

    第六個盒子拆里面有一片立體情人節(jié)賀卡，一朵玫瑰干花，一盒巧克力牛奶，一張紙。

    「情人節(jié)快樂，霍霆云。

    情人節(jié)禮物在紙板下面，是我自己織的圍巾。我知道你不喜歡戴圍巾，也知道已經(jīng)送過一條了，可是我想要帶給你溫暖，想要圍著你。悄悄告訴你，其實(shí)兩條純色圍巾里面都加了一條沒有意義但貫穿到尾的白色毛線，你懂的吧。算上前面那條，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有兩條不同顏色的我織的圍巾了，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意思就是，我希望你能整個冬天都戴上我的圍巾，要洗的時候就換一條帶……可以嗎，霆云？

    巧克力牛奶是因?yàn)槲矣X得都是吃的好像有點(diǎn)單調(diào)，所以最后加了喝的。我試了好幾款，覺得這個味道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因?yàn)槭堑谝淮芜^情人節(jié)，所以我準(zhǔn)備得比較多。以后的話不是每次都這么隆重，所以要是收到了比較簡單的禮物，別不高興……

    我這個人很多毛病，說不定約會那天還會讓你生氣，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

    我愛你，霍霆云。以后也請多多指教。

    ——你的愛人

    白樓羽」

    霍霆云看向盒子，才發(fā)現(xiàn)他以為的盒子底其實(shí)還有一個被第六個盒子遮住的開口，他伸手插進(jìn)開口，輕松地把硬紙板取了出來，看到了用袋子裝起來的整齊地疊好的圍巾。

    霍霆云轉(zhuǎn)頭去看白樓羽，白樓羽紅到脖子根，睫毛都在抖，眼睛已經(jīng)完全濕了。

    “怎、怎么樣……？”

    白樓羽輕聲問。

    “喜歡嗎？”

    霍霆云把白樓羽抱到懷里，將白樓羽的腦袋往自己的胸口按。白樓羽貼著霍霆云的胸膛，聽到了急促而又有力的心跳，隆隆聲如雷鳴般難止息。

    這就是霍霆云的答案。

    “喜歡?！被赧频臍庀⒏裢獠环€(wěn)定，“我喜歡。我很喜歡，特別喜歡?！?/br>
    過了許久霍霆云的心跳都沒有平復(fù)，他像是失去了組織語言的功能，只一遍遍地重復(fù)著喜歡。白樓羽感覺到那無處安放的熱情和喜悅，明明沒有帶主語，結(jié)合語境也該是說喜歡禮物，可白樓羽總覺得霍霆云是在說喜歡自己，越發(fā)不好意思，埋頭說知道了知道了，可霍霆云還是喜歡喜歡地說個不停。

    “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br>
    每一份禮物都誠意滿滿，單獨(dú)作為禮物都沒有問題，但白樓羽很實(shí)誠地一次全部送了出去。

    “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的禮物很沒有誠意?！?/br>
    “怎么會？”白樓羽搖頭，“你肯定認(rèn)真選了，那樣的話就是有誠意的?！?/br>
    霍霆云突然起身把東西全部收拾好，那些盒子他每個打開以后都會把里面的東西收拾好放回原位然后蓋上，所以現(xiàn)在收拾也很快。

    “霆云？”

    霍霆云一直以為欣喜若狂是夸張，可他現(xiàn)在懂了，他真覺得自己正在發(fā)狂，血管神經(jīng)心臟腦袋要廢掉，好似自己撕扯噬咬自己的xuerou，卻又感覺不到一點(diǎn)疼痛，只有讓人恐懼的興奮。

    霍霆云抓住白樓羽的手，直接讓白樓羽隔著褲子摸自己的性器，直觀熾烈又原始地表達(dá)自己的感受：“我等不到回家。”

    白樓羽屏住了呼吸，霍霆云的語氣已然是平時做到后面的狀態(tài)，任誰都能聽出那里頭蓬勃的欲望，就連他的手指也因?yàn)榭酥贫澏?。過于濃厚的的欲求讓眼睛里那本該熱烈的東西濃縮出沉沉的陰鷙顏色，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又暗得嚇人。

    “快瘋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