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命(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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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楚琰照例到朝廷述職,報告北營的兵馬情況和布防。北營和南營一并起著屏衛(wèi)京城的作用,各設(shè)五軍十二營。 南營是正統(tǒng)的武生,靠著武舉和軍功得職,北營卻多了些世家子弟,不過主管北營的是祝深將軍,也是戰(zhàn)功赫赫,有他在,北營里的紈绔子弟倒也被管得服服帖帖。 楚琰任的正是五軍之一的指揮使,在祝深手下做事,平日里多得他指點。 剛走出太和殿,就被一個太監(jiān)攔住,說是太后召見,請王爺移步。 平日里楚琰也會到太后宮里請安,但卻沒有被召見過,畢竟不是親母子,難免疏遠(yuǎn)一些,再者楚琰在軍中任職,名義上一個月才回京兩次,正常來說,太后都不會另外召見。 許是自己和楚珉的事情被她知曉了,這一天遲早會到,楚琰心里有所預(yù)料。 楚琰心里不是沒有過愧疚,只是情愛太濃烈,把其他東西都淹沒過去。 如果不是王氏當(dāng)時把他領(lǐng)到景陽宮,一起照料,他不知道還要受多少苦。而今自己卻和楚珉好上了,無論如何,都對不起王氏的撫養(yǎng)之情。 太后已經(jīng)搬到了康寧宮,此處更加華貴肅穆,紅墻朱瓦,青磚回廊,無一不顯示著主人的氣度。 進(jìn)了殿中,太后正逗弄著懷里的小貓,她如今不過三十八歲,人生還有大半的路要走,卻又仿佛把所有的路都走遍了。 楚琰行了禮,跪在地上,沒聽到起身的命令,就這么靜靜地跪著。 殿內(nèi)點了安神香,煙霧從龍紋爐中飄逸而出,彌散開來,卻并沒有起到什么安神的作用。 兩人一坐一跪,皆是心緒翻涌。 懷里的小貓“喵”了一聲,是要到院里去玩的意思,琥珀似的眼睛撒嬌似的望著主人。 王氏將手一松,小貓就從膝上跳下來,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 仿佛已經(jīng)過去了一刻鐘,王氏才開口道:“你可有什么要對本宮說的?” “都是兒臣的錯,母后要怪就都怪兒臣。” “小琰,母后不曾虧待過你吧,阿珉對你更是沒得說,你以為你在軍中的職位哪來的?不都是他在安排。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她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威壓卻不容置疑。 楚琰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下頭,再抬頭,額間已經(jīng)發(fā)紅。 “母后的養(yǎng)育之恩,兒臣不敢或忘,是兒臣不孝不忠,覬覦皇兄。這輩子,我都會守著皇兄,絕不會有負(fù)于他。母后若要罰我,兒臣絕無怨言?!?/br> 王氏也看著他長大,從密探處知道他便是與楚珉有私情的人時,如遭雷擊。 如今兩人連孩子都有了,楚琰還每日悄悄進(jìn)宮留宿,可見不是一廂情愿。 依王氏對自己兒子的了解,楚珉絕不會做出這種沖動的事情,必然是楚琰戳破了窗戶紙。她有一瞬間恨過,恨楚琰把自己的兒子拖到了這個地步,恨楚珉終究不能安穩(wěn)度過此生。但錯已釀成,而今只能盡力彌補(bǔ)。 兄弟相交,此等宮廷禁忌傳出去,這個天下哪里還能坐穩(wěn),更別提楚珉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日后遮掩起來都是難題。 王氏冷冷開口道:“你守著他?你拿什么守著他?你不過是個閑王,在北營里領(lǐng)了個職,真當(dāng)自己是將軍了,你不過是還需要他護(hù)著的狗崽子?!彼龔奈磳Τf過重話,此時也不得不狠下心來。 “我……”良久,楚琰說不出話,也實在無力反駁。 他不過十七歲,早被排除在王位繼承人之外,無權(quán)無勢,所有的不過一腔赤誠情意。但這種情意稍有不慎,便會讓他們兩人墜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要將楚琰淹沒,他一生總是在和這種無能為力抗?fàn)?,無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無力保護(hù)自己所愛的人。 穿著鐵甲的少年將軍恍惚又變成了在御書房角落聽訓(xùn)的小孩。 半晌,他開口道:“母后,兒臣明白了。請母后再給我些時間,我不會讓皇兄為難的?!?/br> 王氏太明白什么樣的話能擊中他,短短三兩句話,幾乎在他心上剜了一塊rou,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他知道,母后想讓他離開楚珉。但他真的做不到。 “一時的情愛,能撐得了多久?枉論你們這樣。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知道該怎么做?!?/br> 見了母后的事,楚琰瞞了下來,他不想讓楚珉煩心,只是不再日日跑回宮里。 轉(zhuǎn)眼又過一個月,徹底入了冬。四境卻不大太平。先是南緬國發(fā)難,而后北方匈奴擾邊,都像是有備而來。 十二月十一日夜,加急軍報送到北營,又一路遞到宮里,沒有停歇,是雁北城失守了。 雁北處在楚國和西匈奴的邊界上,地理位置重要,西行的商路有很多都經(jīng)過這個城市。 兩日前,匈奴夜襲,里應(yīng)外合,趁守衛(wèi)薄弱,一舉攻城,下一個目標(biāo)便是甘泉城。 軍機(jī)大臣被急召進(jìn)宮議事。爭議之處便是主將人選,年輕一輩的小將缺乏歷練,新老不接。再加上門閥權(quán)勢牽制,求穩(wěn)之余又不想讓別家先在新帝面前立功。虧得他們大半夜還能吵起來。 天明之時也沒爭出個結(jié)果。楚珉心里屬意祝深將軍,他有和匈奴打交道的經(jīng)驗,熟悉對方戰(zhàn)法,又還年富力強(qiáng),是個好人選。他走之后,北營正好讓楚琰代管。 次日上朝,楚琰也在。 果不其然,祝深出列,道:“臣愿往?!?/br> 這是楚珉樂見的結(jié)果,順著他說:“準(zhǔn),可還有其他異議。” 卻見楚琰站了出來,開口道:“臣弟愿隨將軍同去,為皇兄分憂?!?/br> 他昨夜宿在宮中,長青傳信的時候,他也看了軍報,直覺這便是自己立身的機(jī)會,沒來得及和楚珉說,直接請戰(zhàn)了。 殿中有人附和稱贊定王大義,楚珉不好直接回絕,心里莫名升騰出一股惱意,堪堪忍下來:“定王有心了,朕心甚慰,此事再議?!?/br>